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與皇上回宮,路中消失,因皇后妖術,引來伏殺,陛下兩次遇刺,險些無法回宮!
在神廟,皇后娘娘明明容顏盡毀,衆人所見,卻在翌日臉完好無損,定是妖術所爲!
凰殤昔一字一字地看下去,順道還一句一句地讀了出來,令得跪在朝堂上沒有看到“證據”的大臣心驚了又驚,最後直接恐懼了!
若真如李將軍所言,那麼凰殤昔真是有着“妖女”的嫌疑了!
凰殤昔冷嗤:“請李將軍告訴本宮,這是什麼?所謂的證據?這所謂的證據便是要靠李將軍一字一句想到而寫下來?是靠猜測的?”
李將軍不滿地哼了聲:“皇后娘娘就別不承認了,微臣既然敢寫下來,就是事實!不是事實微臣怎敢亂寫?”
他這話一出,並沒有站出來的大臣們看向李將軍的目光都變得異樣了。
你李承天敢下來的東西就是事實?所以你覺得是事實的,寫了下來,有沒有證據也罷,那都是事實?這老傢伙是不是老得糊塗了?
李將軍的這話,不止不站出來的大臣覺得是無理取鬧,就連他身邊的人都覺得是笑話。
你寫下來的,就是事實?那你怎麼不寫這片大陸我龍鱗已經統一了?反正你說是事實嘛!
凰殤昔嗤了一聲,緩步走過來,手上那李將軍所謂的“證據”,“嚯”的一下砸到了李承天的臉上,不待李將軍發怒,凰殤昔冷諷道。
“李將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按你這麼說這世間還找什麼證據?冤假錯案還平什麼反?直接來找我龍鱗的李將軍,將他們自己認爲的事情寫下來不就得了?
反正李將軍說他敢寫的就是事實,我大龍鱗還需要什麼官員?還需要刑部酷刑什麼的?李將軍這麼有本事,那就乾脆全部寫下來好了!反正李將軍說自己寫的都是事實!”
紙張從李承天臉上嘩啦啦地落下,雖然不同,可確實無比的羞辱,加上凰殤昔明贊暗諷的話,讓他的老臉瞬間被羞辱得紅了起來。
他一手指着凰殤昔,憋得臉紅脖子粗:“你……你……”
還沒等李將軍“你”出一句話,凰殤昔驀然勾脣,用着無形卻鋒銳的劍補了一刀:“本宮真是不明白,如從自以爲是,李將軍是如何坐上將軍一職的?”
能做上將軍一位不僅僅只靠武力,沒有靈活的頭腦,坐上後當衝鋒,無疑尋死!
那把無形的刀狠狠插到李將軍的心口,他當即噴了一口血癱了下來。
“爹——”李將軍身邊一名青色長袍的男子急急忙忙扶住李將軍,怨恨的目光瞪向了凰殤昔。
凰殤昔好似絲毫不覺得把人氣到吐血有什麼錯,鋒尖一轉,笑得嫵媚無害:“這位愛卿,你若再用這雙眼睛這樣看着本宮,本宮不是誤以爲愛卿愛慕本宮,就會以爲愛卿對本宮有怨,屆時本宮很有可能以褻瀆本宮爲名,將愛卿的眼睛挖下來的。”
凰殤昔笑得溫和動人,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她在說什麼和欣的話。
青袍男子立馬將眼神收了回來,孰輕孰重他分得清,不管以後如何,現在凰殤昔還是龍鱗的皇后,他那樣看着她,就是冒犯。
挖了他的眼睛絕不爲過!
凰殤昔那句話,令得跪在下方的大臣瞄都不敢瞄一眼凰殤昔,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了。
想想那眼珠子,就……惡寒!青袍男子收回眼神,但不代表他會嚥下這口氣,他的父親可是確確實實被凰殤昔氣得吐血的!
“皇上!求皇上爲卑職的父親做主!”於是,目標轉向了東陵梵湮。
漫不盡心撥弄指甲的東陵梵湮慵懶的擡起頭,薄脣掀了掀,“要朕做什麼主?”
“卑職的父親身子本就不好,皇后娘娘爲了掩蓋事實,一直用語言激怒父親,害得父親吐血倒下,娘娘爲了掩飾自己是妖女而害父親一事,求陛下爲卑職做主!”
凰殤昔冷笑,當真是可以啊,求情治她罪時,還不忘再把那個“妖女”的話題再次挑出來。
“是麼?”只見東陵梵湮冷清的眸子掃了眼李將軍,“既然知道自己身子不好,還滾出來丟人現眼做什麼?”
這冰冷的說辭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就連凰殤昔和東陵玖也不例外。
大臣們張着嘴愣怔了半天,這是什麼情況?陛下不應該處罰皇后嗎?畢竟當真是皇后惹出來的話,爲什麼角色反了?
