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該說什麼好。
靈龍久久凝視我微蹙的眉頭,半晌後方才微微嘆了口氣。
這飄渺的嘆息聲反而喚起了我的理智,我怔怔看着他,他卻向後退了一步:“周綺雲的屍檢結果一早就出來了,憑藉林皓白的表哥孫喬同警局的關係,這點小事根本瞞不住任何人,至於他們爲什麼沒告訴你結果,也許有他們的原因……周綺雲真正的死因是失血過多,但他渾身找不到一個傷口,連七孔都是乾淨的……”
靈龍的話成功轉移了我的注意力:“這麼說來,那些血液是被憑空抽走的?”
靈龍點點頭,再次轉移了話題:“今晚住在這裡,東魔還未現身,應該不會有危險。”
我本想拒絕,可轉念一想,雖然我和靈龍一直有些爭執,但至少他在任何事情上都沒有對我有所隱瞞,不像流素和林皓白……
“對了!之前流素回過封靈族,不知道和林皓白他們討論了什麼,後來我問過林皓白,他也不肯告訴我,你說,他們會不會一早就商量好了用自身封印神魔的事?”
似乎對我一而再再而三提到流素的名字有些反感,靈龍再次蹙眉,用警告的眼神逼視着我:“用自身封印神魔這種事還需要商量?當初四方神魔出現的時候,木槿老先生早已說過鎮壓神魔必有犧牲,如果不是他老人家同幾位長老法力不濟,一開始便鎮壓成功了,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當初他們是在做什麼?”
說到此處,靈龍不由微眯起眼睛,射出一道寒光來:“真正要商量的,怕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你怎麼知道?”
我無比震驚的看着他,卻只從靈龍鼻子裡聽到一聲冷哼:“我問過楊岸,他並不知道流素曾去過封靈族,由此可見,他是秘密同林皓白會面。如果你從林皓白口中沒問過什麼來,那必定是林皓白有意瞞着你,而那件事,應該同你有關。”
靈龍篤定的說着,話語間沒有半點猶豫,如果流素真和林皓白商量了什麼有關我的事,大概,也同月靈有關吧……
我原以爲這對靈龍而言並非大事,但此時此刻他的眼神卻奇冷無比,問了我一句十分怪異的話:“何瓔珞,你真的願意像這樣,任由自己的人生被他人玩弄一輩子嗎?!”
午後,蔣心悠百無聊奈,坐在躺椅上翻開情殤送來的第二本日記,夜月則在一旁的書桌旁描畫,眸光恬靜,眉眼帶笑,怎麼看,都同日記中描述的那位靈龍上神不一樣。
她微微嘆了口氣,將日記收入錦盒放在一旁,輕手輕腳的下了軟榻,走到夜月身後,湊過去一看,畫中的女子,不就是方纔正緊蹙着眉頭看日記的她嗎?
“咦?”
“怎麼?”
夜月偏頭一笑,眸光清潤,落入蔣心悠眼中已泛起幾分漣漪。
“嗯……入木三分,未免畫得太像了些。”
“像,不好麼?”
“好是好,可太過寫實,會不會少了些意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