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會客室裡，蕾切爾-薇姿眉頭緊皺，捧着一杯咖啡，在考慮該怎麼說。
馬修看她在想事情，也不開口，安靜的等了起來。
蕾切爾-薇姿爲什麼找上門來，不用猜也知道，這事雖然有些麻煩，但他早就決定要伸手了。
畢竟在他起步的時候，蕾切爾-薇姿幫過他。
像他這種人，遠遠做不到有恩必還，但曾經幫助過他的人，找他尋求幫助的話，只要在他能力範圍之內，他會看情況幫忙。
馬修很清楚，在很多人眼裡，他是個人渣，卻是個有原則有底線的人渣。
何況，蕾切爾-薇姿要對付的人是娜塔莉-波特曼，一個曾經讓他中過瑪蒂爾達的毒，如今卻反手賣過他好幾次的人。
雖然跟娜塔莉-波特曼表面上關係還不錯，但有機會挖坑的話，馬修會毫不猶豫的將娜塔莉-波特曼埋了。
曾經在太平洋對岸的喜歡，並不意味着在洛杉磯和好萊塢的無限退讓。
否則，他早就去拯救尼古拉斯-凱奇了。
凱奇大叔財務一團糟，這兩年拍攝的電影越來越爛，聽說最近又接了一部叫做《女巫季節》的中世紀魔幻騎士電影，估計還要沉淪很久。
揮金如土、買豪宅豪車，欠債欠稅，還有幾段婚姻離婚分一半……
這些都是經驗教訓，都在提醒馬修，揮金如土不是不可以，但也要有節制。
還有房產，據說尼古拉斯-凱奇名下幾十棟豪宅，大部分買下來根本就沒有住過，每年房地產稅就是天文數字，加上去年金融危機，地產泡沫崩了，豪宅想賣都賣不掉，全成了負擔。
再就是婚姻，對於富豪和明星來說，結婚一定要慎重。
馬修還不到三十歲，婚姻對他來說還非常遙遠，像他這樣的人，也很難頭腦一熱，就彪呼呼的跟人結婚，即便將來結婚，婚前協議必不可少。
人類社會發展到現在，特別是北美這種地方，離婚簡直太平常了，可能結婚的時候想的是愛到天荒地老，但誰知道十年之後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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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男人不出問題，女人出軌的還少嗎？
想到這裡，馬修的目光落在了蕾切爾-薇姿的身上，蕾切爾-薇姿和達倫-阿羅諾夫斯基從拍攝《木乃伊歸來》時相識相戀，多年的感情不可謂不深，蕾切爾-薇姿更是連孩子都給達倫-阿羅諾夫斯基生了，結果呢？
娜塔莉-波特曼只用了一個月，就拆散了達倫-阿羅諾夫斯基和蕾切爾-薇姿。
這纔是愛情的常態，纔是人類的天性。
所以，詹姆斯-卡梅隆纔要在《泰坦尼克號》中搞死傑克，讓這對愛的那麼深的情侶不能在一起。
以這兩個人的角色設定，如果都活下來，即便傑克不踹了露絲，傑克也會像露絲的未婚夫那樣，被露絲戴上一頂綠帽子。
還是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和凱特-溫斯萊特相處的模式好，這麼多年了，友誼天長地久。
“馬修……”蕾切爾-薇姿這時終於開口說道，“我又來向你求助了。”
“有事儘管說。”馬修沒有半點推辭的意思。
蕾切爾-薇姿放下咖啡杯，說道，“新年過後，《黑天鵝》就要開始拍攝了。”
馬修對這消息並不意外，達倫-阿羅諾夫斯基爲這部影片準備了很久，娜塔莉-波特曼跟他搞在一起之後，又說動了威廉莫里斯協助，影片想要趕上明年的奧斯卡，拍攝肯定不能再往後推了。
“在哪裡拍攝？”馬修問道。
“紐約。”蕾切爾-薇姿眉頭緊鎖，“外景地在紐約，內景選在了新澤西的一家劇院中，娜塔莉-波特曼和女配角米拉-庫尼斯等人正在接受專業的芭蕾舞訓練，紐約芭蕾舞團的一位編舞正在訓練她們，還有她們的替身演員……”
馬修點了點頭，蕾切爾-薇姿接着將自己瞭解到的所有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我不知道該從哪裡着手。”蕾切爾-薇姿說完情況，咬牙切齒，“但讓我看着她們一步步朝計劃的目標前進，我做不到！”
“冷靜一點，蕾切爾。”馬修提醒道。
蕾切爾-薇姿聲音冰冷，“我根本冷靜不下來，每天晚上，仇恨之火都在我心中沸騰！”她恨恨的說道，“我要讓娜塔莉-波特曼和達倫-阿羅諾夫斯基付出代價，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痛快！”
她看向馬修，“你幫我想想辦法。”
