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奮鬥吧!少女

陳曉柔近來學習很不在狀態,前不久的月考成績出來之後,名次倒退了不少,從一箇中等的學生,退到了下等。高一的老師最關心退步大的學生了,陳曉柔也因此受到了老師們的格外關注,幾乎每一位任課老師可會在課後叫幾位同學去辦公室裡談話,其中就少不了陳曉柔。

在第N次看到陳曉柔沮喪着臉從任課老師辦公室裡走出來了之後,蘇俊終於忍不住吐槽道:“老師們對你還真是格外關切啊,要是老師們對我的關心能有你的一半多就好了,我可真是羨慕你啊。”

曉柔白了蘇俊一眼,走到榮靈座位旁坐下,挽着她的手臂,把臉貼在她的肩膀上,眼巴巴地看着她。

榮靈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你能不能正常點?稍微振作一點,一個江晨曦至於把你弄成這樣嗎?被人拒絕了就換一個嘛,開心一點嘛,哭喪着臉還怎麼好好學習?我們老班說的對,切勿大喜大悲,你要穩定情緒才能好好學習啊。”

曉柔放開了榮靈,長嘆一聲:“唉,剛剛纔在辦公室裡做完思想教育,現在又被你教育一通。”

榮靈輕輕拍了拍曉柔的肩膀,鼓勵她說:“放心吧,你的基礎還是可以的,只要你調整好情緒,好好努力,還是很快可以趕上來的。”

上課鈴響了,曉柔慌忙坐會座位。講臺上,數學老師劉程眉飛色舞地講着題目,曉柔雖說有好幾處由於老師講的太快了,她沒有聽懂,不過好在她都記下來了。終於撐到了下課,劉程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直在講課。窗外已經有隔壁班的同學揹着書包走了,曉柔扭頭看向窗外,正巧看到許默對着晨曦熱情地招手,曉柔腦海中閃過跨年夜許默挽着晨曦手臂,笑的嘴都要裂開的畫面。

她們關係還真是好,仔細看看,許默的確長得不賴,又比自己主動,聽說成績也在班級前十,自己和她相比還真是差遠了。

忽的,講臺上一個粉筆頭正中她的腦門,曉柔轉頭看見劉程眉頭緊鎖地看着她,他的眼裡是那種老師們慣有的“恨鐵不成鋼”的眼神,而陳曉柔很不幸的成爲了那塊鐵。

“陳曉柔,上課開什麼小猜!老師還沒說下課呢,你盯着窗外發什麼愣?我今天上課講的內容你都聽懂了嗎?你看看你上次月考成績考的什麼樣,真不知道你這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我建議你要不就好好學學你後座的蘇俊,雖然老師也管不了他上課開小差,可是他卻一直能保持在班級前三名,不然你就踏踏實實的給我學習。”

曉柔徹底惹怒了劉程,因爲在他罵完陳曉柔之後,忘了自己講到了哪裡,再看看其他的學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東西收拾好,就等着他喊下課了。

既然大家心不在此,也沒什麼好拖堂的,劉程合上書本,說道:“算了,下課吧。陳曉柔同學,希望你能好好反省反省。”

陳曉柔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書本,眼神有些抑鬱,眼看着班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還坐在座位前望着課本發呆。

蘇俊看着她,說道:“喂,你至於嗎?就因爲人家和江晨曦打了個招呼,你就難受成這樣?”

“要你管啊,我纔沒有難受,我是因爲我的學習成績退步才發愁的,今天劉老師講的課我都沒有聽懂。”

“沒聽懂?那你記這麼多筆記幹嘛?上課都忙着記筆記了吧。”

“哪有,我明明就聽了。”

蘇俊坐到曉柔的前座,對着曉柔說道:“要不,我幫幫你。”

“你?”曉柔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一向只知道欺負自己的蘇俊,竟然說要幫自己,不對不對,這其中很有有詐,曉柔搖搖頭:“不用了,我靠自己可以的。”

“喂,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你確定要放棄?”眼看着曉柔有一絲猶豫,蘇俊繼續說道:“不過我也幫不了你太多,我這人吧語文不好,政史地什麼的也不好,就數理化好一些,聽說這學期結束就要文理分科了,你難道不想和江晨曦一起去理科班嗎?”

