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朔說:“無知者無畏。”我個人認爲挺對的。也許我當時太年輕了,也許那個年齡段的孩子好奇心都強,也許當年的我有些爭強好勝,總之這些也許湊到一起,讓我們大學這哥幾個險些釀成大禍。一直到我開了桃源風水軒以後,機緣巧合下與四姑談及此事的前因後果,才知道這裡面的兇險。還好當時的參與者都沒出什麼意外,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那應該是我大二那年的夏天,寢室老大的妹妹在錦州醫學院唸書。當然,他這個妹妹不是親的,應該是鄰居,我們一直揶揄他倆是青梅竹馬,不過老大總找各種理由推脫,我當時挺奇怪的,哈爾濱的姑娘應該挺漂亮的啊,老大近水樓臺先得月,爲什麼現成的青梅竹馬不要,非要在學校到處尋摸姑娘,白白浪費了身邊那麼優秀的資源,而且還不介紹給我們哥幾個認識,真特不講究。老大每次聽後都只是搖頭,說多了,丫就把我們按牀上一頓老拳對待。哎,咱哥幾個當時的情況啊,真是應了那首詩:“天涯何處無芳草,要找別在本校找,本來數量就不多,而且質量還不好”說多了全是眼淚啊。
那年也爆發了一場全國最嚴重的流行病,我和老大、老三都各自跑回家避難去了,唯獨剩下學霸老二,一個人戰鬥在學校的圖書館。等消停得差不多了,咱哥兒仨準備返校迎接新的頹廢生活的時候,面對我們的則是圍城。學校裡面的學生出不來,我們返校的這些學生則是進不去。就在此時,老大接到了他那個青梅竹馬的妹妹的電話,對方估計也是無聊了,跟老大聊了一會兒家長裡短後,進入了正題,老大提及我們幾個人的情況後,那妹子居然主動邀請我們哥幾個去她們學校玩。畢竟人家唸的是醫學院,現在已經恢復到正常的生活了。我們哥兒仨研究了一下,老大沒表態,我從經濟角度算一下,去那邊玩跟在這邊住旅店等待進入學校的價格是一樣的,老三則是舉雙手贊成過去的,畢竟邀請我們的是個妞兒,而且發展一下異地戀對他來說也是不錯滴我當時咋就沒往這上想呢,活該絲一輩子。經過民主表決,2票贊成,1票棄權,於是大家達成一致,下一站遼寧錦州醫學院。
路上還好,因爲是非常時期,火車上的人不是特別的多,偶爾量個體溫什麼的,也都沒問題,大概在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我們一行三人來到了醫學院的門口,與此同時我們也見到了老大口中常常唸叨的妹子。我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妞兒,175公分以上的身高,穿一白色雪紡的連衣裙,瓜子臉,大眼睛,高鼻樑,櫻桃口,皮膚很好,尤其是那雙,雪白雪白又筆直筆直的,哎呀,這條件不當模特可惜了了。
老三用胳膊肘拐了我一下,同時遞過來一個特猥瑣的眼神,我嚥了口口水,還給老三一個更猥瑣的眼神,隨後我與老三一起憤怒地看着老大,眼神中那是飽含羨慕嫉妒恨啊。老大無奈地聳了聳肩膀,然後給我們介紹他這個小龍女級別的妹妹。“王豔化名,這是賈樹,我們寢的老幺,這是周建國化名,咱寢的老三,這是我的妹妹王豔。”老大非常不情願的將我倆介紹給他妹子。“你們好”王豔很大方的跟我們倆握了握手。
我挺害羞輕輕地握了一下,老三倒是使勁地握了會兒,才依依不捨地放了手。隨後我們在王豔的帶領下,來到她們的食堂,因爲她們學校的女寢是不可以隨便進的,所以我們哥幾個也只好跟她一起去學校食堂坐坐。進去以後才發現裡面還有兩個姑娘坐在那兒,王豔先走過去跟那兩個姑娘打了個招呼,然後揮手讓我們過來,“這是李彤化名,這是許亞楠化名,這是我哥哥田健化名,這是他的室友賈樹,周建國。”我們幾個禮貌性的跟那兩個姑娘打了個招呼,然後圍着餐桌坐了下來。如果沒有王豔做比較的話,這倆姑娘長得還算可以,畢竟那會兒還沒有非主流的裝扮。李彤個子有些矮,也就一米五八左右的身高,胖乎乎的身材,穿衣打扮走可愛的路線,而許亞楠能有一米六二左右的身高,白白淨淨的,柳葉眉丹
