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二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二,開業盛典前的準備工作

5天以後的下午。柳莊主.白展雄和陶夢龍,範龍和方大虎他們幾個人,還有20多個小夥子和20多個姑娘,都隨着郭虎和韓雲龍,騎馬來到了野駝山。李保山熱情的接待了柳莊主他們一行。他們同樣也給帶來5只剛滿月的狼狗。

關於野駝山那些孩子們在柳家莊園讀書的事情,郭虎和韓雲龍他們兩個人,還有柳莊主他們,都給李保山包括大家詳說了一遍。目前那些孩子們在那邊各方面都非常好,讓大家放心好了。

當晚,關於相親方面的事情,李保山和四個結義弟兄,就在暗暗地在做着這些方面的工作了。

第6天的上午11點差一倆分鐘,在多少人望眼欲穿,甚至好多人擔心人家壓根兒就不會到來的時候,於海明營長率領着50名持槍的帥小夥,從西面的河槽風馳電掣一般飛奔而來。他們每人騎一匹馬,後面牽着一匹備用馬,給人一種威風凜凜,所向披靡的感覺。

在此之前,好多人以爲於海明營長壓根就不會來,因爲畢竟人家是軍,這邊是民,彼此的身份地位相差太懸殊。

大家嘴上不好意思說什麼,心裡都替李保山深深地捏着一把汗。只不過是不想讓李保山掃興,不想把這個不快的話題提出來而已。實際上越靠近李保山與於海明營長約定的11點這個時間點,好多人已經越來越有些擔心了。

沒想到人家居然來了,而且來的這麼準時準點,這完全是標準的軍人做派啊。

好多人激動不已,一下子呼喊出聲。飼養院外面十幾個正在殺牛宰羊的人,本來正在忙忙亂亂在屠宰那些牲畜的節骨眼上,但是看到他們的到來,也紛紛停住手中的活計,圍攏上來看個究竟。

不遠處燒焦爐.鍊鐵爐和紅爐上,還有河槽畔從早晨到現在烤全羊的人們,也短暫地停住了手中的活計,一個個激動不已的看着這邊的熱鬧。

李保山始終風輕雲淡,面不改色。不過如果說剛纔李保山沒有焦慮也是不可能的。如果於海明營長不能準時到來,那麼他李保山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地位,今天就是毀滅性的。之前大家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李保山心裡當然是一清二楚的。

就在大家準備隆重接待於海明營長他們的時候,忽然有人喊着說,河槽南面又來了一彪人馬。有普通騎馬的人,也有全副武裝帶槍的軍人,整個數目加起來也有三十人。

人們都露出了驚異的神色。

野駝山所有的人們,只有李昆玉父子倆 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這會兒,李昆玉難免露出了激動不已的神色。而李保山,表面還是一派風清雲淡的模樣。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時候,李保山站出來鎮定自如地說:“不急,不慌,我們先接待於海明營長他們,待一會兒再說南面那一撥人的事情。”

說話間,於海明營長就帶着一彪人馬飛也似的來到了飼養院。

這時,雖然沒有像後來那樣鑼鼓喧天,彩旗飄飄的場面,但是整個飼養院周圍也被打掃得一乾二淨,早已經潑了淨水,再加上燒焦爐.鍊鐵爐和紅爐,叮叮咣咣響成一片,這從另一個角度上,可以理解爲是迎接客人再好沒有的軍樂隊場面了。因爲人家來就是看這些勞動的場面,包括成功打造出的產品,而不是其他的。

於海明營長騎馬帶頭飛奔到外面的廣場。其他50名隨從緊隨其後,大家齊刷刷動作整齊劃一地從馬背上跳下來。他們身上戴着的長刀短刀和長槍短槍,都磕碰出了統一而鏗鏘有力的聲音。

李保山趕緊帶頭上去與於海明營長打招呼問好,同時招呼人們給這些馬匹卸馬鞍和遛馬。

這時,50個持槍的軍人,齊刷刷的在這個廣場列隊,擺出了統一的一種威武雄壯的隊形。

於海明營長一邊和李保山客氣地打招呼說着話,一邊對他說,50名軍人不需要大家照顧,讓弟兄們在這邊列隊好了。

緊隨其後,李昆玉帶領着野駝山大隊部分成員,上來和於海明營長打招呼問好。

於海明營長對李昆玉一口一個叔叔或者長輩,讓李昆玉太有面子了。

就在大家一邊準備招呼着於海明營長進飼養院裡面喝茶,一邊又看到南面來的那一彪人馬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於海明營長說:“進你們的飼養院看看。等他們來到這邊,我們再出來招呼他們也不晚。”

