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受到史浩情緒的影響,隱藏在他四肢百骸中的能量陡然變得蠢蠢欲動起來,隨着史浩情緒的變化,那股強大的能量瞬時間暴動起來,輕鬆的衝破了重重屏障,將史浩的羸弱的身體填充的滿滿的。隨着那股能量的突然出現,史浩陡然感覺到巨大的變化,一種奇妙的感覺瞬間蔓延了周身每一寸肌膚,眼前的一切都彷彿電影中的慢鏡頭一般緩慢的播放着,所有人驚恐的神色和動作都變得緩慢之極,雙耳甚至能感受到微風在空氣中輕柔流過的聲音,那柔軟輕微的細風似乎穿過了自己的身軀,輕撫着體內的每一個器官,渾身說不出的舒坦。感受着那種奇妙的感覺,史浩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都鬆弛了下來,只感覺身體輕盈若羽,似乎被風一吹,就可以飛起來一般。史浩知道,那股神秘的力量再次出現了,放眼張望,入目的是殘留在劫匪頭目臉上那副瘋狂狠辣的笑容,他頭上套着的絲襪竟然對史浩的視線起不到絲毫阻隔的作用,此刻的史浩能清晰的看見劫匪頭目的臉龐,甚至於,他臉上那些坑坑窪窪的小洞史浩都能清晰可見。讓史浩更加不敢置信的是,此時此刻,子彈飛行的軌跡竟然清晰的出現在史浩眼前,子彈旋轉的頻率,帶起的氣流,清晰可見。特技電影中才會出現的鏡頭此時此刻卻讓史浩親身體會到那種感覺,史浩想學着星爺功夫電影中的火雲邪神那樣用手指去夾子彈,但看到子彈屁股後面帶起的長長的可怖氣流,還是放棄了這個冒險的想法。雙腳猛地在地上一蹬,如一條惡狼般朝躺在地上的劫匪頭目撲了過去,身在半空中的史浩輕微的傾斜着身體,仿如躺在空中那般,睜大着雙眼看着子彈擦着自己的身體飛過,打在身後一個劫匪的身上,那種感覺有着說不出的奇妙,在他看來極其緩慢,但在外人眼裡,卻是電光石火之間,快如閃電。史浩雙手急探,躺在地上的劫匪頭子只感覺眼前突兀的出現一道身影飛撲而來,還未看清楚人影,就覺手腕一陣劇痛傳來,手中的槍莫名其妙的被奪了去,那一刻,讓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這是人能夠做到的嗎?史浩捏着沉甸甸的手槍,憤然向站在一旁仍處於驚愕之中的劫匪丟了過去,手槍在空中以極快的頻率旋轉着,帶着一條曼妙的軌跡狠狠的砸在劫匪的胸口處,只聽得讓人牙齒髮酸的骨骼碎裂的‘咔嚓’聲,那名蒙着臉的劫匪的身體頓時如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飄啊飄啊,最後重重的砸在地上。史浩眼睛不曾眨一下,迅猛的一拳重重的打在劫匪頭子的腦袋上,沒有任何懸念,劫匪頭子只感覺腦袋一陣震盪,還未感覺到痛就失去了知覺。其他幾位劫匪知道大事不妙,連忙舉起雙手投降伏法。“啪嗒。”
站在不遠處的局長張大着嘴巴,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又帶着些許迷茫,手中的擴音喇叭不自覺的掉在地上都沒有發現,他迷茫的看了看站在身旁的惠芬珠寶行的劉老闆,卻發現他同樣是一臉迷茫的神情。剛纔明明看到那個劫匪朝史浩開了一槍,距離那麼近,除非是瞎子纔有可能會打偏成那樣,本以爲今天又要上演一次少年徒手搏持槍劫匪英勇就義的壯舉,可沒想到那紅髮少年突然飛撲出去,眼睛還沒來的及眨一下,就已經把劫匪手中的槍給繳了,那速度就彷彿開了變速齒輪一般。除去所有的一切,局長心中只有一個疑問,剛纔那子彈到底是打偏了,還是被那少年給躲過了?不等局長髮話,幾個已經束手就擒的劫匪輕鬆的被警察拷了起來,帶進了警車。“是他,真的是他耶,好厲害。”
幾個頗爲靚麗的女生看着史浩,在一邊歡呼雀躍起來。“什麼是他,是誰啊?”
