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們幹嘛呢,酒是我自己喝的,關人家小墨什麼事。”孫梅噴了噴劑之後咳喘才平息了下來,臉上的潮紅還未退去,便急忙替墨小生說起了話。
“就是,都坐下,幹什麼啊,人家小墨就是敬個酒而已。”洛藝林輔導員也幫墨小生說了一句話,示意劉昌盛等人坐下,別激動。
劉昌盛等人這才恨恨的看了墨小生一眼,有些不服氣的坐了下來。
“孫老師,沒事吧?”教導主主任關切的問了一句。
“沒事,算是老毛病了,都得了半年多了。”孫梅故作輕鬆的笑了笑,不想大家爲她擔心。
“孫老師,這麼說您這毛病不輕啊,可有去看過醫生?”墨小生心裡一緊,急忙問道,他方纔也從孫老師的咳音中聽出來了,孫老師這毛病不算輕。
“孫老師,要不讓我……男朋友給您看看吧。”洛藝林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對於墨小生的醫術,她也有所耳聞,絕非等閒。
“他?”
自稱藥企高管的男子挑了下眉頭,有些尖酸道:“還是算了吧,他還是一個養生館的野大夫,會看什麼?別再給孫老師看的更嚴重了!”
“就是,我那天看報道,說現在醫院的誤診率都挺高的,既然醫院專家都能出錯,那更不用說這種野大夫了。”
“說句不好聽的,我看他這樣,也就只能看個頭疼腦熱啥的。”
“我看頭疼腦熱也懸,像他這種野大夫黑着呢,連個醫師證都沒有。”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跟着附和了幾句,反正剛纔已經撕破臉了,他們也不怕得罪墨小生。
“行了行了,人家小墨也是好意,你們範不着這麼說別人。”孫梅笑呵呵的打斷了他們,其實她對這些學生咄咄逼人的態度是有些反感的,但是他們畢竟都是成年人了,在社會上也有頭有臉,她也不好意思再擺出老師的樣子訓斥他們。
“小墨啊,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我這個毛病啊,不是說治就能治好的,作爲醫藥學院的老師,像樣的醫生我多少也認識幾個,他們也都給我看過了,藥也吃了,針也打了,但是沒什麼太大的效果,只能這麼慢慢養了。”
孫梅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這點墨小生清楚,像孫老師這樣的,與不少名醫都交情匪淺,既然這些人都看不好,那說明孫老師這個毛病確實很複雜。
不過好在他觀察了下孫老師的氣色,自己倒是有些把握,便直言道:“孫老師,我斗膽自薦,您這個病我以前見過,興許我能給您看好。”
如果換做別人,人家不願意醫治,那墨小生自然不會勉強,但是孫梅不一樣,對他也是不錯,就剛纔兩次維護他就值得他爲她治療。
誰知他話音剛落,桌上的人再次出聲譏諷了起來。
“我說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孫老師的朋友都治不好的病,你說你能治好?”
“就是,你這意思是說孫老師認識的醫生都是庸醫嘍?”
“哎呦,現在的小年輕都這麼目中無人嗎?”
洛藝林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我看目中無人的是你們吧,我男朋友的醫術很不錯的!”
“藝林,你別生氣,也別怪大夥說你男朋友,他確實有些自不量力。”劉昌盛忍不住插了一嘴,“不瞞你們說,我認識一箇中醫醫生,那才稱得上是神醫!他來的話,一定能把孫老師這個病治好,當初我們錢總公子出了車禍,人都快不行了,醫院都不敢留,結果被這位神醫撞見了,幾針下去,生生給我們少公子救活了過來!”
“哦?還有這事?怎麼回事啊?昌盛,快說說!”
一幫人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趣,都快死了還能給救活過來,這得是什麼高人啊。
墨小生聽到這話不由有些納悶,錢總的公子?出了車禍?這說的好像是自己救錢大少那次吧?
“是這麼回事,我老闆有個不成器的兒子,成天跟些富二代公子哥瞎混,那天夜裡他們幾個人一塊去飆車,結果出了車禍,很嚴重的車禍,那場面,慘不忍睹啊,整個車都撞成了廢鐵,至於人得被撞成什麼樣,你們可想而知。”
劉昌盛一邊講一邊擼了擼袖子,頓時來了勁頭,打算好好跟大夥兒說道說道這事。
“車都成廢鐵了?那得多嚴重啊,你當時去現場了嗎?”藥企高管有些心驚的問道。
“沒去過,但是我見過現場照片,光公路的剎車痕就幾十米啊,零件、玻璃碎了一地,地上全是血,任誰看了也覺得這人活不了了,可是我們少公子命大,被人送去醫院的時候還有氣兒,做完檢查後,醫院的醫生都嚇壞了,說這麼嚴重的病人他們醫治不了,只能去京城,你們想,咱河陽離着京城多遠啊,趕到那人早死了個屁的了。”
劉昌盛講的繪聲繪色,說到動情處啪的拍了聲桌子,頗有些氣憤。
“對,那京城多遠呢。”
一桌子人急忙點點頭,聽得聚精會神。
就連旁邊桌上的人也不由自主的被他這番話給吸引了,頓時安靜下來,回過身望向他,認真聽了起來。
劉昌盛一見他變成了全場的焦點,頓時更起勁了,索性站了起來,音量也提了提,繼續講道:“當時醫生那檢查結果出來,說是顱骨塌陷,雙腿粉碎性骨折,同時肋骨斷了四根,有一根直接刺入了肺葉!肺葉啊,就那麼硬生生的插了進去,你們說這人還能活嗎?!”
