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步承這種很少有情緒波動的人在聽到春生這話之後臉上的肌肉也不由跳了跳。
記錯了?
這是能記錯的事兒嗎?!
春生似乎也注意到了步承銳利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了垂頭,顯得有些難爲情,現在他纔想起來車裡除了葉清眉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而此時挾持年輕女子見步承和春生只顧着討論看沒看錯,壓根沒有把她放在眼裡,頓時火冒三丈,再次用手裡的qiāng往葉清眉頭上頂了頂,冷冷的望着步承說道,“我說了,你要不想她死的話,就給我站住!”
步承轉頭瞥了眼年輕女子和神情驚詫的葉清眉,略一沉思,還是停下了腳步,語氣溫和了幾分,衝葉清眉說道,“放心,沒事的!”
葉清眉咬着嘴脣微微一點頭,眼中滿是驚喜和意外,似乎沒想到步承和春生會突然的出現。
“把你手裡的刀和qiāng都扔掉!”
年輕女子冷冷的衝步承說道,眼神中滿是忌憚。
雖然挾持張奕堂的是春生,但是在她感覺,步承的威脅更大!
因爲步承渾身剩下所散發的強大氣勢,給人感覺宛如一把鋒利的寶劍,銳不可當!
步承微微蹙了蹙眉頭,也沒拒絕,直接將手裡的刀和qiāng都扔在了地上,不過同時冷冷的說道,“我勸你最好馬上放開葉小姐,那樣,你或許會少吃點苦頭!”
年輕女子聞言望了眼步承,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挾持着葉清眉退到後面的牆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步承和春生,防備他們會突然出手。
此時她後背是高牆,前面是葉清眉,可以說絕對的安全,可見她也是一位十分有經驗的殺手,而且說話的時候頭一直躲在葉清眉腦袋的背後。
張奕堂咕咚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說道,“要想讓她放……放開葉清眉,那你們就先……先放開我,而且保證放我們走……”
現在的張奕堂知道小命要緊,所以打算一命換一命,用葉清眉將自己換出來。
“不錯,你們先放了張大少!”
年輕女子冷冷的說道,“等張大少安全離開之後,我再把她還給你們!”
很顯然,這個年輕女子十分的忠心,打算自己挾持着葉清眉留下來,等張奕堂安全了再放了葉清眉。
“對對對,先讓我走,先讓我走,人給你們留下……”
張奕堂握着已經腫成蘿蔔的虎口,吃痛的咬了咬牙,衝步承說道。
“我說了,最好的方法就是你們老老實實的把人放了,這樣你們會少吃一些苦頭,今天,張奕堂是無論如何都走不了的,既然他敢bǎng jià何先生的親人,那麼他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步承壓根沒有搭理張奕堂和年輕女子,自顧自的篤定說道,氣勢威嚴,彷彿他已經掌握了主動權,壓根不打算給張奕堂他們談條件。
“步承!你……你想害死葉清眉嗎?!”
張奕堂聽步承說自己走不了了,面色頓時煞白一片,顫抖着聲音衝步承說道,“我走不了,她也別想好過,你應該知道,葉清眉對何家榮而言有多重……重要……”
“既然你知道葉小姐對何先生很重要,那你還敢bǎng jià她,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步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說道。
張奕堂咕咚嚥了口唾沫,咬牙道,“你別忘了,咱現在雙方手裡各有一個人質,局勢是一對一,你們敢對我做什麼,我的人,也會對葉清眉做什麼!”
“很快就不是了!”
步承淡淡的說道。
“什麼意思?!”
