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巨大的聲響響起,東陵梵湮將凰殤昔放到榻上,隨即復身上去。
凰殤昔是下了很大的決定,纔敢躺在他的牀上,東陵梵湮啊,你真的,真的別讓我失望,否則……
他俯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你可朕,朕等這個時候,等了多久了嗎?”
凰殤昔不言,靜靜地看着他,東陵梵湮也同樣以平靜的目光回看她,兩人對視良久,他首先俯下來,深深吻住她的脣,輾轉反側,卻不復以往的霸道,這一次的他溫柔無比,似乎能滴出水來。
他說:“凰殤昔,朕早便知道你心裡有朕。”
抓住她的手,放在他腰間的綢帶上,如以往那般,他在詢問她的意思,“給不給?”
凰殤昔脣際一樣,玉指活躍地在他腰間彈動,最後將他的綢帶拉下。
從來沒有試過,她從來沒有這樣衝動迫不及待過,人生總有衝動的時刻,她從來沒有衝動過,現在,就讓她衝動這麼一回吧。
東陵梵湮,我只希望,你別負我。
得到凰殤昔正面的迴應,東陵梵湮眼中那抹隱匿不顯的赤紅猩光磅礴升起,結實有力的臂膀將她緊緊摟住。
“凰殤昔,這可是你說的,你就是想反悔,朕也不會給你機會。”
“凰殤昔,你知道朕等這一刻等了多久麼?”
“凰殤昔,朕說過的。”
“記住了,是你選擇朕的,日後,你若有朝一日敢背叛朕,朕絕不饒你。”
“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
“你給朕刻到骨子裡去,這輩子你都是朕的,朕不會放手的。”
凰殤昔輕輕地,帶着幾分羞澀地回:“好。”
龍鑾殿,一夜春光泄露,慢慢濃情蜜意,冷冷清清的龍鑾殿,溫度第一次火速上升。
偷偷躲在暗處的某人,走了出來,一襲錦色長袍飄揚,他一臉無奈地看了看大門緊閉的某間寢室,深深地發出一聲長嘆。
最後有帶着少許不捨之情,“唉,可悲可嘆!居然還真讓你這小子給賭贏了,本王不甘,實在不甘!那小子明明是作弊!本王沒道理輸的,沒道理!”
風流倜儻的質王殿下一臉的悲哀,打開摺扇,走出龍鑾殿,語重心長地吟詠:“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聽着皇叔質王嘆息離去吟詠絕句,守在龍鑾殿外的雷霆,陡然也徒生悲感。
跟着質王也同吟起來,卻悲催的鬧出笑話:“風蕭蕭兮易水寒,兮……兮……後面的是兮啥來着?”
遠遠地東陵無錦聞言,很是鄙夷地用內力傳音:“蠢死了!沒文化還學本王裝?你裝傻呢你?就該待一邊去!”
雷霆:“……”
翌日,清晨,陽光傾瀉。
長髮如瀑,凌亂地散落在牀榻之上,一人躺一人半臥,兩人靜靜地不發出任何聲響,半臥之人低眸,眼中帶着少有且微而難尋的柔情,似是已多年注視。
婉轉而溫柔,微妙而深情。
一隻結實有力的臂膀伸過,長指悄悄地落在她吹彈可破的臉上,從她眉間一直描繪,落在紅脣上靜止不動。
朕說過,你是屬於朕的。
你全身上下,都是屬於朕的。
你是逃不出朕的。
長指轉而伸入她柔軟的髮絲間,細細地撫摸,不多時,他開始有些不能滿足現狀了,臂膀一用力,將她的後腦托起,另一條臂膀摸上她的身子,將她這個人往自己懷裡帶。
許是擔心會吵醒昨晚因累壞了導致現在還在熟睡的她,東陵梵湮的動作顯得格外的小心翼翼,每挪動她一步,都會擡眸注視一下凰殤昔,看看她的反應。
見她還在熟睡中,沒有吵到她,纔會繼續將她往自己懷裡帶,還剩幾步的距離,凰殤昔忽然低聲呢喃了下,東陵梵湮的動作全然靜止了。
低眸看去,見她睫毛微顫,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穩,劍眉一蹙,靜止的動作再次復燃,東陵梵湮臉色不豫,將她輕輕且快速地拉過來,緊緊地抱在懷裡。
溫厚的大掌一下一下輕撫她的後背,瀲灩的薄脣吻上她光潔的額頭。
似乎是某些親暱的舉動帶動了她的心,凰殤昔漸漸安靜了下來,像只慵懶地小貓,躺在他懷裡,還時不時地蹭蹭。
場面十分溫馨養眼……
而東陵梵湮的眉目,不由得柔了不少,溫厚的大掌捧起她的臉,情不自禁地在她脣上落下深深的吻。
一吻落下,情難自禁,東陵梵湮有些控制不住,他從來就知道,每次一碰上她的脣,他就極難控制自己。
作爲帝王,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事情不受自己掌控,更何況是作爲一個高高在上的他呢?
