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林羽以爲向南天的意思是等自己幫他治好病之後,再讓步承跟着自己,但是誰知今天林羽告辭的時候,向南天便讓步承收拾好東西,跟着林羽一起離開別墅。
步承走之前叫過來兩個師弟,仔仔細細的把向南天這些日子要吃的藥跟他們交代了一番。
隨後步承面向向南天,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定聲道:“師父,徒兒不在的時候您老千萬照顧好自己,您放心,我一定遵從您的吩咐,誓死保護好何先生!”
“行了,去吧去吧!”
向南天彆着頭望着遠方,故意沒有去看他,渾濁的雙眼中竟然隱隱帶有一絲淚痕。
步承將他當成師父,他又何嘗不把步承當做自己的親兒子了?!
林羽和步承離開別墅往回走的時候,兩個黑衣男子再次要給林羽戴眼罩,步承冷聲道:“從今以後,何先生再來這裡,無需再戴眼罩,聽到了嗎?!”
“是!”
幾名黑衣男子立馬恭敬的點頭應道,顯然步承的地位比這些人要高的多。
“步大哥,你要是想向老的話,以後可以隨時回來看他老人家!”林羽衝他笑着說道。
“不必了,師父說過,男人太過優柔寡斷,是沒有出息的!”步承搖了搖頭,神色凝重的衝林羽說道:“何先生,以後你有什麼吩咐儘管說,你的命令,對我而言,就是我師父的命令!”
“那以後就有勞步大哥了!”林羽點頭笑笑。
因爲步承從小習武,對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所以步承到了回生堂之後,他每天坐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搬個凳子坐在牆邊,動也不動的盯着林羽,宛如一個木頭人一般,當真是認認真真執行他師父交給他的保護林羽的任務。
“先生,你帶回來這小子,不會是個傻子吧?!”
厲振生有些疑惑的衝林羽問道。
“厲大哥,別瞎說,他……”林羽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步承,畢竟向南天活着的事情他不能跟任何透露,哪怕是厲振生也不行,所以他便說道:“反正他來頭不簡單,是個高手,厲大哥,你可能都不是他的對手!”
“吹吧!”厲振生滿臉不服氣的說道,“一會兒吃完飯我跟他過過招!”
等到午飯過後,醫館微空快了一些,厲振生便走到步承跟前,說道:“小兄弟,聽先生說你身手很厲害,會功夫?怎麼樣,敢不敢跟我切磋切磋?!”
“我的功夫是用來殺人的,不是用來切磋的!”步承冰冷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冷冷的說道。
“呦呵,語氣挺狂啊!”厲振生挺着胸膛一笑,說道:“別光說不練啊,來,有能耐咱倆比試比試,你要是能殺了我,我認了!”
“你是先生的朋友,我不能殺你!”步承淡淡的說道。
“步大哥,你在這裡不用那麼拘謹,放鬆一些!”林羽知道步承是受從小訓練的影響,說話辦事都有些模式化、軍事化,便衝他溫和道:“既然厲大哥想跟你切磋切磋,你就跟厲大哥練練手吧!”
其實林羽也很想見識見識這個步承的身手,雖然他能看出來這個步承很厲害,但是心裡十分好奇,他到底能厲害到什麼程度。
“是,何先生!”
步承見林羽說話了,這才起身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在醫館前面比試太惹眼了,走,咱去醫館後面吧!”
厲振生把外套一脫,只穿着一件灰色毛衣便朝醫館後面走了過去,步承起身緊緊的跟了上去。
“走,學姐,辛夷,看看熱鬧去!”林羽笑着衝葉清眉和竇辛夷喊了一聲。
“不去,你們男人怎麼老喜歡打來打去的!”葉清眉搖搖頭,似乎有些不理解。
“這你就不懂了吧,哪個男人小時候沒有個大俠夢!”
林羽笑了笑,接着跟着跑去了後門。
此時小路上幾乎沒什麼人,厲振生和步承兩人面對面而戰,厲振生搓了搓手,活動了下手腕腳腕,準備熱身,但是步承站在他對面宛如一根石柱般,動也不動。
“小子,你不用熱身?!”厲振生疑惑的說道。
“不用!”步承冷冷道,“我每時每刻都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厲振生微微一怔,絲毫沒有想到步承這小子看起來木木呆呆的,竟然這麼能裝逼!
“厲大哥,步大哥,咱可有言在先,既然是切磋,那邊要點到爲止,不許出格!”
林羽有些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因爲他已經從步承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殺氣,說這話顯然是爲了保護厲振生。
“拳腳無眼,傷到他,還請先生恕罪!”
厲振生冷哼一聲,話音一落,腳下用力的一蹬,沉重的身子宛如炮彈般疾馳而出,狠狠的撞向了對面的步承,厚重的拳頭一拳砸向了步承的面門。
他這一拳又快又重,就是換做大軍和秦朗,也夠他們接的,而且就算躲開,恐怕也會十分狼狽。
但是挺身而站的步承臉上沒有絲毫的神情波動,而且甚至在厲振生這一拳砸來的時候,眼睛連眨都沒有眨。
不過眼見厲振生的拳頭要砸到他臉上的剎那,他身子猛地一縮,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靈活如鬼魅般從厲振生腋下鑽了過去,同時回手一個手刀,直劈厲振生的後腦勺。
厲振生見眼前的步承陡然間不見,面色猛的一變,同時感覺腦後傳來一陣風聲,下意識的低頭一躲,堪堪將步承這一個手刀躲了過去,而且他身子借勢一扭,出其不意的一個後蹬勢大力沉的踹向了步承的腹部。
他這一腳頗有開山碎石之勢,如果是個普通人,受了他這一腳,可能半條命都要沒了,就是步承這種習武之人,受了他這一腳,恐怕也要疼上個十天半個月。
而且步承離着他距離幾近,這一腳恐怕是躲無可躲!
