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門主的臉色沉了下來,不過宋庭卻不在乎他是什麼臉色,朝我一指,說道:“陰兄已然將那個傢伙的伎倆看透,還想抵賴。”
宋庭這話不由得讓我暗自苦笑,心說這宋庭是怎麼了,以前在冥山算計我的時候沒見他這麼直腸子,現在居然把我給擡到了事兒前,這不是給我拉仇恨嗎。
初到中域,我不想跟任何人結下樑子,雖然這個副門主的修爲只是和我相當,但我也不想多樹一個敵人。
不過既然宋庭已經把我擡到事兒前了,那躲也躲不過去,於是我便輕輕的點了下頭。
“哦?這位道友看出那個丹師是個騙子?那麼請問道友,你可是丹師?”
在冥域中要想被人稱作丹師必須得經過丹院的承認,只有丹院承認了其他的鬼修纔會承認。
不管是這個騙子還是莫勇身邊的那個丹師,他們身上都有一個丹院的徽章。徽章是丹院所發,只有通過了丹院的測試纔有資格佩戴。
他們兩個身上的徽章上紋了四顆丹藥,證明他們是四階丹師。莫勇身邊那個傢伙可能是有這個水平,不過震天門找來的這個傢伙就是個騙子,他的級別絕對沒有達到四階丹師的層次。
“我並非丹師,只是感覺而已。”
雖然我現在已經可以煉製四階丹藥了,但我沒有經過丹院的測試,即便我說我是四階丹師也不會有人相信,所以我也只能這樣說。
“感覺?道友不是在說笑吧,人家可是有丹院的徽章,你又有何資格懷疑人家?”
副門主的話讓我無言以對,我的確是沒有懷疑人家的資格,必須那傢伙應該還是個丹師,而我什麼都不是。
宋庭還想要說什麼卻被我攔住,這時唐震天打了個哈哈,說道:“陰洪道友也是爲我們着想,怕我們吃虧上當,我看此事就到這裡吧,再說就傷感情了。”
唐震天發話宋庭和那個副門主自然是聽,副門主臉上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站起來走出了議事廳。
剛纔唐震天的話中已經有維護副門主的意思了,我完全能聽的出來。畢竟我只是個客人,不會在這裡久留,他向着副門主說話也無可厚非。
“唐門主,多謝這兩日你對我們的招待,我在府上也叨擾了兩日了,是時候告辭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在這裡待着已經毫無意義了,我也感覺的出來,唐震天其實也想讓我走,我要是留在這裡可能還會與他的副門主起摩擦。
一邊是宋庭的朋友,一邊是他們震天門的副門主,要是我們兩個弄的不高興他這門主的臉上也不好看。
所以我一說要走唐震天立刻就站了起來,對我拱手說道:“想必陰洪道友是有事在身,那唐某也就不多留你了,宋長老,把我準備的禮物給陰洪道友拿來吧。”
過門是客,這個唐震天還真會做人,居然還給我準備了禮物。宋庭出去了一會兒便捧回來一個盒子,打開一看,裡面都是冥晶,差不多有一百塊左右。
“門主這是何意?莫非我陰某人到你這裡是求救濟的?”
