幷州地形的一個顯著特點,就是兩山夾一河,兩山是指東面的太行山和西面的呂梁山,一河是指幷州的母親河——汾水(最後的三國774章)。(
汾水在幷州源遠流長,橫貫整個幷州南北,並從河東郡匯入黃河,正因爲汾水的存在,滋潤了這片肥沃的土地,而晉陽無異是這片土地上最爲璀燦的明珠。
以晉陽爲中心的這個晉中盆地,一直以來就是匈奴人的聚集居,當年曹操分匈奴爲五部,便是將匈奴安置在了汾水沿岸地區,匈奴這些年得到長足地發展,與晉中地區得天獨厚的優越地理條件是分不開的。
可以說幷州是滋養匈奴五部的搖籃,是匈奴人賴以爲基礎的根本所在,儘管現在匈奴人已經將主戰場上移出了幷州境內,但在幷州,始終保持着足夠的駐軍,以策安全。
左獨鹿王劉延年率兵五萬鎮守左國城,而右賢王劉猛則是領兵十萬坐鎮晉陽,在上黨、雁門等郡,還另外駐有軍隊,劉淵刻意地將幷州打造成固若金湯的根據地,以爲征戰天下的根本所在。
但就是劉淵認爲堅若磐石的大本營,在關鍵時候卻掉了鏈子,不光在軍渡被蜀軍突破,而且在左國城讓劉淵的父親劉豹命殞,消息傳到河內,對於劉淵而言,不諮是一個晴天霹靂,劉淵聞父噩耗,失聲痛哭,幾欲昏厥。
劉淵將劉胤恨得是牙根直咬,儘管劉胤把那幾名劉豹身邊的侍衛給放了,故意地將劉豹死於海天成之手的消息報之劉淵,但不出劉胤的預料,劉淵將這筆血海深仇,記到了劉胤的頭上。
道理自然很簡單,如果不是蜀軍進佔了左國城,並攻破了匈奴王宮,劉豹斷然不會就此而身死,所以論及罪魁禍首,劉胤毫無異議地成爲首要人選。
當然,不管是私仇還是國恨,劉淵都不可能容得劉胤存在,他下令劉猛和劉延年,不惜一切,也要斬獲劉胤的人頭。
國不可一日無君,儘管匈奴漢國的一切權力,早已歸屬了劉淵,劉豹也只是一個名義上的漢王,但現在劉豹去世,漢國無主,匈奴諸將都擁立劉淵爲漢王。
當初匈奴人之所以選擇漢王這一稱號,目的就是爲了利用後漢的影響力,其實跟蜀漢政權並沒有什麼交集,此番劉胤殺死了劉豹,劉淵對蜀漢是恨之入骨,說什麼也不願再擔任漢王之職了。
謀士宣於修勸劉淵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大王駕崩,大單于理當繼位,如果大單于痛恨蜀漢,不願與之一樣稱漢,我們可另擇國號。”
於是劉淵聽從了宣於修的建議,改稱趙王,國號爲趙,戰爭期間,一切儀式皆免,加封劉宣爲丞相,崔遊爲御史大夫,劉宏爲太尉,劉猛爲大司馬,劉景爲司徒,劉和爲大將軍,劉歡樂爲司空,其餘諸臣,也各有封賞。
劉猛被劉淵敕封爲大司馬兼併州刺史,劉延年也被封爲了左將軍。自從劉豹去世之後,劉延年就一直是忐忑不安,畢竟他是左國城的部帥,左國城的失守劉豹的亡故,與他都有直接關係,如果劉淵要追究責任的話,劉延年肯定是難辭其咎的。
不過此番劉淵登位趙王之後,並沒有追究劉延年的責任,反而委任他爲左將軍,確實讓劉延年是感激涕零,發誓賭咒一定要斬下劉胤的人頭來祭奠劉豹的在天之靈。
而劉淵的詔令之中也包含着這一層的意思,要劉猛和劉延年齊心合力通力協助,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斬獲劉胤的人頭。
除了報仇,劉淵更深一層的意思是一定要穩定幷州的局勢,在冀州和河內,匈奴人正對晉國展開新的一輪進攻,而且匈奴人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如此發展下去,拿下洛陽也有極大的可能。
在這個關鍵時候,劉淵可不希望節外生枝,讓蜀人打攪到自己一統天下的美夢,一個穩定而安寧的幷州,是現在劉淵急需的。
劉猛和劉延年接到劉淵的敕令之後,立刻商議着怎麼收復左國城,不過隨着蜀軍完成了東渡,近十三萬軍隊踏足幷州,讓劉猛和劉延年倍感壓力,尤其是是與蜀軍交過手的劉延年,更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還好晉陽有劉猛坐鎮,否則的話,喪了膽的劉延年根本就不足以擔任抵禦蜀軍的重要責任。
劉猛人如其名,長得不但威猛高大,行事作風也是雷厲風行的,當他在第一時間內聽到左國城失守,劉延年兵敗的消息,劉猛就意圖準備發起反擊,
不過尚未來得及起兵,就傳來了劉豹初殺的消息,也讓劉猛不得不認真對待,如今蜀軍十三萬人馬渡過黃河,實力是和他在伯仲之間,想要守住幷州,確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現在劉猛手下的匈奴兵,不光是駐紮在晉陽,他還兼領着原先匈奴五部的防區,北起九原,南到界休,以晉陽爲中心,構築成一個晉軍的防禦網。
剛剛接到的消息,蜀軍已經離了左國城,開始向東進犯,目的也十分明確,主是晉陽城,而首當其衝的,便是婁煩關。
婁煩是晉陽西面的一處重要關隘,它的得失關係到晉陽的存亡,有婁煩的存在,晉陽在西線的防禦上就無懈可擊,但如果類煩失守的話,那麼處於平原地帶的晉陽幾乎就無險可御,變成極易受到攻擊的城池。
一聽到劉胤意圖染指着婁煩關,劉猛頓時便緊張起來,劉延年着在眼裡,便向劉猛主動請求駐防婁煩,與蜀軍決一死戰。
劉猛大喜,立刻派劉延年率兵三萬,西出晉陽,進駐婁煩。
雙方繼軍渡大戰之後,在婁煩又將展開一場殊死地較量,劉延年自兵敗軍渡之後,一直憋着一口氣,如果上次不是糧草輜重的缺乏,劉延年根本就不可能失敗,現在雙方在婁煩大戰,正是劉延年表現自己能力的一個絕佳機會,一雪前恥,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