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京城墨家這個風雲人物,小的時候他也聽父親墨文星提起過,所以墨小生難免對他懷有一種別樣的傾慕之情。
而且李振對這位暗刺營的領頭人也是讚不絕口,甚至聲稱,若當今世上還有一人能與射石搏虎的飛將軍相比,非墨自臻莫屬!
要知道,像李振這種能力超強,性格孤傲的人,可是很少夸人的,既然他都能以飛將軍李廣形容墨自臻,足見他對墨自臻的敬佩之情。
“今天剛回來,爲了我爺爺的病特地趕回來的。”墨瑾祺應聲道,“怎麼,二哥,你想見見我二爺嗎?”
“我跟你們墨家又沒什麼關係,我見你二爺做什麼。”墨小生笑呵呵的說道,心中卻憋了一口氣,他一定要讓自己的成就超過京城墨家,要讓他們墨家對自己恭敬禮讓。
“那你能來幫我爺爺看看病嗎?”墨瑾祺聲音近乎帶着一絲哀求,“我信不過那些故作清高的老頭子……”
雖然他爺爺自小對他很嚴厲,但是在這幾個子孫之中,爺爺最疼愛的人就是他了。
每次他爸打他,踢他一腳,他爺爺就會對他爸踢回去兩腳。
每念及此,向來沒心沒肺的墨瑾祺也不由有些淚目,這也是他給墨小生打這個電話的原因,墨小生的醫術他是見識過的,對他深信不疑,所以想讓墨小生幫他爺爺看看。
雖然墨小生很不想去墨家,但是聽到墨瑾祺近乎央求的聲音,墨小生最終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問道:“那好吧,你爺爺現在住在哪家醫院?”
“沒去醫院,在家呢,他死活不去醫院,明天有幾個老頭子要去家裡給他看病,你順便也過來吧,二哥。”墨瑾祺急忙說道。
“好,不過你得幫我找一個去你們家的藉口啊……”墨小生無奈的笑了笑,總不能自己厚着臉皮不請自來吧。
“這還不簡單,我奶奶天天盼着你來呢,我就說我奶奶叫你來的。”墨瑾祺興奮道。
“那行。”墨小生便答應了下來,一想到明天就要見到墨自臻了,他竟然還莫名的有些緊張。
“呦,小墨,吃飯呢。”
這時突然一個笑呵呵的聲音傳來,墨小生擡頭一看,見竟然是竇老,頗有些意外,急忙起身笑道,“竇老,您來的正好,喝碗雞湯吧。”
“吃過了。”竇老笑呵呵的看了眼洛藝林和喬依依,試探着問道,“這兩位是……”
“奧,這是我妻子喬依依,這位是我的妹妹,洛藝林。”墨小生急忙介紹道。
洛藝林已經認了墨小生的母親爲乾媽,確實算是他的妹妹。
“好福氣啊,小墨。”竇老笑呵呵的掃了眼喬依依,急忙道:“辛夷,還不快過來見過墨醫生!”
墨小生等人微微一怔,見竇老跟旁空無一人,不知道竇老這是在跟誰說話。
“辛夷……”
竇老回頭一看也不由一愣,急忙轉身走到店外,沉聲道:“辛夷,沒聽見我叫你嗎?”
只見外面站着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穿着一身白色休閒裝,留着到耳的短髮,看起來眉清目秀,皺着眉頭說道:“爺爺,我不想來這裡!我想回家坐診!”
“混賬!你基本功還沒學紮實,坐什麼診?”竇老冷聲道,“再不進來,看我不讓你爸教訓你!”
年輕人撇了撇嘴,這纔不情願的走了進來。
“小生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大兒子家的孩子竇辛夷。”竇老笑呵呵的說道。
“辛夷?可是中藥中的那味辛夷?”墨小生笑道。
“不錯。”竇老點頭應道。
“辛夷升清明目,其意深遠,看來竇老對這個孫子是寄予厚望啊。”墨小生笑呵呵道。
“去,什麼孫子,人家是個女孩子。”
喬依依趕緊拿手推了他一下,白了他一眼,墨小生微微一怔,掃了眼面容俊秀的竇辛夷,不由有些意外。
“呵呵,喬依依說的對,這確實是我孫女,這孩子成天打扮的跟個假小子似得。”竇老有些不自然的笑笑,對於孫女這種性格,他也是無計可施。
“小生啊,我想讓你收她爲徒,跟着你學些東西,你看看可不可以啊。”竇老有些討好的笑笑,接着一挺胸,拍着胸脯道,“你放心,這孩子從小跟我學醫,天賦倒還不錯,絕不會給你添麻煩。”
“可以啊。”墨小生趕緊點頭應了下來,自己這正缺人呢,沒想到竇老竟然雪中送炭,竇老培養出來的人,他自然信得過。
“我拜他爲師?”
誰知竇辛夷皺着眉頭掃了眼墨小生,嗤笑一聲,見墨小生如此年輕,眼中滿是不屑,冷聲道:“他比我還大了幾歲呢,我憑什麼拜他爲師!”
