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山下,黑巫苗族的人還在山下等着我們呢,領頭的是巴龍。先前我把他打傷,這傢伙對我記恨的很,一看到我他就朝那些黑巫族人揮手,示意把我給抓住。
“住手,巴龍,你想幹什麼?”
力卡先站了出來,巴龍眯着眼睛看着力卡,笑道:“又變回人樣了呀,你以爲你是誰,頭人嗎?你是在對我下命令嗎?”
說完這句話巴龍便朝我們後面看去,我知道他可能是在尋找桑康的身影。
“頭人在哪裡?你們把頭人怎麼了?是不是你們將他害死了?”
巴龍見縫插針的功夫可是不賴,這傢伙一看到桑康不在立刻就說我們把他給害死了,桑康是我殺的,但絕對不是害他。
其餘的黑巫族人也都交頭接耳,看樣子有一多半的人都信了巴龍的話。桑康上山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了,但現在只有我們下來而桑康卻沒有下來,黑巫族人一定都在想是我們害了他們的頭人。
我不想解釋什麼,這個時候越解釋就越亂,而且此刻彤彤就站在我的身邊,她可是黑巫族的聖女,有她在,我們是絕對安全的。
“卑鄙的力家兩兄弟居然聯合漢家人害了我們的頭人,大家說該怎麼辦?”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爲頭人報仇。”
巴龍很會抓時機蠱惑人心,他這一喊其餘的人立馬就大叫着要殺了我們給桑康報仇。
“巴龍,你和我們兄弟原來有仇,但也不至於如此的迫害我們,難道我們會害了桑康頭人嗎?”
郭振臉色氣的鐵青,要和巴龍理論,而巴龍則是冷冷一笑,說道:“族人們都知道你被桑康頭人給驅逐出了寨子,你對他壞心在心,自然想着要害他。
至於力卡他可是你的親弟弟,當弟弟的哪有不幫着哥哥的道理,哼哼,就是你們聯合了漢家人害死了桑康頭人,你們還想要抵賴嗎?”
說着巴龍的手上就多了一隻褐色的螞蝗,那螞蝗足有他的手掌大小,而且背上長了許多的小孔,乍一看就好像是眼睛一樣。
“桑康不是我們害死的,你這個人想要誣衊我們,看來應該被驅逐的人是你。”
這時一直沉默的彤彤說話了,她朝前走了幾步,直到走到巴龍的面前才站定。彤彤的身上散發着淡淡的光芒,那光芒聖潔無比,把她襯托的猶如仙童一般。
“聖……聖女。”
看到彤彤身上的白光,巴龍嘴巴張的老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而後便緩緩跪倒在地,也將身子貼在了地面上。
不止是巴龍,所有的黑巫族人看到彤彤身上的光芒全都匍匐在地,黑巫族的人都知道,只有聖女的身上纔會散發出如此聖潔的光芒,所以他們全都朝聖女膜拜。
“桑康蠱惑你們,說能讓你們長生不老,其實他一直都在騙你們。他將壽命的絕大部分都轉到了他的身上,給你們的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你們可能不知道這樣做會帶來什麼後果,那是你們無法想象的,而且桑康居然想要殘害上一任的聖女,幸好我***出手才阻止了他,如今桑康已經入了黃泉,他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想必你們也能想象的出來。”
此時的彤彤根本沒有一點小孩兒的樣子,說話的語氣就跟大人一樣。掃了所有的巫族人一眼,彤彤繼續說道:
“這幾個漢家人都是我們黑巫一族的恩人,以後不管誰遇到他們都要對他們恭恭敬敬,現在我宣佈,頭人的位置由力勇來接任,好了,我們可以回寨子了。”
黑巫苗寨裡除了力勇兄弟兩個就沒人再認識彤彤了,但他們卻絲毫不懷疑彤彤聖女的身份,因爲她身上的聖潔之光是做不了假的。
聽到彤彤任命力勇當頭人,巴龍的身子抖了幾下,力勇走到巴龍身前,說道:“巴龍,我不記恨你之前做的事情,但這也說明了你的心很不善良。
我們黑巫一族自古就受他人排斥,原因就是一直都有像你這樣的人,我現在宣佈,你已經被驅逐了,從此以後你也不再是我們黑巫苗寨的一員。”
這個巴龍的確不太地道,如果換成是我的話我也會將他驅逐出去,跟着郭振他們回了黑巫苗寨,我們幾個只逗留了一天就走了。
正雲的離去讓我感覺自己是該要去尋找最後一個陰器了,只要能齊集四件陰器,那我就能再次見到他們。
郭振雖然已經成爲頭人,但他還是親自把我們給送到了邊壤鎮,他也是順道去接梨花。力卡也跟着來了,我能想象的到他見到梨花的時候會是怎樣一種場面。
我並沒有打算參與他們的重逢,和白雪法通直接朝鎮外走去。又走了一天的山路,我們坐上了汽車,而後又去了飛機場。
這裡的事情解決了,我得先回京城一趟,將正雲離去的消息告訴啓飛師叔。終南一脈原本就人丁稀薄,現在我們這一代只剩下我一個人,師父也在豐都山鎮壓着邪靈。
我想着該怎麼婉轉的把這事情告訴啓飛師叔,但想來想去也沒想到好的藉口。痛失愛徒,這是極大的悲痛,白髮人送黑髮人,世間最慘的事情也不過如此。
