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拓煞便一片腿,敏捷的從巨石上跳了下來,不知是因爲太過興奮激動,還是因爲身子虛弱,他裹着長袍的身子竟然微微有些顫抖。
很顯然,這個消息讓他內心大感振奮!
“對,他來到了這裡,是專程爲了救何自臻而來!”
大護法急聲說道。
“哈哈哈哈……”
拓煞突然仰着頭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沙啞尖銳,像極了一張壓在柏油馬路上摩擦的大鐵鍬,聽起來十分刺耳,讓人心頭髮毛。
大護法聽到拓煞突如其來的笑聲,不由微微一怔,但是在拓煞身邊追隨多年的宛如拓煞肚子裡的蛔蟲,很快便明白了拓煞爲何會放聲大笑,急忙說道,“恭喜會長,終於有機會能夠手刃何家榮這個該死的小崽子!這小子也是夠愚蠢的,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不是愚蠢,他是太過自信!”
拓煞搖搖頭,打斷了大護法的話,一雙不大的眸子中精光盡射,涌動着蓬勃的期待感,沉聲說道,“他自以爲以他的能力,可以過來救走何自臻,然後全身而退!殊不知,他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一直以來,他都心心念念着要將何家榮這個心腹大患除掉,但是苦於無法抓到何家榮,也無法將何家榮揪出來!
前段時間何家榮好容易出了趟國,他得到消息後便派出絕大部分精銳,跟劍道宗師盟聯手,以爲能萬無一失,結果到頭來何家榮毫髮無傷不說,反倒將他一衆精銳手下和劍道宗師盟的人屠殺殆盡!
所以,他內心對何家榮的恨意更重,簡直不可抑制的在內心瘋狂增長了起來,甚至讓他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但是萬萬沒想到,這次何家榮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
早知道何家榮會爲了何自臻奮不顧身的來到東南域,他早就對何自臻出手了!
“對,這小子就是太他媽的自以爲是了!他根本不知道他即將要面對的對手,是何其的強大!”
大護法急忙用力的點點頭,拍了拍拓煞的馬屁,緊接着他神色微微一變,凝聲道,“不過,大護法,何家榮這個小子的實力確實不容小覷,我和二護法、三護法合力攻擊他,都奈何不了這小子……當然,他也有幾個實力不俗的幫手……”
爲了不讓自己顯得太弱小,大護法特地扯了謊。
“你們三個聯手都無法戰勝他?!”
拓煞聽到這話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轉頭瞥大護法一眼,沉聲說道,“而且,還被他把二護法和三護法給殺了,並且把你打的鼻青臉腫,倉皇而逃!”
他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帶着滿滿的寒意,而且夾雜着一絲慍怒。
他對自己這三個護法的實力十分的清楚,他們三人不只能力出衆,而且有頭腦、有謀略,並不是只知道悶頭乾的莽夫,如果他們三人聯手,就是像他這種級別的高手都會頭疼,沒想到他們三人聯手,到最後還是沒能把何家榮怎麼樣,自己這邊反倒是兩死一傷!
大護法臉色微微一變,顯得有些難堪,硬着頭皮沉聲應道,“對……他那幾個幫手,着實有些厲害,我雖然拼死想保住二護法和三護法,但是,奈何我分身乏術,最後,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兩人死在我的面前……”
說到這裡,大護法的聲音中多了一絲哽咽,裝出一副非常痛心的樣子搖了搖頭,咬牙道,“我多希望,替他們死的是我啊……”
“行了,你沒必要在我面前演戲!”
拓煞淡淡的說道,一眼就看穿了他這位大護法的把戲,不冷不熱的說道,“死了的人,已經沒有沒有什麼提起的必要了,在我眼裡,只有‘有用的人’和‘死人’兩種人,所以,這次如果無法解決掉何家榮,被何家榮逃走了的話,那你也就變成了無用的人,到時候,你就可以直接下去陪二護法和三護法了!”
聽到拓煞這話,大護法身子猛地打了個哆嗦,急忙衝拓煞一點頭,信誓旦旦的保證道,“請會長放心,不殺何家榮,我誓不爲人!”
“那你倒是說說,你打算怎麼殺他啊!”
拓煞瞥了眼大護法,悠悠的問道。
“這個……”
大護法額頭上冷汗涔涔,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答話,他剛纔還被林羽打的找不到北,現在就要他想出如何對付林羽,着實有些難度。
在他認爲,最好的法子就是拓煞親自出馬,跟何家榮拼個你死我活!
但是他又不敢直說,擰着眉頭想了片刻,他眼前陡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急聲說道,“何家榮這次是爲了何自臻而來,只要我們抓住何自臻,就相當於捏住了何家榮的脈門,到時候不必擔心何家榮不妥協!而且我們還可以提前設好圈套,將何家榮引過來,等他過來之後,直接斬殺掉他!”
“無恥!卑鄙!”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叢梭羅樹後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叫罵聲,所用的,同樣是當地的語言。
“誰在那兒?!”
大護法神色猛地一變,滿臉的戒備。
“是我們剛纔捉到的那人!”
年輕男子一點頭,沉聲說道。
“把他帶出來吧!”
拓煞沉着臉,緩緩吩咐了一聲。
“是!”
年輕男子趕緊答應一聲,接着從幾棵梭羅樹底下脫出一個手腳皆被綁住,滿身泥垢的身影,看起來是個身材壯實的男子。
“你們有本事直接殺了我!我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男子昂着頭,扯着嗓子大聲的叫嚷道。
大護法皺着眉頭掃了這男子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冷色,接着轉頭衝拓煞問道,“會長,這小子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