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廢材,待會把他趕走,免得礙老子的眼。”郝仁壓低聲音對其他四個同伴說。
雨星搬了一箱啤酒過來,便將酒一瓶瓶放上桌子,服務員該做的事都被他做了,當然,每次出來玩他都是負責打雜角色。
郝仁看着雨星,笑着說:“星哥,聽說你有個姐姐,長得很水啊,改天把你姐帶出來,我請你們蹦迪,哥幾個可都寂寞的很納。”
“不行,你們絕對不能動我姐。”雨星的態度突然莫名其妙的強硬起來,他知道郝仁話裡的意思,郝仁剛剛被女孩甩了,又想找個發泄工具,雖然雨星一直對雨夜很不客氣,但內心深處卻存在一絲莫名的感情,那絲感情致使他不想讓雨夜受到別人傷害。
“操你姐姐,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你以爲你.他.媽算什麼東西,還我絕對不能動?”郝仁也沒想到雨星會突然變得這麼強硬,愣了片刻,突然站起來狠狠的給了雨星一個耳摑子,聲音響亮,雨星的嘴角當即溢出絲絲鮮血。
“我姐和史浩關係很曖昧,你要是不怕你就去吧。”雨星捂着火辣辣的臉說道,他的嘴角還帶着昨天被史浩打留下的淤青,受傷的腿也有些顫悠。
“曖昧就曖昧,老子..你真當老子怕他不成。。。”郝仁神色囂張的說,但底氣明顯越來越弱。
“去外面買幾包花生米過來,嗎隔壁,沒有菜下酒,不爽。”郝仁見雨星還捂着臉站着不動,又是一腳踹在他小肚上,“還愣着幹嘛,還不趕快給老子去買,滾,老子見到你就有氣。”
郝仁看着雨星的背影,‘呸’的吐了口唾液,史浩那傢伙都放下話叫我們不要找他耍了,他還跟着老子,分明是故意想讓老子捱打。
坐在角落的史浩一邊喝着悶酒,一邊看着剛纔那一幕,搖了搖頭,雨夜那麼堅強,身爲她弟弟的雨星怎麼就這麼懦弱,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看來還是要對症下藥,得從基礎着手。
正巧史浩坐的角落是接近酒吧大門,待雨星走到門口,史浩拿起一個酒瓶蓋朝他丟了過去,正中了雨星的腦袋,雨星吃痛的轉頭看去,卻見到一臉陰霾的史浩坐在角落喝酒,下意識的朝郝仁那邊看了過去,見他們沒有注意自己這邊,便大步朝史浩走了過去。
史浩撬開一瓶啤酒,指了指對面的凳子,示意他坐下來邊喝邊聊。
雨星戰戰兢兢的坐下來,卻不敢伸手去史浩遞過來的酒,顯然被史浩嚇的不輕。
“你怎麼那麼沒出息,請你喝酒都不敢喝。”史浩罵道。
雨星瞟了史浩一眼,見他沒有打人的意識,便心驚膽戰的接過酒,就着瓶口喝了一口。
史浩盛氣凌人的說:“你個賤人,我昨天跟你說了那麼一大堆,轉身你就給拋到廁所去了,你說你害怕什麼,他是會殺了你還是會‘弓雖女幹’你,想出來混又這麼膽小,你混什麼雞.巴.毛啊混,在你姐面前你無法無天,在這裡怎麼就給人當孫子了,昨天用刀捅我的魄力哪去了?”
雨星被說的頭越來越低,也不知道是因爲羞愧還是害怕史浩說得好好的就給他一拳。
“操,你給我把頭擡起來,我打你了還是怎得,要怕成這幅吊樣?”要不是看在雨夜和他純樸善良的父母面子上,史浩才懶得理這個出賣自己兩次的鳥人,史浩覺得要拯救這個傢伙,必須先練他的膽,便故作陰冷的說:“給我擡起頭來,過去對郝仁那幫孫子說一句--‘我操你馬勒格壁’。”
雨星忙擺手說:“我不敢。”
“不敢也得去,你要不去我打死你。”史浩神色狠辣的盯着雨星,嚇得後者連忙)起身離他三四米遠,史浩指着他,道:“今天你不說,老子扒你幾層皮掛在酒吧門口擋風。”
史浩和郝仁相比,雨星顯然還是更懼怕史浩,猶豫不決半天,最終還是畏畏縮縮的朝郝仁那邊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雙腳都嚇得有些顫悠,站在郝仁三米遠的地方不敢再動。
郝仁看着雨星嚷道:“花生米呢?”
