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模擬考試成績出來的時候,曉柔年級排名退步了二十名,吳心雨對此頭疼不已。
她將成績單摔在曉柔課桌上,問道:“你能不能和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曉柔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心雨更加生氣了,數落道:“你是不是還和那個蘇俊有來往?之前我就說你們兩有問題吧,你還不承認,老師都和我說了,讓我多多注意你一些,這會,人證物證都在了吧!”
曉柔冷哼一聲:“我成績後退不是因爲他,而是因爲你們這些自以爲是的人!爲什麼偏要顛倒黑白?爲什麼非要把白的說成黑的?我真的受夠了!”說完,曉柔摔門而出。她要屏蔽這個世界,屏蔽所有猜疑的眼神和聲音,此刻,她只想一個人。
她回想起了那天在辦公司裡Miss方對她說的那些話。“陳曉柔,我們都是女生,雖然我們之間年齡差距很大,可我也是過來人,你們瞞得了劉老師,可是瞞不了我。”
曉柔撇了撇嘴。“你是覺得我在和蘇俊談戀愛是嗎?”
Miss方笑笑。“陳曉柔,我沒有這麼說,這是你自己說的。”
“如果我說沒有呢?你信嗎?”
Miss方瞬間收住了笑容,嚴肅地問:“難道不是嗎?你們這樣的行爲分明就是戀愛。周老師有私下和我說過,他親眼看見蘇俊幫你擦嘴,你們這樣的行爲是不是過於親密了?老師這樣懷疑也是有老師的原因的,你說是嗎?”
關於蘇俊給陳曉柔擦嘴的畫面,其實並無曖昧可言,當時曉柔在吃冰淇淋,嘴角沾了一些,蘇俊提醒了曉柔,曉柔就一個勁的舔嘴巴,一直沒有舔乾淨。蘇俊實在看不下去了,隨手拿了張衛生紙,胡亂給她擦了擦,由於力度有些大了,陳曉柔的臉都被蘇俊擦紅了。
“老師,無論我怎麼說,反正你就是覺得我和蘇俊之間有什麼對不對?我不知道要怎麼證明我和他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可是,我想說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只希望你的成績不要下滑,否則的話,老師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處理你們的問題。”
就在曉柔還停留在回憶裡的時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徹底打斷了她的思緒。曉柔會過頭,對上晨曦清澈的眼。
“一個人坐着發什麼呆呢?”
曉柔擺擺手。“沒什麼,就一些瑣事罷了。”
“學校外面很亂的,這麼晚了,跑出來幹嘛?和家裡人吵架了?”
曉柔苦笑。“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晨曦在曉柔身旁坐下時,曉柔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仔細想來,曉柔已經很久沒有和晨曦說過話了,上一次像這樣坐在一起聊天,還是前年表姐芯子的忌日。如今,晨曦都已經學會喝酒了。
晨曦安慰曉柔道:“都會過去的,凡事看開些。”
仔細想來,曉柔已經很久沒有和晨曦說過話了,上一次像這樣坐在一起聊天,還是前年表姐芯子的忌日。
“你還說我,怎麼晚了,你一個人在外面晃悠什麼?難道學霸也有煩心事?”
晨曦笑笑。“學霸也是人啊,人怎麼會沒有煩心事?”
曉柔好奇道:“你煩惱什麼?還在想我表姐嗎?”
晨曦愣了愣,緩緩說道:“都過去了,她會永遠活在我的記憶裡,沒有人可以代替她。”
“你這是打算要放下她了?”
晨曦點頭。“不是打算,是已經放下了。”
曉柔頓了頓,隨後笑着祝福:“恭喜你,相信你會遇見更好的。”
晨曦聽到陳曉柔說出這句話時,眼裡閃過一絲失望。過了幾秒,晨曦突然問道:“你是在爲蘇俊的事情煩惱嗎?”
曉柔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她們都覺得我和蘇俊是情侶,說我們早戀。”
“爲什麼?”
“大概是因爲我和蘇俊關係太好了,讓她們誤會了,我也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晨曦小心翼翼地問:“那你和他真的只是朋友嗎?”
曉柔斬釘截鐵地回答:“當然了!”