鳳眼,就是臉略微有些長,穿的很樸素。可惜啊,這倆妹子跟王豔一比較,結論就是:既生瑜何生亮啊
也許是剛認識的緣故,只有老大與王豔東一句西一句地聊着家常,我們四個像擺設一樣盯着他倆。區別是我跟老三盯的是王豔,那倆姑娘盯的是我們三個。還得說老三這個帝都人有本事,看到氣氛過於尷尬,馬上開始用他痞子本色來找話題,先從看手相,佔了三個姑娘的便宜以後,再開始聊坐火車的趣聞,當講到一爺們拿一燒雞,把雞頭擰下來,把其餘的部分扔車窗外,然後抱着雞頭髮呆,一頓狂啃的時候,把這三個丫頭逗得哈哈大笑。說也湊巧,我的肚子這個時候也不爭氣地咕咕叫了幾聲,害得這幾個姑娘笑得更厲害了。
王豔很客氣地邀請我們在食堂吃飯,老三的意思是入鄉隨俗,打算吃一些錦州的特色小吃,畢竟大家都念大學,食堂的飯吃得那是夠夠的,商量後的結果就是大家出去吃當地的特色錦州燒鴿子。那應該是我吃地爐燒烤吃得比較飽的一頓,因爲根本沒我插嘴的地兒,老大偶爾還能跟王豔講講他們小時候的趣事,其餘的時間都是老三一個人在貧,逗得滿桌子的人笑得前仰後合,最後把老闆都給逗過來了,還多給我們加了一些豆腐皮,烤雞翅什麼的。
我現在還清楚地記得,老三學錦州人說話那段,那才叫有意思呢。老三說,錦州人千萬別說這幾個字,我們特好奇地問是哪幾個字,“重新改造,好好做人”我們沒明白,老三學了以後,給大家都樂抽了,因爲錦州人說話,最後一個音節往上翹,總給人一種疑問句的感覺,說同樣是犯人,出獄的時候,都說這八個字,別人都能走,但要是錦州人的話,估計還得進去再呆幾年"重新改造吶後一字二聲,好好做人吶"獄警絕對認爲,這是有疑問啊,嘚,進去再呆陣子吧
吃完飯已經接近晚上九點了,姑娘們的寢室就要熄燈了,王豔的意思讓我們住在亞楠男朋友的寢室,反正暫時他們寢室就她男朋友回來了愛情的力量真偉大,老三的意思是在外面住旅店,雙方僵持不下,鬧得挺不愉快的,最後王豔出了個主意,她們學校有棟老樓,都傳說是倭國731部隊當年的實驗樓,如果我們有膽子從一樓進去走到四樓,然後用手機在四樓的窗戶衝着外面晃一晃,證明自己到達四樓了,再從另一端的出口走出來的話,這幾個丫頭就同意我們哥幾個住旅店。
咱哥幾個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在學校鬧事哪次少得了我們哥幾個,因此咱哥幾個馬上就同意了王豔的提議。我看老三光貧嘴了,也沒吃什麼東西,我就把沒動過的雞翅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食物給打包帶走了。
因爲混熟了,我們一衆六個人邊聊天邊來到那棟老樓下面。面前是一棟那種最老式結構的四層高的筒子型的樓房我對建築沒概念,只能根據我的感覺來說,跟現在的樓房比較,這個樓顯得很矮,牆體斑駁,估計是有些年頭了。邊上這幾個姑娘煽風點火地解說“這樓裡面都是解剖用的屍體哦”“這樓曾經嚇瘋過好多人的”“這樓據說晚間常鬧鬼的”等等。由於是剛恢復上課,而且這棟老樓也準備拆除重蓋,所以電源早就給掐斷了。因此遠遠望去,這實驗樓是黑乎乎的一片,老大說看起來挺瘮人的,而我當時的感覺也是特別的不爽。
到了這棟樓的門口,老大看了看我們幾個人,隨後大步流星地走進這棟樓裡,我跟老三就陪着這三個丫頭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天,大約10分鐘左右,四樓的窗戶上面出現了微弱的亮光,應該是老大用手機衝我們打的信號,又過了20分鐘,老大跟屁股着火似的飛了出來,那傢伙是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啊。老三看到老大這副德行,就開始逗他玩啦,“哎呦喂,你不是挺爺們的嘛,嚇尿念sui一聲了吧,讓你丫得瑟,沒那金剛鑽,就甭攬那瓷器活。”老三喋喋不休地擠兌着老大,而老大則是狠狠地瞪了老三一眼,緩了緩神對在場的人說道“咱們幾個今天住寢室吧,這個這個這個不好玩”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