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雪極爲真切的眼神,墨小生心裡猛地一顫,說不出的動容。
自己說願意爲了她連命都不要了,那是在開玩笑,是因爲自己留有後手。
可白雪說這話的時候,可是沒有任何後手和退路的。她一旦跟自戀男走了,那搭上的,將是她的清白!
墨小生知道她的身子從未被男人染指,也知道她有多厭惡除自己之外的男人。
現在她竟然爲了自己,願意去犧牲自己的身子,陪另一個男人睡覺,這是怎樣的一番情意啊?
饒是墨小生再鐵石心腸,也難免有些心動了。
“你要這麼說,我更不能讓你跟他走了。”
墨小生衝白雪溫柔一笑,隨後拉着手將她拽到自己身後,同時在她耳邊輕聲道,“相信我。不然,我就出手滅了他。”
“來吧,帥哥,咱倆幹了!”
墨小生衝自戀男一伸手,立馬端起了面前的不鏽鋼盆。
“來!”
自戀男強裝作鎮定端了起來,見墨小生仰頭喝了起來,也只好跟着喝了起來。
不過他喝的很慢,一邊喝一邊那眼睛瞄着墨小生,準備等墨小生不行了之後立馬停下。
但是墨小生咕咚咕咚大口喝的正歡,宛如在喝飲料一般甘甜。
“加油!加油!……”
旁邊的人看墨小生喝的這麼起勁,立馬來了興致,興奮不已,大聲的鼓着掌替墨小生加油。
“我說你小子倒他媽喝啊,人家那邊都喝一半了,你咋才喝了這麼點呢!”
幾個混混模樣的人見自戀男在那耍滑,立馬過去往他頭上扇了一巴掌。
自戀男這才趕緊加快了速度,濃烈的酒精氣味瞬間溢滿了整個口腔和鼻腔,眼淚都嗆出來了,滿臉苦色。
“墨總加油,墨總加油!”
丁叮等一衆同事看到墨小生喝酒竟然這麼猛,頓時崇拜的不行,一個勁兒的給他加油打氣。
白雪卻僅僅的攥住了手掌,滿臉緊張的望着墨小生,生怕他出事。
墨小生屏住呼吸,大口大口啊的喝着,一口氣把盆裡的酒喝了個精光,接着將手裡的盆往下一翻,一滴不剩。
“好!”
圍觀的衆人羣情激昂的大聲叫好,用力的拍着手。
丁叮等幾個公司的小姑娘一邊拍手,一邊尖叫,興奮的跳起來了,看向墨小生的眼神滿是崇拜,墨總太帥了!太爺們了!
雖然她們平日裡喜歡的多是柔魅的日韓小生,但是此時看到墨小生這種純爺們的舉動,同樣也是心動不已,如果不是墨總已經結婚了,她們絕對要以身相許!
“啊——!太厲害了!”白雪也興奮的尖叫一聲,跳起來一把抱住了墨小生,欣喜若狂,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墨小生被她抱得一愣,趕緊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快下來,同時在她耳邊輕語,“答應我,以後不準再有這樣的賭局。”
白雪連連點頭,臉色羞紅,心中也頗爲的的感動。
倒不是嫌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抱自己,而是自己的肚皮本來就快要撐破了,她再這麼一壓,實在太難受了。
“你他媽倒是喝啊,人家都喝完了!”
衆人一看自戀男那邊連四分之一都沒到,立馬催促起了他,尤其是旁邊的幾個小混混,一直歪頭看着他,大有他不喝下去就要強行灌他的意思。
自戀男在看到墨小生喝完後眼淚立馬就下來了,心裡悔恨交加,痛恨自己竟然輕信了白雪的話,被墨小生忽悠着稀裡糊塗的走上了這麼一條絕路。
“快點的!真墨跡,是不是爺們!”幾個小混混中有人氣的拿煙把扔了自戀男一下。
自戀男嚇得身子一哆嗦,趕緊忍着刺鼻的酒精味,加快了速度。
但是這股濃郁的酒精味實在是太嗆人了,而且還辣嗓子,自戀男一大口灌進去,一下嗆到了嗓子眼兒,“哇”的一身吐了一桌子,盆裡的酒也撒了一地。
“哎呦臥槽,惡不噁心!”
人羣驚呼一聲,立馬四散着往後退,但有幾個人還是被濺到了身上、鞋上,給他們噁心的不輕。
幾個小混混也受到了波及,衝過來狠狠往自戀男頭上扇了兩巴掌,怒聲道:“操 你 媽的 耍詐是不是?吐出來了你也得給我舔回去,抓緊的,舔乾淨嘍!”
“對,舔乾淨!”
“舔!舔!舔!……”
人羣中頓時也嚷嚷了起來,強烈要求自戀男把地上的酒和污穢物舔乾淨。
自戀男忍不住哭了起來,衝墨小生和白雪懇求道:“姑爺爺,姑奶奶,我錯了,你們原諒我吧,我認輸了!”
