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我回來了。”雨夜向廚房走去,史浩見狀,也只好放下手中的禮物,從房間中跟着走到廚房。
雨夜的媽媽和普通的中年婦女一般無二,年老色衰,臉上的皮膚枯黃毫無潤澤,回頭見着史浩,當即眉飛眼笑起來,眼角露出一條條魚尾紋。
雨媽媽驚喜交加的將手放在圍裙上擦了擦,笑着向史浩和雨夜走了過去,看着史浩就像看自己的女婿一樣,說道:“夜夜,這就是你們老闆史浩吧。”
雨夜臉上莫名其妙的飄上一抹紅暈,輕聲‘恩’了一下。
雨媽媽不好意思的看着史浩,道:“史老闆,你看,家裡也沒什麼好茶好酒招待,真是對不起,快請坐。”
“汗,死老闆。”史浩暴汗,自己這個姓加上‘老闆’兩個字還真是不吉利,連忙說道:“阿姨,您就別客氣了,我和雨夜年齡差不多,叫我小浩就行了。”
“夜夜,快帶史老..小浩去房間裡坐坐吧,這裡油煙濃,我做好飯就叫你們。”雨媽媽笑着說道。
雨媽媽倒也算是一個賢妻良母,史浩暗暗點頭,便和雨夜走進最裡面的房間中,房間裡只有一張衣櫥,一張木牀和一臺黑白電視機,而一個面容滄桑的中年男子坐在牀上看着電視,史浩不禁愕然,現在竟然還能找到黑白電視機,看來這個家庭確實很困難啊。
爲了避免尷尬,雨夜便找了藉口說要去幫媽媽做飯,然後便跑了,留下史浩和她的父親兩個爺們在房間中。
雨夜的父親是建築工地的工人,年齡也就四十來歲,但臉上的滄桑皺紋和頭上的白頭髮卻讓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老了很多。
史浩坐在牀上,掏出一包芙蓉王遞了一根給雨爸爸,然後拿出一把精緻的打火機替他點燃,旋即自己也點燃吸了起來。
雨爸爸笑道:“剛纔在電視裡看了你那個武術協會的開幕儀式,很精彩啊。”頓了頓,說道:“真是年少有爲,這麼年輕就有這種成就了。”
“雨叔叔過獎了,現在武術協會剛剛開業,還沒有步入正軌,很多事都不好說呢!”
“恩,發展可以慢慢來,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雨夜呵!”
史浩笑道:“雨夜是個很有上進心女孩,很多事還得靠她打理呢!”
“呵呵,那你覺得我這個女兒怎麼樣?”雨爸爸笑着問道,悄悄藏在另一個房間偷聽的雨夜不禁氣的直跺腳,爸爸怎麼回事,一來就問人家這種問題。
“額。。”史浩愣了一愣,旋即笑道:“雨夜啊,人又漂亮,又懂事,心靈手巧,辦事能力強,真的很不錯。”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雨爸爸滿意的點了點頭,最近左鄰右舍經常談論雨夜被一個開着名牌車的人接送,看來他對我們家雨夜也有點意思吧,夜夜那個傻丫頭不知道表達,咱當爸的得爲她的幸福着想啊。
雨爸爸問道:“那你對我們家雨夜是什麼感覺?”
“啊?。。。。”這個問題倒是讓史浩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剛要如實回答,卻被一聲不耐叫嚷聲打斷:“我回來了,怎麼還沒做好飯,都快餓死了,老媽,你是不是老了,做做飯都慢吞吞的。”
然後傳來雨媽媽的聲音:“小星,你回來了,再等會吧。”
“吃個飯都這麼麻煩,早知道就在外面吃好了。”雨星不爽的說道。
房間的隔音設施很差,史浩能清晰的聽到雨星的話,雨爸爸慚愧道:“哎,那是我兒子,讓你笑話了。”
不片刻,穿的花裡胡哨,不倫不類的雨星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見着史浩,愣了一下,旋即就是一臉的諂笑,道:“嘿,姐夫,沒想到真的是你來了,我剛還以爲樓下那車是別人的呢,今天來我家,是打算提親吧!”
“不用叫姐夫,叫我史浩就行。”史浩這並非矯情,這對自己倒是沒什麼,要傳出去還真以爲自己把雨夜怎麼樣了。
“雨星,你別胡說八道。”雨夜練滿跑進來嬌聲呵斥道。
“好好,就當我胡說八道,姐夫,借你的車來開開吧,放心,絕對不會損壞什麼東西,我就在旁邊轉轉。”雨星諂笑道,十足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形象。
史浩信他的話還有鬼了,不過他還是改不了口,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浪費太多口舌,他喜歡叫就讓他叫吧。
雨星見史浩不願意借,不屑的說道:“姐夫,你不是吧,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麼這麼小氣,連車都不捨得給小舅子耍耍?”
