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雨戴着的勞倫斯僞裝,在看到華苒苒的照片後,眼眸深了幾度。
“什麼要求?”
“你。”
空氣靜得一絲風過,都顯得突兀,不遠處的海浪聲更襯得詭譎。
時慕雨微眯了眯眼,正視方萋那雙狹長的雙眼,沉聲說道。
“我可以理解你年少的經歷以致現在偏激的行爲,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其實你不挑明,以威克斯的身份生活下去,不比魚死網破更好?”
“說得輕巧。”
“勞倫斯,你該不會是怕了吧?記憶如果沒出錯,這可能是你對我講過最長的話。”
“所以說,人有軟肋就很麻煩,女人有什麼好呢?”
“不過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出了公海,我一定讓她毫髮無傷。”
“呵,當年我還對方漫清這種行爲嗤之以鼻,現在倒覺得,如果能讓你臣服,哪怕手段不那麼光明又有什麼所謂呢,要的,就是你而已。”
方萋隨着話語逐漸靠近時慕雨,最後話落時,兩人距離只餘方寸,方萋甚至擡手欲觸碰那張臉皮,預料之中被對方扭頭避過。
時慕雨後退了半步,似乎對剛剛的話早有預料,也沒想多做抵抗,只微微頷首。
“走吧。”
方萋反倒有點意外,果然王牌在手,還是好拿捏得多。
一路上時慕雨只默默跟在後面,兩人始終保留一步的距離。方萋也不怕對方有什麼動作,這裡是貨運碼頭,貨運櫃數不清,他檢查過華苒苒身上並沒有任何信號源,就算時慕雨要找人,短時間內也沒法找到。
至於他留下給華苒苒欣賞的監控儀,當然是爲了不讓對方逃脫後輕舉妄動,對於華苒苒而言,時慕雨何嘗不也是一張王牌。
他清楚時慕雨曾經對抗藍冰的過去,只怕有些事可一而不可再,哪怕是一具傀儡,那也是他方萋的傀儡,脣角淺薄的弧度無聲勾起,方萋大手一揮,便撕去屬於威克斯的那張臉。
方萋率先上了一艘早已備好的遊艇,本欲欣賞一下時慕雨或不甘、或掙扎的神情,卻在轉身之際,那道頎長的身影便徑自跨上了遊艇,穩步向艙內走去。方萋愣了一瞬,指腹摩挲過下巴,嗤笑了一聲,便下令開船。
時慕雨一直安靜坐在艙內,低頭凝視手錶,眉頭緊鎖,直到一杯紅酒遞到面前,阻擋了他的視線。
看着方萋帶着得逞的笑意,時慕雨不知想到什麼,倏爾一笑,這笑晃了方萋的眼,連帶着被撥開拒絕的酒灑了,也忘記動怒。
“方萋,難道你沒聽說過,時灃最不能惹的,是誰嗎?”
“兩年前的那場火讓你金蟬脫殼,是我的失職,到現在,確實該有個了斷。”
平靜的話語剛落,在快速行駛的遊艇上,便展開了更爲激烈的近身搏鬥。
遊艇的司機是遊艇會裡的員工,兩個大男人出海的事也見得不少,但直接開打的,還如此激烈,還是少見。一開始以爲是情趣,後來發現情況越發不對勁,司機也是要保命的,套上救生衣就準備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