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紅狼!”問天大喜過望,既然上官紅到了,證明高曉飛和凱麗已經通知到了周繼輝,而白雪和周繼輝的特戰隊,應該也離此不遠了。
他精神一振,拿出手電對着山頂的上官紅髮出了訊息,接着放下***,拔出手槍,向着山坡下翻去。
高曉飛和凱麗正往林場急奔,遠遠聽到林場方向槍聲激烈,**轟鳴,知道問天已經和僱傭兵或林衛明交上火了,心中記掛,奮力上衝。
將近林場,只見院子裡濃煙滾滾,槍聲陸續傳來,甚是激烈。兩人潛到做了記號的雪杉下,取了各自的弓箭裝備,返身向山坡上搜索潛行。
高曉飛和凱麗一進入視線內,上官紅就從***瞄準鏡中發現了他們,她從來路和兩人的身形動作中,已判斷出了是高曉飛和凱麗。
只聽得院子裡槍聲已經停止,硝煙瀰漫中毫無動靜。兩人悄悄地沿着山坡橫裡潛去。
“有情況。”走在前面的高曉飛向後打了一個手勢。凱麗目光如電,雙手持槍,兩人一齊伏在雪地上觀察。
就在此時,高曉飛口袋裡的對講機抖動起來,他連忙拿出來打開接聽:“曉飛!我是紅姨,我就在你們後面的山頂上。你們前面的狙擊點是老大留下來的,他已經向院子潛下去了。你們可以過去,小心點,完畢。”
“收到,謝謝紅姨!完畢。”高曉飛驚喜交加,沒想到上官紅來得比他們還快。當下對凱麗一笑,向上一指,“紅姨就在我們上面,老大潛下院子裡了。”
兩人摸近狙擊點,一挺塗着雪地迷彩的***擺在雪地上,下面躺着一名斷了氣的僱傭兵。
凱麗過去探了探那名僱傭兵,輕聲說:“這人身體已經冰涼了,肯定是老爸乾的。”
“哇噻!***M95,牛逼啊!”高曉飛對着那挺***兩眼發光。他把弓弩往後一背,雙手拿過***,“咔”的一聲拉上槍膛,讚道,“夠牛逼!”
“喂!你會用這玩意嗎?”凱麗拿着手槍四周警戒。
“當然會用,紅姨教過,但能不能打得中目標就不得而知了。”高曉飛拍了拍槍身,簡直就是愛不釋手。
“切!”凱麗苦笑着一擺手,“走吧,我們下去支援老爸。”她向着院子下看去,裡面除了煙霧瀰漫,卻毫無動靜。
高曉飛給彈匣壓滿十發子彈,扭下***,抱着***翻了出去。
“喂!你打不準幹嗎要帶着它?”凱麗輕聲質問,跟了下去。
高曉飛回頭答道:“這不是可以裝逼嗎?你要是可以騰出手的話就幫我拍兩張照片;再說了,我就是對着天空放兩槍,也準能把馬振遠嚇個屁滾尿流。”
凱麗忍不住笑了笑:“別臭美了,這時候還忘不了要裝逼,真不把小命當回事!”
圍牆之外的巴赫憤怒到了極點。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帶領這個強悍的六人戰隊居然遭遇了這場窩囊的戰鬥:六人小組已經損失過半,但卡特和另外一名隊員想再要衝出圍牆,那是比登天還難了——上面一高一低兩個狙擊點相互防禦,自己想迂迴偷襲更是不可能,搞不好還得全軍覆沒,最終會把命全部都留在了中國。
“Carter(卡特)!”巴赫朝着裡面喊話。
“Captain!We can't get out,you go,later,don't come in China!(隊長!我們出不去了,你快走,以後,不要再進來中國了)。”
“Asshole,who the hell are you(混蛋,你到底是誰)?”巴赫對着山坡上面咒罵。
一百米開外,一個人正在向他迫近。
巴赫雙手舉槍,“呯”的開了一槍,就地一個翻滾,竄入了林中。
問天在他舉槍的同時已靠在了樹木之後,擡手也還了一槍,緊緊追了上去。
馬振遠拿着手槍躲在木頭後,他本來是想跟着巴赫的後面衝出去的,但那個僱傭兵剛一冒頭就被兩槍暴頭了,嚇得他再也不敢癡心妄想。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真的想不明白!是不是林正顏?只是他肯定不知道,此刻的林正顏比他更慘,更可憐!