不管用什麼婉轉的方式告訴啓飛師叔,他都難免會悲痛,直接與婉轉其實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飛機在首都機場降落,我們幾個打了輛車回到了師父他們住的四合院。對於我來說,這裡就是另一個家。
以前這個家裡有師父,有正雲,現在就只剩下兩個師叔了。想想兩個失去愛徒的老人孤單的生活在這裡,我的心中就升起一絲悲意。
進了院子,我看到啓飛師叔正在磨藥,而啓明師叔則是坐在他的旁邊曬着太陽。他們就好像是普通的老人一樣,過着沒有子女的悲慘的晚年生活。
看到我們,啓明師叔先是一笑,我看到他臉上的皺紋又多了,比我上次見他的時候老了許多。
啓飛師叔則是頭髮散亂,一副不羈的樣子,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沒有看到我們幾個進來一樣。
“見過兩位師叔。”
“掌門人不必多禮,應該是我們給你見禮纔是。”
我朝師叔們行禮,但啓明師叔卻笑呵呵的跟我開起了玩笑,而後他朝啓飛師叔看了一看,朝我揚了揚下巴。
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我有些發怔的看着他,啓明師叔嘆了口氣,說道:“正雲的事情你好好跟你啓飛師叔說說,別落下什麼。”
說完啓明師叔就站起身子,朝屋子裡面走去,白雪和法通也都走了,院子裡只剩下我跟啓飛師叔兩人。
掃了我一眼,啓飛師叔微微一笑,說道:“正陽,其實我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你也不用跟我說了,那都是正雲的命。
現在你們那一代人就只剩你一個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如果你再出什麼意外,那咱們終南一脈可就徹底完了。”
我以爲啓飛師叔會怪我,但他非但沒有怪我,還在爲我的安危擔憂,一時間我的眼淚就流了出來,這就是我師門的長輩,永遠都在爲後輩着想,我真慶幸能夠成爲終南一脈的傳人。
“師叔,正雲走的很安詳,而且他是爲了衆生而去,我想上天一定不會對他不公。”
“恩。”
聽到我的話,啓飛師叔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就繼續磨着藥。一時間我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只能站着師叔身前看着他磨藥。
這時啓飛師叔擡起頭,對我說道:“對了,昨天葉組長回來了,他說讓你一回來就去他那一趟,你去吧。”
“好。”
答應了一聲,我轉身朝院子外面走去,打了輛車直奔靈組的總部。
葉尋看到我回來十分高興,問了問我那邊的情況,當得知事情已經化解了葉尋就更加的高興了。
他對我說他本來是帶着人去支援我們的,但剛出京城就被人給攔住了,攔住他們的人是誰葉尋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夥人裡有許多高手,光是他這種級別的就有三個。
那夥人也不說緣由,只是跟他們打,不讓他們走,最後葉尋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誰,直到昨天他們才走。
這事情很奇怪,但我現在根本就不想知道具體的原因,正雲的離去讓我的心情十分低落,每當心情低落的時候我就想要回家。
“正陽,你現在還不能走,因爲道門的大會馬上就要開了,只剩七天。”
“道門大會?”
對於這個道門大會我並不熟悉,師父也從來都沒跟我講過。葉尋告訴我說道門大會其實就是修道之人所組織的比試道法的大會,每十年舉行一次,介時整個道界的門派和散修都會去參加那個道門大會。
道門大會不僅可以揚名立萬,也有很多高人在那裡挑看上眼的徒弟,靈組去參加這個大會是爲了壯大靈組的實力,只不過他們不能以國家的名義去參加,只是以一個小組織的身份去參加。
這次的道門大會是在神仙道派舉行,神仙道派拋出了極大的誘人,奪冠着可得兩件陰器,也就是號喪棒和判官筆。
聽到這裡我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個神仙道派還真是臭不要臉,居然拿搶來的東西做彩頭。
“我想他們拋出這個彩頭就是爲了引你去,因爲你的身上有着另外一件陰器,閻王刃,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奪走你的閻王刃的。”
我身上有閻王刃這事情葉尋的知道的,他一臉笑意的看着我,問道:“那你還要不要參加這個大會?”
“要,當然要,那兩件陰器本來就是我的,我得把它們拿回來,只有湊齊了四件陰器我才能再見我的母親和朋友。”
我說的很決絕,葉尋點了點頭,對我說可以回去準備一下了,三天後我們就會出發,到時候靈組的高手也會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