但是步承壓根就沒打算躲,腳步一錯,雙腿微微一分,一雙鐵鉗般的手猛地往前一掐,便死死的鉗住了厲振生的小腿,硬生生的靠蠻力接住了厲振生的這一腳,厲振生的鞋底甚至連他的衣服都沒碰到!
厲振生面色陡然一變,只感覺自己的雙腿宛如陷入了一塊石墩之中一般,任他怎麼用力,也紋絲不動。
未等他將腿抽出來,步承雙手一擰,厲振生身子瞬間被巨大力道衝擊的猛地一翻,頗有些狼狽的往地上一按,順勢一滾,這纔將身子穩住,一擡頭,未來得及做任何動作,便發現一個堅硬的拳頭已經夾雜着破空之音飛到了他面前,隨後陡然在他鼻尖處停住。
他額頭上噌的出了一層冷汗,滿臉驚恐的擡眼望了一眼一臉平靜的步承。
“你要是我的敵人的話,你現在,已經死了!”步承冷冷的說道,他完全有信心這一拳就要了厲振生的命。
“好!好身手啊!步大哥!”
林羽見狀眼前一亮,心頭大喜,快,太快了!而且每一招每一式,都力道十足,精準無比,不愧是戰神的徒弟!
很顯然,這些年向南天不說對步承傾囊相授,也肯定將自己絕大部分的絕學和能力都教給了他!
如果向南天這十年沒中毒的話,對步承的指導肯定還要精妙,那步承的戰鬥力可能會更加的驚人!
說實話,要是跟步承對戰的話,林羽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勝他,不得不說,自己這次真是撿到寶了!
厲振生滿臉驚訝的站起身,徹底的心服口服了,這個步承的身手跟他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這種恐怖的身手,他只在何先生身上見過!
“老弟,你這身功夫是從哪兒學的?!”厲振生又驚又好奇。
“跟我師父!”
“你師父是?”
“這個保密,你以後會知道的!”步承依舊語氣冰冷的說道。
“老弟好身手啊,不知道以後能不能也不吝賜教我幾招?我請你喝酒,正宗的國酒茅臺!”厲振生笑呵呵的說道,語氣中頗有些討好,他好不容易搞來的那幾瓶茅臺可是他的心頭肉啊,自己都捨不得喝,不過如果能從步承身上學到一招兩式那便太值了!
步承沒有說話,有些遲疑的望了林羽一眼。
“步大哥,這個你自己做決定,不方便的話,你大可以拒絕,如果方便的話,教教也無妨,都是自家兄弟!”林羽笑呵呵的說道,要是能讓步承傳授給厲振生和秦朗他們幾招,那對於厲振生他們而言,將是一個極大的提高,尤其是以後遇到會玄術的高人,也能應付上幾招。
“好,我教你!”步承用力的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厲振生對步承殷勤了許多,時不時的給他端水送水果,畢竟有求於人,而且他長這麼大,除了林羽、何家二爺外,他唯一敬佩的人,就是步承了。
“小何,你這醫館夠忙的啊!”
這天下午,竇仲庸突然笑呵呵的走了過來。
“竇老,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林羽趕緊起身笑呵呵的叫着竇老去內間喝茶。
“茶就不喝了,我就是來看看我孫女,順道恭喜恭喜你!”竇仲庸笑呵呵的說道。
“恭喜我?!”林羽頗有些納悶。
“不錯,恭喜你,聽說你已經獲得了國醫大師的稱號,而且中央療養院那邊已經開會通過了,準備聘請你爲療養院的特級醫師了!”竇老說到這裡不由挺了挺胸膛,笑呵呵的感慨道:“中央療養院知道吧?上面那幾個大人物的御用療養院!比我們軍山療養院級別都高呢,這也就意味着,從此以後,你就是要所謂的國手御醫嘍!最年輕的國醫大師!最年輕的國手御醫!你小子,真是出息了!”
林羽微微一怔,心中頗有些激動,隨後笑着恭維道:“上面實在是太擡舉我了,當然,要是沒有竇老您的指點,我也到不了今天這一步!”
“得了,你小子少給我戴高帽!”竇仲庸擺擺手,隨後眼睛一眯,低聲說道,“家榮啊,現在千植堂倒了,萬士齡被抓進去了,你就沒有想過,趁機把回生堂做大嗎?!”
“想過!”
林羽認認真真的點點頭,他早就想過要把回生堂做大做強,做到遍佈京城!做到遍佈華夏!
讓中醫,在華夏大地再次昌盛起來!
不過這並非一件易事,畢竟要想把回生堂的名聲打出去,並且在各地得到認可,最主要的就是每個分堂主治醫生的能力必須過硬!
他自己分身乏力,不可能每個分堂的到處跑,所以這就是他這個目標一直遲遲沒有實現的原因!
“那你還不趕緊拓展分堂,先把分店開滿整個京城!多好的機會啊!現在你可是要名聲有名聲,要後臺有後臺啊!”竇仲庸急切的說道,隨後皺了皺眉頭,說道:“不過難就難在這好的坐診醫師不好找啊……”
“現在好找了,竇老!”林羽眼睛一眯,笑着說道,“咱中醫協會不是那麼多會員嗎?”
“什麼?!”
竇仲庸面色猛然一變,詫異道:“你……你的意思是,讓那幫有聲望有地位的中醫大家給你打……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