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能讓他叫出來,一捂他的嘴而後便在他的後腦上狠狠的給了一下,直接把這傢伙也敲暈了過去。
用鎖魂符鎖住他,我潛向其他的竹樓,雖然我不知道白雪他們被關在什麼地方,但只要竹樓有人守着就一定有我們的人被關在裡面。
潛過四五個竹樓,我便聽到一個竹樓裡傳出法通的咒罵聲。站在竹樓前後的幾個黑巫族人根本就不理會法通的咒罵,自顧自的聊着天,看來法通肯定是被綁在裡面了。
“喂,你不在你那邊守着,怎麼跑這裡來了?”
我朝竹樓靠去,一個黑巫族人看到了我,笑呵呵的問道。雖然今晚有月亮,但月光霧濛濛的,一米之外都看不清對方的樣子,只能看到影子。
原本我是想偷襲他們的,沒想到會被看到,頓時一愣,不過見對方的口氣好像沒有認出我,我這才長出了口氣,用含糊的口氣說了一句過來轉轉,然後就往前面走。
“這裡有什麼轉的,還不是跟你那邊一樣,不過我們的運氣比較差,裡面這小子整天都這麼叫喚,可煩死人了。”
我含糊的語氣矇混過關了,這兩個傢伙沒有聽出來什麼,我哈哈笑了兩聲,而後繼續朝他們走去,一邊走我一邊想,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他們,而且不能讓他們叫出聲。
“你是不是煙癮又犯了,你這傢伙,一會兒不抽都難受,頭人交代過,值夜的時候不能抽,不過我的煙癮也犯了,來,咱們先嘬幾口。”
說着這貨就從身上拿出一個水菸袋來,另一個黑巫族人也湊到了他的跟前,看樣子也打算抽幾口。
正愁沒辦法把他們聚到一塊呢,而且這兩個傢伙剛好在低頭點水煙,我忽然暴起,在他們兩個的後脖頸上一人給了一下,將他們敲暈在地。
“瑪德,還真刺激。”
把這兩個昏倒的傢伙拉到一邊,我心裡罵了一句,剛纔我十分緊張,生怕會被這兩個傢伙發現什麼通知其他的人。
不過將他們打倒在地的時候我卻感覺十分的刺激,那感覺很是奇妙,用語言都不太好形容。
“你小子給我安靜點。”
此時法通還在叫喚,我打開後面的竹窗,衝裡面喊了一句,我是用苗語喊的,是爲了給前面的那兩個人聽。
法通一看是我,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剛想說話我卻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等下我裝作打你,而你就裝成怕捱打,不敢喊了,完了咱們就可以撤了。”
我低聲的對法通說着,法通點了點頭,我立刻就用竹子抽在他坐的那張椅子上,用含糊的苗語罵着。
“看你還敢不敢大喊大叫,不然老子就打死你。”
罵了一句,我示意法通先出去換上苗人的衣服,前面的那兩個守衛聽到了裡面的動靜,但卻只是哈哈一笑。
其中有一個對我說道:“可別把那小子給打死了,不然咱們也不好交差,幸好過了今晚就不用再幹這鬼差事了,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恩,啊。”
我含糊的答應了兩聲,而後也從後面的竹窗跳了出去,法通此時已經換好了衣服,我問他知道不知道其他人被關在哪裡。
法通說只知道正雲被關在了他的斜對面,至於白雪應該是在往右的那片竹樓裡,我朝斜對面看了一眼,那竹樓外面只有兩個人,後面的人看不到。
守着我們的都是四個人,正雲那裡肯定也不例外,只是想要去他那棟竹樓必須要過一條路,兩邊的守衛都能看清楚路上有沒有人,更何況還時不時有巡邏的苗人經過,很容易會被發現。
對這裡的地形不熟,我不知道能不能繞過去,我們不能暴露自己,只要被對方發現,那想跑就基本不可能了。
示意法通跟着我,我們在一排竹樓的周圍穿梭着,希望可以避開那幾個人的視線。過了大概有二十來座竹樓,我感覺差不多了,而這時我忽然聽到前面的竹樓裡傳來一聲慘叫,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那聲音很熟悉,如果沒聽錯的話應該是郭振的聲音,朝竹樓慢慢靠去,我和法通分別站在竹樓的兩角,聽着裡面的聲音。
“哈哈,我親愛的哥哥,怎麼樣,這種滋味好受嗎?你和那些漢家人聯合起來害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天,如果不是頭人想留着你的壽命給我們,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是力卡的聲音,看來他在折磨自己的哥哥,這傢伙真是個畜生,那天在邊壤鎮上郭振對他怎麼也下不了手,但力卡卻說他吃裡扒外,如此的對待他的哥哥。
“力卡,我知道你恨我,你可以殺了我,就當沒有過我這個哥哥吧。”
郭振貌似是受了不輕的傷,說話都有些吃力,我小心的走到竹窗處,用竹棍將竹窗掀開一條小縫兒,朝裡面一看,頓時就怒氣沖天。
此時郭振被扒的一絲不掛,全身都是傷痕,那些傷是鞭子留下的傷,數不清有多少條,每條傷痕都是血紅血紅的,可以看出抽他的人用了很大的力。
力卡就站在郭振的對面,他的樣子變的比以前更加的猙獰,看着就讓人噁心。力卡的身邊還站着兩個精壯的苗人,手中都握着鞭子,此時也是氣喘吁吁的。
聽到郭振的話,力卡那張讓人膽寒的臉上現出一絲怒意,一雙嗜血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的哥哥。
“力勇,你不要以爲我不敢殺你,你千萬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力卡,如果你把我當你哥哥的話我求你殺掉我,我不想把自己的生命給桑康那個混蛋,你難道沒有發現這是一個陰謀嗎?”
