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從裡面已經走出來一衆身着病服的病人,全部都是歐美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出來後站成一排,背對着觀衆,每個人身上都貼着一個醒目的標號。
之所以讓他們在抽籤前出來,就是爲了保證比賽的公正性,提前把他們的號碼展示給在場的衆人。
“大家不要害怕!他們所患的疾病都不是傳染病!”路易王子的助理立馬衝大家解釋了一聲,隨後示意墨小生和金尚俞抓緊時間開始抽籤。
“請吧!墨醫生!”
金尚俞眯了眯眼,示意墨小生先抓。
墨小生倒也沒有跟他推脫,直接走過去從箱子裡抓出了三個黃色的小球,因爲號碼寫在裡面,所以從小球外面看不出任何的信息。
金尚俞皺了皺眉頭,接着走上前將自己的三個小球也抓了出來。
隨後兩個工作人員走過來將他們各自手中的小球取走,對着觀衆念出了標號。
“請唸到標號的病人留下,其他人請回!”路易王子的助理高聲說道。
沒念到的幾個病人立馬走回了後臺,而其他的六個病人則按照指示坐到了早就準備好的六把椅子上,面向了自己的主治醫師。
墨小生分到的三個病人一個是六七十歲的白人老頭、一個是六歲左右的黑人小孩、一個是二十出頭的金髮年輕女人,年輕女人不知什麼原因,嘴上戴着一個口罩,而且墨小生掃了他們一眼,從氣色上來看,他們三個人得的病病情各異,而且差別較大,這無疑中增加了醫治的難度。
相比較墨小生,金尚俞則要幸運的多,他的三個病人全是男病人,其中兩個病人都是三十左右的小夥子,另一個也沒有超過四十,而且有兩人的病情看起來較爲接近,都是頸椎或者腰膝之類的骨病。
雖然這種病除根較難,但是運用鍼灸之術能夠短時間內極大的緩解病人的痛苦,那麼自然也就容易獲得病人的認可。
“小子,這下我看你怎麼贏!”
身爲一名資深的醫生,萬士也看出了墨小生的三個病人比較難醫治,不由鬆了口氣,臉上浮起了一絲得色。
“哈哈,這下墨小生恐怕是要把華夏中醫的臉都輸光嘍!”旁邊的一箇中醫協會會員也無不諷刺的笑道,似乎“華夏中醫”這幾個字跟他毫無關係。
“這次要是輸了,我們中醫協會就狠狠的羞辱他一番,看他還怎麼在京城待下去!”另一邊一個老醫師也不由冷笑了一聲,滿臉的恬不知恥。
在場的一羣華夏觀衆雖然看不出墨小生三個病人的病情,但是看到他們的年齡和性別具有如此大的差異,自然知道醫治起來很麻煩,尤其是從通常情況來看,小孩子不懂事,老人秉性苛刻,女人天性要求高,這些不確定性因素無形中再次降低了墨小生獲勝的可能性。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英皇室在故意刁難墨小生呢。
但是抓鬮的時候他們是親眼所見,確實是墨小生自己抓的,所以他們只能跟着感嘆一聲倒黴。
“好了,兩位,你們的病人全部都已經確定了,記住,你們對於每個人的醫治時間,只有四十五分鐘!而且時間不能累積!”
路易王子的助理解釋道,“如果你們中間有什麼需求的話,可以儘管提,我們會盡量滿足,但是時間不會因此而暫停!”
在他們皇室認爲,既然是鍼灸比試,那就老老實實的用鍼灸進行醫治,如果還需要一些其他的藥物,他們也可以提供,但是這需要時間,如果因此輸掉比賽,那後果只能自負。
說完後他立馬一招手,工作人員便趕緊擡了一個屏風過來,擋在了墨小生與金尚俞中間,以防止互相打擾,同時他們兩人身邊也立馬走過來兩個身着職業套裙的女翻譯,方便替他們和病人進行交流。
“兩位準備好了嗎?”
路易王子助理得到兩人的肯定後,立馬按下秒錶,同時喊道:“開始!”
隨後墨小生和金尚俞立馬開始坐起了診。
“老大爺,請把手放在這上面!”
墨小生指了指診桌上的枕墊,女翻譯翻譯完後那個老頭立馬把手放到了枕墊上。
墨小生把手往上一探,便知道了他患有嚴重的高血壓,直接說道:“老人家,你這屬於久年高血壓,時常伴有心慌胸悶,總是感覺體力不支,而且心虛血瘀,精神衰弱,對不對?”
一旁的女翻譯趕緊將墨小生的話翻譯給了老頭兒,老頭兒陡然間睜大了眼睛,顯得極爲震撼,用力的點了點頭,嘴裡不停地喊道:“YES!YES!……”
“他說什麼?”墨小生除了幾聲“yes”之外,其他的話有些聽不太懂,因爲這個老頭話說的太快,而且情緒太爲激動。
女翻譯皺着眉頭稍一遲疑,說道:“他說如果您能治好他的話,他給您打一百分!”