馬振遠悄悄地伸出頭向木屋裡看去,裡面好像沒有了林衛明的聲息。他知道林衛明一定恨死了他,更清楚自己不是林衛明的對手。他和林正顏之所以敢反林衛明,主要是背後有巴赫的僱傭兵集團在撐腰,但現在的僱傭兵已是損失過半,連巴赫都自己逃命去了,誰還給他撐腰!他熟悉地形,心想只要跑去屋後,或許就能夠逃出去,但他和木屋之間也有着十米左右的距離,這可是一段生死距離,他真的沒有膽量去嘗試。
只聽得大門外傳來了喊話聲:“裡面的人聽着,我們是中國陸軍特種部隊,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馬上出來繳械投降,馬上出來繳械投降。”
馬振遠大驚,心想怎麼連軍方都出動了特種部隊,看來這次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卡特拉開一顆手**,猛地向大門投去,“轟”的一聲巨響,只炸得雪花泥土紛飛,濃煙滾滾,兩個僱傭兵同一時間衝出了木頭堆,向着圍牆缺口衝去。他們深知與其兩個人被困在一起等死,不如一同衝出去,這樣最起碼有一個可以活着。但他們還沒跑出一半的距離,隨着震耳欲聾“呯”的一聲槍響,一名僱傭兵的頭上甩出一道血線,滾倒在雪地上不動了。但卡特已趁着這空檔衝到了圍牆的缺口。
馬振遠看到了兩個僱傭兵在比劃,猜測到他們要冒死突圍,隨着他們衝出的同時也發力向着木屋的一邊衝去,並且真的被他衝過了這十米的生死距離,衝進了木屋裡,算是脫離了***的視線範圍。他心裡一陣興奮,連忙翻過屋後,找路潛逃。
上官紅倒是沒有防備他們會用這招,但也心生佩服,心想畢竟是久經戰場上的戰士,這份勇氣還是值得敬佩的。
卡特丟下***,擠過了圍牆缺口,外面是一處低窪地,下面卻是一片雪原林海。他順勢兩個翻滾,已是滾下了圍牆的範圍,站起來想跑。
一支手槍頂住了他的腰間。卡特身經百戰,雖然身材高大,但卻靈活敏捷,在手槍剛剛觸及身體的一瞬間,左腳後踢,“撲”的一聲,把後面的手槍踢飛,跟着腰身一扭,一記左勾拳揮了出去,右手同時往下一探,已把腿上的手槍拔了出來。
但他的手槍還沒舉起來,眼前寒光一閃,一把軍刀迎面刺來。卡特大吃一驚,把頭一扭,避過了軍刀。軍刀斜斜劃過面門,寒氣迫人,直奔他拿槍的右手。卡特只感到右掌背上一痛,手槍脫手滑落。對方右腳側踢,半途中踢中了下落的手槍,把槍遠遠地踢了出去。雙方同時往後退開。
這幾下閃電般的搏擊讓雙方都暗暗心驚。卡特站住腳步,定睛細看:一個穿着雪地迷彩的人站在他對面四米左右的雪地上,足足比他矮了兩個頭。
白雪拿下眼鏡和口罩,摘下帽子,露出了一頭短髮,英姿颯爽,英氣迫人。
卡特一呆,他做夢都不敢想,剛纔和他激烈交手的人,居然會是一個女兵。只見她長相精美,看不出實際年齡。卡特是個老兵,所以並不會看輕戰場上相遇的女性。他很清楚戰場上沒有性別之分,有的只是敵人,而且,剛纔的交手已讓他心驚。
白雪兩腳不丁不八地站在雪地上,看似隨意,右手拿着軍刀緩緩擡起,指着卡特,做了一個讓他拔刀的動作。她知道對手力量奇大,雙方相差太過懸殊,格鬥時間過長的話對自己十分不利,但她的軍旅生涯中,多次歷經戰場,猶以格鬥爲優,但軍人的搏擊不是比武,更不是擂臺比賽,而是殺敵,軍人中的搏鬥都是必殺技,你死我活。
