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暑假期間,白靈沒有回家,而是在這裡當起了服務員,我知道她是不想給加里增加負擔,想要自己賺一些學費。
白靈家沒有什麼錢,他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去年他父親生了一場重病,幾乎把她家裡的積蓄都花光了,不得已白靈纔出來勤工儉學。
這些事情我並不知道,但以我對白靈的瞭解,她在這裡工作肯定是有原因的。
“白靈,要不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
兩年不見,我也有不少話想跟白靈聊,不過只是以同學和朋友的身份,我現在對她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想法。
“恩。”
點了點頭,白靈將手裡的托盤放到吧檯了角落,而後我們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本來我想問白靈這兩年過的怎麼樣,但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自從上大學之後我和白靈一直都保持着通信,只是最近我的事情有些多,倒是沒有給他回信。
“暑假的時候我給你寫了封信,你收到了嗎?”
白靈先開口了,而我則是搖了搖頭,暑假到現在也有將近一個月了,這一個月我幾乎每天都沒閒着,也沒去學校,哪裡能收到她的信。
“哦。”
見我搖頭白靈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而後便低頭搓着手,也不說話了,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沉默。
“你怎麼到這裡上班了?是有人介紹的嗎?”
不能老一直都不說話,我便找了個話題,白靈“恩”了一聲,說道:“我是同宿舍的姐妹介紹我來這裡的,原本她在這裡上班,不過她家裡有事兒回家了,所以就把我介紹到這裡來了。”
夜總會的工資不高,但小費倒是有不少,收入還是可以的。
說完這句話白靈又沉默了,我也找不到什麼話題,過了一會兒,白靈擡起頭看向我,問道:“正陽,你怪我嗎?”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麼,這兩年我們在通信中她也提過這件事兒,她感覺很虧欠我,如果不是她的原因,那我母親也就不會魂飛魄散了。
“這事情跟你又有什麼關係,這都是我母親的命。”
苦笑了一聲,我輕輕的說道,每當我想起母親魂飄魄散時候的情景,我的心就會一陣陣的抽痛。
現在我心裡又多了白雪,想到白雪和我分開的時候爲我跳舞,我心裡就更加的難受,拿起桌子上的啤酒一口就喝了個底兒朝天。
我和白靈一直都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很大的原因就是她心裡對我有愧疚,看着我將啤酒喝乾,白靈擦了一下眼角,而後問我:
“你怎麼來這裡了?”
這時我纔想起我到這裡是幹什麼來了,白靈在這工作,剛好可以問問她這裡的情況。
穩定了一下情緒,我問她:“白靈,你們夜總會是不是有毒品?”
“正陽,你問這個幹什麼?你別告訴我你沾上了那東西。”
誰都知道毒品的厲害,只要是沾上了就很難戒掉。沾上這東西的人不僅會敗掉自己所有的家產,而且還活不長,最後因爲沒錢買這東西也會加入到販賣毒品的行列。
毒品絕對是害人害己的,只要是稍微有點理智的人都不會沾這東西。我見白靈誤會了,便微微一笑,說道:“我不會沾這些東西,你也知道我是幹什麼的,我只想知道你們這裡到底有沒有那東西。”
“恩,有。”
朝四周看了看,見別人離我們都比較遠,白靈才輕輕的點了點頭,小聲的對我說道。
她雖然在這裡乾的時間並不長,但她也知道有人在這裡買賣毒品。吸毒的一般都是小年輕的,有的只有十八九歲。
他們生理上雖然成熟了,但心理卻還嫩的很,有時候他們毒癮犯了就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吵着要那東西,不過馬上就會被夜總會的人給拖走。
白靈雖然沒見到毒品長的什麼樣,但她卻知道這裡是存在毒品交易的,有好幾次她都看到賣毒品的和買毒品的人在角落裡給對方一些東西,她很清楚他們在交易什麼。
“正陽,難道你現在成了警察嗎?既然你不買幹嘛要問這些東西。”
白靈有些奇怪,但我卻不想跟她解釋的太細,而是問她:“前一陣子你們夜總會出了一起案子你知道嗎?有個小夥子從你們夜總會出去便死在了離門口不是很遠的地方,這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那時候我還沒來,但也聽說這事兒了,我感覺很奇怪,聽說那個人死的時候有很多蟲子從他身上爬出來,而後那些蟲子又把他給吃了,你難道是爲了這個來的?”
