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願意坐以待斃,當所有的羯兵意識到他們處於了生死攸關的重要關口之時,他們迸發出的能量也是相當地驚人的,更何況這些羯兵單兵素質也是極強的,身手個個不凡,此刻爲生存而戰,個個都有拼命三郎的架式。
蜀軍從一開始的進攻就有將羯人包了餃子的想法,所以攻擊羯人後隊的騎兵進展的速度是最快地,很快地就形成了四面的合圍之勢。
雙方的兵力差距並不太大,此番蜀軍幾乎動用了全部的兵力,大約九千左右的騎兵,而羯人的追擊部隊,儘管不是傾巢而出,但人數也絕對不會少於六七千人。
兵法上講究倍則分之,五則攻之,十則圍之,雖然說圍敵不一定就要有十倍的兵力,但也必須是佔據着絕對的優勢纔可以,現在蜀軍想要吃掉比自己一半還多一些的羯軍,確實是胃口大開。
這完全得益於武家坡特殊的地理位置,可以讓蜀軍居高臨下,發起凌厲的攻勢,更重要的是這兒三面環山,只要控制得好東面的那個入口,陷入伏擊圈的羯人再想逃跑,就會變得非常地困難。
弓騎兵在第一波的攻擊之中取得了很大的戰果,殺傷了不少的羯兵,很快就進入到了短兵相接的戰鬥之中,槍騎兵在速度上超越了弓騎兵,一馬當先地衝入到了羯人的陣中,用強悍的衝擊力生生地將羯人的陣形衝成了幾塊彼此不相連的部分,並對羯人展開了最後猛攻。
羯人是拼死突圍,玩了命地想要衝出一道口子來,在絕境之中,遠不能低估羯的戰鬥力,拼盡全力地衝擊起來,對蜀軍形成的這個包圍圈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不過與羯人單兵作戰強比起來,蜀軍的優勢就在於它的整體攻擊力,長期訓練和作戰,尤其是經歷過無數次的戰鬥洗禮,蜀軍騎兵的戰鬥力,已經處於了絕對的巔峰狀態,戰陣之間的配合,已經是相當地嫺熟和默契,攻擊的時候,可以達到行雲流水一般的水準。
在裝備上,蜀軍也是佔據着明顯的優勢,雖然說這個時代高橋馬鞍和雙邊馬鐙已經是相當地普及了,所有的胡人包括是匈奴人、鮮卑人,以及羯人都已經廣泛地裝備了這些馬具。
但胡人的這些馬具,也只是徒具其形,和蜀軍所採用的高橋馬鞍雙邊馬鐙比起來,有着本質的區別。
劉胤當初設計高橋馬鞍和雙邊馬鐙,那是有着嚴格的標準的,而胡人大多沒有親眼見過實物,只是憑藉流傳出來的圖紙進行了打造,而那些流傳了許多次也重畫了許多次的圖紙早已是面目全非,拿這種僞劣的圖紙來製造馬具,其粗製濫造的程度,已經是觸目驚心了。
如果在蜀軍之中,這些馬具很可能會被當做廢品扔掉,但對於各族的胡人而言,卻無異於是一項石破驚天的創造,因爲它徹底地顛覆了以前胡人固有的三觀,讓人們明白,原來馬還可以這樣騎,仗還可以這樣打。
比起以前來,羯人騎兵戰鬥力的進步是神速的,但當盜-版遇上正版,羯人的這種優越意識便蕩然無存了。
蜀軍的高橋馬鞍和雙邊馬鐙,完全是按最嚴格的標準生產出來的,實用性非常地強,而羯人的馬具,統粹是粗製濫造,只學到了形而未學到神,與蜀軍比起來,高下立判。
正是擁有着這樣差距的馬具,讓蜀軍的戰鬥力明顯地高過羯人,在短兵相接的騎戰之中,蜀軍一直牢牢地佔據着上風。
戰鬥毫沒有懸念地結束了,除了少數的羯人騎兵成功突圍之外,大部分的羯人深陷在包圍圈之中沒有脫逃,大部分的羯兵戰死在了武家坡,而少數的羯兵成爲了蜀軍的俘虜,這其中就包括羯人的酋帥石豹。
石豹衣飾華貴,前呼後擁,就算蜀軍不認識他是誰,也完全可以猜得出他是羯人之中比較重要的頭領,這樣的人物,顯然受到蜀軍的特殊照顧,想要突出重圍,試比登天。
石豹神色灰敗,雙手被縛,在蜀兵的押解之下,前往劉胤那兒。至於傅著,則完全地沒有休息,率領虎騎營,向着羯人的營地發起了最後的衝擊。
前方戰敗的消息傳來,羯人大營頓時亂成了一鍋粥,且不說酋帥石豹生死未明,單就是石豹帶走的,可都是羯軍之中的主力——全部的騎兵,剩下的羯兵,幾乎是清一色的步兵,而且沒有戰鬥能力的輔兵佔據了很大的比例,他們平時的任務就是看管和宰殺兩腳羊,並沒有打仗的經驗。
但就是有打仗的經驗也是罔然,石豹所率領的羯軍主力都被殲滅了,剩下的這些人都是不給。
不過想逃跑也絕對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首先的有戰馬,只有騎上戰馬,纔有可能逃出蜀軍的追擊。
聽到前方羯軍戰敗的消息,守營的羯兵在第一時間內就棄營而逃了,但兩條腿跑得再快,也逃不過後面呼嘯而來的蜀軍騎兵。
不過爲了追殺這些羯兵,傅著還是蠻費了點力氣的,羯兵四散而逃,漫無目地地逃亡,讓傅著也不得不分出兵馬來,進行多路追殺。零星的羯軍逃兵已經沒有任何的戰鬥力,只要被蜀軍追上,就只有挨刀的份了。
經過了幾個時辰的漫長搜索,蜀軍騎兵將所有能追上的羯兵全部給斬殺掉,甚至最終逃掉了多少個羯兵,已經是不可考究了,但從斬殺的數量上來看,能逃走的羯兵絕對是百中無一的。
至於劉胤那邊,已經將被俘的羯兵統統地處決了,這也完全符合劉胤的一貫作風,最終只剩下了羯人酋帥石豹被孤零零地拴在木樁上,萬念俱灰。
如何處治石豹,蜀軍之中有着截然不同的意見,但大多數的人還是傾向於將石豹處以剮刑,死得太輕鬆未免便宜了他。
阿堅主動請纓來操刀,當削下石豹的腿上第一片肉來的時候,石豹痛苦地嚎叫着,阿堅卻將那片肉粗暴地塞入石豹的口中,悠然地問了一句:“這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