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何先生,你這是不敢?!”
壽小青見林羽有所遲疑,笑呵呵的催促了一句,眼中的精芒更盛。
林羽察覺到壽小青眼中的迫切,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壽小青如意算盤早就打好了,就是衝着自己這冰蟾來的!
不過讓林羽心頭納悶的是,這壽小青遠在蘇南,又是怎麼得知自己手裡有這麼一隻冰蟾的?!
“壽老,您和何先生要是真能切磋一番,給大家助助興,又能幫我醫治好我二叔,我也是求之不得,但是這要建立在雙方自願的基礎上,既然何先生如此爲難,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杜夫人見林羽遲遲沒有吭聲,面露難色,趕緊站出來替林羽說了一句好話。
“呵呵,杜夫人說的對,這種東西需要雙方自願,既然何先生如此爲難,那便算了吧!”
壽小青笑呵呵的搖了搖頭,緩緩的坐了回去。
“看到沒,我就說這小子沒什麼真才實學,被我猜到了吧,不敢應戰了!”
“瞧他那樣,估計都給嚇壞了!”
“算這小子聰明,跟壽老比,那就是自取其辱!”
海外歸來的幾個中醫醫師見狀頓時毫不掩飾的低聲議論着踩起了林羽,不過望了眼面如寒霜的步承,他們心存忌憚,聲音不由小了幾分。
其他幾個中醫協會的成員見自己的會長這麼慫,也不由沉着臉低下了頭,雖然沒敢跟着議論,但是也同樣打心底裡瞧不起林羽。
竇老、黃老和王老三人倒是沒有說什麼,皺着眉頭狐疑的望了林羽一眼,顯然有些好奇,好奇壽小青剛纔說的“冰蟾”到底是什麼東西,會讓林羽如此爲難或者說不捨。
其實林羽要是沒有答應百人屠,說要拿這冰蟾去換百人屠的小侄女,那此時他絕對會沒有絲毫遲疑的一口答應壽小青的要求,但是既然跟百人屠承諾過了,林羽就不能食言,縱然他有很大的把握贏壽小青,但是畢竟這把握再大,也不敢說是百分之百,所以他必須得考慮周全。
“壽老,您能不能換個賭注,哪怕您要我的全部家當,或者說要我的回生堂醫館和我的名聲,我也都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林羽皺着眉頭望了眼壽小青,沉聲說道,他可以傾家蕩產,也可以名聲掃地,但是他不能背棄對別人的承諾!
這就是林羽處世的原則,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誠信二字,比命都重!
“呵呵,何會長,你未免太瞧不起我老頭子了,我有的是錢,我要你的錢做什麼?!”
壽小青掃了林羽一眼,呵呵笑道,“至於你的名聲,我就更不感興趣了,我壽小青在整個蘇南甚至華夏的名聲,並不你這華夏會長小多少!”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這次就是衝着林羽這隻天山冰蟾來的!
“何家榮,不敢比就乖乖的服軟,裝什麼呢!”
壽榮鑫逮住機會狠狠的羞辱起了林羽,冷聲道,“行了,你的醫術也不過如此,以後見了我們壽家的人記得尊敬點,你這什麼狗屁的華夏中醫會長,也不過是欺世盜名罷了!”
林羽聞言臉色變了變,鋒利的目光掃了對面一唱一和的壽家爺倆,冷聲道,“好,我答應你,我就以這冰蟾爲賭注!”
“好,有氣魄!”
壽小青聞言面色大喜,整個人陡然間精神抖擻,看着林羽的眼中佈滿了笑意,頗有種魚兒上鉤的感覺。
“那我賭這冰蟾,不知道壽老打算賭什麼呢?!”
林羽望着壽小青,眯着眼冷冷的說道,臉上陡然間閃過一絲莫大的寒意。
“何會長但說無妨,凡是我能做到的,我絕不推辭!”
壽小青昂着頭傲然的說道。
“那倘若是我贏了的話,壽老就把你們壽家傳承至今,從不外傳的太素脈訣輸給我吧!”