李保山是個明白人。就於海明營長這一句話,他就知道於海明營長是一個能夠號令動那一彪人馬的人。

李保山和父親他們簇擁着於海明營長回到大餐廳,大家趕緊讓於海明營長在中間的一個大榆木桌子旁上坐。而且於海明營長的座位不是凳子,而是前段時間李昆寶他們父子三人,親手做的其中的一把非常美觀結實的榆木椅子。

整個這個大餐廳,那些榆木桌子周圍,有一半以上已經將以前的榆木凳子,換成了這種榆木椅子。

於海明營長剛坐在這把榆木椅子上,就有人將熱氣騰騰的奶茶端到了他的面前。隨即,水果和乾果,還有炒米酪單子和手把肉,都端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大家請於海明營長趕緊先吃一點東西,墊墊肚子。另外李保山還和於海明營長說,外面那些弟兄們遠道而來,是不是把他們也趕緊請進來,讓他們也墊墊肚子。

於海明營長一邊喝着奶茶,隨手撕了一塊手把肉大口的咀嚼着,一邊略有一些含糊不清的說,都是鐵血軍人,不要說趕100多裡山路了,就是趕幾百里路,一兩天不吃不喝,又算得了什麼呢?一會兒讓弟兄們給他們提出一壺壺不涼不熱的茶水,讓他們在外邊隨便喝就可以了。

李保山立刻囑咐人照辦去了。

說話間,就在大家眼盯眼的注視下,眨眼工夫,於海明營長就把手裡一大塊手把肉吞進了肚子,隨即又大口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奶茶。

他的這個吃相讓周圍這些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等面前這些東西吃喝得差不多了,於海明營長隨手用手邊一塊布子擦擦手,擦擦嘴,才擡頭對着周圍的人笑笑說:“別人我就不說了,因爲和我還不慣,李保山,咱們可是老朋友了。雖然你年齡還小,但是你這個小老弟,我可是不敢小看啊!我希望從現在開始,至少你也要把我當一個老朋友和老大哥來接待,而不是對待一個什麼官員的做派來接待我。而且其他人,尤其是你的這些長輩們,也是我的長輩。只有這樣,我和那50個弟兄們才感覺到舒服,感覺到我們不見外。不然的話就讓我感覺到非常彆扭。”

衆人愕然。他們沒想到人家這麼有身份地位的一個人,居然和他們說出了這麼一番平易近人的話語。

李保山笑了一下說:“於營長,你要這麼說,我還真的就不客氣了,當然這也是讓我非常高興的。只是我擔心這樣慢待了你和50個弟兄們啊!”

於海明營長用那種非常欣賞的眼光望着李保山說:“如果我要見外的話,今天就不會來這裡了。同時,你要不是讓我那麼欣賞的話,我也不會來這裡。我和50個弟兄們能夠來到這裡,就說明了一切。”

李保山說:“太好了,謝謝!”

“咱們是兄弟啊,你看看你到了我們那裡,我們是無話不談的朋友,無拘無束,怎麼我來到了你們這裡,你們卻把我當外人呢,這麼客氣說話,也這麼小心謹慎,不能這樣啊。你說,還有必要那麼客氣嗎?”

李昆玉他們吃驚不已,一個個睜着一雙又驚又喜的眼神在望着於海明營長。在他們的心目中,於海明營長可是非同一般的大人物啊,可是人家居然主動的和李保山稱兄道弟,一點也沒有當官的架子,這真是一件令人不敢相信的事情啊。

說話間,有人趕忙跑進來給他們說,剛纔南面來的那幾十個人,馬上就到了飼養院外面啦!