“誰告訴你中醫醫術寫在年齡上?我告訴你,墨醫生天資卓著,少年老成,醫術精湛,別說是我,就算放眼整個京城,都沒有幾個人能與他匹敵,墨先生收你爲徒,是你的榮幸!”竇老沉着臉衝竇辛夷罵道。
“切,不稀罕!”
竇辛夷纔不相信呢,她打小學習中醫,知道中醫知識龐雜博大,是需要時間去積累的,墨小生這麼年輕,就是一下生就不吃不喝的學,成就也高不到哪裡去。
“你,你這混賬丫頭!”竇老氣的面色通紅,這小丫頭太不知好歹了,以墨小生的能力,隨便教她幾手絕活,就夠她功成名就的了!
“竇老,如果她不願意就算了吧。”墨小生笑呵呵的說道。
“不行,今天必須拜師,否則我竇庸沒你這個孫女!”竇老呼哧呼哧喘着粗氣,氣的臉紅脖子粗,忍不住用力的咳嗽了幾聲。
“好!”
竇辛夷氣的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見爺爺氣成這樣,只好答應了下來,咬着牙道:“我可以答應留在這裡,但是我要求坐診!我不想從抓藥學起!”
“荒唐,墨醫生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哪有你挑揀的權力!”竇老氣沖沖的呵斥道。
“沒事,讓她坐診吧,正好我這裡缺人。”
墨小生倒是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既然是竇老從小教導出來的,那水平應該不差,診斷個小病小災的肯定沒問題。
“小生啊,那我就多謝你了,從明天開始,這丫頭就來你這裡上班了,你看行嗎?”竇老笑呵呵的說道。
“沒問題,薪資我給加百分之五十。”墨小生笑道。
“切!”
竇辛夷似乎很不領情,走的時候還拿白眼瞥了眼墨小生,滿心的不服氣。
“小丫頭片子,不識好歹!”
李振氣呼呼的罵了一聲,心裡不爽,暗想等你見識到先生的水平,看你還拽不拽!
第二天一早,墨瑾祺便來接墨小生去了爺爺那邊。
今天小院外面已經停了十數量各式各樣的轎車,還有一輛救護車,將小院門口擠了個滿滿登登。
墨瑾祺只好在路邊就把車停了下來,接着跟着墨小生步行了進去。
院子裡站了幾個人,在那抽菸聊着什麼,看到墨瑾祺後打了聲招呼,屋子裡也站了幾個人,見到墨瑾祺後也都點頭示意。
“這都是醫院和那幾個老頭子帶來的人。”墨瑾祺跟墨小生解釋了一句,轉頭衝黃媽喊道,“黃媽,我奶奶呢。”
“在廚房熬湯呢。”黃媽有些難爲情的說道。
“熬湯?她怎麼熬起湯了?”墨瑾祺皺着眉頭不悅道,這種活平常都是黃媽做的啊。
“老夫人不讓我動手,說小少爺打小最愛喝她熬的雪梨湯……”黃媽有些無奈的說道。
墨瑾祺眉頭微微一皺,趕緊叫着墨小生去了廚房。
只見墨老夫人此時正在用湯匙盛出了一碗雪梨湯,看到墨小生和墨瑾祺後面色一喜,急忙端着湯遞給墨小生,笑道:“小生,你來了啊,快,奶奶剛給你熬得雪梨湯。”
“哎呀,奶奶,墨大哥是來給爺爺看病的,不喝……”
墨瑾祺剛要阻止,墨小生擺擺手打斷他,接過雪梨湯一飲而盡,隨後笑道:“奶奶,我先上去看看爺爺,一會兒回來再喝!”
“好好。”墨老夫人笑着連連點頭。
隨後墨小生便叫着墨瑾祺出了廚房,沉聲道:“瑾祺,你奶奶這種症狀多久了?”
“嗯?什麼症狀?”墨瑾祺有些不明所以。
“你難道沒看出來嗎,你奶奶越來越糊塗了,而且我每來一次,她的情況就加重一次。”
墨小生皺着眉頭說道,墨老夫人這種症狀屬於老年癡呆症,作爲一個醫生他自然十分敏銳。
記得第一次見墨老夫人的時候還是在她壽宴上,當時她整個人還很清醒,這才兩個月的時間,就已經糊塗到了這種程度,實在是讓人意外。
他心裡不由有些自責,會不會是自己的出現,對墨老夫人造成了刺激。
“這個我倒還真沒怎麼注意,怪不得我奶奶最近老忘事兒。”墨瑾祺嘆了口氣,接着搖搖頭,說道:“很正常,人老了嘛,頭腦難免糊塗些,走,先去看我爺爺吧,我爸、我二爺還有我大爺,都在上面呢。”
等到墨小生跟着墨瑾祺到了樓上之後,只見臥室裡面站了一大幫人,其中幾個都是頭髮花白的醫生,中西醫都有,竇老也在其中。
墨自欽和墨自珩也在,但是並沒有看到墨瑾祺所說的二爺。
“你怎麼來了?”墨自欽看到墨小生後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慌亂,立馬拽着墨小生的胳膊把他拽了出去,冷聲道,“你快走吧,我們家不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