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昨天晚飯一次下毒也就夠了,但我們都不敢大意,午飯的時候依舊檢查一遍,發現湯裡又被下了毒。
這兩天我們都極其小心,倒是沒有中了神仙道派的套兒,我想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全真道和天師道也沒有中招。
神仙道派的做法無疑是讓我們這四股力量緊緊的合在了一處,這兩天葉尋和無花真人每天都在外面跑,想必他們是在跟其他兩大門派的高人商量對策。
以他們的本事,要想不被神仙道派的人發現實在是太容易了。
第三天,也就是道法大會正式開始的這一天我們纔出了院子,這兩日大家都在院子中沒有出去,實在是憋屈壞了。
葉尋和莊嚴走在最前面,無花真人的身份還沒被神仙道派的人識破,所以他還有必要隱藏一下,而且現在崆峒派的掌門就是莊嚴,他也應該走在最前面。
“哥,你看人可真多,神仙道派的人也不少。”
走了一段路,我們就到了一個大廣場,這廣場十分的大,估計最起碼有五個籃球場那麼大。
廣場上擺着許多的桌椅,椅子上也做滿了人,在廣場中有七個高臺,最中間那個要比其他的高臺高上一大截兒,上面漂浮着兩件東西,正是號喪棒和判官筆。
“陰器。”
眼睛微微眯起,我看着那兩件陰器,心說這神仙道派倒也真下本錢,把這兩件東西都給捨出來了。
那兩件陰器被太陽光照着但依舊是陰氣森森,陽光好像都照射不到陰器之上一樣,這時我忽然想起陰蛟魂還在號喪棒之中,判官筆裡的器靈也變成了聖蟲。
如果它們還在的話,那我只要能聯繫到它們沒準就能操控那兩件陰器。不過我卻感覺不到陰器之中有一絲的靈魂波動,心說莫非神仙道派將陰器中的陰蛟和聖蟲給抹除了?
陰蛟和聖蟲都曾救過我的命,如果神仙道派將它們抹除的話,那我也一定會爲它們討個說法,是誰抹除的就誰來償命。
不知不覺我身上散發出一股暴虐之氣,站在我身邊的幾人全用驚訝的眼光看着我,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
“正陽,你還好吧?”
葉尋的眼中帶着一絲擔憂,而我也反應了過來,朝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坐吧,等下我想就會有人上架比試道法了,咱們看着就行。”
走到我們的位置,葉尋示意我們幾個坐下,而後眼睛便朝高臺上看去。這時潛龍道人出現在高臺之上,朝四周行了一個道家禮,潛龍真人說道:
“諸位道友,想必大家都知道道法大會的規矩,我們是以道會友,如果有想切磋一下的等下就可以上臺切磋,當然,重頭戲還是年輕一輩之間的比試,不過重頭戲通常都是放在後面的。”
潛龍道人的廢話還真不多,他說完之後便示意可以切磋了,所謂的切磋就是道家之人揚名立萬而已,他剛一下去,立刻就有一個穿着灰色道袍,年紀在五十歲左右的人跳了上去。
“貧道乃祁連山玉虛觀觀主,道號真永,不知哪位道友願意賜教?”
不管是玉虛觀和真永都沒幾個人聽說過,要是玉虛宮我倒是知道,我很是想不通,這些人都是修道之人,也知道功名乃身外之物,爲了卻都跳不出功名這個圈子呢?
“其實有很多的小門派都是靠這個辦法招收弟子的,想要壯大門派,就要多收有資質的弟子,這樣日後門派才能真正壯大。”
不止是我這麼想,其他的人可能有不少都是一樣的想法,莊嚴看出我們的想法,笑着解釋了一下。
但我卻有些不以爲意,反正不管怎麼樣我是不會用這種辦法增加自己的名氣,如果是靠着名氣去收弟子的話,收來的弟子恐怕也是這樣的人。
就好似我終南一脈,師父的字號響亮用的可不是這種辦法,而且我們終南一脈向來人丁就十分稀薄,但依舊傳承這麼多年。
實力不如那些大門派又能怎麼樣,我們追求的不是這些,我們只追求屬於自己的道,這就足夠了。
雖然心裡反感靠這種辦法招收弟子,但對於鬥法我還是很感興趣的,那個真永道人的話音剛落便有個穿着黑袍的人跳了上去。
他報了下名號,是個散修,他不爲招收弟子而來,只爲打出自己的名氣,讓道界更多的人知道他。
兩個人施禮之後便開始動手,他們先是用紙符過招,而後又用其他道法對戰,打到最後那個真永道人用五行喚風術將對方給吹下了高臺,取得了勝利。
同時其他五個高臺之上也都有人比試,除了最高的那個高臺,其餘的幾個高臺都打成了一團。
“恩?這七座高臺好像是以七星之位建的。”
我朝其他的高臺看了幾眼,有看了看漂浮着陰器的那座高臺,發現這七座高臺貌似是與北斗七星對應。
“呵呵,看出來了嗎?沒錯,這七座高臺正是以七星之位所建,既是高臺,其實也是個陣法。
那最高的高臺便是陣眼,如果有人想上去搶奪陰器,這七星陣法便會發動,普通的道家之人根本就扛不住那七星之光。”
葉尋笑呵呵的跟我解釋着,但我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迷惑,我不知道他嘴中的七星之光是什麼,想必攻擊力一定不低。