林羽聲音冷淡的說道,既然壽小青讓自己拿出了這麼貴重的東西做賭注,他自然也要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要求壽小青拿出壽家壓箱底的寶貝——太素脈訣。
本來以爲這麼貴重的東西壽小青不太可能答應,就算答應,也會有所遲疑,但是出乎林羽意料的是,壽小青聽到林羽這話後沒有絲毫的遲疑,非常痛快的點頭答應了下來,說道:“沒問題!倘若我輸了,我便將我壽家的太素脈訣傾囊相授!”
林羽微微一怔,望着自信無比的壽小青,頗有些意外,內心隱隱生出一絲不安,竟然生出了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二位既然約定了,那可就不能反悔了,畢竟這麼多人證着呢!”
杜夫人眯眼笑着望着林羽和壽小青兩人,說道,“怎麼樣,兩位要不要再考慮片刻?要是沒有什麼異議的話,我可就請出我的二叔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們壽家不是那種食言的無恥之輩,我們沒異議!”
壽榮鑫主動站出來替自己的父親表明了態度,接着十分不屑的掃了一旁的林羽一眼。
壽小青面色傲然,沒有說話,顯然他兒子的話其實是他的意思。
“我也沒有異議!”
林羽也點點頭,直接答應了下來。
“好,司馬管家,派人去請我的二叔!”
杜夫人笑着點點頭,吩咐了胖管家一聲,招呼着大家先坐,“我二叔住在廂房,過來需要一點時間,大家先坐,邊坐邊吃!”
衆人坐下後不由興奮的低聲議論着,猜測着誰能贏,從他們的話中能夠聽出來,大多數人還是覺得壽小青能贏。
“家榮,那老頑固方纔說的冰蟾是什麼冰蟾?!”
黃新儒等人坐下後立馬湊過來好奇的衝林羽問道。
“就是傳說中的天山冰蟾!”
林羽苦笑了一下,想起百人屠滿臉期待的神色,他內心不由生出一絲擔憂的神色,倘若真出個閃失,他可就真的對不起百人屠了,實在不行,他就跟着百人屠殺進玄醫門,就是拼上他這條命,他也一定要幫百人屠把小侄女接出來!
“哦?就是號稱天材地寶的天山冰蟾!”
黃新儒等人聞言面色不由一變,王紹琴急聲道,“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啊,萬一要是輸了,可就太可惜了!”
“媽的,怪不得這老頑固一個勁兒的逼家榮答應呢!”
竇仲庸也忍不住跟着罵了一句。
“老黃,你們說,我怎麼感覺這老小子眼中有種陰謀的意味呢,他是不是在來之前就想好了!”
王紹琴皺着眉頭掃了眼鄰桌面帶得色的壽小青,滿臉疑惑的問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這老小子似乎故意引家榮上鉤呢!”
黃新儒也不由擔心的嘆了口氣,“他那一手太素脈訣,在醫治疑難雜症方面,可真的是無人能出其右啊,看來他早以成竹在胸,否則他怎麼敢直接拿家傳的寶貝出來賭!”
“怕什麼,家榮的醫術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打個平局!”
竇仲庸倒是有些不以爲意,在他認爲,林羽的脈診之術絕對不在壽小青之下。
“對啊,瞧我還忘了這茬,還有平局一說啊!”
黃新儒和王紹琴頓時一掃臉上的擔憂之色,也堅信林羽也絕對能診斷出病症,起碼能混個平局。
“沒事,先生,他要是贏了,我就一刀宰了他!”
林羽身後的步承十分“貼心”的說道。
“步大哥,說了多少次了,不要打打殺殺的!”
林羽皺了皺眉頭,接着掃了眼一旁談笑自如的壽小青,隨後也坦然一笑,挺着胸說道:“他壽小青既然輸的起,我何家榮,自然輸得起!”
不多時,通往後院的長廊那裡,胖管家便帶着兩個隨從推着一把輪椅走了過來,輪椅上坐着一個頭發花白,面容枯瘦的老人,身上緊緊的裹着一條蠶絲絨毛毯,整個人縮在輪椅裡,像極了一把被毛毯裹住的枯柴。
這杜夫人雖然長相年輕,但是實際年齡卻已經五十多歲,所以她二叔自然也理應過了古稀之年,衰老也是難免!
但怪異的是,此時這老人緊閉着雙眼,胸口沒有絲毫的欺負,面色鐵青泛白,毫無生氣!
衆人看到這老頭的面容,頓時面色大變,這……這他媽不是個死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