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娘娘身上的毒,你可以……”
“朕沒讓你說這些。”
“可是皇上,不能再耽誤了,這可是關乎到人命,而且還是關乎到……”
“朕讓你住嘴,沒聽見?”
“……”
迷迷糊糊中,凰殤昔似乎聽到了這樣的對話,後面的聲音愈來愈模糊,到最後她什麼也聽不見了。
因爲難以睜開眼簾,她不悅地蹙了蹙眉,極力開始與眼皮打架,想要看到事實。
莫名全身散着這肅殺嗜血氣息的東陵梵湮,似乎察覺到了龍榻上凰殤昔輕微的變化,闔着眼簾凝視着凰殤昔那張美得如花似玉的臉龐。
只見它兩條玉眉緊緊地蹙在一起,睫毛顫了顫,隨後緩緩打開,露出一雙略微有些呆滯的眸子,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她掙扎地坐起來,敲敲自己發疼的額頭。
當感覺沒有手掌與額頭相碰時的感覺,她垂手閉眸地看了看,這才發現她受傷捆着厚厚的繃帶,而且,兩隻手都被包紮了。
腦袋慢悠悠地堆積着昨晚所發生的一切,那雙秀眉越擰越緊,最後直接糾結在一起了。
她緩緩擡眸,對上了東陵梵湮淡漠平靜的黑眸,再看看他身邊,並沒有人。
她凝視着他,抿了抿脣,難道她昏迷還會出現幻聽?
不應該啊,那對話雖然有點模糊,但是還是很清楚的啊,可是,爲什麼他身邊就沒有人了呢?
東陵梵湮淡淡地挑了挑俊美,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冷冷地問了一句,“沒死?”
“讓你失望了,沒死成。”
凰殤昔沒有跟他客氣,她一般都是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可是對於東陵梵湮,她從沒給他好臉色,甚至每一次都是冷嘲熱諷倔強反擊。
而東陵梵湮亦是如此,只是他的反擊是在行動上,很少語言搏擊。
她只有手心受了傷,其他的地方都沒有傷到,會昏過去不過是因爲被掐得腦子缺氧,休息一下便會沒事,看她這麼精神,不難猜出她已無大礙。
東陵梵湮對於她的無禮已經領教了很多次,而每一次她都只是嘴硬,哪一次不是她遍體鱗傷,從來沒試過贏得了自己。
冷笑地勾了勾脣道:“沒死就滾回去,別在這礙朕的眼。”
凰殤昔沒再看他一眼,艱難地坐起身,脣邊揚起不屑,一步一步走向門外,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那抹不屑更甚。
你讓她留下,她還不屑留在這個鬼地方,如果可以,她寧願去豬圈,也不願來這裡。
這便是她的桀驁不馴,她終有一顆不願屈服的心,就算是被東陵梵湮一次又一次折磨,當每次看到他的時候,她仍是不怕要激怒他。
所以東陵梵湮想要馴服這頭猛獸,成功的機率貌似不大。
面對凰殤昔毅然決然地離開龍鑾殿,東陵梵湮只是陰森地勾起了脣角,並沒有阻止,慵懶地尋了張椅子做了下來,似乎在期待着什麼事情的發生。
計謀一觸即發,而另一方面。
凰殤昔冷着一張臉走在回宮的路上,從龍鑾殿回鳳鸞宮的裡,夜裡她不認識路,但是白日的話她就有印象,因爲她走過,那時還是瑣玥帶她回去的……
想到這,腦子猛地一愣,等等,瑣玥?
該死,居然忘記了瑣玥,不知道她怎麼樣了,風赧有沒有找到她,還是回了鳳鸞宮呢?
耳邊傳來宮女的竊竊私語並沒有讓她在意,而是健步如飛的奔回鳳鸞宮,當人,她還是很注意腳下的路以及自己的腿,她可沒忘記,那個打斷她腿的男人,又將她的腿治好了。
看見凰殤昔一走,走得速度還特別的快,讓那些在咬耳根的宮女以爲是心虛,心中也更加確定了今日鬧得滿天飛的消息。
當凰殤昔回到鳳鸞宮,急切地掃視一眼,這裡與她出去的時候並無兩樣,依舊冷清,依舊一片死氣沉沉,頓時,她的臉上呈現一片失望。
瑣玥還是沒有回來麼?風赧,你到底有沒有在乎我的話,有沒有用心去找她?
鳳眸微微眯了起來,眼底一掠而過戾氣。
看來還得親自動手去梅貴妃那裡呢……
想罷她擡步走就要走,卻在這時,眼角瞄到了地面上點點的紅色液體,她疑惑地蹙起眉,蹲下來伸手去碰了碰,當繃帶沾上血液,很快就被染紅,她湊過去聞了聞。
眉心蹙得更緊,這是血液,她不會聞錯的,這幾日她天天聞到的就是血液難聞的血腥味,今日一碰,便斷定是血液無疑,可是她的寢宮裡怎會出現血液?
莫非是瑣玥帶傷回來,躲了起來?
想到這,凰殤昔眼底閃掠過一絲狠戾,眸光閃了閃,擡眼看見了在一個道路上,都帶有未乾的血液。
沒有再多想,她沿着血液緩步走了過去,來到了一間寢室門前,她便停住了腳步,探頭往裡面看去,發現空無一人,凝視着房間裡的血液,她的眸子霎時變得深邃。
她沒有踏進去,明知道里面沒人,卻在門前往裡面喚了一聲。
“瑣玥,你在裡面麼?在的話回答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