可是,戀上她的脣,他卻心甘情願。
脣齒間糾纏不清,因輕度缺氧而憋得小臉發紅的凰殤昔,本來還做着好夢,硬是被某人從沒夢中硬生生給吵醒了。
凰殤昔不悅地皺了皺眉,感覺呼吸被什麼給擋住了,她伸出手想推開前面的什麼。
指尖卻抵上了熾熱的肌膚,腦子稍稍愣了幾秒,猛然清醒過來,雙眼一睜,看到眼前放大的俊顏,有給愣住了。
許是察覺到懷中的人兒醒了,東陵梵湮大掌一伸,按住她後腦,加深這個吻。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着,反正該發生的早便發生,現在來矯情,未免太過做作,於是凰殤昔略帶羞澀地迴應。
不清楚時間到底是怎麼過去的,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東陵梵湮再次將凰殤昔壓倒,一陣天翻地覆,兩人再次入眠。
悠悠轉醒的時候,天色已經慢慢暗了下來,凰殤昔懶懶地從牀上爬起來。
“大戰”兩次,她感覺自己的腰不能要了!
揉着痠痛的腰,她轉眸朝身邊看去,伸手去摸摸,身旁的位置早已涼透,人走了,已經有些時候了。
縱使她告訴自己,帝王嘛總該如此,但是心中還是不免有些難受。
輕嘆一聲,想掀開被褥下牀,一陣涼意襲來,她低眼一看,不到一秒,立刻又把被子蓋了回去,臉上飛過可疑的紅雲。
腦中昨晚和今早的一幕幕像影片一樣回放,這讓凰殤昔臉色更紅了,她感覺自己的臉蛋甚至耳根子都滾燙滾燙的。
拍了拍自己臉,讓自己稍微冷靜下,凰殤昔看了看四周,見她的衣服已經不見了,眉梢微微蹙起,試探地喚了聲。
“門外可有人?”
“奴婢在,娘娘您請稍等,奴婢馬上讓人給您更衣。”
凰殤昔:“……”
她都啥還沒說呢,這宮女能不能別那麼機智?難道說那男人身邊訓練出來的人就那麼與衆不同嗎?
凰殤昔表示知道真相後的她有些無力。
不多時,敲門之後,數十名宮女端着玉盆走進,上面裝的皆是服飾火頭冠。
看上去是帶頭的宮女之首低眉順眼地說:“娘娘,您請選一件,選好之後,奴婢們立馬爲您更衣。”
凰殤昔:“……”又是一陣無語,這就是人與人的差別?這就是睡在的宮殿不同的差距?這就是得寵不受寵的區別嗎?
就不能別這麼打擊人嗎?
沒有再想別的,凰殤昔隨意挑了件,而後讓這些宮女侍候她穿衣,有免費的宮人來做,素來就懶的她,怎會不樂意?
不多時,換好衣服,宮女們一個接一個離開,守在門邊的大宮女,慢悠悠地說:“娘娘,皇上說您受累了,讓奴婢去御膳房吩咐去燉些補品給您,讓您好好養着身子,這會兒還沒好,您是再等會兒,還是……?”
凰殤昔一怔,片刻後,淡淡地問:“陛下去哪了?”
嘴上問着的同時,心中也在猜測,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會到哪去呢?
昨晚一夜春宵,她一睜眼又一次春光泄露,再次睜眼,這人就不見了?東陵梵湮,你要玩也要問問本宮同不同意,還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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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過說實在的,她現在,竟是有些想他了。
目光悠遠,思緒已不知去了何處。
大宮女似乎猜透了凰殤昔的心思,脣角含着笑意,道:“娘娘呀,您是不知道,陛下還是雷侍衛給喚醒的,陛下從來就沒試過去早朝還得讓雷侍衛喚醒,誒您是看不到啊,陛下那時那張臉黑得,雷侍衛大氣都不敢喘下,站在一邊直哆嗦呢!”
說到這,大宮女眼中的笑意更濃了,接着又道:“陛下洗漱完正要出龍鑾殿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麼,又給折了回去,奴婢還以爲陛下忘了什麼大事,
等陛下過來吩咐奴婢一些事情,奴婢才知道呀,陛下啊,是不放心娘娘,特意過來囑咐奴婢的,讓奴婢們都別吵醒您,您睡到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還讓奴婢給你做好小吃,醒來的時候給您端來燉品呢!”
言畢,大宮女看向凰殤昔的眼神中,也還有幾分笑意,但這笑是善意,替她高興的笑。
凰殤昔讓大宮女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尷尬地別開臉,心裡卻是一種微妙,美滋滋的。
“這都這個時候了,陛下還不回來嗎?”
大宮女看上去在習以爲常,答道:“陛下爲一國之君,整日都在忙,上萬早朝就該去御書房處理別的國事,這會兒,應該也還在御書房。”
凰殤昔點頭,表示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