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退卻,一縷曦光自天際射下,一聲貌似殺豬般痛楚的聲音在張家溝附近響徹。?
原來在昨夜,闕在檢查鬧鬧身體時,運用了自身靈力爲他洗筋伐脈。可能是因爲初次爲他人築基,方法有些不妥,或者說有些粗魯,以致鬧鬧醒來後,全身痠軟無力,體內數百筋骨盡皆錯位……
“媽媽……”畢竟鬧鬧還年幼,哪家孩子受得了這般折騰,嘩啦啦的淚珠在他稚嫩的面龐上滾動,一道道醒目的淚痕讓在他身旁的闕感到羞愧。她也不知爲何自己會拳打鬧鬧爸,腳踢鬧鬧媽,掌劈鬧鬧……
她依稀記得,似乎,似乎……是自己看到了鬧鬧爸手上的蛇血,自己才……
歉意的看着在地上痛苦哀嚎的鬧鬧,闕從他的痛楚眼神中捕捉到了怕,他怕我!母親已經離去,自己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
“魏冬,你醒醒啊!你可不要出事啊……我還不想改嫁……”
“改嫁……”懵懵懂懂醒來的魏冬,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小腹,很無語的偷偷打量着將他抱入懷中的李氏。此刻李氏頭髮散亂,哭聲很哀痛,他聽得出,她的心也在哭泣。趕忙作勢打了個哈欠,和往常一樣,他慵懶的對着李氏說道:“起牀了啊……”
聽着熟悉的聲音,李氏嬌聲回道:“死人……哼~”雖是調侃話語,可是那由心而發的語調似乎舒緩了他們心中的緊張與躁動。兩人安靜的看向闕,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
“弟弟,你又尿牀了。罰你洗一週的牀單……”昏倒在草叢中的花香突兀的說了句話後,也醒了過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似乎昨夜還做了個好夢。待擡頭看到闕時,眼神先是有些迷惑,而後只見花香嘟起了小嘴,對着闕稚嫩的說道:“你爲什麼要打暈我,我頭好痛!”
昨夜在闕走向花香的過程中,闕眼中的血色退卻,腦中回憶起自己剛纔所幹的事情,爲了讓鬧鬧一家人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變化,她一不做二不休的給了花香一掌,過後一個人安靜的坐在他們身旁不遠處,靜靜的看着天上的孤月,腦中那些零碎的記憶若漫天星斗一般在心底一眨一眨的……
李氏發現魏冬醒後,再聽道花香對着身前不遠處打她的女人咆哮,趕忙將懷中魏冬往一旁一扔……將花香抱入懷中,說道:“你……不要過來!”
說着,李氏還用右手比劃出一個若是你敢過來,我就打你的手勢。
被李氏丟入草叢中的魏冬,掙扎着爬起身來,趕忙將癱坐在地上的李氏、花香扶起,將痛楚萬分的鬧鬧投入李氏懷中,認真的對着李氏說道:“你們快走,她,我來對付!”
說完話,只見他雙臂一張,似乎他是一座山……
“孩子他爸……”
“快走!!帶着花香他們走,不要管我……”
“父親。”
闕欲哭無淚的看着鬧鬧一家人上演的一幕生死離別,心底泛着苦水。她也不想啊,可誰叫她看到了血,更鬱悶的是,她看到血後,腦中一股嗜殺意志讓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爲。
“你們不用跑了。”
李氏聽到闕的話,心底咯噔一下,只覺涼颼颼的。悲慼的說道:“魏冬,我們陪你!”
“我……其實是他的朋友。”闕用手指了指在李氏懷中不斷髮出哀痛聲的鬧鬧,淡然說道。
“我不認識他,你們別……信。好……痛。”
微微的風掃過雜草,光幕席捲大地,李氏依稀能看到往常和自己一樣早起耕作的農友,可她現在不敢喊……殃及池魚的孽事,她從不做。雖然她也很怕死。
“我真的認識你,只不過是你的前世,或者說後世。”闕淡然的回憶着腦中不斷浮現的血海汪洋,前世今生不過血海漩渦中的一點水滴……
聽着闕的話語,鬧鬧一家子感到十分疑惑,只覺闕的話語是那般的滑稽,前世今生?!
“我不騙你們,不信我可以給你們看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