“閉嘴,頭人的名字是你該叫的嗎?你們兩個先出去。”
力卡憤怒異常,讓他身後的兩個苗人先出去,挪動着八條長腿,力卡走到郭振身邊,說道:“你以爲我不清楚頭人想要幹什麼,他只是想自己長生不老而已,根本就沒有考慮其他的人。
呵呵,哥哥,你真以爲你弟弟是傻子嗎?我知道他在利用我,但我也在利用他,有一天,我會把桑康幹掉,然後成爲頭人,也會長生不老。
但是哥哥,我不能跟你一起,因爲你的正直是我最忌憚的東西,所以我也不會留着你的性命,希望你去了另一面能好好的照顧咱們的父母。”
說着力卡就揚起了自己的一個爪子,要對郭振下手,我知道再不行動就來不及了,斷喝了一聲便從竹窗跳了進去,而後便把手中的竹棍扔向力卡。
看到我和法通進來,力卡的臉上沒有一絲的驚慌,也沒有意外,好像他已經知道我們會來救郭振一樣。
“嘿嘿,別以爲你們人多我就對付不了你們,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而已,你們最好動作快點,這樣也許還有機會能逃的出去。”
我已經將陰陽二氣聚與雙掌之中,打算跟力卡拼命,但沒想到這傢伙說完那句話便退了出去。
他的做法讓我很不理解,但我現在也沒時間細想,急忙把郭振鬆開,而後又在竹樓裡找了套衣服給他穿上。
“快去找另外兩個,力卡已經恢復了,我們的時間不多。”
郭振受的傷不輕,已經傷到了內府,但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救治,只能等逃出去之後再讓正雲好好給他治治了。
扶着郭振,我們幾個出了竹樓,郭振往另一邊的兩個竹樓一指,說白雪和正雲是被關在那兩個竹樓裡的。
讓法通照顧郭振,我悄悄的潛了過去,解決了幾個黑巫族人,將白雪和正雲也給救了出來。
“咱們往北走,那邊有條下山的路,看守那裡的只有兩個人,快。”
郭振在這裡生活了快三十年了,自然對寨子十分熟悉,正雲在他身上施了幾針,讓他的傷勢不再擴散,而後我們幾個便朝北跑。
一路上一共遇到了兩撥巡邏的人,但都被我們躲過去了,郭振說那條小路因爲很是難走所以只有兩個人守着,而且走那條小路要經過聖山。
“聖山?”
想起上次在聖山的經歷我就有些害怕,我們還沒見到守護者長什麼樣呢就被吹下了山,我感覺的出來,那個守護者對我們沒有殺意,不然那天我們幾個都會死在那裡。
黑巫苗寨很大,再加上郭振有傷,我們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纔到了那裡。解決了那兩個守衛,此時天色已經開始放亮。
我們幾個朝外面一看,頓時就感覺一陣頭暈,這裡的確是有條小路,不過那小路只有兩腳寬。
更要命的是小路的兩邊全都是深不見底的山澗,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去。這麼深的地方,掉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條,就算下面是水也不行。
超過五十米的距離水就跟水泥地面沒什麼區別了,人從超過五十米的距離往水裡跳,在身體一接觸到水面的時候就會被摔成肉餅。
“他們在那裡,別讓他們跑了。”
這時我們身後忽然傳來一陣人聲,我回頭一看,見數不清的黑巫族人正在往我們這邊跑,有不少人都在對我們大喊大叫,讓我們束手就擒。
看了一眼前面的小路,我有些遲疑,這小路實在是太窄了,一個搞不好就會落個粉身碎骨。
但我們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現在被抓回去那我們就會被吸乾壽命,與其那樣,還不如掉下山澗粉身碎骨呢。
“哥,怎麼辦?”
法通看着我,其他人的目光也落在我的身上,等着我做決定。
“走。”
沒有選擇,我們只能冒險一試,我走到郭振身前,將他背起,然後率先朝小路上走去。白雪和正雲非別跟在我後面,而法通則是負責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