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丹田中的聖蟲雖然未與我血脈相連,但我還是能感覺到它的情緒,看來這洞中肯定是有一隻十分讓它忌憚的存在。
花寨的人押着我一直往下走,花寨的蟲洞並不像黑虎寨的蟲洞裡到處都是蟲子,走了一路我也沒看到什麼蟲。
樓梯的盡頭是一扇石門,那石門足有三人高,七八米那麼寬,而且看着也十分厚重。石門上雕刻着一隻碧綠色的蟾蜍,那蟾蜍雕刻的很是逼真,連它背上的那些膿包都雕刻的惟妙惟肖。
最可怕的還是那隻蟾蜍的眼睛,你一看到那雙眼睛就感覺它們是在盯着你似的,我感覺一陣眩暈,急忙默唸清心咒,這才恢復過來。
“這門上的圖案是個迷陣,要是普通人的話這陣說不準都已經被迷了心智。”
我暗暗吃驚,心說設計這門的人一定是個陣法高手,光憑一副雕刻就能迷惑人,當真厲害。
石門上光滑一片,沒有把手,旁邊的牆壁上也十分光滑,根本就沒有什麼機關,我有些好奇,他們到底怎麼開門。
這時押着我的其中一個人走到石門前,從身上拿出一個銅環,在石門上輕輕敲擊着。他的頻率並不快,總共敲了十三下,他一敲完石門便打開了。
“原來機關在裡面,有專人看守機關,看來花寨對聖蟲的守護比黑虎寨還要嚴密。”
石門之中是一條很大的隧道,隧道口站了不下十個人,將隧道守的嚴嚴實實,連只鳥都飛不過去。
“你是不是記住我敲擊石門的頻率了?告訴你,沒用,我們每天換班的時候都會把敲擊的次數換掉,只要你敲擊的次數不對那扇石門是永遠都不會打開的。”
推了我一把,一個花寨的白苗笑嘻嘻的對我說道,而後他便在我身上撒了些藥粉。
隧道里很黑,適應了一會兒我才漸漸看清楚周圍的環境。但這一看之下我頓時就吸了一口冷氣,隧道的牆壁上居然全都是蚊子,小孩拳頭大小的蚊子,密密麻麻的,看的我頓時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些蚊子都一動不動,也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我想剛纔那個白苗給我撒的藥粉就是防這些蚊子的,如果它們現在朝我發動攻擊,就算我道法達到散仙級別也禁不住它們的進攻,估計全身的血瞬間就會被吸乾。
這隧道很長,大概有一里左右,在隧道中我的頭皮一直都處在發麻的狀態,我可不想成爲這些蚊子的食物。
還好那些蚊子並沒有醒過來,出了隧道我才長出了口氣,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地下大廳之中。
這大廳裡有很多的鐵籠子,每個鐵籠裡都關着一個人。不過這些人全都骨瘦如柴,眼珠子都鼓鼓的,不知道他們是多久沒吃東西了,要不是他們的胸口還慢慢起伏,我幾乎都以爲這些人已經死了。
“先放點血再關他。”
走到一個空着的鐵籠前,一個白苗對同伴說了一句,而後便拿過一隻碗,隨後便用刀在我的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放血。
足足放滿了一碗,他纔將止血藥塗在我的傷口上,止住流血,而後他便端着碗走到大廳中間的石井處,將碗放在了井口。
他剛剛將碗放在那裡,我便看到一條猩紅的舌頭從石井裡冒了出來,一下把碗給捲了進去,接着我便聽見一陣蛙叫聲,那聲音好像十分興奮。
蛙叫聲一傳出,我丹田裡的聖蟲頓時不安分的悸動起來,好一會兒才慢慢安靜。我想那石井中的東西一定是它的天敵,不然的話它也不會有害怕的情緒。
“小子,等下我們會給你送些好吃的補補身子,聖蟲很喜歡你的血,看來你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一個白苗走到籠子跟前,笑嘻嘻的對我說了一句,而後他們四個人便走進隧道,偌大的大廳一下就變得安靜起來。
上次我已經放了不少血,雖然黑虎寨也給我吃了很多的補品,但血哪裡是那麼容易補的。
此刻的我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就又被放了一碗血,這讓我的身體一下就虛弱了許多,我心想看來想從這裡逃走是不可能了,別說那些守衛蟲洞的白苗,就算是那隧道我也過不去。
坐在鐵籠裡,我朝四周打量了一圈,想找個人問問這裡的情況,但讓我失望的是那些人全都靜靜的躺着,就好像是將死之人,想必他們應該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裡分不清白天黑夜,牆上掛着幾個火把,把這裡照的很亮。我對花寨的聖蟲也有些好奇,如果沒猜錯的話花寨的聖蟲應該是一隻蟾蜍。
蟾蜍一般都是施展黑巫術的時候用的東西,但很少會有人用蟾蜍當做本命蠱,更別說當成聖蟲了。
外面石門上刻着的那隻蟾蜍想必應該就是花寨的聖蟲了,我很想知道這蟾蜍到底多大。從井口那看着蟾蜍應該小不了,那井口的直徑足有三米,如果不是蟾蜍太大的話根本就不必弄這麼寬的井口。
腦袋裡想象着一隻碩大的蟾蜍從井口跳出,我心裡就是一顫。有句俗話說癩蛤蟆不咬人膈應人,一想到蟾蜍那一身的膿包我就感覺自己要吐了。
