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反正我也已經死了,那我也就只能接受這個事實了。
說真的,死亡對我來說並不可怕,我甚至還有一點小興奮呢。
至於爲什麼興奮,讓我慢慢和你們說一說。
說實話,我的童年過的雖然衣食無憂,可也只是那種和大多數普通人一樣的。誰沒有幻想過,能出生在一個富二代或者官二代的家庭呢。
然後每天開着豪車帶着自己的狗腿子出去打打架,泡泡妞。如果這些日子過膩了,偶爾還可以上演一出扮豬吃虎的戲碼。
你們想想,在夜店或者酒吧裡面和人因爲泡妞,然後雙方打電話搖人,在酒吧裡面大打出手。最後,自己示弱,被對方的人痛打一頓然後抓到局子裡面。
最後,等着你爸爸或者爺爺來警察局裡面撈人。
這時候再說出你自己的身份,讓那些抓人的,打人的求着你離開。
哈哈哈,一想想就覺得好激動啊。
只是,在活着的時候,我沒能當成是富二代和官二代,但是死了之後,我最起碼也能體驗一次這種紈絝的生活了。生,不能成爲官二代,死,能成爲鬼二代也是挺不錯的。
就憑我爺爺和閻王的關係,在加上我和冥王的關係,嘿嘿,整個冥界,還不得讓我橫着走?
這麼一想,我就一點都不覺得傷心了,反而還有點小激動呢。
於是,我滿含期待地睜開了我的眼睛,準備接受鬼二代這個心身份。
“三水哥,三水哥,你醒醒啊,你可千萬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回去不得被我爸打死纔怪呢。”
我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胖子哭哭啼啼的樣子,儘管他現在才七八歲的樣子,可是他那胖乎乎的小手和他那兩截藕一樣的手臂已經預示着,以後胖子絕對對得起他這個名字。
我不是已經死了嗎?爲什麼我還能見到胖子,而且還是小時候的?
“三水哥你終於醒了,你可要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死了呢!”
胖子還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恩?怎麼回事?
不會是又來吧。
很多人都曾幻想過,自己一覺醒來之後,竟然回到了小學的課堂上面,然後自己被同桌拍醒了。原來自己長大之後發生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在課堂上面做的一個夢。
而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做夢的時候回到過去了。
我看了一眼周圍,果然,一切都是我印象裡面的那樣。
只是,唯一發生了變化的就是小眼鏡,他坐在我旁邊抹着眼淚。
從小,小眼鏡就是個有些懦弱的傢伙。
我記得這次,正是我們三個跑到白河裡面游泳的那次,而我則是被二狗叔救了。
我嘔出了幾口苦水之後,胖子和向偉扶着我坐到了旁邊的大樹下面。
上一次,我是昏迷了過去,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回家了。
而這一次,我卻被胖子喚醒了。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向承蒙搞的鬼。
難道,他說的小眼鏡之死的價值就在這裡?
這裡是幻境,不過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我的胃一陣翻騰,剛剛喝下的河水也一點點被我嘔吐了出來。我的手腳也多多少少受到了一切擦傷。唯一能讓我感覺到舒服一些的就是熱風吹在我的身上,我感覺到自己溼漉漉的頭髮和身體上面水一點點的被蒸乾,在樹下乘涼,這種感覺還是很安逸的。
“三水哥,你可真是嚇死我了。”胖子在旁邊找了一陣,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於是他就用手給我扇風。
從我重新醒過來之後,我的遺憾也就是僅存在了一瞬間。
雖然沒有做成鬼二代,但是如果能好好活着,誰願意去當鬼啊。
我醒過來之後,第一次把目光落在小眼鏡的身上,要是在向承蒙說出小眼鏡的事情之前,我見到他也許喜大於驚。
可是現在,我的心情則是非常複雜。
一個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他竟然一直帶着一張虛假的面具在面對我。很難想象,如果沒有向承蒙的要求,小眼鏡應該根本就不願意和
我做朋友吧。
哎,剪不斷理還亂啊。
我擡起頭看了小眼鏡一眼,他的眼神很冷漠,甚至,他的眼神裡面還帶着一絲遺憾。
也許,他覺得,如果我死了的話,纔是最好的結果吧。
“三水哥,你可真是嚇死我和胖子了。咱們以後還是別來白河裡面游泳了吧,一會兒回家之後,咱們三個肯定少不了一頓胖揍。”向偉假惺惺地說道。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向偉的眼神竟然和向承蒙是一樣的,冷漠之下更是帶着一份瘋狂。
向承蒙到底要做什麼?
他藉助了向偉的眼鏡才把我帶到這裡的,這種邪術怎麼有點像是東南亞那邊的下降頭呢。在東南亞一帶,盛傳這一種害人的巫術,這種巫術能夠在千里之外害人。他們一般需要得到被害人的頭髮或者被害人接觸過的東西來施展降頭術。
這種邪術有點像苗疆的蠱術,只不過邪降的邪惡程度遠勝蠱術。
難道,向承蒙還精通邪降不同?只是這樣的話,他早就能對我動手了,爲什麼要等到現在呢?
既來之,則安之。
遲早向承蒙這個老狐狸會露出馬腳的。
我享受着微風拂面,能帶着自己的記憶回到童年的時候,或許也挺不錯的。既然上天給了我這個機會,我就更要珍惜一番了。
我閉上了眼睛,靜靜地享受着微風蒸乾我身上的溼氣。
這種舒適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我爺爺就從家裡趕了過來。
爺爺還是一如既往地嚴厲啊,就算是現在我看到爺爺的眼神還是心有餘悸的。
“走,跟我回家。”
我站起身來,老老實實的跟在爺爺的身後,一步三回頭地往家裡面走着。
胖子還在大樹下面對着我做着鬼臉。
只不過馬上,王叔叔手裡面拿着沾着血的殺豬刀趕了過來,胖子被王叔叔拉着耳朵,拉回了家裡,一路上還傳來胖子的慘叫聲。
只有小眼鏡一個人,一步一步向着村子最裡面的土屋子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