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鞭打鬼?!”楊玉兒和老朱齊聲驚呼。
“對,老朱五行屬火,楊總五行屬金,火克金,金克木,駕馭桃木鞭再好不過。而且你們一陰一陽,這樣能把桃木鞭的靈力發揮到最大。明天一戰,少不了你們倆。”
“好的!”老朱興奮地直搓手:“能親手打鬼,這下回學校可有牛比吹了。”
楊玉兒腦補了一下自己揮着一根桃木打鬼的樣子,她從沒幹過那麼暴力的事,稍有點不舒服,但立刻下了決心,道:“好,這老鬼在我的會所裡殺人害人,我要好好揍她一頓出出氣。”
這時,小雪問道:“道長,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嗎?”
“有。”俞凡不假思索地道:“準備三副耳封,最好能隔絕聲音,然後要三米乘三米漁網一張,最好是金屬絲的,再來一公斤純金線,五根削了皮的桃木枝,手腕粗細,長度一米以上,一百斤幹桃木,越細越好,要當柴燒,一千斤硃砂,一百斤幹艾草,兩百斤怒睛公雞血,如果不好找,就要黑狗血,一百斤汽油,兩個打火機。還要一塊山陽石,最好是泰山山陽石,越大越好,如果沒有太大的,五百到一千斤的都可以。”
頓了頓,他又道:“這些東西里,屬純金線和山陽石最珍貴,不知多久能準備出來?”
小雪撓頭道:“金線楊總有的是,但這泰山山陽石...”
“這我也有,”楊玉兒微笑道:“不過沒在這裡,在南城根另一家會所,重量好像是兩千三百斤,道長需要的話,幾個小時內就可以運過來。”
“好!”俞凡又驚又喜,然後疑惑地看着她,忍不住問道:“據說泰山山陽石特別貴,你這一塊多少錢買的?”
楊玉兒想了想:“當時的價格好像是一斤一萬五。”
俞凡頓時一頭黑線,三千多萬買塊石頭,有錢人的世界真是無可理喻。
“還要別的嗎?”小雪把俞凡提到的東西分毫不差地重複了一遍,又問。
“就這些。”俞凡瞪眼問道:“你能入耳不忘?”
小雪謙遜地笑了一下:“入耳不忘可不敢當,但記憶力還是蠻好的。”
“厲害!”俞凡稱讚一聲,能年紀輕輕爬上高位,果然都有兩把刷子。
交代完這些,已經一點半了。俞凡道:“楊總,小雪,你們進屋睡吧,我和老朱在門外走廊打地鋪。”
“啊,爲什麼?”楊玉兒奇道。
“鬼首知覺敏銳,我打倒歐陽文,又收走她的命魂,它肯定已經知曉。它現在不自己找上門來,是因爲怕我,但如果我們分的太開,我怕它會趁虛而入挾持你們倆,所以我要離你們近點。”
“俞道長真貼心。”楊玉兒和小雪齊聲感謝,有了這個承諾,兩人一直懸着的心立即落了地,有一種特別踏實的感覺。
兩女走後,老朱又搓着手湊過來,抱怨道:“凡哥,你咋這麼實在,剛纔你可以把那個鬼首說的再可怕一點,然後咱倆不就能趁虛而入,混到她們牀上去了嗎?”
“少廢話,快去搬被子!”俞凡踹了他屁股一腳:“明天要對付的可是少陰山鬼首,你滿腦子淫蟲,到時候精力不夠,三魂不穩,被它附了身,我可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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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依舊是陽光燦爛,俞凡特意要了一頓豐盛早餐,四人都大吃大喝,飯後小雪去採買物品,押送山陽石,俞凡囑咐楊玉兒和老朱,都去睡回籠覺,把精力養到最足。
一覺醒來,正午已過,小雪也回來了,帶回兩輛中型卡車,和一輛吊車,採買的東西放在其中一輛上,樣樣俱佳。
那塊山陽石單獨用一輛卡車運載,小雪打開車廂,石頭上還覆蓋着綠帆布,她又把帆布揭開,俞凡三人一看,巨石呈一座山峰形狀,通體黝黑,石面平滑,陽氣盎然。老朱和楊玉兒盯了它一會兒,只覺得一股剛正浩大的力量不斷透出,壓得他們心生謙卑,不敢久視。
俞凡也跳上車,用靈官指觸摸着,感受了一番石內洶涌的陽氣,讚道:“真是極品。”
俞凡立即拿出羅盤,在會所裡遊走,過了一個小時,找到了乾位,正是一座網球場,他大喜,這裡沒有建築,周圍又有照明燈,在此佈陣再好不過。他立即告訴跟在身邊的楊玉兒,叫工人把所需東西全運過來。