這會兒除了李保山,就是包括李昆玉,都吃驚不已,蹭的一下跳起來,要出外面看個究竟。

於海明營長卻不慌不忙站起來說:“你們先出去招呼一下他們,我和李保山說兩句話,我們隨後就出去。”

衆人轟的一下就離開了這裡,出外面迎接那些客人去了。

在於海明營長的詢問下,李保山快速地將今天開業一些流程安排,和接下來兩天的一些安排情況,包括這裡已經來到了倆撥來賓的情況等,給於海明營長高度概括,但是又非常明瞭的彙報了一下。

於海明營長簡單的給李保山交代了幾句重要的話語之後,又補充說:“放心,一切有我。”

於海明營長和李保山他們從飼養院大餐廳出來的時候,看到來的這些人剛從馬背上跳下來。不早不晚,他們出來的正好。

他們看到這一彪人馬有30人。爲首的是倆個氣宇軒昂的官員模樣的中年人,剩餘十大幾個人,看來是他們的隨從或者是秘書和副官之類的角色。剩餘的10個人,都是那種全副武裝佩刀持槍的軍人。

李保山趕緊安排人們給來賓牽馬,卸馬鞍和遛馬。

期間李保山看到,這些官員看到於海明營長的那一刻,都突然精神一振,趕緊一邊向於海明營長這邊走來,一邊客氣無比的和於海明營長打招呼問着好。

反觀於海明營長,只是禮貌而客氣,而沒有那麼謙恭。

難怪啊,這個亂世,畢竟是一個槍桿子裡出政權的年代,而於海明營長又是五爺和王統雄兩位大人物的嫡系,相比其他的一些文官,於海明營長這樣的軍人,就有着先天的一種優勢。

於海明營長並沒有過多而長時間的接受這些人對他客氣的問候,而是中途瞅了一個適當的時間,打斷他們的話語,將李保山隆重的給大家推了出來。

這些官員打扮的人,都吃驚不已的對李保山說,這麼短的時間,野駝山就能幹出這麼轟轟烈烈一番大事業的人,竟然是一個這麼年輕的人啊……太年輕了!太讓他們不可思議了……

李保山趕緊給這些人說着謙虛客氣的話語。與此同時,於海明營長一一給李保山介紹了這些官員。

這些官員中爲首的倆個官員,一個是黃河縣的縣太爺韓國龍(實際上這會兒的縣太爺,或者縣長,在當時稱爲知事,爲了和後世方便銜接,便於稱呼,這裡,包括別處對其他官員的稱呼,也用了後來的通一稱呼),一個是衛拉特爾前旗的旗長寶音達賴。還有就是兩個旗縣,圍繞在他們兩個人身邊,大小不等的各級官員和秘書之類的角色。後面那10個持槍的兵丁,是黃河縣獨立連連長,也是五爺的徒弟高吟龍安排來的護衛,也包括衛拉特爾前旗獨立連連長張金弓安排來的護衛。

那天李保山去二狼山見到於海明營長的時候,他只是對李保山說,讓他稍稍的晚幾天開業,當然人家也和李保山確定了具體的時間。當時於海明營長說,他要邀請一些對李保山下一步發展有用的人,到時候一起參加野駝山的開業,僅此而已,並沒有給他透露詳情。李保山也不便於詢問什麼。沒想到於海明營長能邀請來這麼倆位大人物!

要知道整個野駝山前面,除了西面很遠很遠是王統雄的大本營,整個山前幾百裡地方,都是屬於黃河縣和衛拉特爾前旗的管轄範圍。下一步南海子周圍的土地能不能大面積的擴張耕種,與這兩個旗縣縣太爺的態度,也有着非常大的關係。

那麼今天既然於海明營長能把人家請來,而且這些人看樣子對於海明營長畢恭畢敬,實際上已經說明了一切。

李保山的心中也有數了。原來人家於海明營長不僅在這些官員中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地位,更主要的是人家還是一個有心人啊。

李保山不敢怠慢,趕緊上來熱情地和這些人打招呼問好。隨即,李昆玉也帶着身後幾個老兄弟們上來,一半是在於海明營長的介紹下,一半是自我介紹下,和來的這些官員們打招呼問着好。

於海明營長一再的給倆邊的人強調說,都是自家人,千萬不要客氣,越隨便一點越好。

因爲有於海明營長不斷地在旁邊說着如此這般的話語,所以遠道而來的貴客,隨後也就變得比較隨便了。

當然李保山他們這邊不敢隨便,畢竟人家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

緊接着,以李保山爲主,李昆玉和身後的幾個老弟兄輔助,趕緊招呼着這些人去往飼養院大餐廳。

這時剛纔那些屠宰牛羊的人們,已經把多一半的屠宰工作完畢,有幾個人正在扛着一大塊一大塊的牛肉往廚房走着。也有人把剝好的整羊往廚房擡着。他們要給貴客做真正的現殺牛肉和現殺羊手把肉。

幾個官員和大批隨從,在李保山他們的招呼下,走向了大餐廳。但是10個持槍的兵丁,無論他們這邊怎麼招呼,人家也不回去大餐廳,而是在周圍給巡邏站崗去了,說要給長官巡邏放哨,要確保長官的安全。

