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上樹把樹枝撥開,用陽光照它。”
師父衝我喊了一句,而後便轉身奔向殭屍。師父手中持着兩張藍色鎮邪符,齊齊貼在殭屍的額頭上。
不過那殭屍只是抖了幾下鎮邪符便被它給抖掉了,咬牙切齒的朝我師父衝去,雙臂朝我師父猛掃。
師父一矮身,躲過殭屍的雙臂。殭屍的雙臂去勢不停,直接打在一顆碗口粗氣的松樹上。
只聽“咔嚓”一聲,那松樹便被殭屍給懶腰打斷,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說這殭屍實在是太兇悍了,剛纔那下要是打在師父身上的話,就算不死也得打成半殘。
此時我還沒有爬到樹上,不過那松樹一倒,陽光便射了下來,照在殭屍身上。
被陽光一照,殭屍便發出一聲屍吼,身上不斷的冒着白煙,急忙朝樹林裡面退去。退到沒有陽光的地方,殭屍便站在那裡不動,身子正對着我們,顯然是不想放棄我們這兩塊‘肥肉’。
“看來這棺材菌不是那麼容易拿的,要是這張紅色鎮屍符再鎮不住它的話,那咱們也只能引天火燒它了。”
師父拿出那張紅色鎮屍符,慢慢朝殭屍走去。這殭屍彷彿是有一些智力,可能是感覺到了危險,身體竟然朝後退去。
師父逼近一步,它就退後一些,直到退了幾十米那隻殭屍才站立不動,待到師父走到它身前五米左右的距離,殭屍立刻就朝師父跳來,兩隻尖銳的爪子毫不留情的朝師父身上抓去。
“師父,這殭屍是故意引我們進來的,快退。”
快成爲黑煞的殭屍可不是一般的兇猛,而且這隻殭屍居然還懂得引我們進來,這可不是好對付的。
師父也意識到了這點,但他卻沒有退,躲開殭屍的攻擊,師父手訣連番,而後便見紅色符紙拋向殭屍。
那手訣是控符訣,能夠控制紙符。在師父的控符訣之下,紙符彷彿是長了眼睛一般,直接飛到了殭屍的額頭上。
被紙符一貼殭屍就不動了,師父這才長出了口氣,但卻不敢大意,慢慢的靠近殭屍。
確定殭屍的確是被鎮住了,師父才讓我過去,對我說只要跟殭屍嘴對嘴就能把它嘴中的棺材菌給吸出來。
棺材菌一到手,就立刻引天火滅了它,要是讓它出了這山說不上得死多少人呢。
殭屍的臉已經乾癟的不成樣子,雖然肉並沒有腐爛,但一陣陣的惡臭還是從它的身上傳出來。
把符紙掀開一些,我看了看殭屍的嘴脣,都是黑色的,十分噁心。我估計我要是親它一口,得刷幾百遍牙也能去了那股臭味兒。
見師父目光咄咄的看着我,我也不敢違抗師父的話,用手掐開殭屍的嘴,我立刻就看到它喉嚨那地方有一團黑色的氣在滾動,那個就是棺材菌。
“吸吧,你把棺材菌給符老頭送去他也會感謝你,以後你到他那裡取符紙他也不會太黑你,對你有好處。”
點了點頭,我忍着噁心朝殭屍的嘴慢慢靠去,就在我的臉要靠近殭屍的時候,殭屍忽然抖了一下,把我嚇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糟糕,這鎮屍符要鎮不住它了,快點吸棺材菌,不然等它掙脫了鎮屍符就沒有機會了。”
那棺材菌是極陰之物,也只有我這種體質的才能承受的住棺材菌的陰氣。再次站起身,我剋制着心裡的害怕和噁心朝殭屍靠去。
忽然殭屍怪吼一聲,而後那張紅色的鎮屍符便燃燒了起來。師父見鎮屍符已經沒用,拉着我往後面一扔,他手中也多了一把銅錢劍。
一腳把殭屍踹出去幾米遠,師父咬破中指將血抹在銅錢劍上,而後朝殭屍刺去。
銅錢劍刺在殭屍身上立刻就冒起一股白煙,但師父的銅錢劍卻是散落了一地,剛纔那一擊只是給殭屍造成了一些輕微的傷害。
“正陽,引天火燒了它,快,這殭屍實在是難對付。”
銅錢劍散了,師父立刻又將桃木劍拿了出來,想要刺穿殭屍的心臟。不過桃木劍往殭屍身上一紮就斷了,我不敢遲疑,急忙打起手訣,正準備踏罡步的時候樹林外面忽然跑進來兩個年紀跟我差不多的小夥兒,其中一個對我說:
“不要引天火,我們來降它。”
那小夥兒話音一落手裡便多了個用紅繩編制的網,另一個小夥兒跟他將網抻開,隨即便朝殭屍蓋去。
被紅繩網兜住,殭屍立刻就發出陣陣慘呼,身上也不斷爆炸,連皮肉都被炸開了。
“師哥,這殭屍厲害,紅繩網也制不住它,快出棺材釘。”
雖然紅繩網傷了殭屍,但卻沒有要它的命。年紀略小的那個小夥兒對另一個小夥兒說了一句,那個小夥兒的立刻就點了點頭,而後手中便多出三根足有十五公分長的鋼釘。
手持鋼釘,小夥兒朝殭屍衝去,但殭屍卻不斷的揮舞着手臂,他根本就靠近不了,圍着殭屍轉了半天也沒將鋼釘插在殭屍身上。
“笨蛋,用捆屍索索住殭屍手臂,再用棺材釘釘他。”
這時一個穿着長褂的老頭走進了樹林,看到我師父老頭朝我師父一抱拳,說道:“不想在此處遇到洪道兄,多年不見,道兄可好?”
