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胤的胃口還是蠻大的,在五丈原設伏,劉胤就是準備一口吃掉司馬望的主力大軍,他可不想在五丈原與魏軍搞什麼隔河對峙,步諸葛亮的後塵。
當年的司馬懿,就是採用龜縮防守的戰術,死磨硬耗,愣死把諸葛亮耗死在了五丈原。劉胤可不希望在五丈原打相持戰,他要的就是速戰速決,以最快地速度解決掉陳倉問題甚至是關中問題。
因爲雖然在關隴的局部地區蜀軍贏得了優勢,但就總體而言,魏軍的實力強大還是無可爭議的,只要司馬昭痛下決心,任其調回益州的鐘會部或者是結束荊州之戰,整個關隴的局勢勢必要發生重大的變化。所以劉胤必須要依靠這段短暫的時間,化優勢爲勝勢,將整個的關隴之地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爲了實現這一目標,劉胤必須在五丈原之戰中有所作爲,半渡而擊的方江雖然不錯,在兵法軍事上也時常由爲將者慣用,但此時此地卻不是一個合適的計策,劉胤必須要想法設法地把蛋糕做大,儘可能地讓更多的魏軍進入到五丈原,從而爲全殲整個魏軍創造有利的條件。
所以劉胤對魏軍大規模的渡河熟視無睹,不過他對急馳而來的魏軍斥侯兵卻是深感在意。魏軍派出了大量的斥侯兵,可見司馬望的謹慎程度,如果被這些斥侯兵發現了埋伏在五丈原的蜀軍,則多半要壞事。
“阿堅,幹掉這些斥侯!”劉胤轉身吩咐身後的阿堅道。
“諾。”阿堅立刻是領命而去。
傅著疑惑地道:“姊夫,除掉這些斥侯的話不就給司馬望提了個醒,說五丈原有埋伏嗎?如此一來,司馬望還敢來嗎?”
劉胤淡然一笑道:“該來的一定會來的,除掉這些斥侯兵,司馬望就如同成了聾子瞎子,摸不清我們的虛實,縱然他知道前面可能會有埋伏,但他也絕對不會半途而廢,爲了確保安全,他肯定會把所有的軍隊都調派到五丈原來。現在魏軍派出這麼多的斥侯,就是急欲想掌握五丈原有沒有伏兵,有多少伏兵,如果被他們偵測到我軍的詳情,反而會不太妙。”
阿堅的行動迅速,帶着劉家的私兵很快地就衝下山去。在劉胤的授意和阿堅的指揮下,劉傢俬兵已經不再單純的做爲劉胤的私人部曲而存在,他們更多的時候,擔任了特種兵的角色,偵察、偷襲、突擊、斬首樣樣在行,有強悍的單兵素質做保證,有劉胤先進的特種作戰理念爲手段,這支部隊已經完全脫離了先前爲安平王府看家護院的模式,他們逐漸成爲一支出類撥萃的神兵。
反斥侯作戰不過是劉傢俬兵的最基礎能力,相對於裝備精良,單兵素質一流的劉傢俬兵而言,魏國的斥侯兵簡直就是一羣待宰的羔羊。魏國的斥侯兵基本上不具備作戰能力,唯一的特點就是敏捷,跑得快,但跑得快能跑得過諸葛連弩的打擊嗎?一發十矢的元戎弩威力何其可怕,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可以形成一個死亡扇面,一旦被覆蓋入射程範圍的斥侯兵幾乎沒有什麼逃亡的機會。
阿堅分路分批行動,對進入五丈原的魏軍斥侯兵進行了強力反擊,他們採用迂迴包抄的手段,就如同撤開了一張細密的大網,甭管是大魚小魚還是蝦米,給它來了一個一網打盡。
在很短的時間內,進入到五丈原之內的斥侯兵沒有一個有機會逃脫的,全部被蜀軍所除掉了,許多人死的時間,甚至都是悄無聲息的。
隨着到達南岸的魏軍越來越多,胡世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他的前鋒營已經推進到了距離渡口兩三裡的地方,已經初步構成了防禦陣型。
不過讓胡世有些擔憂的派出去的幾撥斥侯好一會工夫了也沒有看到迴轉,這樣的情況很是罕見,這讓胡世不禁是心生疑惑,莫不是斥侯兵遭遇到了什麼意外?
緊接着,胡世又陸續地派出了幾波斥侯,但幾乎是同樣的下場,這些派出去的斥侯如石沉大海,泥牛入河,就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胡世眉頭緊鎖,看來這絕不是什麼偶然的意外事件,應該是蜀人有意識地一種行爲,將魏國派出來的斥侯逐一除掉,不暴露蜀軍的虛實,看來真的不幸被司馬望言中了,蜀軍在五丈原設下了埋伏。
胡世不敢耽擱,立刻向司馬望稟報了這個情況。
司馬望此時是剛剛渡過渭水,聽到胡世的稟報,也不禁是眉頭大皺,看來劉胤的眼光和他也是相差無已,都盯在了地勢險要的五丈原上。
不過魏軍斥侯兵的偵察失敗,讓司馬望搞不清蜀軍在五丈原究竟是埋伏了多少人馬,在戰場上,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如今司馬望就連蜀軍的多少都搞不清,更遑論蜀軍在五丈原的佈陣情況了。
是蜀軍的虛張聲勢,還是別有圖謀,司馬望心中一點底也沒有,不過司馬望倒不擔心,自己好歹也有五萬人馬,劉胤的胃口就是再大,也恐怕吃不掉這麼多的人馬吧?
按照司馬望的估算,劉胤手中的軍隊駐守隴西怎麼也有一萬多人,從安定向新平進軍的也有一兩萬多人,圍攻陳倉至少也應有兩三萬人,如此七折八扣,能在五丈原設伏的,充其量也不過三四萬人而已,拿三四萬人就想一口吞掉五萬大軍,也不怕他撐死?
司馬望先前最擔心的就是蜀軍會採取半渡而擊的手段,說真的,如果魏軍渡到一半之時,蜀軍突然地來襲,還真就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不好應對。不過現在看來,這種擔憂倒是多餘的,蜀軍並沒有在魏軍渡河之時發起偷襲,現在魏軍已經渡過了大半的人馬,整個渡河行動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後衛的部隊也已經踏上了浮橋,很快地全部五萬大軍就將渡過渭水,在渭水南岸完成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