“他要選理科?你怎麼知道的?”

“又一次歷史課的時候,我看到江晨曦偷偷在做高三的理綜試卷,他這不是打算選理是什麼?”

“我”曉柔雖然一直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去想關於晨曦的事情,也不斷地提醒自己就算是他學理科也不能讓自己跟着學理科,以自己文綜理綜成績都差不多的情形加上自己本身頭腦簡單,相對來說適合文科一些。她又想着或許自己努力一點是可以成爲理科學霸的也說不定呢?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學遍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嗎?可見理綜比文綜重要。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要不是我看到你上次因爲我才被周科他們關進廁所裡,我纔不會管你呢。”

“好,我答應你,以後我的理綜就靠你了,我要選理科。從今天開始,我要好好學習!”

蘇俊看着曉柔鬥志昂的樣子,心情複雜,想到她是因爲江晨曦才重拾的信心,不知道該笑不笑。

自那以後,蘇俊也變得認真起來,就算是下課也沒見曉柔停下來做題,一有不會的便會轉過身去問蘇俊,偶爾,蘇俊會用手上的去敲曉柔的腦袋,吐槽陳曉柔太笨,曉柔也不讓這他,伸手去打他的腦袋,往往這個時候班裡總有幾雙八卦的眼神望着兩人。誰也沒想到曉柔會變得那麼認真,就連榮靈和杉雨也驚訝於她的改變,私下討論說:“你說我們家曉柔該不會是已經放下江晨曦,改喜歡蘇俊了吧?”

杉雨又展現出福爾摩斯慣有的思考姿勢,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有內容,有內容,這兩個人一定有內容,他們一定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榮靈贊同的點點頭。

或許是爲了讓自己不再一直想着江晨曦,又或許是爲了能夠在高二文理分科之後繼續和晨曦待在一個班裡,曉柔變得異常認真。興許是各任課老師都看到了陳曉柔的認真,再也沒有批評過她,在又一次的月考後,陳曉柔進步了十幾名,成爲了班裡進步最顯著的學生,萬誠還在班會課的時候重點表揚了陳曉柔。

高一三班會成爲文科班,而理科班或是二班、四班和六班,倘若陳曉柔選擇文科,必定會留在三班,如果選擇理科,應該會去被劃爲普通班的四班和六班,想晨曦這種出類拔萃的學生,選擇理科,必然會被重點班的班主任挖走,眼看着新的學期就剩下最後一個月了,她知道自己可以努力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止步於班級二十幾名的成績是遠遠不夠的,她和晨曦之間的差距依然很大。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可以爲了喜歡的人變得認真學習自己從來不感興趣的東西,她從來沒有發現原來數學也可以變得很有趣,她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動力在推動着她前行,這股力量推動着她不斷地提升自己,讓她看到了希望,她甚至覺得只要能和他一個班,只要自己一直默默地守在他身邊,總有一天他會發現她的好,總有一天他會被她所打動。

榮靈和杉雨對陳曉柔的反常行爲都感到驚訝,有好幾個夜晚,榮靈半夜醒來去洗手間的時候還看到曉柔坐待牀上開着一個小檯燈做題,如果不是曉柔親口告訴室友們自己努力學習是爲了能和江晨曦分到一個班,她們都要懷疑曉柔不斷騷擾蘇俊教他解題是因爲喜歡蘇俊。然而,在班裡大多數人的眼裡,事情的原因就是如此。

期末考試前,萬誠在班裡開了一次班會,主要講的就是文理分科的事情,在萬誠把選文科和選理科各自的有點都說了一遍,強調了選擇的重要性之後,他將文理分科意向表發給了所有人,並叮囑他們一週內交給他。

曉柔想都沒想,填了理科之後,便將表放到了一邊繼續做題。後座的蘇俊忍不住側頭去看被她放到一邊的表,這一動作被相隔了一個走廊的小胖看見了,他順着蘇俊的視線看過去,說道:“你在看什麼?”

