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的停了,寂寥的黑夜如死亡的幕布籠罩着東山縣潮溼的大街小巷,風過了無痕,它卻吹散了人們的髮絲,吹涼了行人的身體,吹死了某些人的心,這個平靜的沒有一絲生氣的夜晚,卻始終有人無法平靜。
史浩靜靜的躺在牀上,一件破舊卻散發着陣陣溫暖的棉被整齊的蓋在身上,房間裡沒有開燈,黑暗籠罩着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伸手不見五指,他睜大着眼睛,看着漆黑寂寥的天花板,獨自享受着無孔不入的惆悵和寂寞。
他一度想逃避現實,卻又不得不面對每一個沉重的打擊,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會感到莫名的恐懼,恐懼未來,恐懼人生,這本不該是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初中生該有思維,卻偏偏在每一個沒有聲音的房間,在每一個沒有光亮的深夜,緊緊的縈繞在他並不想去思考仍舊很小,很純的腦海中。
也許,自己太過沖動了,或者說是年少輕狂,囂張跋扈,有時候以退爲進似乎比一味的蠻幹要好的多,退一步,不算輸,甚至可以當成向成功邁進了一步,只是,這個道理自己發現的太晚了,吃一塹長一智,自己懂了,是啊,真的懂了,可是改過的機會呢?一次磨練,就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了啊。
史浩很惶恐,想象着自己此時此刻的樣子,一定透露着發自內心的恐懼而變得的扭曲吧,他將頭深深的埋進了被窩,身體卻忍不住微微的顫抖着,獨自面對空虛寂寞,這樣的自己如何獨自面對這個陌生而殘酷的社會,那種茫然真的很讓人恐慌,他強迫自己不去想,也許真的累的,漸漸的,一陣陣睏意襲來,對他來說,睡着了也是一種幸福。
半睡半醒間,史浩忽然感覺似乎有人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仿如幽靈一般來到自己的牀前,他能感覺到牀邊站在一個人在注視着自己,但是不管他如何努力,卻沒辦法睜開眼睛看清楚那人的相貌,迷迷糊糊間他以爲這是幻覺,但感覺卻又是那麼真實。
史浩覺得眼皮越來越沉,只能隱約的看到那人往自己身體裡注入了什麼東西,旋即只感覺體內熱的難受,仿如身在一個火爐中被炙烤着,卻怎麼也無法醒過來,旋即,他合上了眼睛睡過去了,確切的來說,是暈過去了。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今日天氣很好,暴風雨過後的太陽總是給人很溫暖的感覺,和煦的陽光從那扇沒有窗簾的窗戶中折射進房間,曬的人渾身懶洋洋的舒坦,史浩坐在輪椅上,很安詳的看着窗外那輪不再刺眼的太陽,他突然自嘲的笑了笑,本來六十年後才該做的事竟然提前到十六歲。
別看他表面平靜如水,實則激動的心情卻是達到了一個瘋狂的程度,今早起來,他幾乎已經沒有任何知覺雙手和左腳竟然再次產生了一點感覺,雖然只是極其微弱的感覺,只能微微動動手指,但卻讓他看到了復原的希望。
一直在房間中待到中午,奶奶纔將他推出去吃飯了,剛吃完飯,心情大好的史浩正準備去陽光下殺殺菌消消毒,燕靜卻心急火燎的跑了進來,且一進來就衝史浩叫嚷道:“快,快收拾東西,帶奶奶跟我走。”不由分說的推着史浩就要出門。
史浩心中猛地一突,難道狗王的人殺來了?他急道:“怎麼回事?”
“收拾東西跟我走啊,你昨天不是說要去我家住麼,帶奶奶一起走啊。”燕靜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史浩偷偷的呼出一口氣,原來是虛驚一場,他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昨天一句玩笑話這妮子竟然當真了,心腸還真是好啊,就這麼把自己推進她家,她老子不關門放狗才怪呢。
史浩仔細打量起她來,今天天氣暖和一點,燕靜的打扮竟是那樣的撩人心魄,上身穿着一件白色小吊帶,外加一件黑色小衫,高聳的胸脯的形狀修飾的完美無瑕,下身是一件黑色短裙,白皙滑嫩的大腿被長長的黑絲襪包裹着,那股子黑色誘惑一直延伸到大腿內側,配上她純美的容顏,端的是性感嫵媚,嬌豔迷人,媚骨天生啊,看着眼前的燕靜,史浩忍不住浮想翩翩,今年似乎很流行黑絲襪啊。
他‘桀桀’笑道:“昨天跟你開玩笑的,你這丫頭沒腦子,不會分析真話假話啊,唉,今天星期一啊,你不用上課嗎?還有,你打扮成這樣,是不是想勾引我,靠,我今天就吃一次虧,來吧,絕對不反抗,頂多半推半就。”
“去死啦。”燕靜笑嘻嘻的說道:“我跟老師說人家大姨媽來了,班主任是個女的,她知道例假來了是很麻煩的,所以就批我假了,嘻嘻,我聰明吧。”
史浩心頭那個涼啊,就好像被人當頭破了一身涼水,這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豪放啊,她怎麼不說自己月經不調啊。
史浩打趣道:“原來是大姨媽來了,這事可不能含糊,哥幫你檢查檢查身體吧,你放心,我現在不能動,不會做出什麼不軌之‘舉’的。”
“去你的,色胚。”燕靜嬌嗔的橫了史浩一眼,臉上卻是帶着些許紅暈,整個人更是隱隱透露着一絲撩人心魄的動人嬌媚,看着史浩色迷迷的笑容,燕靜卻沒有絲毫反感,反而有些欣喜,小流氓終於開朗起來了,真是太好了。
燕靜竟然來了,史浩便決定再去學校一趟,他做出了一個決定,儘管他知道自己也許根本打不過鍾龍,但他也要想盡辦法阻止他在縣大賽奪冠的步伐,史浩可不是什麼胸如大海,大人大量的人,相反,他這個人睚眥必報,得罪了他,必將受到他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