卡特拔出軍刀,大吼一聲,向着白雪全力撞去。他打算以自己高大的身軀把她一下子撞飛出去。
白雪靜靜地站着不動,對卡特的怒吼似乎視而不見,直到他衝出了兩米。她的右手猛然一抖,軍刀激射而出,直插卡特面門,身隨刀至,身體同時向前傾斜,閃電般向着卡特彈了過去。
軍刀帶着破風之聲閃電般飛到。卡特大吃一驚,身體後仰,軍刀擦着他的眼睛面門呼嘯而過,寒氣迫人,但他雖然避開了軍刀,全身卻門戶大開。白雪嬌吒一聲,雙腳猛力一蹬,一個空翻,從卡特的頭頂翻了過去,突然腰間一陣激痛,卻是中了卡特的一記重拳。她身在空中,無法閃避,強忍住激痛反手一抖,一條皮帶已套在了卡特的脖子之上。她雙腳落地,大喝一聲,雙手猛力一扯皮帶,從後面把卡特駱駝一般高大的身軀仰面朝天地扯翻在雪地上。
卡特脖子被套,連氣都透不過來,更發不出聲音,心中不免慌亂,悶吼一聲,軍刀向上亂揮,企圖去砍白雪的雙手。白雪雙手扯住皮帶,右腳踢出,卡特軍刀脫手。白雪右手一伸,把軍刀接住,左腳跟着踢出,正踢在卡特的頭上,她就地一滾,軍刀已斜斜地劃過了卡特的喉嚨。
卡特躺倒在雪地上,一隻手捂着噴血的脖子,一隻手對着白雪緩緩地豎起大拇指,圓睜着雙眼,拼着最後一口氣擠出了兩個字:“China(中國)!”
白雪單膝脆地,一隻手捂着腰間,喘着氣一字一句地說:“China,a forbidden land for mercenaries,forever(中國,僱傭兵的禁地,永遠都是)。”說完,她痛苦地皺着眉頭,重重地“啊”了一聲,仰面倒在雪地上。
“咳咳!”白雪用手捂着腰間,痛苦地喊道,“痛死我了!媽的!姑奶奶我好久都沒有這樣打過架了!”她臉露微笑,張開雙手仰天看着漫天飄舞的雪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林場屋後的林海雪原裡。
馬振遠拿着手槍,慌不擇路地向前逃竄,連軍方的特種部隊都出動了,他已經不再抱着任何的幻想,只希望天見可憐,能逃得一命。
“嗷嗚,嗷嗚……”突然間,從空曠的林海雪原深處傳出了幾聲狼嚎,雖然只有幾聲,但聲震四野,令人毛骨悚然。
馬振遠更是被嚇得辨不明方向,匆匆忙忙地奔逃。
“馬大哥!跑這麼快去哪呀?”一個聲音冷不防從側面的雪林裡傳了出來,只把他嚇得魂不附體,但等到他回過魂來再看時,更加驚訝得連下巴都差點兒掉了下來。
只見高曉飛在離他五米左右的一塊岩石上架着一挺狙擊步槍,正在對着瞄準鏡瞄準了他的腦袋,凱麗笑盈盈地靠在高曉飛的身邊,一甩一甩地把玩着手槍。
“你們……你們……”馬振遠見鬼似的驚叫起來。
“我們問你跑這麼快想去哪?”凱麗笑盈盈地問道。
“去散步,去散步。”馬振遠疑惑萬千,他相比林正顏要聰明一點,但就算他再聰明一千倍一萬倍,卻也絕對想不明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散步你跑這麼快乾嗎?你把槍丟過來,跑起來就快多了。”凱麗對着他勾了勾手指。
馬振遠看了看高曉飛的***,只得把手槍丟了過去。
“看在你昨晚那一餐殺豬菜的份上,我讓你跑一百米,跑吧。”高曉飛“咔”的一聲拉上了槍膛。
馬振遠額頭見汗,哀求道:“曉飛兄弟!凱麗小姐!你們就當我是一個屁放了吧?”
