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聽不清兩人究竟有怎樣的對話,龐婉玉就乖乖跟在麻衣人身後走入密室,鑽入了石頭盒子裡,而麻衣人卻在這之後放幹了龐婉玉屍體中的所有鮮血,將她的鮮血全部倒入了一個巨大的酒罐裡。
至此,所有畫面消失,夏千雙突然向後退了一步,猛然捂住了胸口,眉頭緊蹙:“還是不行。我的法術不夠,如今又是肉體凡身,只能看到這些畫面。”
說完這話,夏千雙便無奈的看向李玄天。
明明是兩個人在控制天機鏡,可她感到異常疲憊時,李玄天卻沒有任何異樣。
也許,等李玄天徹底恢復法術之時,許多事都好辦多了。
然而此刻李玄天卻道:“其實這些已經足夠了。我曾經見過血玉的模樣,在我看來那就是一滴鮮血,像是女子佩戴的耳環或者項鍊墜子,但材質似玉非玉,恐怕是以衆多女子的鮮血和怨氣煉製而成,最後再將衆多女子的魂魄融入其中。”
“可我從未聽說過用鮮血煉製東西的方法……”夏千雙蹙眉尋思,小聲嘀咕道,“也許司徒先生會知道一些事,畢竟這件事與鬼術有着巨大關聯。”
李玄天點了點頭,再看向桌子上的天機鏡,眼中已有失望之色。
不是因爲對麻衣人瞭解得不夠多,而是夏千雙是現在唯一能開啓天機鏡的人,卻沒有足夠的法力讓他看到他和蒲絲之前的事。
李玄天暗暗歎了口氣,夏千雙已有了離開的打算。
“今天發生的事還希望四少不要告訴任何人。”
“你難道不打算將這些發現告訴其他驅魔人?”
李玄天詫異,夏千雙卻咬牙皺眉:“我只是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擅用天機鏡,消耗了法力……”
擔心身邊的人會太過在意她的身體情況,尤其是冷彥,如果被他知道了這件事,還不知道他的臉色會難看成什麼樣。
然而李玄天卻是勾脣一笑,眸光一片精明:“你可以同他們說,是我又找到了蒲絲的紙條,告訴了你這些訊息。我想,他們是不會找我追看一張紙條,一探虛實的。”
聞言,夏千雙不免呆了呆,實在沒有想到李玄天居然也會說謊!
更重要的是,他還打算以蒲絲作爲謊言!
不過,這似乎的確是個有方法……
“她在這裡。”當李玄天清冷而沉穩的聲音再次傳入耳畔時,夏千雙看見他望着窗外夜景的深沉藍眸波動出一絲柔光,好似在迷戀着曾經的過往,“我知道,她就在這裡。”
那晚夏千雙離開之後,李玄天又做了一個夢。
一個有關蒲絲的夢。
夢境中依舊是雲煙繚繞的仙宮之境,他穿着繁複的金絲縷衣,衣襬繡着蒼雲海水,一身雍容華貴的前往青玉堂。
然後,他看到了夜月,那個時候夜月還叫做靈龍,和一個叫流素的男子共同打理着青玉堂。
他聽見自己叫他“九弟”,聽見自己不羈而開懷的聲音:“她真不在你這兒?”
“靈草的確都種植在青玉堂,但靈草化身之後便會送往各司……”夜月的眸光似乎有些疑惑而無奈,“二哥,你可知你想找的是一位什麼樣的靈草仙?”
他搖搖頭,搖着扇子瀟灑的坐在藤椅上,朗笑着看向夜月:“你倒是說說,她到底是個什麼靈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