原本以爲唐震天會給我一些舟山城特有的東西,沒想到卻是冥晶。我身上的冥晶雖然不是很多,但也不缺這一百冥晶,他這有點像是打發要飯的。
“陰兄切勿如此想,其實這是我的主意,實在是沒有其他的東西可送,所以就送你一百冥晶。”
這時宋庭說話了,我心說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哪有來做客還送冥晶的,再說這也太少了,一百塊冥晶對我這個鬼皇境界的鬼修來說根本就不夠幹什麼的。
“多謝宋兄的好意,若是什麼特產我倒可以收下,但這冥晶就算了,我這就告辭了。”
沒有接宋庭的冥晶,我朝他是唐震天抱了抱拳,而後便轉身朝外面走去。宋庭見我不收倒也沒有強求,而是跟着我走到了院子之中,說道:
“陰兄切莫誤會,我可不是有貶低你之意,陰兄且慢走,待我送你一送。”
宋庭說話這功夫我已經走到了大門口,紅狐已經在大門口等着我了。剛纔我從唐震天那裡告辭的時候就已經傳音給她,說要離開這裡,紅狐可能早就不想在這裡待了,我一說走她便直接跑到了大門口等我。
“陰兄,實不相瞞,我對這震天門的感情很深,雖然在這裡才幾年的時間,但卻比我在鷹幫那幾百年加在一塊都快活。
陰兄既然能看出那個傢伙是個騙子,我想陰兄應該也是個丹師吧?你的靈魂力要比普通的一階鬼皇強大的多,這我能感覺的到。
雖然沒有丹院的承認,但想必陰兄你煉製四階丹藥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所以我想求陰兄幫幫震天門,這也算是幫我。”
出了震天門的大門,宋庭便唉聲嘆氣的對我說道,我感覺的出來,這傢伙對這個震天門的感情的確是很深,應該是跟他在鷹幫待的那些年有關係。
在鷹幫中他每日都要提防別人,整天勾心鬥角,一個不注意就可能會丟掉自己的性命。但在震天門中不一樣,他不用像在鷹幫那樣過日子,每天都可以放心的修煉,不用擔心會有人算計他,所以他纔會對震天門的感情如此之深。
再加上唐震天對他很不錯,宋庭自然也就對震天門死心塌地了,如果換成是我可能也會這樣。
見宋庭一臉期盼的看着我,我實在是不忍心拒絕他,便點了點頭。看我答應,宋庭臉上一喜,而我則對他說道:
“我可以幫你,但若是唐震天和副門主只信任那個傢伙那我就沒辦法了。”
幫忙可以,我不能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要是唐震天他們只信任那個騙子,那就讓那個騙子幫他們履行賭約去。
“這是自然,陰兄你便在前面那個客棧休息,明日我會來尋你。”
前面有個舟山客棧,宋庭把我和紅狐安置到了客棧之中,冥域裡雖然沒有白日黑夜,但這裡的鬼修還是喜歡用陽間的計算方式來計算這裡的時間。
將我們安置好了宋庭就走了,我和紅狐則走出了客棧,來舟山城好幾天了,還沒在城裡轉轉,得看看這裡有沒有什麼好東西。
舟山城十分熱鬧,大街上全都是做生意的,每隔幾米便會有一個攤位,賣的東西也是五花八樣,不過丹藥居多。
逛了一大圈我們也沒看到有什麼好東西,這時一個身着緞子長衫,頭戴公子帽,年約二十左右歲的青年直直朝我們走來,確切的說他是朝着紅狐來的。
“不知小娘子姓名,在下費東,乃是天下門的少門主。小娘子可否賞個臉,陪在下喝一杯水酒。”
這個費東的修爲只是半皇,他居然敢調戲四階鬼皇境界的紅狐,我禁不住搖了搖頭,心說這小子要倒黴了,紅狐哪是那麼好調戲的。
一邊撫摸着青狼的後背,紅狐朝那個費東媚然一笑,說道:“公子是要奴家與你吃酒嗎?可是奴家不勝酒力,可陪不得公子。”
紅狐這句話說的是半媚半羞,那叫一個勾人心魄,本來狐狸一族就擅長媚功,雖然紅狐並沒有施展,但依舊把那個費東給迷得暈頭轉向。
“小娘子不會喝沒關係,我可以代小娘子喝,只要小娘子願意陪在下,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
看着費東被紅狐戲耍,我輕輕搖了搖頭,便朝一邊走去。紅狐喜歡怎麼玩就讓她自己去玩,只要別弄的太過分也就行了。
而紅狐見我居然離開了眉頭頓時就輕蹙了一下,隨即她便姍姍走到我的身側,轉頭對那個費東說道:
“我不能與你多說話了,惹的我相公都不高興了。”
“相公?”
我和那個費東同時一愣,費東沒想到紅狐是有相公的人,而我則是沒想到紅狐會開這樣的玩笑。
“小娘子,這人是你相公?”
