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沒想到竟然有人在後面擺了我們一道。現在往回爬已經來不及了,堵洞口的傢伙沒準在外面等着我們呢,這時候出去很容易被偷襲。
既然不能後退,那就得繼續前進,也不知道這山洞有多長,我們爬了老半天始終都到不了頭。
“咯咯……。”
這時一陣嬰孩兒的笑聲傳進我們的耳朵,我一激靈,急忙將鎮邪符拿在手中。如今我身上的符紙已經用的差不多了,等這次離開之後,我得去符老頭那裡弄點符紙了。
一隻手捏着紙符,我繼續向前爬着,又爬了大概有十幾分鍾,前面的山洞就變得越來越大,到最後可以讓人直立着行走了。
“嘻嘻……呵呵……。”
又是一陣嬰孩兒的笑聲傳進我們幾個的耳朵中,樑正雲的銀針已經夾在了他的手指縫裡,如果現在有什麼東西出現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甩出手裡的銀針。
“你們看這裡又有許多的巫符,應該是擋着血嬰的。”
現在我們幾個已經可以並肩前行了,前面的山洞開始向下傾斜,我們的速度也放慢了許多,快走出洞口的時候,正迪指着石壁上的巫符對我們說。
“恩,看來血嬰應該就在這裡,但爲什麼沒有血腥味兒呢?”
煉製血嬰要用人的血肉餵養,而且要持續,如果血嬰真的在這裡的話那此處應該是血腥味兒撲鼻。
但這裡卻沒有一點血腥味兒,讓我有些迷惑,當我的腳踏過那些巫符之後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頓時鑽進我的鼻子裡,險些把我給薰吐了。
急忙往後撤了一步,讓我驚奇的是血腥味兒居然沒了,就好像剛纔是我的錯覺一樣。
“怎麼回事?”
看着那些巫符,我有些明白了,貼在外面洞口的巫符是阻止野獸一類的東西爬進來,因爲血嬰必須要吃人肉,要是讓它吃了野獸的肉就會讓它的煞氣減弱。
而這裡的符則是阻擋血腥味兒飄出去,只要你不跨過巫符就一點的血腥味兒都聞不着,巫術當真有別致的地方,居然連氣味兒都能夠阻擋。
此時白雪等人也跨過了巫符,而後她們也退了回來,樑正雲立刻從身上拿出幾顆藥丸讓我們分別服下,這次再跨過巫符血腥味兒就小了許多。
“小心點,恐怕這裡還會有其他的機關。”
先前看到的巫符都沒有什麼攻擊性,保不齊下一次遇到的巫符就有了這樣的功能。山洞裡雖然比較黑,但沒怎麼影響我們幾個的視線。
我們小心的往裡面走着,又走了一段路便看到頭頂又出現巫符。樑正雲看了我一眼,而後手中銀針一甩,頓時就刺在那巫符上。
被他的銀針一刺,巫符便冒出一股青煙,隨後燃燒成了虛無。
“看來多倫那個傢伙很有心機,先前的巫符都沒有攻擊性,就是爲了讓進來的人放鬆警惕。
這幾道巫符都已經結了符咒,要是被符咒上身恐怕會很麻煩。前面已經有火光了,想必血嬰應該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等下大家看我的眼色,到時候一塊出手。”
我們來的這五個人中只有正迪沒有什麼戰鬥力,其餘四個都可以獨擋一面。白雪幾人點了點頭,樑正雲則將那些巫符全部拆掉。
又走了大概十幾分鍾,我們面前豁然開朗,一個十分寬大的石洞出現在我們面前。
這石洞的四周都有一個小洞,不知道通向哪裡,但我現在沒時間想這個,眼睛死死的盯着石洞中間的位置。
那裡有個池子,直徑大概有一米左右,池子裡全都是暗紅色的血液,我想那應該是人的鮮血。
這個池子雖然沒多大,但要是把池子灌滿恐怕也得幾十甚至是上百人的鮮血。爲了祭煉一直血嬰,居然害那麼多條人命,不管是血嬰還是祭煉血嬰的人都應該被徹底消滅。
血池不斷的冒着血泡,一陣陣的血腥味兒不斷的鑽進我們幾人的鼻子。雖然有樑正雲的藥丸,但我們還是感覺到很不舒服。
血池的周圍都是人骨,破爛的衣服也散落了一地,那些人骨上面還有沒吃乾淨的肉,看上去實在是讓人噁心。
“嘿嘿,又抓來幾個,這下祭祀大人一定會賞賜我們。”
就在我們幾個準備探血池的時候,一個小洞中走出兩個人來。這兩個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頭上戴着斗笠,居然是看守蟲洞的護衛。
那兩個護衛每人手裡都拎着一個人,肯定是遭到過毒打,滿身都是傷痕。那兩個人都瞪着驚恐的眼睛看着血池,顯然他們也知道這裡是祭煉血嬰的地方。
看到我們五人站在血池旁,那兩個護衛也嚇了一跳,而後他們便放出幾十只蟲子,隨後說了幾句苗語,那些蟲子便朝我們爬了過來。
“小鶯。”
白雪看了黃鶯一眼,黃鶯立刻就變回本體,而後嘴巴一張就噴出一股妖風,將那幾十隻蟲子全都吹飛。
這時小洞處又出現兩個護衛,他們手裡也分別都拎着一個人,看到我們幾個之後他們也毫不猶豫的放出蟲子,但都被黃鶯的妖風給吹飛了。
“黃鼠狼,有意思,你們還真是命大,花寨的人沒要了你們的命,你們居然還敢跑到這裡來。”
