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丫鬟們快步過來扶她。
翡翠自責的紅了眼圈:“王妃,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若是不阻止那幾個賤蹄子也就不會着了她們的道了。”
“沒事。”顧琅月無力的揮了揮手,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抓住草的手發抖着,“我不成了……你們抓緊把這些弄完吧。”
太陽漸漸落下,天色也越來越晚,等將這些花完全移植過去天已大黑。
顧琅月全身綿軟,全身上下沒一處乾淨的,她是被翡翠扶着回來的。
卻沒想到遠遠的便看到景遠院一片燈火通明,隱隱傳來嘈雜的聲音。
“發生什麼了?”翡翠疑惑。
“去看看。”顧琅月聲音乾澀,多說一個字胸腔都拉扯着疼。
院子裡燈都點着,幾個婆子進進出出將裡面的東西往外搬。
率先過去的瑪瑙和珍珠拽住其中一個婆子:“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王妃院子裡的東西是你們隨隨便便能動的嗎?”
那婆子手中搬的正是顧琅月房中的屏風,她上下將兩人打量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後頭的顧琅月,有意擡高了聲音:“你們這是不知道吧,王爺已經下了命令,讓王妃搬去西院,說讓王妃哪兒都別去,好好靜靜心。”
“小姐,小姐是您嗎?”正說着,裡頭傳來碧玉的呼喊。
顧琅月眉頭一皺,推開那名婆子,快步進了院子。
碧玉身上有傷這幾日一直臥病在牀,此時她卻身着裡衣被人扣在門口,頭髮散亂,雙頰明顯紅腫。
“小姐……”見是顧琅月,碧玉兩行清淚落下。
那個扣住碧玉的正是南君紀的奶孃徐媽媽。
徐媽媽笑着鬆了手,虛情假意道:“王妃回來啦,您這丫鬟啊,實在是口無遮攔不會說話,老奴就替您管教了管教,王妃應當不會介意吧
。”
珍珠和瑪瑙立刻上去將碧玉扶過來,碧玉氣的全身發抖敢怒不敢言。
顧琅月將目光從碧玉身上收回,聲音冷淡:“本王妃的丫鬟本王妃自會管教,什麼時候輪的着你來狗拿耗子了。”
她強撐着站的筆直,目光冷漠,身上全是污泥,竟隱隱帶了一絲戾氣。
徐媽媽臉抽了抽,也沒了好臉色,冷笑道:“王妃既然這麼說老奴那就無話可說了,不過王妃恐怕不知道吧,這景遠院現在可不是您的居所了,您的居所現在已經移到西院去了。”
“骯髒東西這麼多,姑奶奶不稀罕。”顧琅月冷哼一聲,淡淡瞥了周圍一眼,領着四個丫鬟不急不緩出了景遠院。
西院位於王府的最西角,相較於景遠院的寂寥,西院更爲偏僻荒涼。不及景遠院二分之一大的院子堪堪三個房間,連個竈房也沒有。
那些下人將傢俱等物搬出來也不擺好,全都一股腦堆在了院子中。
剛進院子,顧琅月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小姐!”
“王妃!”
幾個丫鬟驚聲呼喊。
“不礙事。”顧琅月擺擺手,卻連連咳嗽起來,胸腔一陣疼痛。
這口血已經鬱結在胸口很長時間了,早已散在了胸腔內,只怕凝滯在了裡面,如果不散乾淨的話,還是個問題。
顧琅月皺着眉頭被幾人扶着坐下。
“王妃您等着,奴婢這就給您去請大夫。”翡翠一陣小跑離開了院子,卻在到了門口時又退了回來。
“這是幹什麼去啊?”門外傳來徐媽媽的質問聲。
翡翠後退了幾步,不服氣的道:“徐媽媽你這是什麼意思,王妃身體不適,我爲她去叫名大夫來看看。”
徐媽媽冷哼一聲,揚高了聲音:“王爺說了,最近這幾天你
們都不準擅自走動,有什麼事跟我交代一聲就行了。”
翡翠咬了咬脣,只好低聲下氣:“那就有勞媽媽去爲王妃找名大夫來了。”
“等着。”徐媽媽不屑的輕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原以爲她很快就會回來,可一直到了半夜也沒個人影。
顧琅月躺在主臥的牀上,意識已接近昏迷,身上也漸漸發起了高燒。
幾個丫鬟在屋內急得團團轉。
“這可怎麼辦,小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碧玉傷心的哭了出來。
翡翠一遍又一遍的打溼毛巾又擰乾了爲顧琅月擦拭,她年齡最大,雖在府中的時間不長,但行事還算細心穩重。
翡翠放下毛巾:“定是徐媽媽公報私仇,現在更深露重的,加之早已宵禁,只怕我們等不來大夫了。”
“那,那怎麼辦。”碧玉急急問道。
“只求王妃能熬過今夜,明日一早無論如何也要找來大夫。”
幾人退了出去,留了翡翠和珍珠在外守着
顧琅月躺在牀上,腦中渾渾噩噩,但卻還能勉強聽見幾人方纔說的話。
她感覺身上像是滾進了火爐裡一樣難受,每呼吸一下胸腔就撕扯着疼痛。
正在這時,窗外掠過一陣涼風進來,掀起了牀上的簾帳。
顧琅月艱難的睜開了眼,模模糊糊看到一個黑影出現在眼前,只看得清一雙冰涼的眼睛和滿鼻翼間嗅到的塵土氣息。
“誰……”顧琅月艱難的張口。
剛一張口就感覺那人俯身下來,塞了個什麼東西進了她口中。
“想死?沒那麼容易。”嘶啞低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顧琅月下顎被他捏住擡起,強迫着將那東西吞了下去,她想掙扎,可腦中一片昏昏沉沉,最後沒了知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