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何知道席昭然的脾氣,所以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也自然不會驚慌失措。
“我相信你的本事,只是自己覺得心虛罷了。”喬何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喬何。”席昭然突然喚住了他。
“什麼?”喬何的眸光微微有些發亮。
喬白看在眼中,神色中閃過了一抹不喜。
“我覺得,你應該喊我一句大嫂,如果不行的話,請喊我的名字或者喬夫人。”席昭然眉目冷淡,“不然的話,恐怕會讓人誤會。”
喬何心中微微一顫,眼中的光芒也一分分的黯淡了下去,“昭然,你非得這麼狠心嗎?”
“這難道不應該是喬家最基本的家教嗎?”席昭然道,“雖然我不太在乎喬家人怎麼看我,但我卻不想讓別人輕辱我的丈夫,這是我的底線,喬何。”
“顛倒黑白本就是律師可以做也擅長做的事情。”
她的最後一句話已經帶了一抹警告。
“我知道了。”喬何垂眸,轉身走了幾步,“大嫂。”
席昭然抿脣,但腳步卻未停。
房門啪嗒一聲關上,她眼前一暗,熟悉的味道便涌入了鼻孔之中。
“別勉強自己了,傻子,我又不在乎這些。”
喬白將她抱的很緊,柔和的聲音像是能滴出水來一般。
“騙子,不在乎你幹什麼這麼高興?”
席昭然伸手在他腰上擰了一把,但卻因爲隔着有些厚實的衣服所以擰的也不怎麼疼。
“當然高興了,因爲這是媳婦兒的心。”喬白咧嘴將人鬆開,黑色的瞳子裡像是帶了一小撮火苗,“小然……”
席昭然臉色緋紅,“去洗澡。”
“好咧。”
喬白將人打橫抱起,三步並作兩步,幾乎是小跑着到了臥室。
連雲給喬白打電話的時候,一聽到被掛斷的聲音就知道了發生了什麼。
“雲哥,聯繫到了嗎?”
阮榮急的開始抓頭髮了。
“等着吧,現在少兒&不宜。”連雲一張撲克臉,老神在在的說道。
“席姐居然是這樣的人。”阮榮張大了嘴巴,好一會兒才嘟囔了這樣一句。
連雲掃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
“那事務所的事兒怎麼辦?雲哥,求支招。”
“涼拌。”連雲冷淡的說道,“外面那些人想怎麼鬧就怎麼鬧,就算是見報了也無所謂,現在鬧的大了,以後平息起來才更能給昭然吸引顧客,所以你不用擔心,而且憑藉昭然的嘴皮子,你覺得她會吃虧嗎?”
“那倒不會,席姐的嘴皮子可是最厲害的。”阮榮吧嗒了一下嘴,也就放心了,“雲哥,要不然你也過來唄。”
“別想挖牆角。”連雲推了推鏡框,“你也別玩兒什麼心思,你的事兒先生已經讓我去調查,如果拿到了證據,自然會幫你,而且昭然也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阮榮一愣,然後有些忐忑的捏緊了手指,“你們都知道了啊。”
“先生可是演戲出身,你在他面前玩兒這種把戲還嫩點,從你來公司的第十五天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只不過當初李慧雲做的很乾淨,所以我們一時之間也抓不住把柄而已,先生讓我問你一句話,你是想要暫時了還是徹底了。”
阮榮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暫時了,就是讓李慧雲被關幾天,或者被調查一下,然後李家再用關係將她撈出來,徹底了就是,讓李家沒有那個本事將她撈出來,也沒有本事給她走動關係,減輕罪責,憑藉昭然的本事,讓她坐個二三十年應該不是問題。”
“先生可以做到這點?”阮榮眼睛一亮。
“可以,不過你要等,先生正在佈局,等收網的時候,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連雲點頭。
“好,那我就等,如果先生真的做到了,那麼我阮榮這條命就是他跟席姐的。”阮榮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好像要將這些年壓在胸口的濁氣全部都吐出來一般。
“你的命還是自己留着吧,就你的小身板,能跟先生擋刀子還是能幫先生管理公司?”連雲掃了他一眼,“打壓李家,也本來就在先生的計劃之中,你只是順帶的而已。”
“先生好厲害。”阮榮真心的感嘆了一句。
“是厲害,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敢靠近席昭然。”連雲脣角揚起了一抹細小的弧度。
阮榮就像是見鬼了一樣,看着連雲久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連雲看着他的模樣,脣角的笑容更濃了一些,“讓你們的人都小心一些,小心說話,不要讓人家抓住什麼尾巴做文章。”
“恩,我已經吩咐下去了,雲哥有沒有時間?我請你吃飯啊,反正先生現在也抽不出時間搭理你吧?”阮榮碰了碰他的胳膊,壞笑着說道。
“他什麼時候有時間搭理我過?”連雲翻了一個白眼,“走吧,我請你。”
“哎,好咧,那我就不客氣了。”阮榮咧嘴一笑,連忙將自己的辦公桌收拾了一下,然後就跟連雲從側門溜了。
飽暖思淫&欲。
席昭然已經記不清這句話是誰說的了,還有什麼小別勝新婚,呵呵噠,就算是不別,他們的日子都過的比新婚好。
席昭然揉着痠疼的老腰,看着身上的痕跡,氣惱的一巴掌就拍在了某個罪魁禍首的背上。
“小然。”
喬白其實早就醒了,只不過看着媳婦兒沒睜眼也不敢動彈。
“你以後再亂印痕跡,當心我把你嘴縫上!”