東西運來後,鐵柵欄大開,工人們先拆除中間的球網,騰出完整空地,然後俞凡開始安排佈陣,先由一個工人量出空地的中心點,吊車司機把山陽石吊到中心點上,不得偏差。老朱和工人們在巨石周圍鋪一層半寸厚的硃砂,硃砂上面勻勻灑下幹艾草草葉吧和公雞血,然後圍繞巨石,支起細桃枝,直到桃枝用盡。
趁衆人準備的時候,俞凡親自動手,把漁網展開,將金線剪成幾段,纏在漁網的主緯線和主經線上,金線相交之處都打成精緻的蓮花扣,然後他咬破右手食指,在每個蓮花扣上都滴了一滴天師血。又拿出一張天師符,寫上“三清大道,正一仙威”八個赤字,貼在漁網正中心。
這張網就叫做“八字金線網。”源自茅山道術。
金線網做好了,山陽石那裡也已竣工,俞凡將網平展,倒扣在石下,一半壓着硃砂。他又拿來削了皮的桃木棍,用斷魂釘在每根棍子上面刻了一張降魔符,再把刻符的一端插進剩下的怒睛公雞血裡面,放在硃砂前,隨時備用。
這一切都準備好了,他又做了一個法壇,不過這次沒貼暗金神符,而是請出天元令,恭恭敬敬放在了山陽石頂端,再回到法壇前,端身正意,行了三次跪拜禮,又默唸了一遍天元咒--這天元令是寶中之寶,每次使用都得行大禮,上次事出倉促才使用地那麼草率,俞凡爲此回到宿舍後痛加懺悔,在牀上跪了一個時辰。
最後取出所有天師符,足足有一百多張,都畫上一個八卦符膽,命工人和老朱貼在網球場周圍的鐵絲網上,距離地面三尺高,每隔三步貼一張。
符也貼完了,工人們領命離開,又已是日暮時分,老朱累得滿頭大汗,一屁股坐倒在俞凡左側,楊玉兒知道他們要討論陣法,連忙湊了過來,坐在俞凡右側
老朱道:“凡哥,這叫什麼陣呀,場面比昨天下午還大。”
“玄土金網陣。”俞凡閉目調息,簡單回答。
“土?哪裡有土呀?”老朱不禁四下張望,他忙活了一下午,也沒見到土的影子。
“暈菜...”俞凡其實早已把精力養足了,他睜開眼來,滿含敬意地看着老朱:“你真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
“呸呸!”老朱惱了,推他一把:“我就是不懂,哪裡有土?”
俞凡朝山陽石投去一瞥:“泰山山陽石,粉末稱爲‘玄土’,鎮邪驅鬼,靈力無邊。要不是今天對付的是鬼首,這種寶貝,絕對值不得動用。”
老朱目瞪口呆地望着山陽石,嚥了口唾沫:“你不是說過,你空手也能打敗一隻鬼首嗎?那幹嘛還非得設這麼大的陣仗?”
“我確實空手也能打敗它。”俞凡不屑道:“但是,就算在這裡斬殺了它,它的餘氣,也會給楊總的會所招來三年不祥--這樣比較一下,哪個損失更大呢?”
老朱立馬無語了。楊玉兒卻眉開眼笑地道:“俞道長考慮如此周到,玉兒在這裡感謝了。”
俞凡嗯了一聲,不禁又想起她一開始提到的酬金,但無論他多麼不拘俗禮,此時也不是談錢的時候。他心裡怪癢癢的,想換個話題,左右看看,不見小雪,便問:“楊總,小雪哪去了?”
“我見道長沒有別的吩咐,就先叫她去別墅裡等了,如果有事,我一個電話她就會過來。”
“沒事。”俞凡道:“這裡暫時不用她做什麼,我就是想叫她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等着。”
他們說這話時,誰也沒注意到,老朱嘴角劃過甜蜜而狡黠的一笑。
天黑了下來,老朱去按下了電燈開關,四周鐵絲網上,幾十盞白熾燈射出光來,場內亮如白晝。然後他便回來,和楊玉兒每人手持一根桃木鞭,侍立在俞凡兩側。
俞凡讓他們倆戴上耳封,自己也戴上,然後拿出緹玉戒指戴在靈官指上,盤腿而坐,點上三根天木藏香,拿出封印鬼首命魂的靈符,擺在法壇上,朗聲道:“正一道散修俞凡奉祖師敕令,上禱三清,下告陰冥,碧落黃泉,證吾道心,蕩平妖邪,天地清明,六丁六甲,陣前聽命,玄壇黑虎,天師有請,今日開壇,除魔務盡!”
念罷,他拿起靈符,走到金線網前,掀起網,將靈符壓在網心之下。
老朱和楊玉兒自然都捧着棍子跟了過來。
俞凡半垂着頭,雙手結印,催動靈力,默唸了一遍《拘魂咒》。
本來,法師拘魂一般都用生辰八字,但那鬼首的生辰八字從哪找去,而這縷命魂是三魂之末,陰氣之雜,拘起魂來比生辰八字效果更好,俞凡以天師法力一催,命魂中的精氣劇烈搖盪,金線網卻紋絲不動。
他不停唸咒,老朱和楊玉兒在兩旁耐心看着,過了約有一分鐘,金線網中心部位隆了起來,下面出現一小團黑色東西,手腳俱全,似乎是個人的形狀,臉朝下伏在地上,嘴裡發出掙扎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