“沒有任何的個人情感?”
曉柔坦坦蕩蕩的回答:“沒有!”
晨曦輕輕鬆了口氣,緊緊抿嘴來掩飾自己的笑。
曉柔托腮,眉頭緊蹙,感嘆道:“我簡直是太冤了,恰巧這回成績又後退了,她們的疑心更重了。”
晨曦直接忽略了曉柔的吐槽,轉頭認真的看着她,說道:“陳曉柔,我想問你一件事。”
曉柔轉頭,對上晨曦的眼,點頭道:“你問。”
“你你說你不喜歡蘇俊,是因爲你還喜歡我嗎?”他的臉微微泛紅,大概是酒精的緣故,讓這種紅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格外明顯。
曉柔瞪大了眼睛看着晨曦,她有點懷疑這樣的話會從晨曦的嘴裡說出來。“我”
晨曦的心跳已經快到讓他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他不忍心看到她這麼爲難的模樣,緩緩說道:“陳曉柔,我收回那句絕對不會喜歡你話,你不用急着給我答案,我還不想這麼快知道,也不想給你造成更多的煩惱。”
曉柔有些語無倫次。“我我們分班以後就很少有接觸了,怎麼會”
晨曦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和他你們在一起,我就覺得很刺眼,很討厭,很想讓他離你遠一點。”
“晨曦,你喝醉了,我是曉柔,不是芯子姐。”
晨曦搖頭,他定定地看着陳曉柔:“我沒有喝醉,我現在非常的清醒,我喜歡你,是你,陳曉柔,不是芯子,是我一直以來都不願意承認罷了。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曉柔慌忙起身,別過頭去不敢看他,快速地說道:“天天色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我困了。”說完快步往回家的路上走。
晨曦遠遠地看着她離開,輕聲說道:“這一次我不會再把你從我的身邊推開了。”
蘇俊踩着下課鈴回到座位,經過曉柔身邊的時候,丟了一張紙條給她。曉柔小心地打開紙條,上面寫着:
不要氣餒,振作一點笨蛋!別管別人怎麼看,也別管別人怎麼說。敢不敢和我一起考新開大學?別說你考不上,好歹是我教的人,我知道,你可以的。
新開大學是全國有名的重點大學,只有全年級前十名纔有可能上得了,對於陳曉柔這種接近一百名的學生來說,想考新開,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曉柔遠遠地白了一眼蘇俊,對他做了一個“不想”的嘴型。蘇俊用嘴型回答道:“why?”
曉柔繼續用嘴型回答:“考不上!”
蘇俊不再回答,拿起一本資料書認真看起來。課後,蘇俊在離開教室的時候,將一本資料書扔到曉柔桌子上,還隨口說了一句:“同學,你的書落在我這裡了,還給你。”
曉柔愣愣地翻開書的扉頁,裡面夾着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着:
好好看看,最討厭你這種不願意嘗試的人!
曉柔翻開資料書,發現蘇俊密密麻麻寫了許多筆記,重點的地方還折了角,一些題目的解析出還另外做了更加詳細的解析,還有一些地方被他用紅筆圈了起來,寫了“重點”兩個字。
曉柔淺淺地笑笑,小聲嘀咕道:“幼稚鬼。”
曉柔嘴上說不行,行動上毫不懈怠,認真地看着蘇俊給的資料書。爲了避嫌,他們鮮少有言語上的交流,只是偶爾蘇俊會偷偷在陳曉柔的抽屜裡放上幾本寫滿了筆記的書。
努力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很快三模的成績就出來了,陳曉柔再一次回到了原來的水平,不過要想進新開大學,可能性依然很小。
高考前的一天晚上,曉柔收到了晨曦發來的簡訊,內容只有兩個字:加油。曉柔恍然想起了那天夜裡,他對她說的一席話。老實說,在曉柔狠心放棄晨曦的那一刻起,他就徹底成爲了她的過去式,她廢了好大的功夫纔將他從心裡抹去,如今他的一句“喜歡你”就要讓她再次拾起曾今對他的那份喜歡?
她將手機關機,逼自己不再去胡思亂想,此刻地她只想好好的發揮明天的考試,不想被其他事情所幹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