這時有兩處高臺上鬥法之人忽然口吐鮮血,隨即倒在了高臺之上,而後另外幾個高臺的人也開始吐血,全都倒下。
神仙道派的人見出事兒了立刻就派人跑上高臺,將那些人都扶了下來,潛龍道人說這些人鬥法過度,導致受了內傷,其實我們這邊的人都清楚的很,他們是中了毒了。
先前那個真永道人和那個散修應該是沒吃這裡的東西,或者是發現了什麼,他們並沒用中毒。
第二個和真永道人鬥法的人只施展了幾個小術法就吐血連連,弄的真永道人都不知所措。
接來下上來鬥法的大多都會吐血,而後倒下,我的眼睛在廣場上掃視了一圈,在高臺的另一面看到了龍雨天。
此時他在和幾個神仙道派的弟子說着什麼,而後又看了看那些沒用吐血的人,想必他是讓弟子記住誰沒有吐血,然後好想辦法對付。
“實在是太陰險了,這神仙道派的人想必都瘋了,居然想出如此惡毒的法子,真是可恨。”
莊嚴這老頭其實是個暴脾氣,看到那些人吐血,他立刻就低聲說道,他的聲音很低,我坐在他身邊才勉強聽到。
他話音剛落,無花真人的話便傳進了我們的耳朵:“得想個辦法阻止其他人繼續動用法力,剛纔被擡下去的那幾個已經死了。”
聽到他的話,我朝那些受傷之人被擡走的方向看去,見有幾個靈魂已經飄蕩在空中,但很快就被一股吸力給吸走,不見了蹤影。
“那吸力很奇怪,他們並不是進了黃泉路,無花老鬼,咱們去看看怎麼回事兒?”
葉尋和無花真人起身就朝那邊走去,我心想果然是被啓飛師叔言中了,那毒真要了他們的命。
“哥,你要幹啥去?”
我霍地從椅子上站起,法通不知道我要幹什麼,狐疑的問了一句。
“不能再讓那些人死了,得阻止他們繼續鬥法,只要不使用法力那毒也不會發作,如果他們能逃離這裡的話,可能還有活命的機會。”
高臺上那些吐血的人被擡走立刻就有人又跳了上去,而後便又有人倒下,雖然有一些人沒有中毒,但大部分的人貌似都中了毒。
如果再這樣比試下去,那這裡就要屍橫遍野了,要讓我眼睜睜的看着他人死,我的確是做不到。
“正陽,小心。”
兩位師叔擔憂的看了我一眼,我朝他們點點頭,而後走到一個高臺下,順着臺階走到了上面。
此時高臺上只站着一個人,他們對手已經吐血倒地被擡走了。這是個中年道人,穿着白色的道袍,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看樣子他是個很愛乾淨的人。
“哪個門派的後輩,如此的不知死活,莫非上來討打不成。”
“前輩,晚輩無意跟前輩鬥法,只是有件事想要通知大家而已。”
我朝那道人行了個道家禮,而後緩緩的說道,對方一愣,好像不明白我在說什麼一樣,而這時龍雨天上了高臺,瞪着我說道:
“小輩好生無禮,你可知道現在是長輩們招收弟子的時間,還沒輪到你們晚輩比試,趕緊下去,不要耽誤無生道友光耀門派,下去。”
“下去?你是怕我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事情吧?龍雨天,你們神仙道派都做了什麼,居然在我們的飯菜裡下毒,讓那麼多的同道毒發身亡,你們還有人性嗎?”
這句話我用上了道家的吼功,不敢說讓整個廣場的人都聽到,但最起碼能讓一半的人聽到。
見我說神仙道派在飯菜中下毒,龍雨天冷笑一聲,說道:“小輩豈敢胡言亂語,我神仙道派乃道門四大門派之一,又怎會做如此的齷齪之事?小輩休得胡言。”
“你們不做齷齪的事兒?哈哈,那這兩件陰器你們是從哪裡得來的,尋陰器需有五陰匯聚之體,你們神仙道派有這種體質的人嗎?”
被我這幾句話弄的無法反駁,龍雨天斷喝一聲,喊道:“小輩居然敢誣衊我神仙道派,我現在便替你師門長輩教訓一下你,讓你懂得什麼叫規矩。”
“龍雨天,我終南一脈的後背還輪不到你來教訓,而且正陽現在是我一脈掌門,與你神仙道派的掌門同級,你有什麼資格教訓他?”
不知道什麼時候,啓飛師叔和莊嚴也上了擂臺,龍雨天被啓飛師叔說的啞口無言,隨即看向莊嚴,說道:
“莊掌門,你現在是什麼意思,站在終南一脈那邊?”
“站在哪邊還輪不着你來問,我乃崆峒掌門,若想問話叫你們掌門與我來說,你跟我不對等。”
莊嚴這話一點面子都沒給龍雨天,龍雨天想要動手,但啓飛師叔和莊嚴都不是吃素的,現在動手的話他討不到一點好。
我轉過身,用吼功繼續喊道:“各位道友前輩,如果你們在此地吃住了的話,那便不要使用法力,神仙道派在我們的飯菜之中下了毒,只要一使用法力那毒就會發作。”
先前連續有人吐血身亡,其他的人早就懷疑了,現在聽我這麼一說,下面的人頓時議論開來,而後大罵神仙道派居然敢如此害人。
“哈哈,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他們已經中毒了,你以爲光憑你們這幾十號人就能扭轉局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