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生和李振的臉色同時一變,互相看了一眼,還沒來的及說話,警車上面便下來倆人。
其中一個是魏雪,另一個是個四十左右的男子,兩人都是一身警服。
“魏雪,不就是看個病嘛,你弄警笛幹嘛呀。”杜淳皺着眉頭看了魏雪一眼,實在是拿這丫頭沒轍。
“杜叔,我跟您說,這個傢伙人雖然不怎麼樣,但是看病可好了。”魏雪歡快的說道。
“魏雪,怎麼這麼沒大沒小的。”墨小生揹着手悠悠的逗了她一句。
“誰沒大沒小!”魏雪恨恨道,說完便拉着杜淳往屋裡走。
“魏雪,我說了,我這病不礙事,再說,它根本就治不好啊。”
杜淳有些無奈的任由魏雪把他拉進了養生館,在他看到墨小生的那一刻,就知道這趟純粹是來浪費時間的,墨小生這麼年紀輕輕的不說,開的還是養生館,能看好什麼病。
李振見他倆人是來看病的,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本來還納悶呢,大朗這人辦事一向乾淨利落,怎麼可能會留下尾巴。
“你這丫頭啊,我是真拿你沒轍,你說所裡多忙啊。”杜淳被魏雪一下按到了診桌前面的椅子上。
“再忙那也得治病啊。”魏雪笑嘻嘻的說道,這個杜叔可是她們分局的副局,昨天河陽市人民醫院後門發生的汽車爆炸案就是他負責,魏雪之所以討好他,就是想讓他把自己也調進調查小組裡去。
“墨醫生,麻煩您了。”杜淳實在沒辦法,搖了搖頭,將手放在了脈枕上。
雖然他跟墨小生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平日裡可沒少聽這個大小姐提起“墨小生”這個名字。
“杜大哥客氣了。”墨小生微微一點頭,將手搭在了杜淳的脈上。
聽到這個稱呼,魏雪氣的瞪了墨小生一眼,這個傢伙,無時無刻不在佔自己便宜,自己剛纔明明喊得杜叔,他可好,上來就杜大哥。
李振給魏雪和杜淳一人倒了一杯水,看到杜淳的臉後,李振不由一愣。
現在是寒冬臘月,養生館也開着門,大早上的暖氣也不是特別熱,所以室內溫度並不高,甚至都不敢把棉服脫下來。
但是,杜淳頭上脖子上卻是滿頭大汗,連他的手腕和手上也佈滿了細細的汗珠,甚至肉眼都能看到他身上的汗珠在不停的變大
杜淳時不時地就要拿手抹一把身上的汗。
“杜警官,給您條毛巾。”李振趕緊給他取了一條潔白的面巾。
“謝謝,謝謝。”杜淳急忙將面巾接過去,在臉上擦了一把。
“杜大哥,您這病,有點怪啊。”墨小生把完脈笑呵呵的說道。
杜淳趕緊把手收回來,用毛巾擦了擦手,笑道:“墨醫生,你可不是第一個說我這病怪的了,不瞞你說,我看過不知道多少個老中醫了,也不知道吃過多少個方子了,都沒見效,只是吃完暫時能見好,但是很快就會反覆,你治不了也正常。”
“你這病怪雖然怪了點,但是我能治。”墨小生笑道。
杜淳面色微微一怔,看向墨小生的眼神頗感意外,雖然他這出汗的毛病不算什麼大病,但是也夠他受的,不管走到哪都溼漉漉的,一天至少得換兩三次內衣。
“杜大哥,你好好想想,夏天的時候,你是不是身上的汗漬未退,就下湖裡河裡洗過澡?”墨小生面帶微笑道。
杜淳皺着眉頭想了想,接着搖搖頭,“沒有啊,我夏天可沒去河裡湖裡洗澡的習慣。”
“不可能。”墨小生臉上的笑容不變,“你再好好想想。”
“喂,小生,沒想到你也有失手的時候啊。”魏雪趕緊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心裡暢快不已。
“我想起來了!”
杜淳突然一拍腦門,急忙道:“那年夏天我追趕一個犯人,跑的滿身大汗,他跳進了湖裡,我也跟着跳了進去,好像是從那開始,我就得了這個一年四季出汗的毛病。”
“那就對了。”墨小生笑着點點頭,既然確定了病因,他就可以開方子了。
墨小生給他開了一個治發汗、調營衛的處方,雖然杜淳對墨小生不太信得過,但是也沒拒絕。
“那我就先回去了。”
抓好藥,杜淳起身要走,但是在起身的剎那,看着墨小生的面容突然一愣,彷彿想起來了什麼,再次坐了下來,急切道:“墨醫生,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您昨天下午,好像去過河陽市人民醫院後門吧?!”