青袍男子眼睛睜得最大:“皇,皇上?你不是應該……”
“怎麼?有意見?”東陵梵湮雙腿疊起,下頷一擡,斂起的威嚴威壓以及屬於勝利者的氣勢又再次磅礴顯露。
“李將軍身子這麼差,朕讓連副將代理李將軍在營中的事務,朕果然沒做錯,而且朕看來,將軍一職是要退位讓賢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朝堂之人哄亂一片,就連吐血“昏倒”的李將軍,也都突然“醒了”,連忙磕頭求饒。
“不不不!皇上,微臣無事,微臣身子很好!能爲皇上爲我龍鱗做事,微臣的身子怎會扛不住?陛下將將軍營的事務交與微臣,微臣定會用心做好!”
這下,李將軍一派的人物臉色難看了。
大臣們震驚,只一瞬就平息下來了,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偷偷掃向凰殤昔,再望向東陵梵湮,最後又悄悄瞄向凰殤昔。
陛下的態度,明顯是偏向凰殤昔的!
凰殤昔人不動心不動,依舊掛着笑容,只有她清楚,東陵梵湮此句不是因爲她,而是因爲……
李將軍一個頭一個頭地磕着,絲毫沒發現東陵梵湮抿起的陰冷弧度以及凰殤昔越扯越高的脣角。
沒品的招數,老掉牙了。
似乎是發覺了大殿內靜悄悄的,李將軍好似終於反應了過來,怯怯地擡頭,看到的是東陵梵湮那張隱晦不明的面容。
他心底咯噔一聲,青袍男子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不暈了?”東陵梵湮涼涼道。
“不……不……”李將軍都快哭了,恨不得真的暈過去,欺君大罪啊……他怎麼受得下?
他吐血是真的,可是卻沒有暈過去,這破身子怎麼就不暈呢?
“是麼?”東陵梵湮陰陽怪氣道,絕美的臉上隱含殺意。
李將軍心知東陵梵湮知曉他欺君裝暈一事,顧不得什麼,倉皇下跪求饒:“微臣知錯!微臣該死!求陛下恕罪,求陛下放微臣一條生路!”
“求陛下恕罪!”青袍男子和李將軍身邊的幕僚都紛紛下跪,李將軍出事,他們也不會有好下場。
凰殤昔默默地看着,心中已經冷笑千百遍,不怕虎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嗯……她已經在現場觀看了。
“既然知道該死,還需要向朕求饒?”冰冷的聲線不帶任何感情。
李將軍和身邊之人身子一僵,特別是李將軍,恨不得摑自己幾巴掌,這該死的舌頭,說得什麼話!
他正要繼續求饒,卻在不經意間擡眸對上東陵梵湮冰冷宛若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心中一震。
陛下的眼神,分明就把他當死人看了,分明就是心存殺他之心了!他再跪再磕頭也無濟於事!
狠狠一咬牙,破罐子破摔,趁着東陵梵湮還未發話,粗糙的手指向凰殤昔,苦苦掙扎:“求皇上聽臣解釋!”
不給東陵梵湮說話的機會,李將軍狠狠道:“臣吐血之後並不想昏倒的!臣當時身體還好,不過氣急攻心,吐了一口血反而更加清醒了,可是微臣發現自己睜不開眼睛,也動不了身子!
一定是皇后!一定是皇后對微臣使了妖術纔會如此!微臣還得多謝皇上的一番話,微臣一心報國,聽到皇上的話,那顆赤子之心不甘,這才讓微臣挺了過來!
若不是皇上,微臣定是得中了皇后的妖術,我龍鱗就得損失一名忠心的老將了,陛下!”
凰殤昔面無表情,只是那諷刺的意味卻是分毫不差地浮現在眉心。
老傢伙吐了血腦子還當真靈活了,倒是懂得嫁禍,只是,做人請別那麼自戀。
在場大臣都是人精,各各噤聲,誰也不想在這個風尖浪口上把自己推出來,明哲保身是最明智的。
東陵梵湮嗤了一聲,意味不明,就冷冷地睨着李將軍。
而從頭到尾都默不作聲的東陵玖,看向李將軍的眼神暗了又暗,波濤的戾氣難以掩飾。
李將軍冷汗直冒,不管了,橫豎都是死,他就是死也得將凰殤昔這個害他女兒的女人拉到黃泉去見他的女兒!
“李將軍,凡事講證據,單憑你一人之言,你若怎麼都行,我龍鱗還需要什麼法?刑部處刑人還需要拿證據出來才行法,就是陛下,也得把證據拿出來,別說將軍你了。”
靜默中的一句話顯得尤爲突兀。
凰殤昔不禁扭頭看去,見一個穿着紫色朝服的小夥子皺着眉頭。
紫色朝服……正三品以上的官員才能穿的。
他一說完,另一邊不遠處也穿紫色的男人,衣服顏色相對較深,老臉一擰,朝那小夥子吼了去。
“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閉嘴!”
小夥子滿臉不忿,但還是不甘心地住嘴了。
“皇上,陛下所言句句屬實!”李將軍頂不住壓力,沒有理會那兩人的話,再次開口。
青袍男子很識相地配合:“皇上!卑職抱着父親的時候,也感覺到父親身子在顫抖,好像在竭力做着什麼!”
東陵梵湮依舊默,凰殤昔“呵呵”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