四個護衛的蠱蟲攻擊不到我們,就在他們準備放出本命蠱的時候小洞那裡又出現一個人影。
光聽聲音我就知道那人是多倫,多倫慢慢的走到幾個護衛前面,一臉笑意的看着我們幾個,絲毫沒有感到意外。
“你們知道不知道,我其實是故意讓你們發現這裡的,你們以爲憑這隻小黃鼠狼就能跟蹤我?血嬰需要有法力的人給它進補,吃掉你們的血肉,我想它就能成爲魔嬰了。”
多倫臉上帶着興奮,就好像我們幾個已經是他盤中的菜一樣。這時血池裡的血泡開始瘋狂的翻滾,而後那隻血嬰便在血池裡冒出了頭。
“多可,過來吃東西,不是他們幾個,是這幾個。”
血嬰一冒頭便看到我們幾個,而後便要對我們下手,但多倫卻是叫住了它,讓它去吃剛剛抓到的那幾個人。
“阻止它。”
我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幾個黑苗被血嬰吃掉,低喝一聲之後我便吟唸咒語,而後便將手中的兩張鎮邪符甩了出去。
樑正雲的速度比我更快,在我念咒語的時候他的銀針已經朝血嬰飛去。銀針和紙符全都打在了血嬰身上,立刻就冒起一股紅色的煙霧。
血嬰吃痛,轉頭看向我們,本來清秀的小臉上此時全是怨毒,我想它一定是想要吃掉我們幾個。
“哼,憑你們的道行還想跟我對抗嗎?去。”
多倫手持幾張巫符,只見他嘴皮子動了幾下便將巫符拋向我們。這傢伙原來是深藏不露,他念咒的速度居然比薩爾大巫師還要快,他是個高手。
黑色的巫符朝我們飛來,樑正雲又甩出幾支銀針,跟巫符撞在一起。那幾張巫符都被樑正雲毀了,但血嬰已經飄到了一個黑苗的面前,張嘴便咬在他的臉上,生生撕下一塊肉來。
一邊嚼着肉,血嬰一邊“咯咯”的笑着,一副很開心的樣子。而那個黑苗則是慘叫連連,捂着臉在地上打滾。
“我就喜歡看人受苦的樣子,你們看他多可憐,這樣活着還不如早點死了,你們說是不是?”
多倫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而我則實在是忍不住了,低聲對樑正雲幾人說了一句護法,我便開始踏動罡步。
修養這三天,我的靈魂和身體已經完全恢復,而且修爲也增長了一些。雖然還未達到地境,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見我開始踏罡步,多倫嘿嘿一笑,隨後也踏動罡步。他的速度要比我快的多,我踏到第二步的時候他已經踏完了三步。
一道落淚從天空中飄下,穿過石壁直接朝我們幾個劈來。此時我第三步剛剛踏完,急忙用引雷訣將多倫的那道天雷引走,而後將我的天雷引下。
“雕蟲小技也敢獻醜。”
多倫顯然沒將我的引雷術放在眼裡,只見他手訣連打,原本劈向他的那道天雷立刻就朝我們劈來,而且速度也快了幾分。
根本就來不及躲避,我一下被天雷劈中,所幸這道天雷只是三步罡步引下來的,如果是四步或者是五步罡步引的天雷,恐怕一下就能把我給劈成灰燼。
而且我用引雷訣把大部分的雷力都給引走了,不然的話就算是三步罡步引下來的天雷我也夠嗆能扛的住。
雖然沒死,但天雷的強大電流還是讓我的身體發出一陣焦糊味兒。白雪見多倫居然這麼厲害,立刻就打起了手訣,隨即雙手一推,一股強大的妖力便朝多倫打去。
絲毫不在意白雪的攻擊,多倫腳踏幾步,而後扔出一張漆黑如墨的巫符。巫符和白雪的妖力碰撞在一起立刻就在空中爆開,氣浪朝白雪席捲而來,打在她的身上,把白雪給打的倒飛了出去。
“正陽,白雪,你們沒事吧?”
只是眨眼之間我和白雪便都被多倫打傷,這讓他們幾個都十分震驚,樑正雲問了我一句,見我還能動這才放心。
而後他手中便多了三枚金針,隨即用力一甩,那金針便朝多倫飛去。
樑正雲的金針看是師祖留下的物件,已經有靈性了。多倫見三根銀針朝他飛去也不敢大意,立刻拿出三張漆黑如墨的巫符抵擋樑正雲的攻擊。
趁着這個功夫,樑正雲急忙跑到我和白雪身邊,給我們兩個塞了顆藥丸。而後他轉頭看向黃鶯,黃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向前跑了幾步便釋放了她的絕技。
一股青色氣體從黃鶯的尾巴下面噴出,石洞裡馬上就被刺鼻的臭味兒所瀰漫,正雲和正迪分別扶着我跟白雪就往回跑。
這個多倫實在是太厲害,再加上血嬰,我們萬萬不是對手。要想剷除他們只能跑回黑虎寨去找蒙周頭人和薩爾大巫師,只有聯合他們出手,我們纔有機會剷除這兩個東西。
“想走,沒那麼容易,你們走不掉的,哈哈哈哈……。”
身後響起多倫的笑聲,但正雲和正迪絲毫不理會他,只是扶着我們兩個跑。這時從我們來的山洞裡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我們幾個擡頭一看,居然是蒙周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