高曉飛道:“放屁的時候你當然會驚天動地,但過後就蒼白無力了。我們這不是要放了你嗎?跑啊。”
馬振遠哪裡敢跑?
凱麗對着高曉飛笑道:“你也真夠小氣的!味道這麼好的一餐殺豬菜就只值一百米?”她轉頭又對着馬振遠說,“我再給你加多五十米,跑吧。”
馬振遠當然還是不敢跑。
凱麗笑道:“你跑啊!這條件夠寬限的了,他打不中你的,只是在裝裝逼而已。”
高曉飛笑了笑說:“馬大哥!其實你並不笨,只是懶得聰明罷了。”
馬振遠哭喪着臉不敢回答。
高曉飛又說:“我告訴你吧,你只管跑,不要往後看。人嘛,活着的時候就得向錢看。”
凱麗拍了拍***,“咯咯”嬌笑道:“其實嘛,這道理馬大哥都懂,可就是不敢跟你講道理。”
高曉飛嘆息了一聲,放開***,聳了聳肩膀說:“算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倆拿着槍欺負你一個特不公平?”
馬振遠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不敢回答。
高曉飛走上幾步,對着他勾了勾手指:“爲了消除你這種不平等的心理,來吧,只要你打贏了我,你就可以走了。”
馬振遠只感到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一線生機:“你說話算數?”
高曉飛一攤雙手,笑道:“當然算數,吃人家的嘴軟,誰讓我們吃了你這麼好的殺豬菜。不過我打人很疼的,你忍着點。”
高曉飛話音未落,馬振遠突然右腳踢出,“呼”的一聲,一股雪浪直衝高曉飛雙眼。哪知高曉飛早有防備,斜刺裡一閃,向側面退了幾步,避開了他左腳的橫掃。
“喂!犯規了。”凱麗一手拿着一支手槍,靠在岩石旁看着。
“沒事。”高曉飛百忙中應了一聲,“就當是還他殺豬菜的人情了。”
凱麗聳了聳肩膀,甩了一甩右手的槍,笑道:“嗯!真夠大方!長得帥就是不一樣!”
馬振遠一腳迫退高曉飛,心中得意,更不饒人,右腳繼續橫掃,向着高曉飛踢來。
高曉飛不避不讓,右腳閃電般踢出,“撲”的一聲,正中馬振遠右腳膝蓋關節處,只踢得他痛疼難忍,一條腿幾乎麻木,不聽使喚。
“你太慢了!”高曉飛不容他喘氣,又是一腳踢出。
馬振遠正疑惑間,高曉飛另一腳又已踢到,他頭一低,總算是避開了這一腳,但已經險象環生,不知所以,只感到右腿麻木不仁,站立不穩。
高曉飛順勢一扭身,又是一腳飛踢過去。馬振遠站立不穩,避無可避,“撲”的一腳,正中肩膀,只踢得他似風中搖擺的落葉轉了幾轉,還未停下,高曉飛左腳又到,“撲”的一聲,正踢在馬振遠的臉上。他雙腳相繼踢出,連續不斷,虎虎生風,只掃得雪花紛飛,四散濺了開去。
馬振遠毫無還手之力,臉上中了三腳,身上更是中了五六腳,“撲”的一聲仰面朝天地滾倒在雪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喂!起來接着打啊!你不是特想跟我打架嗎?”高曉飛走了過去,只見馬振遠的臉被踢得像個豬頭。“喂!幹嗎繃着個臉?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讓大家開心一下嘛。”
凱麗也走了過來,看着馬振遠的臉忍不住好笑,對着高曉飛說了一聲:“真夠狠的!”又踢了踢馬振遠笑道,“這打架嘛,就好比打電話,不是他先掛,那肯定就是你先掛了!”
