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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一片安靜,馬修站立在教室中央,瑞秋-麥克亞當斯站在對面兩米外的地方,由於缺少道具,她直接用手比劃出槍的手勢,指着馬修的腦袋。
大衛-阿斯特的教學以實用性爲主,甚至可以說就是在針對好萊塢的影視行業。
無論是之前的對話戲和死家人的戲,還是馬修與瑞秋-麥克亞當斯準備表演的綁架戲份,都是好萊塢電影或者電視劇集中,最爲常見的橋段。
馬修與瑞秋-麥克亞當斯拿到的劇本也不復雜,馬修飾演一位女兒被綁架的硬漢,瑞秋-麥克亞當斯則是威脅他的綁架者。
“把東西交出來!”瑞秋-麥克亞當斯臉上的酒窩完全消失不見,較硬的面部線條搭配上肌肉的微調,讓整張臉顯得分外陰鷲,尤其是嘴脣特意翻開,露出兩行緊緊咬合的牙齒,更是帶出一股狠勁,“否則你女兒就死!”
對於自己的角色,剛纔馬修就有過思考,特別是大衛-阿斯特關於對話戲的一段講述之後,也有所感觸,這場戲講述的是硬漢和綁架者在語言中糾纏,從根本上來說,也是一場對話戲。
所以,他不能像日漫人物中的對話一樣,傻傻的站在這裡光翻嘴皮。
一般情況下,被人綁架尤其是被槍指着,大部分人都會擔驚受怕,情緒失控,大哭大鬧,這是很正常的。
可是有些場景有些角色,就不能這樣。
比如他現在這個角色,是一位硬漢!
何所謂硬漢?馬修看過的電影中,《虎膽龍威》中的布魯斯-威利斯,《終結者2》中的阿諾-施瓦辛格,《第一滴血》系列的西爾維斯特-史泰龍,《碟中諜》系列的湯姆-克魯斯,都用各自的方式進行過詮釋。
馬修認爲,這樣一個硬漢,必須要很冷靜。
“你把她藏在哪裡了?”馬修一臉冷酷,“看不到女兒前,我不會給你任何東西。”
兩句臺詞剛說完,大衛-阿斯特微微皺眉,卻什麼都沒有說。
“這個叫做馬修-霍納的年輕人,外形條件不錯。”他一直看着兩個人的表演,“演技水準卻不敢恭維。”
即使不用仔細分辨,他也能看出來,馬修-霍納在模仿湯姆-克魯斯,可惜他只模仿到了湯姆-克魯斯酷的一面,卻沒有硬漢背後的另一面。
兩人的表演還在繼續,表現卻截然不同。
馬修始終瞪大眼睛,鼓足氣勢,擺出一副冷酷十足的硬漢模樣,但在外人看來,始終都是一副表情;瑞秋-麥克亞當斯則截然不同,她的演技未必有多好,卻在馬修的襯托下,顯得揮灑自如,特別是利用眉毛、嘴角和眼睛,以及臉上肌肉的細微變化,讓自己的表情更加適合對話渲染的氛圍。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兩人的表演根本不在一個水準線上。
甚至,連馬修自己都意識到了。
瑞秋-麥克亞當斯看起來特別嬌小,結果一上場,整個氣場都變了,馬修感覺到了一個詞彙:合理。
這個女孩不但氣息合理,動作合理,連挑個眉毛撇個嘴都合理,他完全跟不上她的節奏,這個問題很要命,按照劇本的要求,兩個角色都很強硬,但他的角色是強勢的那個,瑞秋-麥克亞當斯是稍稍弱勢的那個,瑞秋-麥克亞當斯卻把面對超級硬漢的綁匪的弱演的恰到好處。
非要找合適的形容的話,馬修認爲她是建築工地上手拿瓦刀大工,而他只是揮舞大錘搞破壞的小工,還是臨時的那種。
馬修最後半分鐘的戲,完全就是跟着瑞秋-麥克亞當斯的節奏在走。
“停!”
所有臺詞結束,大衛-阿斯特喊了一句,然後來到馬修和瑞秋-麥克亞當斯的旁邊。
馬修對瑞秋-麥克亞當斯輕輕點了下頭。
瑞秋-麥克亞當斯不復之前的陰鷲,也微微點頭,一雙好看的眉頭緊接着蹙起,剛剛她搶戲了。
確實,這不能完全怪她,對面的男演員表演太過一般,但這樣一場戲,她都控制不好力道……
瑞秋-麥克亞當斯搖了下頭,知道自己的演技別說收放自如了,距離不錯都還差得太遠。
至於對面叫做馬修-霍納的男演員,配合出色的外形耍帥扮酷還湊合,演技實在是沒多少。
“你做的不錯。”大衛-阿斯特首先對瑞秋-麥克亞當斯說道,“現在最爲欠缺的是長期大量的練習和足夠多的表演經驗。”
他轉而對所有人說道,“表演是一項技能,技能的提高只有一個途徑,那就是不斷的練習。表演這種和身體控制相關的技能更是如此,就像運動員也不是天生的,而是持之以恆練出來的!”
