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的心情已經不知道怎麼去表達了,看着胖子跟林二蛋兩個人的屍體就這樣擺在地上,我一陣的天旋地轉,感覺一切的堅持一切的謀劃都變的可有可無了,我試着想要背起胖子,卻發現此時身上還有傷的我根本就背不起來。
“阿扎,幫我個忙,送胖子和二蛋,回家。”說道回家兩個字兒的時候,我在也無法壓抑我自己內心的情緒,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在這種情況,這種最不適宜的情況下,這麼多人看着,我也顧不上面子,哭的像一個孩子,我在一天之內,失去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幾個人,龍氣加身又如何?九五至尊又如何?這種孤家寡人的感覺讓我幾乎都要發狂。
最後,我抗起了林二蛋,部落的首領扛起了胖子,我們沒有管身後的人,什麼宋齋,現在對我來說還重要麼?我就這樣像一個行屍走肉一樣的回到了我們藏身的山洞,到了裡面之後,一片的沉默,我的眼裡也沒有其他人,取了點淨水,幫胖子和林二蛋擦拭着身體,他們兩個人的臉,都和黑三一樣全是傷口,包括身上,我取下他們的包裹,找到衣服,也沒有避嫌的給他們換上,做好了這一切,我呆滯的對阿扎道:“我們回去吧。”
“屍體不是很好帶,並且會腐爛,那就相當的麻煩了,我的意思是先火葬,然後把骨灰帶回去。”阿扎看着我說道。
“燒掉他們?”我發愣道。說完這句話,我再一次欲語淚先流,因爲我想到把他們兩個放在火上燒,就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最後,我搖了搖頭,道:“還是帶回去,回去之後,出了山就好辦了,起碼要讓他們家人見他們的最後一面。”
阿扎回頭張望了一下,發現宋齋的人不請自來,但是都很自覺的沒有靠近我們,在遠處處理着自己身上的傷口,阿扎道:“小凡,這裡說話不方便,出來說兩句。”
我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我沒力氣了,再說了,關於這裡的一切,我現在其實沒有心情知道,如果不是因爲這個,他們也不會出事兒。”
“是關於胖子和二蛋,你確定不想聽?”阿扎看着我道,我擡起了頭,看到他對我點了點頭,表情認真,我本來想說一句人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可是看到阿扎的表情,我還是站了起來。跟着他走到了山洞外面,被冷風一吹,我打了一個哆嗦。
卻道天涼好個秋,此時,儼然已經深秋,天氣都已經轉冷。草葉也已經開始枯黃了起來,我點了一根兒煙,遞給了阿扎一根兒,他接到,但是沒點,只是拿在手裡把玩,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小凡,你現在心已經亂了,這不是鬼道掌門應該有的事兒。”
我苦笑道:“p的鬼道掌門,我跟你說實話,我就是個廢物,這在老巫師傳給我的時候就對我說過的話。”
“他是一個值得尊敬非常有眼光的老人,你可以質疑你自己,但是不能質疑他的眼光。”阿扎看着我,一本正經的道。
“你想對我說什麼,我現在真的不想說這個,你知道,我想陪着我的朋友。”我對阿扎說道,現在我對這些東西,有種發自本能的反感,因爲我感覺就是因爲這個,才害死了胖子跟二蛋。
“那我直說了,爲什麼,他們這羣人會揹着胖子他們的遺體?你沒看到他們自己人的屍體,都沒人管?”阿扎看着我道。
“是她要拿着他們來做籌碼,來換我們對付這些蟲子的藥物。”我脫口而出,可是說完這句話之後我自己捂住了我自己的嘴巴,就在看到他們倆的屍體之後我的腦袋就短路了,就像阿扎所說,我已經亂了,喪失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他們在遇到我們之前就帶着胖子的遺體,他們在之前,不知道我們有解藥纔對。
是我們一定沒有,我們要是有的話,胖子還會遇害?
所以說,他們隨身帶着胖子遺體的這件事兒,有蹊蹺,有蹊蹺就好啊!最好胖子跟二蛋是假死這樣最好了,阿扎看到我臉上的表情之後,也知道我應該想明白了這個,對我道:“慢慢來,所以,現在不要絕望,一切都還有希望,現在要做的,只有這樣,不亂,還有希望,亂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像是一下子抓到了一根兒救命稻草一樣的問阿扎道:“那現在應該怎麼做?”
“你是掌門,你自己把握。”阿扎看了看我,把煙還給了我,道:“這個你留着慢慢抽,在這種地方,有錢都買不到這玩意兒。”
我一個人,站在門口,想了許久,想了很多東西,但是都不可避免的要跟宋齋的少主人打交道,既然是打交道,那就肯定要籌碼,說句難聽的話,也是一個電影裡的經典臺詞:“你現在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人數上,我有這個村落的人馬,對我也絕對的忠誠,雖然手上沒槍,但是遊獵民族,他們手中的弓箭,在這種條件下應該比槍差不了多少,最重要的就是,我們現在還有解藥,離開了我們,這些人落到那些蟲子手裡,那是一個必死無疑的局面。
我回到了山洞之後,緩緩的朝着宋齋的少主人走了過去,他們一羣人還挺有小資情調的,有罐頭,帳篷也搭的漂亮,再見到這個女人,她已經換上了一身整齊的衣服,以前英俊的臉,現在在我眼裡就是一臉的妖氣,我走到他面前,再一次故作輕鬆的道:“美女,你好啊!”
她白了我一眼,道:“哭鼻子哭完了?”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雖然剛纔是感情正常的宣泄,但是一個大老爺們兒在那麼多人的面前哭,現在想想還是會難爲情,我直接道:“姑娘,咱們也別互相挖苦,這麼說吧,我來,是談一下我們的生意的。”
她臉上帶這邪魅的笑看着我,道:“你說吧。”
“我的兩個朋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開門見山的問她道。
“死了,還能怎樣?”她還是看着我笑。
“我想,現在的這種情況,再去爭一個高低已經沒有意義了不是?你需要我們,我也需要你的幫助,而且我可以指天發誓,只要我的朋友沒事兒,這件事兒就算我退出,這個賭注我認輸,要怎麼處置,隨便你。”我道。
“此話當真?”她看着我道。
“對當真,真金白銀的真。”我道。
她招呼了遠處看着我的那個老頭道:“孫老,你過來跟他說一下,那兩個屍體的事兒。”
我的眼光放在那個渾身白的老頭身上,這個老頭鬚髮全白,臉上更是白的嚇人,不是正常的白,我估計,他的全身上下,已經長滿了白癜風纔會有現在的顏色,他走了過來,對我抱了抱拳道:“在見到他們倆的屍體之前,我已經見到了他們倆。”
“之前認識?”我問道。
“不是,是他們的屍體是屍體,而他們還在跑。”那個老頭看着我道。“有人在他們身上做了手腳。”
我聽到這一聲荒誕不羈的話,忽然想到了老虎跟烏鴉,宋齋少主人手下的一個小隊伍,他們不就是這樣的情況?在沒見到自己的人皮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胖子,在我眼裡,他跟林二蛋,好像變成了人皮。
“就跟老虎和烏鴉他們一樣”我看這宋齋少主人道。
她在聽到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不禁沒有吃驚,甚至還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看着這個孫老道:“孫老,你果然猜對了,這裡有一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