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這話分外的輕柔,但是也分外的堅定!
回想起他跟韓冰之間的第一次見面,再到他們兩人相知相敬相重的歷程,過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林羽原本有些搖擺的內心也慢慢的變得愈發的堅定,他堅信,韓冰絕對不會出賣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他怎麼想,也想不出任何韓冰會與凌霄勾結的理由,而且如果韓冰真有問題的話,那江顏和葉清眉以及他的家人,可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這麼久以來,一直都是韓冰在安排着軍機處的人保護着林羽的家人,讓林羽行動的時候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聽到林羽這話,韓冰心頭猛地一動,睜大了眼睛望着林羽,眼神中光亮閃爍,說不出的感動!
她沒想到,在現在這種所有線索都指向她的情形之下,林羽還願意如此堅定的信任她!
“所謂的軍機處,原來也不過如此!”
百里聽到林羽這話不由冷哼一聲,臉上閃過一絲蔑視,“你就算再信任她,起碼也要調查過後再下定論吧?!”
“家榮,他說的沒錯,現在看來,最有嫌疑的人確實就是我!況且現在鍾延這個人證指證的也是我!”
韓冰輕輕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們軍機處一向紀律嚴明,秉公執法,怎麼能因爲我毀了軍機處的形象?!”
說着她一把抓住自己制服肩頭的徽章,嗤啦一聲用力的撕了下來,垂下頭,輕聲道,“從現在開始,我自願卸任一切職務,幽禁軍機處,接受組織的調查……”
“韓隊長!”
林羽神色一變,急聲衝韓冰說道,“你要是現在卸任掉自己的職務,可就正中了這幫人的詭計!”
林羽現在細細想來,愈發的覺得這件事蹊蹺,鍾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咬定韓冰就是給他發佈命令的人,並且隨後又信口說出杜勝和袁江這倆跟韓冰一個級別的中隊長混淆視聽,極有可能是早就謀劃好的應對審訊的方式!
“不管是不是詭計,鍾延一開始指認的人是我,我就理應接受調查,哪怕是爲了避嫌,我也不能再繼續在軍機處擔任任何職務了!”
韓冰無力的嘆了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
“可是……”
林羽還想勸阻,但是韓冰出聲打斷了他。
“我相信你,家榮!”
韓冰擡起頭望向林羽,目光溫和堅定,沉聲道,“我相信你一定能把背後的這個人揪出來,我相信你一定能夠還我清白!”
林羽的喉頭動了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沒想到,軍機處內的這個內鬼頭目比想象中的還要難纏,他們查來查去,沒把這個內鬼的頭目揪出來,反倒把韓冰給搭了進去!
少了韓冰的幫忙,林羽很多事辦起來都十分的不方便!
不過這樣也好,倒也是證明韓冰清白的另一個方式!
日後韓冰被關押在軍機處,那便徹底斷絕了跟外界之間的聯繫,到時候再發生什麼內部消息泄露的事,就與韓冰無關了,也就相當於從側面證明了韓冰的清白!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問下去的必要了,林羽便給譚鍇打了電話,讓譚鍇過來把人帶到軍機處去。
譚鍇過來之後,得知自己要抓的人竟然是韓冰,一時間驚詫不已,不過聽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他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跟手下親自押送着韓冰和鍾延往外走去。
出了機場,等韓冰被押上車之後,林羽沉聲喊住了譚鍇,定聲道,“記住,一定要好好的審訊鍾延,想辦法從他嘴裡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早日證明韓隊長的清白!”
“放心吧,何隊長,我知道該怎麼辦!”
譚鍇用力的點了點頭,接着鑽進了車裡,拉上車門,揚長而去。
“現在你滿意了?!”
步承轉頭頭,冷冷的衝百里問道,語氣中帶着一股顯而易見的敵意。
“什麼叫我滿意了?!”
百里皺着眉頭冷冷回道,“她有嫌棄,難道不應該被調查嗎?再說,她是被抓回了軍機處,抓回了她自己的部門,誰知道那幫人是會審訊她還是放了她!”
“你放心,不管是誰有問題,我們軍機處絕不姑息!”
林羽瞥了百里一眼,沉聲回道,雖然他內心對百里的咄咄相逼也有些不爽,但是也理解,畢竟百里不是軍機處的人,也不認識韓冰,懷疑韓冰也是正常的!
“先生,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步承沉聲衝林羽問道,“其實只要我們把那個真正的內鬼頭目揪出來,就可以還韓冰清白了!”
“難吶……韓冰可能要在軍機處內吃一段時間的苦頭了,畢竟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林羽輕輕的搖了搖頭,嘆息道,“那個真正的內鬼頭目現在好不容易把這口黑鍋甩到了韓冰的頭上,自然不可能再輕易的露面!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這幫內鬼可能會偃旗息鼓,按兵不動,想憑我們自己的調查找出他們,幾乎是難如登天……”
“他媽的,這個傢伙真是猴精猴精的!”
步承氣的狠狠一腳踢飛了一旁的安全指示牌,他們耗費了這麼多的時間和精力,結果最終還是一無所獲,而且把自己人給賠了進去。
“這就對了!軍機處內的頭目要是那麼容易被揪出來,就不配在軍機處內擔任領導了!”
林羽眯着眼望着遠方黑漆漆的夜空,饒有興致的說道,“不過我倒是越來越好奇了,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背後的這個人越難揪出來,他就對這個人的身份越感興趣。
“放心吧,先生,是癤子早晚得要露頭的,我就不信我們逮不住他!”
步承冷聲說道。
隨後他們一行人便陸續上了車,離開了機場。
而此時機場路邊停車場,一輛黑色轎車內,一個人影輕輕用手敲打着方向盤,親眼看着林羽他們的車子離去之後,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意,淡淡的說道,“何家榮啊何家榮,跟我玩?恐怕等哪天我把你玩死了,你還不知道我是誰!”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