別人怎麼看大衛-阿斯特,馬修不清楚,但在他這種有着足夠社會經驗的人眼裡,這個傢伙所教導的東西,可謂是典型的實用主義。
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不怎麼需要練習的表演天才,不過馬修清楚,他不是那樣的人。
持之以恆的練習!馬修牢牢記住了這句話。
大衛-阿斯特接着對馬修說道,“你的問題很明顯,表演經驗不足,表演形式單一化和表面化。”
聽他如此說,馬修極其認真的點頭,他來這裡就是找人指導的。
“這樣的戲份,不是露出冷酷的臉,就是一副如同孩子般的倔強,演戲看似到位了,卻忽略了細節。”大衛-阿斯特繼續對馬修說道,“剛剛你表現的很冷酷,問題是被綁架的是你的女兒,劇本要你塑造的不僅僅是一個硬漢,還是一個柔情好父親!只有冷酷……”
他搖了搖頭,“你認爲合適嗎?”
馬修也搖頭,同時主動問道,“加上一些擔心和害怕是不是會好些?”
“可以。”大衛-阿斯特先是點頭,接着又叮囑,“表演沒有具體量化的標準,要看具體情況來把握。”
十四個人中,大部分都聚精會神的盯着大衛-阿斯特,認真傾聽他的話,對於很多文化程度不高,沒有接受過系統表演學習的人來說,大衛-阿斯特像極了一個好老師。
隨後,馬修和瑞秋-麥克亞當斯退出表演場地,又有一對演員進來表演。
這堂表演課上,馬修從始至終都聚精會神,生怕錯過任何有用的知識,比起天份和演技水準,他可能在所有人中要排到相對靠後的位置,但論及專注程度,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他。
連看起來非常認真的瑞秋-麥克亞當斯也差了一大截。
一上午的課程轉眼即逝,馬修甚至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與其他人急匆匆的離開不同,他特地追出教室,找到還沒有走遠的大衛-阿斯特,問了一個自認爲很關鍵的問題。
“阿斯特先生。”他很有禮貌的問道,“成爲一個好演員的關鍵是什麼?”
儘管他想當的是好萊塢電影明星,不是演員,卻也知道這裡競爭激烈,如果演技連基本水準都沒有,就算運氣好能紅了,很快也會摔落谷底,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馬修,是吧?”大衛-阿斯特對他有印象,想了一會說道,“我認爲演員應該謙遜,而且不是浮於表面的謙遜。”
聽他如此說,馬修迷糊了,想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大衛-阿斯特又說道,“完美的表演並不存在。因此,對於美我們要永遠存着敬畏之心。”他對馬修點了點頭,“好學是一件好事,在好萊塢是難能可貴的品質。”
大概是注意到了馬修上課時不同於其他人的認真和專注,大衛-阿斯特特地說了一句,“保持下去,這樣當機會出現時,你纔有抓住的資本。”
他對馬修點點頭,轉身走掉了。
馬修撓了撓頭,後面的話他當然聽得懂,前面關於謙遜的話,卻有些糊塗。
站在這裡想了一會,實在搞不明白,乾脆向着學校的餐廳走去,簡單的用過午飯,又坐着休息了一會,他來到另一間教室,準備上已經報過名的語言課。
在這間教室中,馬修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有上午一起上課的人也來上語言課了,其中就有演過對手戲的瑞秋-麥克亞當斯。
看到瑞秋-麥克亞當斯旁邊的座位空着,馬修立即走了過去。
“嗨,瑞秋。”他表現出來的性格極好,禮貌的問道,“這裡有人嗎?”
看到馬修陽光燦爛的笑容,瑞秋-麥克亞當斯也禮貌的迴應,“你好啊,馬修。沒人,隨便坐。”
馬修拉開椅子,坐下來,問道,“真巧,你也報名語言課了。”
“沒辦法啊。”瑞秋-麥克亞當斯頗爲無奈的說道,“經紀人說我的口音太重,必須要矯正。”
馬修笑了起來,“我的經紀人也是這麼說,她認爲的我的德克薩斯口音太土。”
瑞秋-麥克亞當斯深有同感,“可不是嗎,我的經紀人也認爲我的加拿大口音不好聽。”
有了共同的話題,兩人漸漸熟悉起來。
與此同時,海倫-赫爾曼利用自己與雷德利-斯科特的關係,不斷與《角鬥士》劇組溝通聯繫,拿到了一個讓馬修真正登上媒體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