衆人一聽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都是學醫的,哪怕有些人專業有所偏移,但是對這些常識性的問題還是比較瞭解的,這種情況下,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洛藝林聽到這裡也不由有些緊張,拳頭不自覺的握了起來,屏氣凝神的望着劉昌盛,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因爲墨小生和喬依依都沒告訴過她這事,所以她這是頭一次聽說。
墨小生不由挑着眉頭看了劉昌盛一眼,沒想到他對這個傷情還挺了解的,當時錢公子檢查結果確實跟他說的絲毫不差。
“看到這檢查結果,那值班醫生都直接嚇壞了,立馬打電話叫了他們院的院長和河陽市人民醫院的內科專家張浩明,但是這倆人能不能救,還是個問題,就算他們能救,等他們趕過來,估計人也早死了!”
劉昌盛說到這裡故意一頓,身子一低,神色興奮道:“就在此時,那個神醫出現了,二話沒說,把我們少公子拖到了急診室,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我們少公子身上已經插滿了銀針,胸口裡的碎骨也被取出來了,雙腿也被接好了,各項生命特徵也都平穩了。”
“真的假的?還有這麼神奇的事嗎?太玄乎了吧?”
“就是,不可能吧,這神仙嗎?”
周圍的人聽完大爲震驚,紛紛提出了質疑。
“不信你們去查!仁愛醫院都有記錄呢!”
劉昌盛見衆人不相信,頓時急了,“對了,當時仁愛醫院院長和張浩明主任也在呢,不信你們打聽去。”
“小劉這事兒還真沒撒謊,這件事我好像聽張主任提過一嘴。”教導主任似乎也想起來了,幫劉昌盛確認了一下。
衆人不由一片譁然,交頭接耳,紛紛稱奇。
“我還聽說那個神醫叫什麼……什麼生來着?”教導主任皺着眉頭回憶着,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了。
“墨小生!”
劉昌盛立馬衝教導主任豎了個大拇指,說道:“老師您不愧是咱學校的教導主任啊,就是見多識廣啊。”
洛藝林聽到這話後眼睛猛地睜大,滿臉的不可思議,旋即回頭望向墨小生,張嘴就要發問,墨小生趕緊拽了下她的胳膊,打斷了她,衝她搖了搖頭。
洛藝林臉上一喜,急忙壓低了聲音道:“真是你乾的?”
“是啊,你看我醫術可還行?”墨小生也笑眯眯的低聲邀功道。
洛藝林咧嘴笑了笑,讚許的衝他點點頭,“嗯~~墨老師果然名不虛傳。”
劉昌盛見自己成爲了全場的焦點,不由有些沾沾自喜,但是一瞥眼看到洛藝林和墨小生正在那打情罵俏,頓時有些惱火,衝墨小生說道:“墨小生,你怎麼回事,我這說正經事呢,你就不能好好聽聽?你說同樣都是姓墨,也同樣都是開診所的,你怎麼跟人家墨神醫差距就那麼大呢!”
“就是,真給你們老墨家丟人!”
“有沒有點上進心啊!”
“這也不怪他,學醫這種東西要看天賦的,看他那樣就沒什麼天賦!”
其他人也跟着冷嘲熱諷了一番,他們壓根就沒往“小墨就是墨小生”這方面想,因爲墨小生看起來實在是太普通了。
而且就算墨小生告訴他們自己是中醫,他們也絕不會相信墨小生就是劉昌盛口中的墨小生墨神醫。
“劉大哥,我聽你說話的語氣,你跟這個墨小生好像很熟啊?”墨小生不緊不慢的望着劉昌盛說道。
“那是!”
劉昌盛其實從沒見過墨小生,這些事也都是他聽錢海德秘書說的,但是現在見大夥對這個墨小生佩服不已,他便直接應了下來,給自己臉上貼金。
“那你要不打個電話,請墨醫生過來坐坐?順便給孫老師瞧瞧病。”墨小生笑眯眯的繼續說道。
洛藝林一聽這話捂着嘴,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滿眼笑意的望了墨小生一眼,這個墨老師,表面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其實也挺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