“沒買。。。”雨星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
“沒買?那你回來找打啊。”
雨星壯着膽子,一鼓作氣的嚷道:“我操你馬勒格壁。”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轉身邁開腳步朝酒吧外面飛也似的跑,一下子就跑的沒影了,郝仁等幾個人坐在位置上,好半晌沒回過神來,眼裡閃爍的那都是迷茫。
史浩一口酒直接噎在喉嚨裡然後從鼻孔裡流了出來,嗆的眼淚嘩嘩直流,氣道:“天啊,這種人真的還有改造的餘地嗎?”
片刻後,雨星做賊心虛的看了看酒吧裡面,見沒人注意到自己,又偷偷摸摸的跑到史浩那桌去了,胸脯到現在都還在劇烈的起伏,顯然還沒有平復害怕的心理。
史浩朝他的腦袋上拍了一掌,冷聲說:“靠,誰讓你說完就跑的?”
“不跑肯定被他們打殘了。”雨星畏畏縮縮的說道。
“他打你,你不會還手啊,記住,誰要是敢打你的臉,你就毀他的容,那樣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我還是不敢。”
史浩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雨星,我知道你一家人肯定有故事,但不管是什麼事,既然現在你們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生活在一起,還有什麼值得去計較的呢,很多人,很多事,不要等失去了纔來後悔,不要等到失去的一天才知道原本應該珍惜的人我們卻錯過了,你現在也不小了,混完了高中三年,沒考上大學,就必須走上社會,難道以後你也以這種形態出現在社會上?那你走到哪都會被人瞧不起,你一輩子都只能像狗一樣生活,就好像現在,你把郝仁當老大,郝仁把你當什麼,別以爲我在吹牛,在他心裡,你就連條狗都不如,如果你不想過這種生活,就拿着兩個酒瓶往他頭上砸下去,你要是不敢動手,你一輩子都是狗,或者你嫌我說話難聽,可以拿酒瓶往我頭上砸。”
聽完史浩這段話,雨星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平淡,像是突然間想通了什麼似地,但瞬間便恢復了正常,長年下來積累的懦弱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改變的,但是在史浩的威迫下,雨星不得不拿着兩瓶酒走過去。
郝仁見雨星又回來了,見他手裡還拿着兩瓶酒,還以爲是雨星過來賠罪的,冷笑道:“你他媽別回來啊,現在知道害怕了,操,你個狗東西,竟然敢罵我。”
雨星突然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心中那根叫做憤怒的弦猛地顫動着,他低着頭小聲說:“老大,我一直把你當老大,你就把我當狗?”
“幹,你以爲你算什麼東西,你這種人,除了狗還真的找不到其他更適合你的職業。”郝仁和幾個同伴誇張的笑了起來。
“草泥馬,我不是狗,我是人,你.他.媽給我去死。”雨星猛然擡起頭,一雙眼睛已經充斥着血絲,表情猙獰如一條發狂的野狼,趁着郝仁回頭和幾位哥們大笑的時候突然衝了上去,在所有人詫異和驚駭的眼神中掄起手中的酒瓶朝郝仁頭上砸了過去。
郝仁身爲縣大賽亞軍,身手也很不錯,但他全然沒想到一向膽小懦弱的雨星會趁自己不備對自己攻擊,因此和同伴大笑的時候沒有做絲毫防備,腦袋硬生生承受了堅硬的酒瓶的攻擊,酒瓶碎片四射飛濺,酒水撒落在四周的客人身上,弄得一片狼藉。
郝仁頭腦暈乎,卻依然下意識的飛出一腿踹在雨星的肚子上,雨星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被酒瓶碎片割破的手,再次朝郝仁撲了上去,趁着郝仁腦袋發暈的時候,雨星左手中的酒瓶緊接着毫不猶豫的又砸在郝仁腦袋上的老位置上,血水和酒水的混合水沿着郝仁的臉頰流了下來,一直滴在白色的毛衣上,紅白相間,顯得異常的刺眼。
雨星手中留下半截酒瓶碎片,在郝仁身體緩緩倒地的空擋,猛然對着他的大腿和小腹狂插,一道道鮮血似箭一般射了出來,灑在雨星的臉上,落在光滑的地板上,融合起來,就彷如一個魔鬼。
郝仁意志力倒也不錯,此時竟然還沒有暈,一拳打過去,雖然喪失了大半力量,卻也將雨星打的嘴角流血,跌倒在地上,雨星現在就好像一條發狂的野獸,不管獵人多兇狠,都無所畏懼,再次撲了上去,一把抱住郝仁的脖子,張嘴咬在郝仁沒有被衣服遮住的脖子側部,用牙齒硬生生撕下一塊肉,咬着肉獰笑着,嘴裡溢出鮮血,其狀彷如一個殘暴的吸血鬼,猙獰可怖。
雙眼血紅,神色猙獰彷如瘋狂的雨星腦海中沒有多餘的想法,甚至連一向害怕的心理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只知道,自己不是狗,不要當別人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