“你別在這裡胡攪蠻纏。”雨爸爸呵斥道。
史浩淡然笑道:“算了,算了,你要開就拿去開開吧。”
雨星接過車鑰匙,當即眉飛色舞的跑了下去,不片刻就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嗖’的一聲跑沒影了。
這一段小插曲多少有些影響大家的心情,雨爸爸臉上一直保持着愧疚的表情,飯菜是一頓還算豐盛的家常菜,雞鴨魚樣樣俱全,這些菜平纔可是雨夜家裡過年過節才捨得買的,爲了招待史浩,倒是出了一次大血,史浩吃着都有些於心不忍。
史浩感覺無論是雨爸爸還是雨媽媽抑或是雨夜,都有普通窮困市民的淳樸,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們請自己吃飯並沒有什麼巴結拍馬的意思,純粹的對自己的感謝,抑或帶點其他別的元素,但絕對沒有其他家庭的那種勢利,就是那個雨星太欠揍了。
史浩也是窮困家庭出聲的,從小過着貧困的生活,受盡了磨難,雖然現在生活條件好了許多,但窮困人家的無奈他仍是感同身受,並沒有絲毫瞧不起窮人的意思,反而他在武術協會的廣告商清楚的寫着-----窮困家庭的子女報名可按情況優惠或減免學費。
一頓家常便飯吃的很開心,就彷彿是其樂融融的一家四口,有說有笑,時針很快便指着了十一,史浩也該回去休息了,武館剛剛起步,可沒有時間貪睡,等了片刻,雨星也回來了。
“車呢?”史浩從樓上探頭並沒有看到自己的車,聲音中已經夾雜着些許怒氣了。
“我老大說要用車,就借給他了,姐夫,你放心,最多就用一兩天。”雨星嬉皮笑臉的說道。
“好,知道了。”史浩聲音平淡,心道,要不是看在雨夜和你父母在場的面子上,老子今天非弄死你。
見史浩沒有動手打自己的意思,雨星心裡冷笑起來,看來他也不過是有武功的軟骨頭,好欺負的很啊。
無奈之下,史浩只得打車回武館,第二天一大早,天還矇矇亮,雨夜便趕到武術協會開始工作,早上七點,史浩等人也相繼起牀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上午十點,雨夜正在爲一位女人辦理她十來歲的兒子的入會手續,她爲兒子報的是初級,費用五千,女人拿出一紮百元大鈔放在櫃檯上讓雨夜清點,雨夜剛要拿,一隻手卻搶下一步將錢拿了起來,笑道:“姐姐,這錢先借給我急用,你跟姐夫說一下哈。”
雨星嬉皮笑臉的看着手中一紮嶄新的百元大鈔,眼中泛着貪婪的光芒,跟在他身邊的六個少年也紛紛露出濃重的貪慾。
“雨星,你不要太過分了,快把錢拿過來,這是人家報名的錢。”雨星氣急敗壞的從櫃檯裡走出來。
帶着孩子的女人嬌喝道:“你這人還真是膽大包天,光天化日到武館來搶劫。”
“賤逼,欠操吧你。”雨星以爲史浩因爲雨夜的關係而不敢對他做什麼,便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對女人大聲嚷道:“我拿我姐夫武館的錢,關你什麼事,別是你老公那方面不行,你更年期提前來了啊!”
“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素質,武館的老闆怎麼會有你這種小舅子?”女人氣的臉紅脖子粗,他怎麼知道自己老公那方面不行了,那自己這個兒子是別人的私生子他不會也知道吧?
“你別胡鬧,快把錢給我。”雨夜又急又氣,這事要是傳出去肯定會對武館的信譽產生很大的影響,他在家裡胡鬧就算了,現在竟然跑到武館來鬧了。
雨夜上去就要搶,雨星卻把一紮捆好的五千塊錢扔給不遠處的同伴,雨夜焦急的掉轉方向朝那名少年跑了過去,剛跑到身邊,那少年又把錢扔給另外一名同伴,讓雨夜像個傻子一樣亂跑亂竄,戲耍了一番雨夜,幾人便拿着錢打算離開。
“我數三個數,把錢放回去,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看到。”突然,一道冷漠的聲音從幾人後面透了過來,史浩挺拔的身軀出現在大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