張奕堂微微一怔,有些疑惑的衝步承問了一聲。
但是步承壓根沒有搭理他,擡頭望了眼道路的盡頭。
張奕堂面色一變,也順着步承的眼光下意識的朝着路盡頭望去,但是此時這條偏僻的小路上,除了積雪就是積雪,壓根沒什麼人。
挾持着葉清眉的年輕女子也被步承和張奕堂的舉動給吸引了,下意識的轉頭朝着步承和張奕堂望去的方向看去,就在此時,她突然感覺頭頂傳來一股異樣,慌忙擡頭看去,只見頭頂一個黑影閃電般往她旁邊一落,連帶着牆頭上的積雪簌簌落下。
年輕女子心頭陡然一沉,反應倒也迅速,急忙將手裡的手qiāng對準了落下的那個黑影,但是此時黑影手中突然寒光一閃,年輕女子未來的及扣動扳機,便發現自己的整個手掌被那一閃而過的寒光陡然切下,連同着手裡握着的qiāng,跌落在了一旁的雪地裡,滾了幾滾,鮮血瞬間將雪地染紅。
因爲這一幕發生的太過,年輕女子壓根都沒有感覺到疼痛,但是巨大的恐懼仍舊嚇得她驚恐萬分,“啊”的大叫了一聲,接着一把鬆開勒着葉清眉的胳膊,用手掌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斷臂。
葉清眉看到如此驚恐的一幕,也不由嚇得“啊”的尖叫了一聲,趕緊跑到了一邊,緊緊的抱住了胸口。
年輕女子臉色煞白,被劇烈的痛感衝擊的渾身發抖,一個趔趄跪到了地上,哀嚎連連。
此時黑影緩緩的擡起頭,掛着一道明亮刀疤的臉上在燈光的映照下有些森然可怖,整張臉宛如枯木的樹皮,看不出絲毫的表情,正是百人屠!
“他剛纔警告過你的!”
百人屠望着年輕女子沒有絲毫的同情,緩緩的說道,“不過你也應該慶幸,我剛纔砍的,不是你的腦袋!”
說着百人屠將自己手裡仍舊沾着鮮血的鋒利刀刃輕輕甩了甩,去掉鮮血。
“太慢!”
此時步承緩緩的走過來,淡淡的衝百人屠說道,“要不是她身手太差,你根本得手不了!”
在這種時候,他仍舊忘不了奚落百人屠。
“不服氣的話,你可以試試!”
百人屠淡淡的說道。
“好啊,試試就試試!”
步承也毫不示弱的冷聲說道。
“步大哥,牛大哥,你們別吵了!”
此時春生有些急促的衝步承和百人屠喊了一聲,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他,他怎麼辦啊?!”
步承和百人屠轉頭一看,纔想起來春生還挾持着張奕堂。
因爲葉清眉已經脫離危險了,所以此時春生挾持着張奕堂不由有些侷促,不知該不該放張奕堂走。
“帶他上車!”
步承沉着臉冷聲說道。
“奧,好!”
春生趕緊答應了一聲,手上不由加了一些力道,拽着張奕堂往車上走。
而此時的張奕堂看到剛纔年輕女子手掌被斬落的那一幕,嚇得面色煞白,被春生這麼一推纔回過神來,語氣無比慌張的說道,“葉清眉不是已經被……被放了嗎,你們還想幹什麼啊?!”
此時的他雙腿不停的發顫,但還是用力的蹬住地面,用身子頂着春生的胸膛,不想上車,見識過剛纔那一幕,他實在有些嚇壞了,這幫人也太他媽狠了!話都沒說幾句呢,直接就把人的手給砍了!
他知道,自己這要是被帶上車,估計就算不死,也會少條胳膊少條腿啊!
“上去,上去!”
春生撕着張奕堂的領子一邊呵斥一邊往上推,但是張奕堂死死的把住車門,大聲的哀嚎着,“救命!救命啊!”
步承眉頭微微一蹙,見春生竟然不好意思對張奕堂動粗,便直接一個箭步衝到車子跟前,猛地一腳踹在張奕堂的後腰上。
張奕堂直接“噗通”一聲整個人栽到了車廂裡,摔的整個腰幾乎都要斷了,接着發出了幾聲慘叫!
“看到沒,以後要這麼做!”
步承冷冷的衝春生教育道,“記住了嗎?”
“奧,記住了!”
春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上車!”
步承衝春生一甩頭,見葉清眉仍舊面色蒼白的望着跪在地上哀嚎的年輕女子,輕聲提醒道,“清眉,上車吧,她自己會去醫院的,這不張奕堂的司機和車都還在這嘛!”
葉清眉抿了抿嘴,接着轉過頭跟着步承上了後面的那輛林肯,而百人屠則跟着春生上了麪包車。
“步大哥,你和春生怎麼知道我被bǎng jià了的?”
上車後,葉清眉疑惑的衝步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