幾個不明所以的人問道。“就是在縣大賽半決賽將教練踢下擂臺,將選手打成重傷扔下擂臺,差點引發一場江湖混戰的那個紅髮史浩啊,他老尿性了。”
“哦,原來是他,我雖然沒看,但一中午就聽大家傳這個事來着,怪不得這麼厲害,不過剛纔那個人的槍法還真爛耶,那麼近都沒打中。”
“什麼嘛,明明就是浩哥躲過去的。”
幾個史浩的‘粉絲’不滿的糾正道、“不是吧,他要能躲子彈,我天天對着牆射?”
然而這時,史浩雙眼突然緩緩的閉了起來,身體直直向後栽倒。“史浩,史浩,你怎麼了?”
陳潸急忙跑了過去,蹲下身就欲去摟着史浩的頭。躺在地上的史浩突然又睜開雙眼,仿若無人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撓着頭笑道:“沒事,我就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轟。”
一些史浩的仰慕者和羣衆正欲圍上去看個究竟,卻聽史浩突然爬起來說了這麼一番話,不禁仰頭絕倒。陳潸無奈的白了他一眼,嗔怪道:“這個時候還痞,你剛纔嚇死我了。”
“呵呵,你那麼擔心我嗎?”
史浩微笑着看着陳潸,後者卻有些臉紅的閃開了史浩的視線。警察局局長江東陽和惠芬珠寶商的劉安算是老交情了,惠芬珠寶的老闆能將生意做的這麼大,成爲東山縣頂尖的富商之一自然在黑白兩道都有些面子,可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一羣劫匪搶了自己的珠寶店,這次貨大部分都是從豐海市新進來的,幸虧這個少年,否則這次損失足夠讓自己元氣大傷。警察局長江東陽也是對這個紅髮少年另眼相看,沒想到這麼多警察沒有制服那些劫匪,卻反倒是他這個人質把劫匪都給制服了,真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啊。心懷鬼胎的兩人笑容可掬的朝史浩走了過去,人還未到,就已經熱情的伸出了雙手要去扶史浩,史浩看着兩個未免有些過於熱情的中年男人,第一個想法就是狼外婆,自己好像成爲他們眼中的糕點了。“小兄弟啊,這次真是太感謝了,劉某人雖然不才,卻也是個有恩必報的人。”
劉安握着史浩的左手熱情的說道,就差沒兩眼淚汪汪了。“小兄弟,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東山縣要是多幾個你這樣的小子,那該有多好啊。”
江東陽握着史浩的右手,慷慨激昂的說道。“好說好說,這都是我們江湖中……呸。”
史浩差點就學着江湖中人那樣大吼着說,這都是咱們江湖中人該做的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史浩反應倒也快,改口道:我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再說他劫持的是我,我能不反抗嘛!”
心裡卻冷笑,東山縣一個我就夠鬧騰了,再多幾個,我保證東山縣能被掀個底朝天。“小兄弟,我知道給錢報答實在太迂腐了,那是看不起你的爲人,所以我就不那麼做了,以後要什麼珠寶,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直接跟劉叔叔說一聲就行。”
劉安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大叔,別啊,你就用錢報答我吧,咱不怕迂腐啊!”
史浩在心裡這麼說,卻沒有厚顏無恥的當衆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是心痛的直皺眉頭,委屈的咬着嘴脣,眼神怨恨的瞪着劉安,只把劉安看的心裡直發毛,心道,自己沒說錯什麼啊。和他們寒暄了一會兒,陳潸便推了推史浩,示意他自己想走了,史浩看了看陳潸,便轉頭對局長江東陽和惠芬珠寶的老闆劉安笑着說道:“江叔叔,劉叔叔,我們先走了,將來還望兩位叔叔多多關照哈。”
“呵呵,小兩口急着去甜蜜蜜吧!”