高曉飛看着像個死狗一樣躺在雪地上的馬振遠,搖搖頭感嘆道:“我本來想罵你幾句也就算了,可你,非要讓我揍你一頓,才知道我是個文武雙全的優秀人才。”
距離邊境不遠的雪林裡。
巴赫心情激憤地穿越在林海雪原之中,朝着邊境線而去。他是真的沒有想過,自己的隊伍會在中國境內全軍覆滅。這是他入行二十年來最恥辱的一場戰鬥,甚至恥辱到想自殺,所有的隊員都死了,就剩下了他一個,這是何等地恥辱啊!他們輾轉世界各地,在全球不同地域的戰場中生死激戰才得以生存下來的精銳戰士,就這樣全部消失在中國了。
他想起了卡特最後對他說過的一句話:隊長!我們出不去了,你快走,以後,不要再到中國來了。
都是因爲他,因爲他,可他是誰?他到底是誰?他甚至失敗得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戰無不勝的巴赫隊長,你的隊員呢?”林衛明從樹林中閃出。
巴赫手槍一舉:“林衛明。”
林衛明擺了擺手中的槍:“如果我要殺你,還能讓你拿槍指着我嗎?”他見巴赫炸開了圍牆缺口,知道他肯定能夠衝出來,也算準了他想要儘快出境,只有這裡纔是必經之地,所以他潛出了院子,來到半途等候。
巴赫放低槍,怒氣衝衝地說:“你讓我損兵折將,還全軍覆滅,到底還想怎麼樣?”
林衛明也怒道:“今日之敗,都是你平日裡太自以爲是、目空一切的後果,你自以爲天下無敵,卻沒想過強中自有強中手!要不是你們設計想殺我,能惹出這樣的事嗎?”
他定了定神,緩緩地說:“不過,整件事的疑點很難想透!這不是我的問題,也不是你的問題,應該也不是馬振遠和林正顏的問題,可問題出在哪裡呢?”
“你是說,除了你、我、馬振遠,還有另外的人?”巴赫在剛纔的戰鬥中已經猜測到了,那個相救林衛明的人和他也不是一路,只不過是在利用林衛明來對他們牽制而已。
林衛明仰天嘆息:“中國軍方,這可是無法想象的!”
“我要回去重整隊伍。”巴赫憤慨地說,他看着林衛明,“今天的局面是我們都無法預料的,你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你有什麼打算?”
林衛明嘆息一聲,搖了搖頭:“你就算了,可馬振遠和林正顏那兩個狗東西吃裡扒外,我非殺了他們不可,不過,我量他們肯定也逃不脫中國軍方的圍追堵截。”
“你是個難得的人才!跟我合作吧?我們重整旗鼓,再到戰場上打出一片天地。”
林衛明自嘲地笑了笑:“我好不容易跳出了那個地獄,難道還要再跳進去嗎?”
巴赫道:“你說是地獄,可我覺得是天堂!”
林衛明苦笑道:“天天以殺人爲樂,天天和鮮血死人相伴,天天以殺人來換取自己所謂的生存,這也叫天堂嗎?”
“那是錢,是錢!”巴赫攤着手說。
林衛明揮了揮手:“我在國內過得踏實,能睡得着覺,我不要再回到以前,甚至不要再想起以前的日子,最起碼這裡是我的國家,你走吧,最好不要再到中國來了。”
巴赫不至可否地笑道:“你的國家?一個雙手粘滿了鮮血的僱傭兵,一個走私軍火的****,也配說愛國,這也太可笑了吧?”
林衛明看了巴赫一眼:“不錯,我是殺過人,但我從沒殺過手無寸鐵的平民,更沒殺過一箇中國的老百姓,我殺的,都是該死的人,當然,我也該死!”他已經厭倦了以前那種靠殺人爲生的日子,不想再跳進那個人間煉獄;最少,他現在不用天天都做惡夢,他當然也知道走私過來的武器會害死很多無辜的人,但那是他賴以生存的生活來源,他只能是儘量少做,靠着這點來支撐着他人性最後的閃光點。
巴赫見無法說服他,也只能作罷,看着林衛明說:“那我們就此別過。”轉身向着邊境的方向走去。
“既然來了,就想這樣走了嗎?”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突然間從雪林中傳了出來,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如雷貫耳,有着雷霆萬鈞之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