本來白雪只讓他叫姑奶奶的,沒想到他竟然主動的把姑爺爺也叫上了,聽的墨小生和白雪都不由有些難爲情。
“行了,大夥兒就別難爲他了,這酒喝下去還真有點難受……嗝!”
墨小生說着打了個飽嗝,衆人頓時哄聲一笑。
自戀男趁大家不注意灰溜溜的跑了。
“走,我們去跳舞,幫助你消化消化肚裡的酒!”
白雪興奮不已,見墨小生喝完酒沒什麼事,不由分說的拉着他的手跑上了舞臺。
震耳的DJ聲響徹全場,舞臺上的人立馬瘋狂的跳動了起來。
墨小生哪見過這種架勢啊,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勁爆的嗨吧呢,只能尷尬的跟着別人瞎扭。
白雪見墨小生這舞跳得跟抽了筋兒似得,不由撲哧一聲笑了,抓住他的雙手,轉過身背對着他,將他的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示意他跟着自己的節奏扭腰就行。
白雪可是泡酒吧的老手,以前經常跟她那些同事或者女朋友來這種地方玩,以緩解強大的工作壓力。
她舞跳的也是非常好,身子扭動的十分協調,比很多專業的舞蹈演員也不遑多讓。
她的穿着本來就很性 感,現在這一扭腰 翹 臀,更加的誘 人了,聞着她身上的香氣,墨小生只覺的渾 身 血液沸 騰。
尤其是白雪爲了跟他互動,手時不時地按在他大腿 兩 側往下滑一下,緊 翹的 臀 部跟 自己的 私 密 部 位難免有些親 密 接 觸,讓他心臟跳得更快了。
其實白雪也不是故意的,以前她跟人跳舞跳習慣了,在熱烈喧囂的氛圍下難免有些激動,不過在她感受到墨小生特殊部位的異樣之後,臉色還是不由的一紅,趕緊將身子往前挪了挪。
不過身後的墨小生突然一把把她攬了回去,她嚇得“啊”的叫了一聲,接着就感覺墨小生溫 熱的身子貼到了她身上,隨後頭也枕在了她的肩上,滿嘴酒氣的衝她說:“我……我不行了……得走……走了……”
白雪回頭一看,發現墨小生是酒勁上來了,便趕緊抱住他,喊公司的其他員工過來幫忙,架着墨小生去了停車場,叫了個代駕幫忙開車。
白雪一邊拿手替墨小生擦着汗,一邊衝代駕說道:“師傅,送我們去新區的香巴拉酒店。”
這也是墨小生聽到的最後一句話,隨後他整個人就昏睡了過去。
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因爲他養成了早上六點起牀的生物鐘,所以不到六點就醒了。
不過在酒勁的作用下,他的頭還是有些昏脹,擡頭掃了周圍一眼,發現好像是在酒店的一家套房裡,而且自己的身上竟然一絲不掛!
墨小生嚇得打了個激靈,努力回憶了一下,昨晚自己好像是跟白雪一起回來的啊,難不成白雪趁着自己酒醉……
墨小生內心突然狂跳了起來,壞了壞了,這還了得,喬依依知道了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他見牀頭掛着一套男士睡衣,立馬趕緊抓過來穿上,快步的走出了臥室,進了套間的客廳。
客廳上躺着一個人影,給墨小生嚇的一趔趄,他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是樑羅!
“樑羅,你怎麼在這呢?”墨小生有些驚訝的把他喊醒。
“墨大哥,你醒了啊,昨晚上你可把我折騰死了。”樑羅趕緊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
“你怎麼在這啊?”墨小生驚訝道。
“不然呢,你還想我姐在這啊?”樑羅白了他一眼,“她把你送到酒店後就把我叫了過來,讓我照顧你。”
“讓你照顧我你爲什麼把我的衣服脫得一絲不剩!”
墨小生一聽更加火大,瞪大了眼睛怒髮衝冠的望着樑羅,還不如讓他姐在這呢!
“你吐得身上全是,我不給你脫了還能怎麼辦!”
樑羅埋怨了他一句,接着拿了一套新衣服遞給他,說道:“這是我的舊衣服,湊合着穿吧,你換下來的我給你洗了,在洗手間呢。”
“謝謝你啊,兄弟。”墨小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原來自己錯怪他了。
從酒店出來後,墨小生就跟樑羅分開了,直接回了家。
進門的時候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昨天晚上自己的手機沒電了,喬依依估計找他都找瘋了,一會兒肯定少不了一頓盤問,甚至是“毒打”。
不過他開開門後,發現家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不應該啊,往常這個點喬依依還在家化妝呢,不可能去上班的啊!