劉安曖昧的朝史浩眨了眨眼睛,老氣橫秋的笑着說道:“呵呵,你這麼年輕就有這種身手和膽氣,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劉安關照你可以,我嘛,還是少關照點爲好,哈哈哈。”
江東陽和劉安對視了一眼,咧嘴笑了起來。史浩和陳潸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史浩想到一件事,旋即又走進珠寶店中,此時那個少年正坐在椅子上整理着潔白衣服上的污漬,旁邊幾個售貨員從他身邊經過眼神都情不自禁的呈三十度下滑,鄙視的看着那個少年。當看到氣勢洶洶的殺進來的史浩,卻都是換成了讚賞,敬佩的眼神,兩種截然不同的眼神在那些漂亮的女售貨員眼裡來回轉換。史浩走到那少年身邊,那少年也看到了史浩,驚顫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壯着膽子的說道:“你,你想幹什麼,警察可就在外面。”
“幹你孃!”
史浩右手突兀的閃電般抓起一塊玻璃碎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的插進了少年的大腿,手段之狠辣,心性之堅定,讓店內的售貨員和一些留下來沒走的顧客嚇的膽戰心驚,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啊!”
一聲淒厲的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衝破雲霄,少年潔白的褲子上瞬間拉出一條長長的裂縫,鮮血從傷口中如流水般源源不斷的涌了出來,瞬間將白皙的褲子染成觸目驚心的血紅色,那種硬生生撕裂大腿的劇痛感覺讓少年險些暈了過去,身體顫抖着坐在地上痛苦的哀嚎:“救命啊,警察叔叔,救命啊,殺人了。”
“老子今天就當着警察乾死你,操你娘生的這麼一個孬種。”
史浩憤怒的抓起少年的手臂,再次猛地抓起一塊玻璃,狠狠的對着少年的手臂插了下去,儘管他自己的手掌也被割的鮮血淋漓也毫不在乎,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剛纔就是他害怕的將陳潸抖了出來,要不是自己機靈,可能現在陳潸都已經遇難了,對於這種孬種,史浩一向都是毫不留情的。少年此時此刻真的感受到什麼叫發自內心的恐懼了,尖銳的玻璃刺入肉中,颳着骨頭,手臂和大腿傳來的劇痛不斷刺激着末梢神經,一股股寒氣從屁股瞬間蔓延了全身,渾身忍不住的顫抖起來,看着嘴角掛着一抹讓人心顫邪笑的史浩,少年只感覺自己全身變得冰冷,“他簡直就是惡魔,他是瘋子。”
“史浩,算了,別打了。”
陳潸雖然也經常把男生打的鼻青臉腫,可從來沒這麼殘忍的打過人,心裡就有些不忍。“狗雜種,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你都會出賣,你這副男人身體簡直就是狗操出來的。”
史浩譏諷的罵道。“發生什麼事,誰叫救命。”
這時,幾個警察快步跑了進來。“警察叔叔,el,me。”
看到穿着制服的警察跑了進來,少年就彷彿在黑夜中找到了一顆明星,在臨危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高聲呼喊道。史浩斜着頭看向門口的警察,那幾個警察掃視着珠寶店,摸着後腦,莫名其妙的說道:“剛纔明明聽到呼救的聲音,怎麼什麼都沒有,大白天見鬼了?”
“大概我們聽錯了。”
那少年看的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惡魔一般的史浩,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得罪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連警察都幫着他,急忙求饒道:“大哥,求求你放過我,我知道錯了,大哥,你大人大量,放過我吧,我是狗雜種,我是孬種,我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中央。”
“操,老子就沒見過你這麼賤的。”
史浩毫不留情一巴掌重重的煽在他的臉上,捏着他的下巴,戲謔的說道:“看清楚我的臉,我叫史浩,千萬別起報仇的心理,否則你會知道什麼叫地獄式磨難,浩哥,不是你能對付的。”
說着,滿臉傲氣的站了起來,不由分說的拉着陳潸白皙的小手,走了出去。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一直低着頭不說話的陳潸突然說道:“史浩,謝謝你。”
“謝我什麼?”
史浩笑着說道。“沒什麼!”
陳潸溼潤的紅脣微微張合,欲言又止。史浩莞爾一笑,旋即從兜裡拿出一個盒子遞到陳潸的面前,笑着說道:“喏,你的。”
陳潸看着史浩手中的精緻的盒子,驚喜出聲:“這不是那條手鍊嘛,怎麼在你這裡。”
“你喜歡嘛,我就幫你‘撿’過來了。”
史浩不以爲意的笑道:“反正那些人搶劫,少了一樣也沒什麼。”
陳潸怔怔的看着嬉皮笑臉的史浩,秀眉下那雙似水雙眸頓時溢滿了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