馬修沒有說話，只是在思考蕾切爾-薇姿述說的那些情況，她說的那些人名一個個從他腦海中閃過，女主角娜塔莉-波特曼，女二號米拉-庫尼斯，女三號薇諾娜-賴德，導演達倫-阿羅諾夫斯基，編舞和舞指本傑明-米派德……
“我跟達倫-阿羅諾夫斯基那個混蛋相處多年，找關係探聽到劇組內的情況很容易。”蕾切爾又說道，“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該怎麼向娜塔莉-波特曼和達倫-阿羅諾夫斯基討回公道！”
她咬緊牙齒，從牙縫裡面擠出一句話，“我想殺了他們！”
“別！千萬別！”馬修大致理出個思緒，趕緊勸道，“蕾切爾，冷靜一點，爲了他們搭上自己划不來！”
他心底嘆了口氣，這沸騰的仇恨之火啊。
蕾切爾-薇姿再次看向馬修，“除了你，我不知道該找誰幫忙。”
馬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平靜的問道，“蕾切爾，你能及時瞭解《黑天鵝》劇組內部的狀況？”
蕾切爾-薇姿連忙說道，“不難。”
馬修緩緩說道，“根據剛剛你說的那些情況，我有一個計劃，但成與不成很難說。”
這種事誰也不能保證成功，畢竟不能直接跑到娜塔莉-波特曼和達倫-阿羅諾夫斯基面前，強迫他們按照他的想法做事。
蕾切爾-薇姿管不了那麼多，當即說道，“說說看。”
“主要是兩點。”馬修空着的那隻手先豎起一根指頭，“按照你的說法，娜塔莉-波特曼的目標是明年的奧斯卡最佳女主角小金人。”
蕾切爾-薇姿突然閉上眼睛，“我不能讓她踩着我拿到這個獎項！那會成爲我一輩子的屈辱！”
馬修輕輕點頭，繼續剛纔的話，“這是我們的底線，也是最低目標。”
“對！”蕾切爾-再次接話，“不管別的怎麼樣，我都不能讓娜塔莉-波特曼達成目的！”
馬修放下手裡的茶杯，“之前你給我的劇本，我大致看了，這部影片有大量的芭蕾戲，所以娜塔莉-波特曼纔要展開專業性的訓練。”
蕾切爾-薇姿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馬修又說道，“但芭蕾的專業要求非常高，要達到比較出色的效果，絕對不是幾個月的訓練能夠練出來的，除非娜塔莉-波特曼和達倫-阿羅諾夫斯基不要影片舞蹈戲份的效果，否則肯定要大量使用專業芭蕾舞演員作爲替身。”
蕾切爾-薇姿之前拿到過奧斯卡表演獎提名，漸漸明白了馬修話中的意思。
“我跟娜塔莉-波特曼打過很多交道。”馬修緩緩說道，“對她有一定了解。娜塔莉-波特曼肯定會追求完美的舞蹈場景，大量使用替身是必然的。”
蕾切爾-薇姿醒悟，“就像《窈窕淑女》中的奧黛麗-赫本？”
馬修平靜的點頭，“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對於奧斯卡來說，配音和大面積的替身戲，都是致命的。”
蕾切爾-薇姿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微微皺眉，“這種情況，肯定會籤保密合約。”
馬修提醒道，“你既然能掌握劇組動態，應該能與舞蹈替身們搭上話吧？這就要看你私下怎麼說動她們了。”
“我明白了。”蕾切爾-薇姿緊鎖的眉頭舒緩了一些，“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馬修又說道，“只要劇組的狀況跟我們預計的差不多，就有可能讓娜塔莉-波特曼在明年的頒獎季一無所獲。”他攤開手，“最理想的情況，不用我們做什麼，這部電影就會拍攝製作成大爛片，那樣我們等着看笑話就好了。”
“可能性很低。”蕾切爾-薇姿嘆了口氣，“達倫-阿羅諾夫斯基那個混蛋在電影上面很有想法。”
馬修想到曾經娜塔莉-波特曼的奧斯卡女主角，知道《黑天鵝》失敗的機率很小。
據他所知，達倫-阿羅諾夫斯基在學院那邊比克里斯托弗-諾蘭受歡迎多了，本身就是一個猶太裔，學院一些老頭子甚至稱他爲過去十年以來好萊塢導演新生力量的領軍人物。
當年克里斯托弗-諾蘭拿着計劃找到華納兄弟時，華納兄弟一度想要留下計劃，踢克里斯托弗-諾蘭出局，然後讓達倫-阿羅諾夫斯基執導新蝙蝠俠電影。
不過，達倫-阿羅諾夫斯基放棄了，然後按照學院喜歡的風格，走上了另一條導演之路。
蕾切爾-薇姿沉默着想了一會，又說道，“還有嗎？除了最低目標，還有別的嗎？”
馬修伸出第二根指頭，“另一個不容易做到，僅僅是一個設想，能不能實現既要看你私下裡的活動，還要看幸運女神是不是站在我們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