就在李保山父子他們爲難不知所措的時候,來的這些官員們七嘴八舌地對他們說,不需要管這些當兵的,讓他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差不多在同時,於海明營長也一揮手說:“沒事,這是他們的職責。我們就不要管了。況且我不是說過了嗎,都是自家人,越隨便一點越好,客氣就沒有意思了!隨便再給他們弄一些茶水就可以了。”

好吧,既然這些官員和於海明營長都這麼說了,李保山他們父子兩人和其他人,也就只好聽從人家的了。當然,茶水和炒米酪單子和手把肉,隨後就給這些當兵的滿足供應。

這些官員們在李保山父子他們的招呼下,進入大餐廳,又在他們的招呼下,在餐廳東北角兩張大榆木桌子四周,分主次落座。隨即就有好多人給他們面前端上來了一碗碗香噴噴的奶茶,還有各種乾果水果,炒米酪單子和手把肉。

這些人把這些吃吃喝喝的東西端上來之後,就立刻退出了這間大餐廳。所以這會兒別看這個大餐廳很大,能容納二三百號人,但是這會兒除了他們這兩個桌子周圍坐着二十幾人,現在整個大廳空空蕩蕩,沒有其他人出進,不影響他們的說話。

剛纔進來的時候,於海明營長就拉拽着李保山父子倆坐在他的左右,周圍是黃河縣的縣太爺韓國龍,衛拉特爾前旗旗長寶音達賴,還有他們兩個人身邊最重要的幾個官員。

其他官員,由李昆玉那幾個老弟兄們,陪着坐在鄰桌一個榆木桌子周圍。

在於海明營長的示意下,李保山把今天請來他們這些貴客的目的,給在座的貴賓一一的說了一下。第一,慶祝野駝山大隊鐵廠.瓷廠和酒房盛大的開業典禮。第二,參觀南海子和北海子耕種土地的情況。第三,希望貴賓們指導野駝山大隊下一步的發展。

李保山這一番話剛說完,於海明營長就望着周圍的那些官員們笑呵呵的說:“你們聽說過鐵胎弓嗎?”

大家都七嘴八舌的對於海明營長說,聽說過,當然聽說過了。

於海明營長說:“你們見過鐵胎弓嗎?”

於海明營長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周圍的這些人都異口同聲的說,從來也沒有見過。真的是不是有鐵胎弓,實際上好多人直到現在還在懷疑呢。

也有人亂哄哄的說,其實鐵胎弓可能就是一個傳說,事實上根本就沒有。

於海明營長笑了一下說:“那麼,你們說,如果現實中真的有鐵胎弓的話,你們認爲製造鐵胎弓的材料是一種什麼樣的材料呢?憑着你們的想象,你們認爲這種材料好不好呢?”

直到現在,衆人都不知道於海明營長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他們完全憑着一種本能,亂哄哄的對他說,那就不要說了,假如真的有鐵胎弓的話,那麼製造鐵胎弓的這種鐵原料,絕對是頂呱呱再好沒有的一種鐵材料了。

於海明營長說:“好,今天李保山把你們請來到這裡,就是讓你們看到,由他親自開採鐵礦石,親自鍊鐵,鍊鋼材,也由他父親,”於海明營長指了一下旁邊的李昆玉,“這位老人家,親自打造的鐵胎弓!”

於海明營長的這一番話還沒有說完,身邊的這些人就睜着一雙雙吃驚不已的眼睛,在望着李保山和李昆玉。

於海明營長繼續說:“而且這種鍊鐵鍊鋼技術,現在李保山已經完全掌握。那麼你們可以這樣想一下,既然他能隨心所欲的煉出打造鐵胎弓的鋼材,那麼我們生活中比如犁鏵子.鎬頭.鍬頭和鋤頭等農用具,家裡用的鐵鍋.水壺和菜刀等這些家庭用具的質量,是不是比我們常見到的那些要好上一二十倍呢?”