“你告訴他,這種病只需三次我就能治好他,這一次鍼灸,我就能讓他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了明顯改善!”墨小生跟女翻譯說道。
其實他完全可以騙這老頭說一次性就能給他治好,好讓他給自己打一個一百分,但是墨小生深知作爲一個醫生要講誠信,所以對老頭如實相告。
“OK!OK!”
不過老頭倒也是用力的點了點頭,他這種情況的高血壓看了很多醫生,吃了很多藥,但都沒有太大的療效,如果墨小生三次便能治好他,對他而言已經非常難得了。
墨小生點點頭,隨後讓他伸出左手,在他手腕神門、內關、大陵三處穴位分別紮了一針,以養心,緊接着又在其足三裡與豐隆穴各紮了一針,以通降陽明之滯。
緊接着又在其董氏奇穴中的三皇,即天、地、人皇三穴的位置各紮了一針,扶正固本,化瘀理血,同時以太沖理心氣,平肝陽,幾個穴位交替着鍼灸了十數次,這纔將針收回來,衝老頭兒笑道:“老人家,你用力呼吸呼吸,感覺如何?”
女翻譯翻譯完後,老頭趕緊大口大口的吸了兩口氣,面色大喜,顯然十分震驚,他一直以來的胸悶淤積症狀竟然一掃而空!
而且整個人身心都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輕鬆感,他起身用力的甩了甩胳膊和腿,只感覺精力充沛,頗有種夢迴年少的感覺。
老頭兒立馬豎着大拇指衝墨小生一遍遍的喊着不可思議、神醫等詞語。
墨小生笑着衝他點了點頭,建議他在京城待幾天,再去摸向一個治療兩次,自己就能完全將他治好。
緊接着墨小生趕緊坐到了黑人小男孩身旁,開始替他診脈。
因爲時間不能累計,所以墨小生手一探到小男孩身上,一旁的計時員立馬重新開始計時,依舊是四十五分鐘。
墨小生給小男孩把完脈後皺了皺眉頭,發現他竟然得過小兒麻痹,而且他的嘴明顯有些向右傾斜,左眼也無法閉合,顯然是上次小兒麻痹留下的後遺症。
墨小生見他沉默不語,便衝他問道:“你在三四歲的時候是不是得過小兒麻痹?”
女翻譯翻譯完後黑人小男孩點了點頭,眼神中帶着一絲驚慌。
“你告訴他,讓他不用害怕,我會把他治好的!”墨小生輕聲道,希望能緩和一下小男孩的緊張和不安。
女翻譯翻譯完後小男孩再次乖巧的點了點頭。
“你,不能說話?”墨小生見他一直沒有開口,指了指自己的嘴。
小男孩這次沒等翻譯,便用力的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墨小生衝他報之一個溫暖的笑容,溫和道:“沒關係,馬上你就可以說話了!”
女翻譯說完後小男孩的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光亮。
墨小生找出銀針,在他的頰車、上下關、四白、地倉、迎香、合谷等穴位兩側同取,施以銀針,先輕瀉右則,後重補左側穴位,同時輔以靈力,整個過程持續了足足半個小時。
墨小生這纔將銀針取回來,只見此時的小男孩嘴已經恢復了正常,而且左眼也已經能夠閉合了。
因爲小男孩這屬於金燥水虧,邪熱灼傷血脈,風木內動,上絡脈而致病,通過針刺這幾個穴位,可以很好地曲風活絡,所以只鍼灸了一次,小男孩臉上的痿症便有了明顯的改善。
不過小男孩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的變化,仍舊雙眼怔怔的望着墨小生。
墨小生衝他淡然一笑,接着問一旁的工作人員要了個鏡子,遞給小男孩。
小男孩看到自己臉上的變化後,頓時面色一喜,滿臉童稚,顯然十分興奮。
“你可以開口說話試試!”墨小生衝他笑道。
小男孩聽完翻譯後,張着嘴啊了一聲,見自己喊出聲音後,他興奮的啊啊的叫了叫,用模糊的發音說着“山克右”。
可能因爲他長時間沒說話的原因,所以他的發音很不標準。
隨後他突然跳下椅子,走到坐着的墨小生身邊,踮起腳,輕輕地在墨小生臉上吻了一下。
墨小生的內心猛然間被什麼東西猛地擊中了一般,頓時感覺無比的柔軟。
他知道,他這看似簡單的幾針下去,改變的,或許是小男孩一生的命運。
對於他而言,這纔是身爲一個醫生最珍貴的東西!
“不客氣!”墨小生輕輕的撫摸了撫摸小男孩的臉,接着開了個藥方,寫明白劑量,讓翻譯人員翻譯着抄了一遍,遞給工作人員,囑咐工作人員一定要把這藥方交到孩子的家長手裡。
隨後墨小生走到金髮女郎跟前坐下,工作人員趕緊重新開始計時。
金髮女郎仍舊戴着口罩,深邃的眼睛望了墨小生一眼,沒有說話。
墨小生也沒多問,直接伸手在她白皙的手腕上試了試,眉頭突然一蹙,冷聲道:“你沒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