指着我,費東驚訝的問紅狐,見紅狐咬着嘴脣點頭,好像有什麼委屈說不出來似的,費東頓時心疼無比,對紅狐說道:
“小娘子,你跟了這種人當真是可惜了,不過我倒不在乎這些,只要小娘子願意,那我便帶小娘子走。”
麻痹的,這話可有些傷人了,什麼叫跟着我可惜了,我特麼怎麼了,是修爲沒你高還是長的比你差呀。
看着費東,我心想這貨就是個欠揍的東西,瑪德再這麼說我我非得教訓他一頓不可。
“我哪裡能跟公子走,我生是相公的人,死是相公的鬼,只要相公一日不寫休書,那我便一日不離開他。”
我算是看出來了,紅狐這小妞在這拿我們開心呢,她這話明顯是挑起我和費東的戰爭,然後她好看熱鬧。
果不其然,費東一聽到紅狐的話馬上就怒視我,說道:“小子,你趕快寫休書,還這位小娘子自由之身。若是你寫還好,若是不寫那你今天休想離開這裡。”
說着費東就將自己的氣勢爆發出來,這傢伙的腦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你一個半皇在我鬼皇面前得瑟,這不是找刺激嗎。
但我理解錯了,費東的氣勢一散發出去,立刻就有十幾個鬼修朝這邊圍攏過來。這些鬼修有三個是半皇境界,其餘的全都是五階鬼將,若是動起手來,我還真不一定能討到什麼便宜。
“怎麼了少門主?”
那十幾個鬼修一聚到費東的身邊,其中一個半皇境界的鬼修立刻就問道,費東一臉得意的看着我,說道:
“看到了沒有,我要想收拾你就算你是鬼皇也不行,別說我不講理,讓你寫休書也不白寫,這是一千塊冥晶,趕快寫。”
說着費東朝我扔過來一個儲物戒指,裡面放了一千塊冥晶。我轉頭看向紅狐,見她一臉的無辜,我心說這女人太能鬧了,不能由着她亂來。
想耍我玩,那我就來個將計就計,看看你怎麼辦。想到這裡,我便朝費東討好的一笑,將那一千冥晶扔到自己的手鐲當中,而後說道:
“我這就寫休書,這就寫休書。”
從一個攤位上借了筆墨紙硯,我便開始寫休書,紅狐沒想到我會來這招,一雙媚眼不住的閃着玩味的光芒,她好像覺得這事情很好玩。
休書我雖然是沒寫過,但以前也在電視上看過,無非是從今日起,誰誰已經不是我妻子云雲之類的。
我洋洋灑灑將一封休書寫完,而後在上面還按了自己的手印。費東笑的十分燦爛,接過休書之後對紅狐說道:
“小娘子,這小子已經寫了休書,現在你可以跟我走了。”
說着他便要去拉紅狐,但卻被紅狐一閃躲過,紅狐盯着我,雙眼已經是淚眼婆娑。我心說壞了,看來這女人又要出新招,還沒等我仔細想,紅狐便開口說道:
“陰洪,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寫休書,連我們的孩子都不顧。你休了我也就算了,但你卻讓咱們的孩子沒了爹,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之前你在外面找女人,打我,我都忍了,沒想到你居然還將我休了,你簡直就是陳世美在世,我,我不活了。”
紅狐的演技當真是逼真,就好像我真是陳世美,將她拋棄了一樣。如果冥域中也有什麼電影獎項的話,估計影后的席位之中會有紅狐的身影。
但現在她這麼做只會給我拉仇恨,這種無情無義,爲了一千塊冥晶就把自己老婆賣了的男人可是遭萬人恨的。
還沒等我解釋,費東便朝我衝來,一邊衝一邊喊:“你這畜生不如的人,居然如此對待小娘子,我今日邊替小娘子好好的教訓你一頓。”
因爲我是鬼皇境界的修爲,費東的手下怕他吃虧,也跟着衝了上來。一時間我被十幾個鬼修圍着,防的了這邊卻防不了那邊。
身上捱了幾下,也把我的怒火給勾了起來,身上的氣勢爆發,將那十幾個鬼修都震退幾步,而後說道:
“若是你們再上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