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上摔下去的時候,把司馬駿給摔了個七葷八素,滿眼都是星星,他一瞬間似乎產生一種錯覺,一切彷彿似在夢裡面一般,這一切還真是象一場噩夢。
不過當冰冷的刀鋒壓到他的脖子上的時候,司馬駿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原來這並不是什麼噩夢,而是活生生的現實,他堂堂的大晉國汝陰王,竟然成爲了蜀國的俘虜。
此時張樂正率軍攻殺着包圍圈內的晉軍,張樂親自上陣,身先士卒,手中的那把百鍊刀,舞得如雪片一般,張樂正殺得痛快淋漓,忽聽有兵士來報:“啓稟將軍,生擒住司馬駿了。”
張樂一聽就樂開了花,這回無當飛軍可算是逮住了一條大魚,上次雖然也有所斬獲,圍殺了文鴦,但那畢竟是條死魚,跟這回逮到的這條大活魚可是有着天差地別。而且就單以地位而論,司馬駿的地位可是要比文鴦高多了,如此一樁大功勞落在自己的頭上,張樂笑得合不攏嘴也就太正常不過了。
“給我押上來,我倒要看看這位大晉國的皇叔到底長得是啥模樣。”張樂收起刀來,逮住了司馬駿,那可比殺上一千人晉兵還要痛快。
很快地司馬駿就被五花大綁地押到了張樂的面前,此刻的司馬駿,頭髮散亂,神色灰敗,在蜀兵的推搡之下,步履踉蹌。
張樂瞧見了,呵呵一臉壞笑地道:“你們幾個客氣點,人家可是堂堂郡王,尊貴的很,一會兒少個胳膊丟個腿的,你們可賠不起!”
張樂的性格大大咧咧慣了,平日裡和士兵是打成一片,沒大沒小的,那幾個親兵聽了,皆都鬨笑道:“什麼狗屁個郡王,現在還不是手下敗將麼,要打要殺,還不就是將軍您一句話的事麼?”
張樂哈哈大笑,平時和這些士兵也常開玩笑,所以這些士兵們口吐髒話張樂也不以爲意,他的目光,盯在了司馬駿的臉上,一付饒有興致的模樣。
司馬駿可是張樂捕獲的最大的獵物了,以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現在總算是有機會一睹真容了,張樂自然要瞧個仔細。
由於養尊處優的關係,司馬駿的那張臉倒是保養的不錯,油光粉面,富有光澤,司馬駿年紀也不太大,今年纔剛過四十三,加上保養得當,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
張樂笑了笑,和顏悅色地對他道:“汝陰王殿下,幸會幸會。”
司馬駿汗如漿出,根本就不敢直視張樂的眼睛,戰戰兢兢地道:“敗軍之將,不敢尊大,將軍客氣了。”
張樂收起了笑容,冷哼一聲道:“你們司馬家的人,可是厲害的很,就連大魏國的王朝,都被你們給篡奪了下來,對我們大漢,也是常常覦覷,還有什麼不敢的?”
司馬家族確實夠厲害,從司馬懿這一輩開始,歷經了三世,便從曹魏的手中將這片大好江山給篡奪了下來,不過這似乎是司馬懿司馬昭司馬炎他們的事情,與司馬駿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干係,張樂一棍子打翻一船人,顯然是有失公允的。
不過司馬駿並沒有抗辨,如果在平時,可沒人敢這麼跟司馬駿說話,但現在不同了,身爲階下囚,司馬駿想着的是如何才能活命,所以張樂明顯是調侃的話語他也是噤若寒蟬,不敢隨便接話,只是唯唯諾諾的點頭應承着。
張樂難得在象司馬駿這樣身份高貴的人物面前擺擺譜,不想司馬駿跟個應聲蟲似的,不禁讓張樂玩心大起,他笑呵呵地把司馬駿的頭象皮球一樣拍了幾拍,道:“你可知道,你這顆項上人頭值多少錢嗎?”
司馬駿嚇得臉色煞白,哆哆嗦嗦地道:“未知。”
“那我便告訴你吧,你這顆人頭,懸賞可是五百萬錢,多的足以裝得下一輛車了。不過好象上面只要人頭,沒說活人給多少懸賞,我若是把你這麼給交上去,你說會不會很虧?”
“不虧,不虧,肯定會更多。”
張樂腦袋搖得象撥浪鼓一樣:“不妥,不妥,萬一把你給交了上去,拿不到五百萬錢,本將軍豈不要虧死,保險起見,還是人頭比較好帶。來人吶,將汝陰王的這顆尊頭給砍下來,拿到劉驃騎那兒換點錢花花。”
兩名刀斧手倒是反應很快,一左一右架到了司馬駿的身前,司馬駿臉色慘白如紙,此刻他已經顧不上什麼名聲地位了,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張樂的面前,連聲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原本以爲司馬駿還會慷慨激昂幾句,比如說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之類的,可沒想到自己剛嚇唬幾句,司馬駿立刻就跪地求饒,一付卑躬屈膝的模樣。
看着司馬駿可憐兮兮的樣子,張樂一臉嫌棄的樣子,他本來只是想玩玩司馬駿,可惜司馬駿這麼快就認慫了,讓張樂有些失望。雖然張樂沒有指望司馬駿能象文鴦那樣慷然自殺捨身成仁,但畢竟他是司馬家族的人,一代梟雄司馬懿的兒子,再怎麼着,血管裡流淌着的,也是司馬家的血脈,再怎麼說也應該是有點氣節纔是。
“你他娘真把司馬家的臉給丟盡了!”張樂罵了一句,這倒讓他想起文鴦來,也就是在這一片太行大峽谷之中,文鴦戰敗之後,拒絕了蜀軍的招降納叛,揮劍自刎,將生命和尊嚴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如此忠烈之士,是很容易得到對手的尊重的,張樂對文鴦也是頗爲讚賞,可輪到司馬駿之時,卻是天下第一軟蛋了,讓張樂是大失所望,意興闌珊,他吩咐將司馬駿給押下去,準備交給劉胤再行處置。
至於羊腸阪的這場戰鬥,從司馬駿被生擒之後,就已經是結束了,晉軍大部分人馬被殲,只有少部分人繳械投降,張樂和趙卓兵合一處之後,迅速地打掃戰場,收繳各類武器裝備,而後率領大軍回師壺關,向劉胤盡述其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