“道兄客氣了,我過的還行,那兩個是你的徒弟呀?恩,當真不錯,比我這笨徒弟強。”
師父對這個老頭也十分客氣,這讓我十分驚奇。要知道我師父可是眼高過頂的人,一般的人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他能對這個老頭這麼客氣,那就說明這老頭是個有大本事的人,恐怕法力不在我師父之下。
“哪裡,只是兩個不成材的弟子。你看,忙活了這麼半天還沒制服那殭屍,看來還得我出手。”
老頭朝師父微微一笑,而後身子急閃,幾下就閃到了殭屍跟前。只見他從身上拿出一根手指粗細的紅色長繩,而後便捆住了殭屍的雙臂。
接下來他又拿出三根棺材釘,分別釘在殭屍的腦門和胸口兩處,那殭屍便不再動了。
“這就搞定了?這老頭是誰?怎麼這麼厲害?我和我師父忙活了半天都沒搞定,他居然幾下就把那殭屍給制服了。”
心裡對這個老頭好奇,我便朝師父看去,師父看了老頭一眼,而後對我說道:“他便是茅山現任掌門林秋生,承其師名號,號殭屍道長。”
“林秋生?不就是殭屍道長毛小方的徒弟嗎?”
電影裡看過,林秋生是毛小方的大弟子,他還有個師弟叫武文才的,原本以爲他早就不再人世了,沒想到卻在這裡見到了他。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修道之人都有保養之術,我師父也一百多歲了,看上去就跟六十多歲一樣。
這個林秋生也是道家高人,自然有養生之道,能活到現在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林道兄且慢殺了這殭屍,我還需要它嘴中的棺材菌,等我將棺材菌取出你再殺它不遲。”
剛纔林秋生把那殭屍定住,但卻不能要它的命。要想把殭屍徹底消滅,一是用火把它燒成灰燼,二便是用五毒之血加上五禽之血灌它喝才能徹底消滅它。
當然這指的是厲害的殭屍,對付一般的殭屍倒不用這麼麻煩。這裡不適合用火,一個搞不好都得把山給燒了,所以林秋生纔會用第二種方法。
師父見它要殺殭屍,立刻就出聲阻攔,而林秋生則是狐疑的看了我師父一眼,問道:“道兄要這棺材菌有何用?難道道兄還有養鬼的癖好?”
在道家養鬼是被禁忌的,道家認爲人有人道,鬼有鬼途,應該各走各路,養鬼是不被允許的。
當然這是正派的說法,那些修煉邪術的道家人非但養鬼,而且還有養十分厲害的鬼來幫助自己。
就像那個陰鬼道人,養了兩隻嬰靈,如果被道家正派之人遇見他肯定會教訓他一番,把他養的那兩隻嬰靈超度掉。
正派道家人都反感養鬼,這棺材菌只對鬼物有用,所以我師父一開口林秋生便開口詢問。
微微一笑,我師父說道:“道兄不知,此物並非我要,而是給符老頭取的,符老頭的情況想必道兄也知道。”
“哦,原來是給符道兄,我還以爲洪道兄有養鬼的癖好呢,是我錯怪了。要說符道兄也太過執着,人鬼殊途,又何必強留,唉。”
輕輕一嘆,林秋生示意師父可以取棺材菌了,而師父則朝我招了招手。
十分不情願的走過去,我蹲在身子,儘量把殭屍想象成白雪的模樣。師父在我磨磨蹭蹭的立刻就在我腦袋上扇了一下,我兩眼一閉,隨即俯下了身子。
就在我的嘴沾到殭屍嘴上的時候,一股極濃的陰氣便從殭屍的嘴中竄出,直接鑽進了我的嘴裡。
棺材菌被我含在嘴中,我的身體便開始發冷。那是一種從靈魂深處傳出來的冷,我感覺自己幾乎都要凍僵了。
“正陽別怕,我在你身上貼了一張聚陽符,等下四周的陽氣就會匯聚到你身上你就不會感覺冷了,咱們得趕緊下山,即便你的體質特殊,但這棺材菌在你身上待久了還是會傷身的。”
聽到師父的話,我哆哆嗦嗦的點了點頭,然後顫顫巍巍的往山下走。師父的聚陽符還是有效果的,但卻抵不過這棺材菌的陰氣。
終於堅持到了符老頭的家,師父一進門便喊符老頭出來,說棺材菌已經找到了。
符老頭聽到我師父的叫喊一下就從屋子裡竄了出來,懷中還抱着個罐子。符老頭把罐子打開,一個陰魂立刻就從罐子中飄出。
“小子,你可以把棺材菌吐出來了。”
那陰魂一飄出來,符老頭就讓我把棺材菌吐出來,我早就想吐了,毫不猶豫的吐了一口,那棺材菌立刻就飛了出來,而後便飛進那陰魂的嘴中。
本來已經變得很淡薄的陰魂吸了棺材菌之後,身子立刻便凝實了不少。符老頭急忙在罐子上打了個手訣,又將那陰魂收進罐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