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住所,張敏攤開地圖對我門說:“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石家莊附近,我們應該立刻趕到首都去,擒賊先擒王,先控制住首都的局勢,才能開展剩下的工作,畢竟首都是我們中國的心臟,絕對不能出現問題,其次這東邊不僅僅是我們中國,日本也在這個範圍內,同胞之間的戰爭我不怕,怕就怕日本的右翼分子會在這個時候對我們發起進攻,要知道,這個時候是各個國家最虛弱的時候,一旦失守,後果不堪設想……”聽張敏這麼說完,我不由得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大了很多,而且揹負了神聖的使命,這些以前想都沒想過的事如今都和我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一時間覺得肩膀上的擔子很重,杜凱則對張敏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麼?”張敏嚴肅的點點頭說:“既然我們現在能想到拉起大旗來維持秩序,那麼別的地區別的國家一樣有人會想到這個辦法來,況且東半球有很多國家已經全部陷入了困境中,我想他們的局勢比我們還要亂,暫時不會對其他國家發起攻擊,但是不得不防,我們中國人口衆多,雖然有一半的國土陷入危機裡,但依然會有很多幸存者,我覺得組織起來維持秩序不是一件難事……”杜凱冷笑了聲說:“我覺得不算是難事,也肯定不是一件簡單事,有點異想天開的感覺,我們只是老百姓,如今卻要擔起這樣大的責任,聽起來有點天方夜譚的感覺……”我聽杜凱這麼說完,頓時覺得他說到了我的心窩裡,就補充說:“對對,杜凱說的對,我也有這種感覺,有些不切實際,我們能站起來維持秩序,那麼其他人也會維持秩序,在無秩序的社會裡,都想搶到一方土地,佔山爲王,怕就怕其他人不配合,抗敵不成內戰不斷……”
不管怎麼說,最後大家還是一致同意,去首都,招兵買馬,共鑄大業,說幹就幹,第二天就啓程奔首都北京前進,一路上有說有笑,圍繞着未來發展目標進行了激烈的討論,甚至討論了以後由誰當總統什麼的話題,我笑着說:“像敘利亞那樣的顛覆政權就是從你們現在的思想上開始生根發芽的,永遠不要忘記我們是中國人……”杜凱笑着說:“看看,看看,大哥開始發話訓斥你們了,都老實點吧,現在折騰歡,死後冒青煙……”說完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並不是沒有計劃的盲目行動,雖然計劃不能說是很縝密,但是至少在目前來說還是不錯的,張敏的意思是如果想成就大業,那麼就得有很多人來幫你,和你一條心,這就是目前最大的一個難以跨越的門檻,因爲畢竟現在東半球人很少,而且還不容易找,但這並不影響我們的計劃,張敏說可以慢慢發展,把召集人員作爲一個長久的工作來進行,可以懸掛橫幅,發傳單,四處張貼海報等等的形式讓倖存者看見我們在行動,自然而然的就會有人主動來找我們了。
一路上平安無事,很快就到了首都北京,可剛進入北京市區裡,我們就發現早已經有人搶先我們一步開始籌備起人員來,滿大街貼的都是海報,上面寫着“亂世當道,秩序不存,倖存者聯盟,團結起來保衛家園……”下面還有一個小地圖,是聚集地的所在地,杜凱看了看海報說:“我們怎麼辦?是去看一看還是換別的地方?”張敏說:“反正都是一個目標,去看看吧,或許他們能和我們聯手呢……”於是杜凱撕下一張海報,開車帶着車隊按照地圖往聚集地開去,北京就是大,繞來繞去好不容易找到了地圖上的聚集地,還沒等我們下車呢,三四臺警車就把我們圍上了,一羣穿警服的人端着槍就把我們圍在中間,我心說這怎麼有點西部的感覺,不過還是舉起手來示意沒有敵意,說明了我們是從哪裡來的,然後杜凱遞過海報,這才緩解了緊張局勢。
警察把我們帶到了一棟辦公樓前,裡面人頭涌動,都是穿着警服和亂石前一個樣子,街道整潔,只是明顯人流有些少,街道兩邊的商鋪雖然都開着門,卻沒有人光顧,知道這只是一個樣子而已,警察把我們帶到了詢問室,杜凱手下的人見要詢問我們話,怕出意外,就把槍隨身帶着,對方見我們拿着槍,立刻緊張起來,十多個警察端着長槍短炮又把我們圍了起來,要扣留我們的武器,我們當然不能同意,在這個亂世,手裡沒有槍就是待宰的羔羊,對方見我們不同意放下武器,商量了一下說:“想加入我們,放下武器,否則立刻離開這裡……”杜凱被他這句話惹怒了,罵道“我去你媽的,你真把自己當警察了啊,老子忍你半天是衝你身上這件衣服,否則老子早幹你了……”很顯然對方也不示弱,回罵到“操,你們想來這裡就得聽從我們的命令,否則我現在就可以突突了你們……”胖子搶前一步亮出自己的胸口說:“操,是個爺們往這裡打……”說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見這是要打起來的架勢,趕緊過來圓場,讓胖子和杜凱別說了,然後轉身對那看起來是個管事的人說:“兄弟,都不容易,我們也是想找個太平的地方,您看,通融一下,這世道這麼亂,沒有傢伙在身上是真的不安全啊……”誰知那警察哼了一下說:“操,你們帶着槍我們還不放心呢,別廢話,想進去,先繳槍……”我看對方態度非常的強烈,知道在商量下去也是白費,就趕緊讓我們的人出了警察局,都回到自己的車上,對方的人看我們上了車但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就讓人端着槍在門口看着我們。
