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那時候在餐廳已經從洗盤子洗碗變爲在後廚給人家做菜,工作調整以後,父親捎帶的能爲母親做一些吃的。那天父親出人意料的給母親蒸的豆包,煮的牛肉燉土豆。等將飯做好以後,父親就裝入保溫壺去醫院看母親。
當時同病房的還有很多其他病人,當父親的保溫壺打開的一剎那,整個病房內充滿了牛肉湯的香味,其他的病人都垂涎欲滴的看着我父親手中的保溫壺。
由於帶的很多,父親就找來方便杯,給在場的每個病人都盛了一杯牛肉湯外加一個豆包。這些病友都非常感謝我父親的慷慨,同時異口同聲的讚歎父親做菜的手藝。
從那以後,父親每次去看母親的時候,都給這些病友帶上一些吃的,久而久之,我父母就與同病房的這些病友打成一片。
這其中,有一個老婦人最爲熱心。每次我母親身體不舒服而父親又不在身邊的時候,都是她主動幫助照料我的母親。她經常提及年輕的時候曾經去過中國,吃過中國的美食,同時也感受到中國人那種樂於助人的美德。
而母親也將來到美國以後發生的種種經歷,毫無保留的傾訴給這位異國的老婦人。每每說到我父親畢業論文被燒燬的時候,母親總是唉聲嘆氣,而那個老婦人就安慰母親,說上帝會保佑我們全家的。
就在我父親準備接我母親出院的時候,意外的在病房內遇到了自己的教授,更爲有趣的則是,自己的教授居然是那名老婦人的兒子。
在教授問候自己母親的過程中,他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而且很感謝父親爲自己母親所做的一切,稱讚我父母親有一顆正直、善良的心。至於論文,教授則非常大度的再給我父親半年的時間,而且由他推薦我父親留校任職。
我的父母親總跟我說,發生的這一切本就是命中註定的,不論怎樣,都不會改變這個事實,同時也是由於那次的事情,讓我的父母親成爲虔誠的天主教徒。
我一直認爲以我父母親的能力和人品,成爲一名大學教授是早晚的事情,只不過老天在此之前給了我家人一個小小的考驗而已。即便沒有那次住院的經歷,憑藉我父親的能力和智慧,也依舊會成爲那所學院的教授,所以,這就是宿命。”
克麗絲一口氣將這個故事說完,可我還是很難接受宿命的論調,如果非要把這兩個故事與宿命聯繫到一起的話,我總感覺有些牽強,因此我聽完以後,半晌沒有吭聲。
克麗絲看出我的猶豫,於是繼續對我說道:“那我再來講講我的故事。
我出生不久,就能夠讀出對方內心的想法。起初,家人並未在意我,只是認爲我這孩子比較早熟,懂得察言觀色而已。可隨着我年紀越來越大,我家人發現了我這項天賦。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利用撲克牌做實驗。每當他們拿起任何一張撲克牌的時候,只要他們看到那張撲克牌,我就能通過他們的內心知道這張牌的牌面是什麼。
起初我的讀心術讓父母親欣喜若狂,因爲這種能力不論是在社交場合還是在其他領域,如果運用得當的話,都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同時,父母也告誡我,讓我謹慎的使用這種能力,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可隨着一起校園案件的介入,讓我進入警察的視線。當時我參加了高中壘球的啦啦隊,晚上回家的時候,隊中的一個女孩被人打劫了。根據她的描述,打劫她的幾名男性應該是周圍社區的年輕人,只不過她不能確定罷了。
警察排查了所有可能涉案的人員,最終選出了幾名嫌疑人讓我朋友指認。我陪同朋友一起去的,結果我朋友完全記不清楚那幾個人的模樣,反倒是我清清楚楚的聽到其中一個匪徒的心聲,在我的幫助下,我朋友指認出了那名匪徒,連帶着牽出整個團伙。
可她天生是個大嘴巴,這件事情以後,我的能力被她極度的誇大,搞得我身邊的朋友都知道我有這個能力。漸漸地我發現,我身邊的朋友都開始疏遠我,因爲誰也不希望自己的被人過多的知道。
過了不久,國土安全局的人找到了我,希望藉助我的能力幫助他們破案。可我分明從他們的內心中看到了人性的,就這樣,我從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女生變爲一名國土安全局的高級僱員。
如果僅僅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也能夠忍受,可就在我通過自己的能力破獲幾起案件以後,我居然被調離了原有的崗位。理由很簡單,我的存在會威脅到美國本土的安全。
我當時都蒙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手無縛雞之力,也沒有任何反社會反人類的思想,怎麼就會威脅到國家的安全呢
就這樣,我被人家調到一個研究部門,成爲人家研究的對象。更讓我生氣的是,我的父母根本不知道實情,一直以爲我還在爲國土安全局工作呢。
在那裡,我見到了許多同我一樣擁有特異功能的孩子,而且相同的是我們都非常的迷茫、困惑,完全找不到人生的方向。
我在那個研究機構整整呆了三年,就在我感覺自己快要發瘋的時候,孟婆出現了。我不知道她通過什麼手段將我帶離那個部門,但我清楚的知道,我這輩子都不要再回去了。
再以後的事情就非常簡單了,我在孟婆的機構受訓,成爲她機構的成員,與人狼搭檔,負責處理社會上一些靈異的事件。
說句良心話,如果沒有孟婆的出現,我想我現在早就死在那所研究機構內了。而且死後,我父母連我的屍體都看不到,因爲我的屍體會被人家深度的解剖、化驗、研究。來到孟婆的機構很久以後,我通過內部的資料才知道,美國民間管將我當初所在的那家研究機構稱爲五十一區。
沒想到我居然跟外星人一樣,被人家關押在那裡長達三年之久,而且沒有任何公民的權利,這難道就是自由和的體現嗎
如果你要是問我是否心存怨恨,我會告訴你,曾經有過,但我認命,就如同我父母一樣,這些事情都是必然會在我身上發生的,不論我如何努力,如何改變,都無法逃避自己的宿命。”
克麗絲說得很平淡,讓我絲毫感覺不到她的情緒,但我知道,眼前這個瘦弱的女孩,內心有着極大的創傷,她跟我一樣,用笑容來掩飾着內心的悲痛,我感覺自己開始瞭解她了。至於宿命,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做好我自己得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