這會兒這些人一邊驚奇地望着於海明營長,一邊嘰嘰喳喳的說,那是肯定的,能夠打造鐵胎弓的鋼材,肯定是最好的鋼材了。

於海明營長蹭的一下站起來說:“不要在這裡耽誤時間了,今天既然咱們是來參加野駝山大隊這裡各種廠子開業的,就去現場看一下吧,順便讓你們看一下什麼是真正的鐵胎弓。”

大家驚喜不已的剛走出大餐廳,在李保山的一聲吆喝下,差不多眨眼功夫,就有人從旁邊的庫房給他拿出來了他那張鐵胎弓,包括一個大褡褳裡裝着的十幾根超長的箭桿。

看到這把鋥明瓦亮的鐵胎弓,一時間這些官員們震驚不已,這會兒他們一雙雙眼睛都在那張鐵胎弓上了。

於海明營長說:“這就是傳說中的鐵胎弓。不急,待會兒讓你們真正的見識一下鐵胎弓的威力和射程。”

在於海明營長的提議下,李保山父子倆人帶頭,領着於海明營長和黃河縣的縣太爺韓國龍,衛拉特爾前旗旗長寶音達賴等一干人,去往了飼養院西南的釀酒巖洞。李昆玉那些老弟兄們也混雜在這些人羣中。

這會兒,河槽畔,一大堆木材火焰周圍,正在烤着十幾只大肥羊。整個周圍,瀰漫着烤羊肉濃烈的香味兒。大肥羊上被烤下來的那些熱辣辣,又刺啦啦亂響的羊油,也不斷地向下面的火堆上掉着。每一滴洋油,都要讓下面的柴火堆上,升騰起一股小火焰。

於海明營長帶來的50名持槍的軍人,和保衛黃河縣的縣太爺韓國龍,衛拉特爾前旗旗長寶音達賴他們的十個軍人,這會兒各管各,井水不犯河水護衛在大家周圍,給做出了一派警戒的模樣。

這會兒,燒焦爐.鍊鐵爐和紅爐上,爐火燃燒的聲音,鼓風機的聲音,人們幹活互相配合喊出的聲音,叮叮咣咣的聲音,整個響成一片,遠遠的看上去或者聽上去,就給人一種紅火熱鬧蒸蒸日上的感覺。

從山前來的這些官員們好奇不已,甚至主動想去這些地方看個究竟。

於海明營長及時對着大家一擺手說:“不急,待會兒我們回來這裡再看個究竟。”那會兒,於海明營長按照李保山給他的彙報,又對行程進行了微調。這會兒關於開業流程的安排,已經在於海明營長的大腦裡,形成了一個清晰的概念。他不是要作秀,而是認爲按照他的這一套流程下來,才更有效果。

從這邊往釀酒巖洞走的過程中,於海明營長接過李保山的那把鐵胎弓,隨便把玩了一下就遞給了身邊的黃河縣的縣太爺韓國龍。

韓國龍把手裡的這把鐵胎弓把玩了一下,他隨便試着拉了一下弓弦。可惜他臂力太小了,就連三成也拉不開。

韓國龍縣長連續試了三次都是這樣的結果。無奈他笑着搖搖頭,只好把這把看上去就讓人喜愛不已的鐵胎弓,遞給身邊的衛拉特爾前旗旗長寶音達賴。

寶音達賴也試着前後拉了好幾次這張弓。作爲一個蒙古人,雖然看上去寶音達賴非常喜愛這把鐵胎弓,但是無奈,他拉的效果只是比韓國龍強了一點點。

大家都能看出來,一位縣長和一位旗長,對這把鐵胎弓是非常喜愛的。無奈,這張鐵胎弓在他們手裡卻不是真正的弓箭,而只能是一件工藝品,距離開弓射箭還差得很遠。

他們身邊大小不等的各級官員和秘書,也都好奇不已的紛紛拉拽了一下這把鐵胎弓。無奈,他們和兩位上司沒有多大的區別。

這會兒,大家已經過了河槽西南那一片亂糟糟的牲口棚圈。

這時,於海明營長看到大約五十丈左右一個大碗一般的樹樁說:“李保山,你試着射一下那個樹樁,讓大家看看你的臂力,也看看這把弓箭的射程和威力。”

於海明營長這一番話還沒有說完,就把身邊的這些人都驚得一怔。

這些人的神情表現出的內心世界,十有八九已經被李保山看出來了:明明於海明營長說每一句話都是向着他李保山的,在這種時候他怎麼突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呢?要知道距離這麼遠,這把鐵胎弓再厲害,能射到那麼遠嗎?即使能射到那麼遠,能把那個樹樁子射到嗎?這不明顯是讓李保山打臉的話語嗎?

