Ⅹ大廢棄小巷外拉起了警戒線。
因爲屍體被發現時,已經過了上班的高峰期。所以並沒有太多的人,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路過駐足觀望。
因爲沈薇喜歡吃X大的小籠包和豆漿,所以起牀後江卿就直奔X大的食堂。她所住的小區離X大並不遠,徒步10多分鐘就可以到達。
在X大對面馬路上,江卿就看到了兩名警察站在巷子口。她小跑着穿過馬路,摘下耳機,想着問問周邊看熱鬧的人發生什麼了。
“姐、姐。”
“江宏。”江卿回頭,是江宏提着箱子朝她揮了揮手。
“姐”江宏將箱子給旁邊的民警,又跟詹傑小聲說了句話。然後朝江卿跑來。“你怎麼在這兒?”
“晨跑”江卿脫口而出。
“晨跑?”江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不是說晨跑會影響你的睡眠嗎?而且早上8點半了,還算晨跑嗎?”
“晨跑是次要的,主要是給薇薇買早點。她吃不慣我吃的,我只能給她下來買點兒。怎麼的?你們這兒又出命案了。”
“你別套我的話,我還沒去現場呢,我不知道。”
“我不問我也知道。你剛纔遞給詹傑的是法醫用的勘察箱吧。行了,快回去吧。好好工作,不然你會被你們頭兒罵的。”說完,江卿拍拍江宏的肩膀。然後拎着早點,掃了一輛單車,騎車離開。
Ⅹ大學廢棄小巷內,魏旭蹲下身子,對屍體進行初步的檢查。
“怎麼樣?”詹傑詢問完先一步到現場的警察後,走到魏旭身邊,問道。
“根據屍斑和屍僵初步推斷死者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晚上10:00到11:00,具體的時間點只能屍檢之後告訴你。”
“那死因呢?”
“從現在來看,死於一刀割喉。”
“一刀割喉?這兇手太狠了吧。”江宏突然插嘴道。
“回來了。”詹傑笑眯眯地搭上江宏的肩膀,然後驟然收緊,問道“沒和你姐說什麼吧?”
“頭兒,你是瞭解我的,我當然什麼都沒說。畢竟限期破案真的很費體力,我會長記性的。你先把手、把手拿開。”
詹傑收了手上的力道,請拍了拍江宏的肩膀。江宏勉強笑着揉了揉肩膀,問道“頭兒,報案的是誰啊。屍體可是放在小巷深處,沒事誰會在這個點進廢棄小巷啊?”
“是對情侶。我讓小東將他們帶回警局做筆錄了。”詹傑回答道。
這邊,魏旭做完初步的屍檢,起身摘下口罩和手套說:“先把屍體運回去吧,好做屍檢。”
“行,那你先回局裡吧。”詹傑拍拍魏旭的肩膀,“幸苦了。”又轉頭對江宏說“你去醫院把徐強帶過來。”
“頭兒,你懷疑他。”
“出於人性,我不能懷疑他。出於理性,他女兒出事後,呂橋就死了,我不能不懷疑他。”
“沈薇、沈薇”江卿敲了敲門,小聲喊到。“起牀吃飯了。”
“來了。”沈薇的語氣有些蔫蔫的。打開房門,亂糟糟的頭髮覆蓋了大半張臉。
“你昨天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我去接你的時候,你正在抱着柱子吐呢。明明酒量不好。”江卿倒了一杯溫水遞給沈薇。
“下次不會了。”沈薇揉了揉有些發漲的太陽穴,喝了一口溫水,長出了一口氣,感覺好了一些。
“吃飯吧。”江卿把買來的粥、豆漿和包子拿到沈薇面前。“按你的口味買的,皮蛋瘦弱粥和鮮肉玉米的包子,還有黑豆濃豆漿。”
“還是我家卿卿對我最好。”沈薇塞到嘴裡一個包子,慢慢咀嚼一了一會兒。滿足得說:“還是以前的味道,真好。”
“那你慢慢吃,我要去上班了。爲了等你醒,我又請了兩個小時假。”江卿將筆記本電腦和平板電腦塞進書包內。
“好。謝謝卿卿,給你比個心。”說着,沈薇用嘴親了一下自己比的心,然後將比的心伸了出去。“這樣吧,下午我去接你,再帶上江宏,我們一起吃個飯。”
“我估計江宏沒時間。”江卿一邊提上高跟鞋,一邊回答道“不過,我有時間。哎呀,不行,我時間不夠了,先走了。記得接我去。”
魏旭站在解剖臺前,面對着呂橋的屍體,看了幾分鐘。他的眼神很平靜,神情也很平靜。都說相由心生,那此刻的他一定心如止水。
“魏法醫,你在看什麼?”魏旭的助手詢問道。
“沒什麼。只是告訴自己要對得起躺在這裡的人。”
“那我們現在開始嗎?”
“開始吧。”
錄像機鏡頭下,魏旭仔細檢查呂橋的傷口。“死者身上無明顯的外傷。可以確定死者的死因爲兇手一刀割破死者的頸動脈,致使死者失血過多。”他又將視線移動到死者的手腕和腳腕上,“死者的手腕上和腳腕上有繩子捆過的痕跡,生前應該被人捆綁過。小錢,死者的死亡時間確定了嗎?”
“根據死者的屍溫以及本市的溫度,可以確定死者是在昨晚10點半左右死亡。”
“死者身上沒有打鬥留下的痕跡,大概率是兇手使用某種辦法使死者失去反抗能力。這樣,你將死者的胃內容物送到毒檢中心,做下毒檢。我留下來縫合屍體,出來結果後,直接將報告送給詹傑隊長。”
“徐先生,喝水。”江宏將一杯水放在徐強面前。
徐強雙手交叉,兩根大拇指不停地揉搓着,擡頭看了一眼江宏,又將視線落在詹傑身上。“江警官、詹警官,你們找我有事嗎?我女兒還沒好,需要有人照顧。”
wωw●tt kan●¢o “徐先生,呂橋找到了。”
“真的嗎?詹警官。他在哪裡?”
“他..死了。”
“死了、死了、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徐強突然大笑起來,笑着笑着眼淚卻流了出來。“真是蒼天有眼啊。”
“徐先生,您別激動。先喝口水。”
“江警官,我不渴。就是太高興了,高興到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謝謝你們告訴我這個好消息。”
“徐先生,我們除了通知你這個消息外,還想問一下,你昨天晚上10點到11點在幹什麼?”
“詹警官,你是在懷疑我嗎?”
“您別誤會。不是懷疑,我們只是照例做下詢問。”
“我昨天一直在醫院照顧女兒,晚上值班的醫生和護士可以爲我證明。不過,我倒是希望是我殺的。這樣我還能驕傲地告訴我女兒,爸爸給她報仇了。”徐強的眼角微微發紅,興許是想到女兒了,他的聲音哽咽了。
“好,徐先生,你說的情況我們會去核實。您先回去照顧女兒吧。一旦我們這邊有什麼發現,會通知您的。”詹傑站起身同徐強握了握手。
“詹警官,你們真的要幫那個壞人找殺他的人嗎?”臨走前,徐強問了一句。可是問完,他自己又苦笑着搖搖頭。邊走邊自言自語道:“我知道,現在是法制社會,不提倡替天行道了。不提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