他正納悶着呢,鎖眼突然一響,接着喬依依便回來了,只見她臉上寫滿了疲憊,見到墨小生後打了個招呼就跑到屋裡噗通趴到了牀上,看得出來她十分勞累。
墨小生趕緊跟進去,問她怎麼了,喬依依閉着眼喃喃道:“前段時間祁院長退休了,新院長就是個變態,天天給我們開會,昨晚上我們科室做完手術後,給我們開了半晚上的會……”
說着說着她就睡着了,墨小生幫她躺好,搭了個被角,再沒打擾她,替她倒了杯水放在了牀頭,也沒去養生館,留在家裡專心照顧她。
臨近中午的時候喬依依才醒了過來,看了眼時間,急忙爬起來整理了下妝容,說她下午還得接着上班呢。
“這是要把人累死嗎?”墨小生有些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十分心疼喬依依。
“沒辦法,新官上任三把火。”喬依依塗了下口紅,砸吧一下嘴,接着拿起包就往外走。
“我送你吧,順便帶你去吃點飯。”
墨小生帶着喬依依去自己家的早餐店吃了點東西,隨後就送她去了醫院,讓她下班後給自己打電話,自己再過來接她。
喬依依剛進醫院大門,管藥物採購的荀副院長便給她打來了電話,語氣很不悅,“喬依依,你在醫院嗎,現在立馬來院長辦公室一趟!”
說完不等喬依依回答,電話那頭便掛掉了電話。
喬依依咬了咬嘴脣,清楚他爲什麼對自己這個態度,略一遲疑,接着快步進了診樓,直接去了院長辦公室。
祁明青退休後接替他的院長叫藏狄安,整個人長得十分富態,不大的眼睛中射着一股精明和貪婪。
喬依依進門的時候他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一疊資料,剛纔給喬依依打電話的荀副院長也在,看到喬依依後眼裡閃過一絲寒色。
“喬依依,你看看這個表格對嗎,是你在開藥方的時候擅自將脘氰胺換成了柏拉定嗎?”
藏狄安冷哼了一聲,接着狠狠的把文件夾扔到了桌上。
“不錯,是我換的。”喬依依神色冷峻道,也沒看桌上的文件,她來前早就料到了是這件事。
“你爲什麼這麼做?你知道你這麼一換,害醫院損失了多少錢嗎?!”藏狄安沉着臉冷聲道,“以前祁明青在的時候他不管你,現在我來了,你以爲我還不管你嗎?!”
喬依依面色坦然道:“院長,我知道我們醫院要賺錢,但是我們也不能這麼賺吧?脘氰胺是柏拉定價格的數十倍,但是藥效卻與柏拉定一樣,我們爲什麼要讓病人花這些冤枉錢……”
“住口!你是醫生,爲醫院工作,爲醫院創造效益是天經地義的!”藏狄安冷聲說道。
“就是,你這小丫頭嘴還挺硬,你還真把自己當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了?你爲那些病人考慮,就不爲醫院考慮嗎?忘記是誰給你飯吃了嗎?”
荀副院長也揹着手衝她呵斥了一番。
“行了,荀副院長,別跟她浪費口舌了,我聽說咱醫院最近人員有點超員?要不讓喬醫生先回去休息一陣子吧。”藏狄安拿手敲着桌子,淡淡道。
“不用休息了,我辭職!”喬依依說完便把胸前的證件摘了下來,啪的拍到了桌子上,轉身就往外走。
“你辭職?我告訴你,是老子裁的你!什麼東西!”藏狄安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冷聲道。
“藏院長,使不得啊!”
這時得到消息的張浩明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衝藏狄安說道:“院長,您可知道她愛人是誰?”
“誰啊?不就是那個墨什麼什麼生?”藏狄安神情頗有些不屑。
“不錯,墨小生,墨神醫。”張浩明急忙說道。
“奧,原來他叫墨小生啊?我聽說以前不是個吃軟飯的窩囊廢嗎?”藏狄安昂着頭,十分傲慢。
張浩明聽到這話心頭頓時咯噔一下,皺着眉頭擡眼看了眼藏狄安,說道:“藏院長,你剛來可能不知道,墨醫生幫我們醫院醫治好了好幾例疑難雜症的病例……”
“這說明什麼?張主任,這說明我們醫院醫生的無能!”
藏狄安頗有些生氣的拿手敲了敲桌子,冷聲道:“我問問你,華夏衛生總局爲什麼把我從京城調過來當這個河陽市人民醫院的院長!”
“就是爲了讓河陽市人民醫院擺脫這種無能!”
沒等張浩明答話,藏狄安便怒氣衝衝的自己回答了出來,神色間頗有些自傲。
張浩明聽到這話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心裡有些窩火,京城來的怎麼了,京城來的就牛逼了?說不準也是個草包!
“張主任,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不要一味的跪舔別人,努力提高自己的醫術纔是正道!”
藏狄安冷冷道,“區區一個墨小生,還不知道從哪學的幾手雜耍,就把你們糊弄的團團轉,被人喊一聲神醫他就自以爲要上天了,什麼東西!喬依依是他老婆是吧?老子開的就是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