墨小生微微一怔,接着點點頭,語氣平淡道:“對啊,杜大哥是怎麼知道的。”
李振臉色陡然一沉,眼中寒光四射,身子在剎那間繃緊。
“通過監控看到的,昨天下午河陽市人民醫院後門發生了一起汽車爆炸案,墨醫生知不知道?”杜淳問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墨小生的雙眼。似乎想要看出些什麼。
“這個我不知道,我接了我妻子就直接離開了。”墨小生笑了一下,不在意的說道。
杜淳臉上閃過一絲失落,看墨小生的眼神,似乎確實不知情,他有些不死心的問道:“那你當天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人?”
“沒有。”墨小生故作想了想,而後搖搖頭,接着裝作好奇的問道,“怎麼了,杜大哥,這個案子很嚴重嗎,怎麼一回事啊?”
“不是一般的嚴重,一下就死了六個人。”
杜淳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杜叔,死的都是些通緝犯,有什麼可惜的,再說了,不查了好幾遍了嘛,也沒發現什麼異常,明顯是自己駕車不慎,撞牆上撞死了唄。”魏雪翻了個白眼,心裡有些不甘心,這麼大的案子,又這麼好破,要是自己也能跟着進調查組,絕對也能跟着記上一功。
“不可能那麼簡單,我總感覺是人爲的。”杜淳搖了搖頭,沉臉道。
“人爲的?那應該好查啊,不是有監控嗎?”墨小生不動聲色的問道。
“這不問題就出在這裡嘛。”杜淳熙啪的一拍手,“事發當時醫院後面的監控竟然出現了電路故障,什麼都沒拍到,所以我才覺得蹊蹺。”
李振不由鬆了口氣,嘴角浮起一絲十分隱蔽的笑容,接着挺直了身子,開玩笑,他帶出來的兵,怎麼可能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墨醫生,這是我的電話,如果你要是想起來什麼,記得隨時聯繫我。”杜淳趕緊將自己的電話寫給了墨小生。
“一定。”
墨小生客客氣氣的送走了杜淳。
中午吃飯的時候,李振的手機突然響了一響,他看完短信後神色一變,急忙衝墨小生說道:“先生,大朗剛給我發來了消息,事情的幕後主使他查出來了,孫天宇背後有一個叫趙五的人,事情就是他吩咐的。”
“這人幹嘛的?”墨小生神情不變,繼續細嚼慢嚥的吃着飯。
“混黑起家的,現在洗白了,是盛天集團的大股東,旗下產業涉獵衆多。”李振急忙說道。
像他們這種組織出身的,不只是格鬥能力出色,情報能力也是萬里挑一,所以大軍不到一天的功夫,便查到了孫天宇背後隱藏極深的趙五。
要知道,這個情報,可是魏雪把孫天宇後背打開花了都沒能問出來的。
而大朗卻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趙五的老底查了個乾乾淨淨。
墨小生點點頭,有了一些印象,依稀記得當初不想死帶自己去買西服的商場,就是盛天旗下的名流匯商場。
“先生,這個人就交給我吧,我親自出馬。”李振沉聲說道,言語中滿滿的殺意。
別說除掉這種地方性的富商了,就是某些境外國家的高層,對李振而言也毫不費力。
墨小生沒急着說話,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拿紙擦了擦嘴,才淡淡道:“喬依依是我的女人,當然得我親自出馬。既然他們敢打她的注意,那我說什麼也得讓他們漲漲記性。”
“先生,這種小事兒我一個人就能搞定!”
李振見過墨小生的身手,那不是一般的厲害。而對付趙五這樣的小角色,壓根不需要墨小生出手,有他李振在,墨小生手指頭都不需要動一下。
“李大哥。”墨小生笑了笑,“今天我就活動活動手腳,讓你再看看我的身手。”
今夜的盛天上流匯養生會所格外安靜,因爲經理早就貼出了今日歇業的通知。
三樓最大的包間裡,一身灰色練功服的趙五爺正來回走着,焦躁不已,屋子裡站着幾個身着黑衣的男子,桌子旁跪着一個臉紅腫如豬頭的男子,要是不仔細看的話,還真認不出來是孫天宇。
“操你媽的,這下惹火燒身了,你不是說智取嗎,智取你媽逼了啊!”
趙五爺越說越生氣,走過去照孫天宇臉上又是一腳。
“五爺,我真是沒想到啊……”
孫天宇哭着說道,委屈不已,他僱的那幫北方人可是一夥兒好手啊,而且消息密封的很好,結果這幫人竟然不明不白得被人給做了,莫非這個墨小生有通天的本事不成?
“五爺,會不會那幫北方佬碰上了以前的仇敵,連累着我們的人被人家給做了?”其中一個黑衣男子低聲提醒道。
“倒是有這個可能。”趙五爺點了點頭,接着面色一怔,急忙道,“不管什麼情況,反正這個墨小生是不能再留了,快,叫人,找最好的槍手,一會兒我親自跟過去,今天晚上務必把他給除了!”
“不用那麼麻煩了五爺,我這不自己來了嘛。”
趙五話音剛落,包間外面便傳來一個洪亮沉穩的聲音,隨後門一開,進來兩個人影,正是墨小生和李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