在這裡時間過的很慢,每一秒鐘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我身體裡的那隻聖蟲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它可是我最後的倚仗了,我現在就等着它完全恢復,然後再想辦法逃出這裡。
坐以待斃從來都不是我的行事作風,除非死了,不然的話我是不會放棄希望的。
坐在籠子裡十分無聊,於是我便開始打坐練功,練功雖然也無聊,但總比干坐着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然聽到一陣“嗡嗡”聲,那聲音就好像是蚊子震動翅膀一樣,聲音很密集,而且是朝我這邊來的。
我忽然想起隧道里的那些蚊子,頓時就睜開了眼睛,見一大羣蚊子閃動着翅膀朝我這邊飛了過來。
那些蚊子都是黑色的,每隻個頭都有小孩拳頭那麼大。幸虧這鐵籠欄杆的空隙很小,那些蚊子鑽不進來,要不然我肯定也得成爲它們的食物。
蚊子從我面前飛過,徑直的朝石井飛去,當它們飛到石井上空的時候,先前那條長舌再次出現,一下就捲走幾十只蚊子。
那些蚊子應該是受人控制的,它們只在石井上空盤旋,也不往別的地方飛,就等着被石井裡的東西吃掉。
只是短短几分鐘的時間,那些蚊子便被吃的一乾二淨,這時隧道口那出現了幾個人影,手裡都拎着吃食,是來給我們送吃的來了。
“瑪德,這個傢伙已經放不出血了,他已經沒用了,乾脆直接喂聖蟲算了。”
一個白苗打開第一個籠子,用刀在那個骨瘦如柴的人手腕上割了一下,但卻只放出了一點血。
他立刻就把那個人從籠子裡拖出來,而後直接扔進了石井之中。石井裡沒沒有傳出物體着地的聲音,想必那個人已經被聖蟲吃了。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這裡關着的那些人都是給聖蟲當血奴的。他們就是專門給聖蟲產血的工具,一但失去了作用便會成爲聖蟲的食物。
這簡直是滅絕人性了,花寨的人居然用人給聖蟲當食物,他們居然做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心裡雖然憤怒,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幾個白苗在籠子裡的人身上取血,取不出血的立刻就會被丟進石井。
“頭人交代了,你的血要三天放一次,聖蟲很喜歡你的血,小子,你可真是幸運,看來你能多活一陣子了。”
一個白苗走到我籠子前將籠子打開,而後把一個食盒遞給了我,我打開一看,食盒裡有菜有飯。
菜不下十種,每種都是補血和身體的,白苗看着我,而後說道:“趕緊吃,這些東西你要全部都吃完,不然可有你好受的。”
說着他的手上便多了一隻白色的蛆蟲,那蛆蟲跟蠶蟲那麼大,不停的蠕動,看着十分的噁心。
“我這隻蟲子叫絞腸蟲,只要一進入人的身體就會直接鑽到你的腸子裡,把你的腸子給絞成各種形狀,很刺激的,你要不要試試?”
白苗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而我則是直朝他揮手:“趕緊把你那蛆給我拿走,別影響老子的食慾。我要是吃不下東西那血就補不回來,到時候你們拿什麼喂聖蟲,趕緊滾一邊去。”
現在花寨需要我的血餵養聖蟲,那我就有囂張的本錢了。白苗被我罵了一愣,我見他要發火立刻又說道:
“你可要想好,只要你敢對我怎麼樣我立馬就絕食,我寧可活活餓死,我相信那個時候你們的頭人應該不會放過你吧。”
這貨很明顯對巴桑很懼怕,我一提到巴桑他臉上立刻就露出一絲害怕的神情,也不敢找我麻煩了。
一邊吃着東西,我一邊想蒙周頭人他們被關在哪裡,還有白靈,扎龍究竟把她關在哪了,我得想辦法把他們都救出來。
現在我被困在這裡,想要出去只能等身體裡的那隻聖蟲恢復,有它在,我要過那隧道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但前提是石井裡的東西不能出來。
吃過了飯,我還被允許可以在小範圍內活動,畢竟我得排泄身體裡的東西,總不能就在籠子裡解決。
按照我的估計現在應該是剛到早晨,扎龍的婚禮也應該開始了。不知道爲什麼,我腦海裡老是出現那個月牙兒的影子,我很清楚我沒有愛上她,但腦袋裡卻老是想起她,而且還對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這讓我很困惑。
實在是不知道我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想不通我所幸也就不想了,又開始打坐練功。過了一陣子那幾個苗人又來送飯,我想着應該是到中午了。
吃過飯後,我在周圍轉了轉才進了籠子,等到那些白苗全都出去之後,我見隧道口那裡出現兩道人影,仔細一看竟然是扎龍和月牙兒。
他們兩人都穿着喜服,臉上也洋溢着喜悅的笑容。走到我的籠子前,扎龍嘿嘿一笑,說道:“陰正陽,在這裡的日子還好過嗎?嘿嘿,你以後在這裡的日子還長着呢,從你進到這裡開始,你就成爲聖蟲的專門飼養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