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別提這事了,還沒你給我的巫術假心臟管用。以前沒心臟照樣過日子,還沒病沒痛的,現在呢?先天性心臟病,花了家裡多少錢才一直拖到現在,若不是法力全部迴歸體內,我怕是早就見閻王去了。”
說着,蔣憶便朝夜月投去感激一笑:“不過這一切說來都要多謝你,若不是你,恐怕我們所有人都無法重獲新生。”
夜月淡淡笑着,臉上沒有絲毫即將離世的苦楚,反而淡淡道:“走吧,我會施法將少女陣的少女全部釋放,這十幾位少女還得麻煩你們分心保護……”
說到此處,衆人再次沉默,唯有蔣憶一人的目光是僵硬而詫異的:“你什麼意思?釋放她們?死亡空間的上層全靠這些少女支撐着,你的法力也是!如果釋放她們,你豈不是現在就得……”
“與其拖到同狂魔交手的時候給你們拖後腿,倒不如現在就離去,不然,我說不定會成爲狂魔手中的把柄,心悠怕是也不願看到這一幕的。”
說着,夜月便伸手撫摸蔣心悠細膩的臉頰,那深情款款的目光作着最後離別的訴說,蔣心悠只覺喉頭哽咽,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一雙手也緊拽着不曾鬆開,沉默許久,她才努力平復波盪的情緒,一字一頓的問道:“準備好了嗎?”
“好了。”
“那就開始吧。”
兩人對視而立,在夜月施法釋放水晶棺中少女的同時,蔣心悠也催動了自身法力,使出馭甲術,將之前留在死亡空間的夜鶯全部喚醒。
蔣憶當然知道蔣心悠在做什麼,當初那些夜鶯還是她同心悠一起放在死亡空間各個角落的,目的就是待夜月魂飛魄散之時,收集所有分散的魂魄送往冥界,以作他日復活之用。
一時間,周遭狂風驟起,冷颼颼的寒風颳過每個人的臉頰,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刀子,颳着蔣心悠的心。
看到這一幕,情殤只覺心頭一跳,那種人世間最爲驚天動地的愛情每個時刻,都是如此震動人心,哪怕,他們即將經歷生離死別!
忍不住伸手捂上胸口,一種奇怪的感覺穿透周身,情殤知道,她終於也會沉淪人世紅塵,逃不脫這情愛糾葛,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趁這一切發生之前,做一個自我了斷!
咔嚓一聲,周圍的水晶棺全部破裂,可蔣心悠卻覺得,那破碎的不是水晶棺,而是她整顆心!
看着夜月的一頭銀髮在頃刻間變作雪白,蔣心悠只覺呼吸一窒,快速翻動脣瓣念出法術,將所有夜鶯召喚而來,將夜月周身包圍。
奇異的紫光自眼前瀰漫開來,那聖潔的光耀之下,是他修長挺拔的身軀,和熟悉溫暖的笑容。
“我在冥界等你……”
輕柔的話音剛落,夜月的身體便隨風而落,蔣心悠瞳孔一縮,連忙疾步上前,將定顏丹塞入他口中。
“如果要等我就一定不能食言知道嗎……不然……不然我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