李保山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着,微微的搖了搖頭。

當然李保山的這個表現,在大家看來再正常不過了,與其射不準,還不如不要比劃的好。因爲這就不是一個能讓人射到目標的距離。

於海明營長略有一點失望的哦了一聲,也就不說什麼了。

李昆玉和身邊的這些老弟兄們,這會的心情比較複雜,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明白了李保山的內心世界。

短時間的沉默。接下來大家都沒有說什麼話,就這樣,大家繼續急匆匆的往西南釀酒巖洞方向走了大約五六十丈。

也許是他們在這邊走動的原因,忽然大家就看到,在南面的一道溝渠,猛然驚起倆只野兔。一隻大公野兔蹭的一下起跳,後面還跟着略微小一點的一隻野兔,倆只野兔向着西南方向狂奔出十幾丈遠。那隻帶頭的野兔,在一處略高一點的土丘上停下來,立起前爪,探着耳朵在四處打量着……

就在這樣一剎那,誰也沒有注意到,李保山猛然間對於這隻野兔張弓搭箭,弓開如滿月,箭出似流星的放了一箭。

沒有人能夠相信,這麼遠的距離,李保山能射中這隻野兔。因爲稍有一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野兔奔跑的過程中,突然之間立起前爪向四處觀望,僅僅是一剎那的時間,緊接着就要進行第2輪的奪命狂奔。

而且在此之前,大家也沒有看到李保山已經做好了開弓射箭的準備,更談不上瞄準這一環節。

如果說以上的環節都是可有可無的話,那麼首先從他們站的這一片地方,距離野兔立起前爪的地方,以他們的目測至少也在八十丈開外了。如果說剛纔五十丈的距離也是不可能射到樹樁的話,這個距離不要說射到,就連箭桿射到那裡都是不可能的。

可是讓任何人包括李昆玉和身邊的那些老弟兄們,都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現了:李保山射出的箭桿,就連眨眼時間都不到,居然把那隻野兔射穿了!

這一幕情景太可怕了,把周圍所有的人包括於海明營長在內,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雖然李保山射擊的本領,正月去二狼山給他拜年的時候,在二狼山的大山裡,李保山好幾次的表現,於海明營長也見識過了,確實非同一般。不過關於第一次試射鐵胎弓,在80丈的距離能射到那隻野雞這件事,前不久李保山去到二郎山,和於海明營長說起鐵胎弓的時候,並沒給他炫耀。剛纔其實於海明營長也是隨便讓李保山試射一下這把鐵胎弓的威力和射程,他的想法沒有一點點考驗李保山射箭本領的意思,或者幫着他炫耀射擊技能,僅僅是爲了給大家證明這把鐵胎弓的人威力和射程。那麼既然李保山認爲有難度,不想丟人現眼,他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可是於海明營長萬萬沒有想到,李保山居然能在大約80丈的距離,射中一隻隨時隨地準備逃跑,或許就在他剛纔開弓射箭的一剎那,那隻野兔本身已經在狂奔了。可是李保山的箭桿居然能把那隻野兔穿透!

直到這個時候,大家才明白,剛纔在於海明營長說出那一番話之後,李保山一邊微笑一邊搖頭是什麼意思了。

這邊眨眼功夫出現的這個情景,讓周圍所有人都炸了鍋。人們不管不顧都在激動不已地呼喊出聲。這在大家認爲簡直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於海明營長一邊高聲對李保山說着祝賀的話語,一邊在心裡想,就這麼遠的距離,就是讓他持有當今世界最先進的德國Gew.98式毛瑟步槍,或者美國產M1903春田步槍,就這麼隨便舉起槍來,不進行瞄準,他也根本做不到一槍就能撂倒一隻野兔的地步。

一時間,於海明營長再一次在心裡說,這個年輕人,真的不一般啊。

其實這會兒於海明營長心裡對李保山的讚歎,基本也代表了李昆玉和其他幾個老弟兄,這些官員包括周圍六十個官兵,所有人的一種心理動態: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啊。

於海明營長手下的一個當兵的,飛也似的把這隻野兔連同箭桿一起撿拾了回來。

尤其是二狼山來的那些軍人們,之前李保山倆次去往二狼山,這些軍人們就已經對李保山比較熟悉了,他的槍法箭法好多軍人們也是見識過的,這會兒李保山的這一手駭人的箭法,更是讓這些軍人們對他欽佩不已。

大家一路驚歎着,誇讚着李保山的箭法,很快就到了釀酒巖洞。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三最後的党項上部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五李玉巋《油房壕到石柺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四李玉巋《油房壕到石柺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