席昭然瞪着眼睛,嗓音有些沙啞。
“恩,好。”喬白的雙眸微微眯了眯,“不過我更想讓你堵上。”
“唔……什……”
席昭然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堵在了脣齒之中。
一個吻,差點讓她沒了半條命,正在喘息的時候,一隻大手就不規矩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席昭然臉色一紅,擡腳就將喬白踹下了牀。
喬白悶哼一聲,光着身子就滾在了地上,他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戰,趴在牀沿上可憐巴巴的看着席昭然不動彈了。
“死上來。”
席昭然沒好氣的將自己裹緊。
“哎。”
喬白應了一聲,屁顛兒顛兒的上了牀。
“我記得好像有人給你打電話來着。”席昭然半合着雙眸低聲說了一句。
“恩,是連雲,我現在就給他打回去。”
喬白拿起手機撥通了連雲的號碼,不多時對面的人就接通了。
“有事兒嗎?”喬白徑直問了一句。
“事務所出事兒了。”掛掉了電話,喬白就開始跟席昭然轉述,“有人說你辦了錯案,將一個無辜的人送進了監獄,要讓你賠償。”
“哦,你讓連雲幫我解決了吧,明天我要去喬何那兒。”
席昭然閉上了眼睛,只是小事情,還以爲真的出了什麼大事兒。
“我陪你去。”喬白說道,不容置疑。
席昭然恩了一聲,“我有點困,你別鬧,想睡覺。”
“恩,不鬧。”
喬白將人摟在了懷裡,正像他說的那樣,根本就沒有鬧,兩個人一覺睡到了天黑,然後吃了一點東西,說了一會兒話,就又睡着了。
這些日子,他們都很累,所以睡的也就很香。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席昭然纔看到自己跟喬白的手機都被人打爆了。
“鬧的這麼大啊。”
席昭然揉了揉眼睛,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
“恩,是有點棘手,你怎麼辦?”
喬白替人將衣服穿好,輕聲說道。
“過去看看唄,事務所纔剛剛開業,這種事情影響挺惡劣的,不過我很懷疑,他們是從哪兒來的勇氣,居然敢將這件事情弄的這麼大。”
席昭然打了一個呵欠。
喬白湊過去親了親她,不輕不重的在她脣上咬了一下,“還好現在是秋天。”
席昭然聞言橫了他一眼,是啊,如果夏天的話,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跡根本就不要想遮掩過去。
兩個人簡單的吃了點早餐,然後喬白就開車送了席昭然道事務所。
事務所所在的辦公樓圍滿了記者跟那所謂的受害人,就連那些正常上班的人也都被影響了。
當喬白跟席昭然從車子裡出來的時候,那些記者就跟聞到了腥味的貓一樣,一下子就躥了過來。
“席小姐,你對網上的事情有什麼看法嗎?”
“有人說你收受賄賂,草菅人命,請問這是真的嗎?”
“席小姐,您一直都十分公正,面對這種指控您有什麼要說的嗎?”
席昭然戴着墨鏡,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些人。
喬白將人護在了懷裡防止有什麼渾水摸魚的人傷了席昭然。
“我能說話了嗎?”
席昭然趁着那些記者安靜的空擋開口。
那些人一個個的都聚精會神,等待着席昭然開口。
“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席昭然三個字,就是我的良心。”
聲音清脆,擲地有聲,說的冠冕堂皇,但不知道爲什麼,這些記者就是信了。
“呵呵,說的真好聽,席昭然,我很奇怪,你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律師,你的那些產業又都是哪兒來的?你的那輛跑車好像沒有幾千萬拿不下來吧,恕我直言,就算是林城怕是都沒有你這麼好的條件。”
悅耳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席昭然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她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