蘇俊尷尬地扭頭看着小胖,乾笑兩聲:“沒什麼,就是最近這腰有點不舒服。”說着還扶了扶自己的腰,一副很苦惱的模樣。

小胖嘿嘿笑了兩聲,說道:“我看可能是有點虛,多補補。”

蘇俊白了他一眼,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期末考試後,曉柔激動地告訴蘇俊這次是自己考得最好的一次,說一定要好好感謝蘇俊給她輔導功課,請他去了一家小有名氣的餐廳吃飯。

餐廳裡看着陳曉柔傻笑的模樣,忍不住調侃道:“你這麼開心是因爲自己有可能會和江晨曦一個班嗎?”

想着周圍也沒有別人,曉柔毫不避諱的回答說:“是”

蘇俊忍不住吐槽:“你該不會是自我感覺良好吧。”

“蘇俊!”曉柔忽然變得嚴肅:“你就不能想我點好嗎?”

“我是怕你樂極生悲,期望越高失望越多。我看江晨曦好像和隔壁班的許默走得挺近的,我是擔心就算你真的如願和江晨曦一個班,萬一許默也在怎麼辦?你就只能任由他們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那你這未來的高中生活都不用愁沒醋吃了。”

蘇俊說的話曉柔不是沒有想過這樣的情況,大概是對喜歡晨曦這件事過於堅持,導致她不願意去想這些讓她動搖的事情。

“我纔不想想這麼多呢,我只知道我喜歡他,我就想每天都能見到他。”

蘇俊拿起筷子,夾了菜往嘴裡塞,故作鎮定地說道:“就算他不喜歡你,喜歡的是別人你也不在乎?”

“說不在乎是騙人的,我很在乎,可是我就是沒有辦法不去喜歡他。”

蘇俊將嘴裡的菜嚥下,看着陳曉柔,忽然大笑道:“哈哈哈,既然你喜歡他,那我就去告訴晨曦你喜歡他,看看他會是什麼反應。”

曉柔白了蘇俊一眼:“還真是大嘴巴,不過你要說就去說吧,反正他都已經知道了。”

蘇俊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你你表白啦?”

“嗯,不過被拒絕了。”停頓了幾秒,見蘇俊沒有反應之後,曉柔繼續補充道:“你是不是很想嘲笑我一番,被拒絕了還死皮賴臉的喜歡他?連我也搞不懂我自己,好想讓自己不去想他,不去注意他,不去喜歡他比繼續喜歡他還要讓我痛苦。”

蘇俊撇了撇嘴:“陳曉柔,你真笨,你身邊的男的這麼多,你就偏偏要去喜歡一個永遠不會喜歡你只會傷害你的書呆子嗎?”

“他纔不是書呆子呢。”

“笨蛋。”

曉柔不懂蘇俊怎麼突然說話這麼帶刺,即便他平時就喜歡欺負他,說話帶刺,可臉上的表情都是緩和的,要麼就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但這一次他的表情異常的嚴肅。

曉柔見他冷冷地說出自己笨之後,心中燃氣了一股無名火,反駁道:“你懂什麼,像你這種沒有認真喜歡過哪個女生的人怎麼會懂我的心情!我就是喜歡他,我也沒有辦法啊,我沒有辦法讓自己不去喜歡他。”

“你怎麼會知道我沒有認真喜歡過誰?”

“我那天聽到你和小胖聊天了,你說追你的女生一大把,你根本就不缺女朋友,像你這種女朋友一大堆的人,怎麼可能明白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滋味。”

蘇俊頓時沒了胃口,冷哼一聲,放下筷子轉身離開了。

陳曉柔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和蘇俊吵起來,如果不是蘇俊的關係,她不會在短時間內取得如此大的進步,原本她請他吃飯是爲了好好謝謝他,結果感謝的話沒說,一直在討論江晨曦,居然還因此吵了一架。

曉柔也沒有胃口繼續吃飯,丟下一桌子纔去結賬,發現自己不過點了三菜一湯,居然花了兩百塊,兩百塊是她半個月的生活費,無奈之下又回到座位上一個人吃起飯來,吵架歸吵架,這一桌子好菜不能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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