我是幹什麼的白靈很清楚,這種事情我雖然沒打算跟她細解釋,但也不會瞞她。胡云龍還說那件事的消息都被封鎖了,顯然是沒有封鎖住。
不過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我問白靈:“你知道不知道這家夜總會是誰在賣毒品,我想見見那個人。”
“是一個叫阿輝的人,他是這裡看場的,有七個手下。他可不是個好惹的人,正陽,你要小心點。”
我找這個賣毒品的傢伙主要是追他毒品的來源,順着這條線沒準能找到那個煉屍的傢伙,至於抓他那是公安局的事情,而且得等到我問出他的毒品來源之後,但要用什麼辦法讓他告訴我他的毒品是從哪來的我還沒想好。
“好了,你先坐會兒,我要忙了,那個阿輝來了我會告訴你,等我下班了請你吃飯。”
這時夜總會的人慢慢的多了起來,白靈跟我說了一句就去忙了。樑正雲和黃鶯坐到了我這桌,喝了一口啤酒,樑正雲用一副開玩笑的口氣問我:
“這姑娘到底是誰啊?長的可夠漂亮的。”
他一說這話我就感覺到黃鶯的眼神十分不善,我可不想這丫頭當場發飆,要是她變回本體說不準都得嚇死兩個。
“是我高中同學,我是因爲幫她對付水鬼才讓我母親魂飛魄散的。”
這件事我對樑正雲和白雪她們都說過,白雪是知道白靈的,黃鶯也曉得。
見她的眼神慢慢變得平和我才長出了口氣,黃鶯的脾氣好衝動,我真怕她會幹出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那我們現在幹什麼?就坐在這裡嗎?”
此時周圍已經坐了不少人,耳畔也響起了令人歡快的音樂,樑正雲看着舞池中那些不斷亂扭的人,腦袋跟着音樂的節拍輕輕的點着,看樣子這小子是想進去跳一陣。
“等那個賣東西的傢伙出現,如果你們想去玩就去玩吧,我自己等就行了。”
樑正雲一聽我這話就笑着站起,而後進了舞池,跟隨着音樂盡情的搖擺。我沒想到這個娘娘腔居然還如此狂野,跳舞的尺度十分誇張,跳着跳着居然把上衣都脫掉拿在手裡搖。
“這個舞好奇怪,我不會跳。”
黃鶯見樑正雲去跳舞她也想去,不過她卻不會跳這樣的舞。她雖然是生活在現代,但卻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微微一笑,我對黃鶯說道:“沒什麼會不會跳的,你進去抽筋就行,那就算是舞。”
黃鶯被我說的蠢蠢欲動,將信將疑的進了舞池。她長的漂亮,身材也十分的高挑,一進了舞池就被不少打扮怪異的男人圍住,而樑正雲則把那些男人擠開,圍着黃鶯跳了起來。
“希望他們別像我跟白雪那樣。”
看着兩人,我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始一個人坐在那裡喝悶酒。
喝光了一沓啤酒,我便去了趟廁所,正尿着有兩個穿着黑色跨欄背心,身上紋着老虎的的光頭走了進來。
這兩個傢伙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我不想惹事兒,只是好奇了看了他們一眼而後就收回了目光。
但就因爲我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傢伙有些不高興了,指着我的鼻子說道:“小子,再亂看把你眼珠子給挖出來。”
這貨說話一股子東北口音,我心想怎麼東北人到別的地方一個個都二呼呼的,這樣的人也只能給人家當手下,真丟我們東北人的臉。
“你們是輝哥的手下嗎?”
“是又怎麼樣?”
那個傢伙也聽出我是東北口音,但卻一點沒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意思,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樣子只要我說出什麼讓他不爽的話他立刻就會對我動手。
“這樣,讓輝哥到這裡來見我吧,你去報信兒。”
我一腳把那個跟我橫眉豎眼的傢伙踹的後退幾步撞在蹲坑的門上,而後跨前幾步用一隻手擰住他的胳膊,只是微微一用力這傢伙便“嗷嗷”大叫。
他的同伴見我忽然動手先是一愣,隨即就朝我衝來,我再次出腳,把那個傢伙踹翻,從被我制服這傢伙的身上抽出一把尖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對另一個說道:
“去把你們輝哥叫來吧,我在這等他。”
從身上拿出煙點上一支,我笑呵呵的對被我踹倒在地的那個傢伙說道,他知道不是我的對手,急忙轉身跑出了廁所。
被我制服的傢伙想要掙扎,但我一腳踢在他的臉上,而後刀子便又抵在他的脖子上說道:“我是不敢殺你,但你要是亂動刀子自己進去可不關我的事兒,明白了嗎?”
刀尖上已經有血珠滑落,這次這個傢伙一動都不敢動了,因爲我把刀尖頂在了他的大動脈上,如果大動脈被割斷,那他可就沒救了。
“兄弟,我們輝哥哪得罪你了嗎?”
這傢伙倒也硬氣,始終都沒求饒,我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他是沒得罪我,不過你得罪我了,別廢話了,等你們老大來了我自然會放了你。”
“你是來拿貨的吧?”
那二貨又開口了,這次我沒有回答他,眼睛看向了門口,我已經聽到有腳步聲在廁所門口響起了,而且有七八個人,想必那個輝哥帶着他的手下來了。
果不其然,廁所的門被人踹開,一個穿着花襯衫,脖子上帶着跟大金鍊子的傢伙走了進來。
他梳着中分頭,就跟漢奸似的,被我制服這個傢伙一見到那個人便叫了聲輝哥,而輝哥則是朝我一笑,說道:“兄弟,想拿貨也不用這樣吧,你先把我兄弟放了,其他的事情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