在車上杜凱問我“操,這幫孫子,這時候在這裝大尾巴狼,老子真想突突了他們……”我連忙勸杜凱說:“別發火,冷靜冷靜,人家這麼幹也是有人家的道理的,換做是你,來了這麼一幫手裡拿着槍的人,你也得這麼幹……”杜凱聽完雖然知道自己發脾氣是不對的,但是嘴上就是不承認錯誤,掏出煙抽了起來,不在說話,張敏從後座上問我“那現在該怎麼辦?”我想了想說:“咱們跟他們交換條件,用我們已知的信息來和他們交換一下……”張敏點點頭,搖下窗戶對外面的人說:“喂,找你們管事的商量一下,我們知道關於這地球的事,很重要,麻煩轉告一下,我們要見他……”很顯然對面的人不信,還做了個不屑的表情,我搖下窗戶說:“哥們,傳個話而已,見就見,不見我們就走,告訴他,這世界並沒有全部都變成這樣,我們知道有地方還和以前一樣,法律依然健全,人民生活依然秩序井然……”可沒想到的是,剛剛那個警察看都沒看我就說了句“別說那些廢話了,你說的這些我們早就知道了,趕緊滾蛋吧……”
聽她這麼一說,我們也沒了辦法,剛想調轉車頭離開這裡,張敏突然對外面喊“我們知道穿過屏障的方法……”這句話果然奏效,那警察聽張敏這麼一說,立刻來了精神,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們,“真的,我們穿過去又穿回來,對面的人可以作證……”說着童童遞過來相機給那警察看,相機正是黑大個送給我的那個,裡面錄着那天我們和對面的人談判時的錄像,清晰可見,而拍攝者是小琳,警察拿過相機看了看裡面的錄像,表情立刻就變了,也沒跟我們說話,拿着相機轉身就上了旁邊的一臺車,開着車就跑了,杜凱趕緊開着車在後面跟着。
警察的車在前面快速的飛馳,在北京街道上左拐右拐,最後在一個大院子門口停了下來,剛停下車拿着相機就往院子裡跑,杜凱把車停好後,也打開車門追了出去,我和張敏和其他人也緊跟其後追了進去,剛進到院子裡,就看見那警察拿着相機在給一個四十多歲的穿軍裝的男人看着,那穿軍裝的男人見我們進了院子,凝視了我們一下,然後低聲和警察說着什麼,杜凱也偷偷的捅了捅我說:“注意安全,咱別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住了……”我點頭表示明白,軍裝男看了看相機裡的東西后,笑着招呼我們進屋,然後率先在前面走進了屋子,我和杜凱也跟着進了屋子,這是一個典型的四合院,民國風格,軍裝男穿着淡綠色的軍旅汗衫,大皮鞋,坐在沙發上,招呼我們坐下,我見他這個架勢,一看就是部隊裡的大官,果不其然,軍裝男開口說:“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X軍的政委,有幸存活,現在是咱北京的倖存者聯盟的主要負責人,很高興你們到首都北京來……”說着衝我們揮手示意,言語動作間留露出那種大帥的風範,我和杜凱一聽是X軍的政委,立刻都放下心裡,軍裝男怕我們不相信,指着牆上的照片說:“這宅子是我家祖宅,這滿屋子的照片你們自己看,看看我又沒有說謊騙你們……”張敏和林曼曼這時就站起來在屋子裡看來看去,張敏指着一張照片說:“呀,你還跟H主席合過影呢啊……”而林曼曼也在旁邊驚呼“還有W總理,好多國家領導人啊……”軍裝男笑了笑說:“這下你們應該相信我了吧,在這裡,秩序,法律,道德,都還算健全,我們正在不斷地在全國各地尋找倖存者加入我們,另外我們在東北也有另一個分支機構,那裡也有很多幸存者……”
我一聽他說東北也有幸存者聯盟,就連忙問在哪裡,軍裝男笑着說:“東北的倖存者聯盟在大連,它不僅僅是一個國內的倖存者聯盟,而且還是整個東半球最重要的聯盟,每天有專機往返於其他國家,接送重要的領導人和相關專家……”我聽他這麼一說,立刻就聯想到了我們在大連海灘上看見的那架要降落的軍用飛機,不過同時也對他說的話產生了懷疑,因爲我們明明在遇到杜凱之前,在杜凱附近發現了一個廢舊的軍用機場,裡面有一臺看起來一樣的軍用飛機,雖然我無法100%確定就是我們在大連看見的那架,但至少可以說是差不多,張敏也察覺到了問題所在,就用試探性的語氣問“有飛機?難道沒有叛亂分子進行搗亂麼?”軍裝男嘆了口氣說:“有,而且很多,這也是我爲什麼要擴大幸存者聯盟的一個因素,不久前,一架運輸機被叛亂者擊落,幸好飛行員緊急迫降,才得以存活……”我一聽他這麼說,心裡就猜到了是杜凱家附近那一架,就問他飛機迫降在哪,軍裝男見我這麼問,也警惕了起來,反問我“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你有見到過?”我和張敏還有林曼曼互相看了看,張敏點點頭示意我可以說出來,我就對她說:“是的,我們見到過一架軍用運輸飛機停在了一個廢舊的軍用機場,但是我們沒看到飛機上有被襲擊過的痕跡,但是可以斷定確實是迫降的,而且是近期才發生的,跑道上的痕跡還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