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圓寸頭見徐青蕪搭理了樑釀強,趕忙插話,“搞中醫中藥的其實就是個大忽悠,信不得,沒什麼科學依據。”

這話表面上是打中醫中藥的臉,實際上打的可是樑釀強的臉,樑釀強很不開心了。他纔剛引得女神搭理,就有人故意和他唱反調,雖是恨不得立即給刺回去,但爲了顯示他良好的教養,終是擺出了副客觀的模樣道:

“你這話就說的就沒道理了,中醫治好病的例子現代也有很多,就連我學西藥的,老師都不敢否認中藥。從西藥轉向研究中藥的更是大有人在,便連屠呦呦那青蒿素也是從中藥裡提取出來的,方子還是從葛洪的《肘後備急方》裡看來的。”

說着,樑釀強故作輕鬆一笑,“誠然,打着中醫中藥的牌子行坑蒙拐騙之事的人確實有,但一棒子打死全部,這可是傷了不少業界人士的心了。”

圓寸頭不是個急於爭辯的,中醫中藥有沒有用他是半點不關心,他只想着快速插/進話,目的已達成,便順着樑釀強說:“我不瞭解,你說是就是了。”

樑釀強正嫌棄前頭表現不良,準備大辯一場,哪知圓寸頭配合的太過頭,導致樑釀強空有一身拳腳無處施展。整個人就像霜打了的茄子,鬥敗了的公雞頓時失了鬥志。

圓寸頭正在興頭上,雙眼發亮的看着徐青蕪,整個人往前探,只恨身子太短不能從這頭跨過去直接到徐青蕪對面去。

樑釀強在內心默默吐槽了句色中餓狼。

“你是林語畫的朋友?我是她高中同學,大家遇上挺有緣的。剛剛聽她叫你青蕪,不知道你全名叫什麼?”圓寸頭問。

樑釀強在心中默默鄙視了翻這種攀關係的行爲。

徐青蕪只是一笑:“徐青蕪”

“口天吳?”圓寸頭繼續問。

“草字頭加一個無色的無,青色的青。”徐青蕪將名字全部解釋了一遍。

“青蕪?取自歐陽修的《蝶戀花》?河畔青蕪堤上柳?”腦袋裡下意識便蹦出來了那句,樑釀強道。

“恩,畢竟青草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賤名好養活。”徐青蕪一笑。

“那你父母就厲害了,別家取賤名只能取個小名,因爲做不到又雅又俗,都是直接俗到了家。青蕪,夠雅緻的,佩服。”樑釀強只恨徐青蕪父母不在,不能一次性把一家都給恭維了。

圓寸頭也不管二人在說什麼,強行插話道:“這有緣了,我剛好姓柳,我叫柳夏。緣分緣分。你叫什麼名字?”圓寸頭看向樑釀強。

緣分個鬼,什麼柳夏,明明下流。即使樑釀強心中已磨刀相向,臉上的表情還是做的恰到好處,無一絲裂痕,“樑釀強”

“娘娘腔?”

徐青蕪再度看了過來,眼裡帶着三分好奇,三分笑意,還有幾分隱藏不及的狡黠。

樑釀強的心失跳了一拍。

他第一次發現這個對於男人甚至帶有侮辱性的詞彙從她的口中說出是那麼的悅耳,不禁摸着頭嘿嘿傻笑了兩聲。

唐元虎和柳夏笑的快喘不過氣,徐青蕪吐了吐舌頭,“抱歉,可以再說一遍嗎?”

“房樑樑,釀酒釀,自強強。樑釀強。”樑釀強很認真的回。

“不錯”徐青蕪給了箇中肯的評價,“你脾氣也不錯。”徐青蕪眨了眨眼站起身。

樑釀強正爲受到女神的誇獎受寵若驚,好半晌才發現女神已經吃完起身要走了,心裡恨不得使出哪吒的混天綾將自己給綁起來掛她身上跟着走了。

柳夏也眼巴巴的看着,整個人就像一隻被遺棄了的哈巴狗。

徐青蕪走到林語畫邊上向她告別,哪知林語畫死死扯住她,“青蕪,等下我,我們一起回去。我馬上了。”把徐青蕪按在她邊上坐下這才罷休。

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就像隱秘的小願望得到了滿足,樑釀強只覺他的小心臟又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默默在心中給林語畫點了一個大大的贊。

任君聽林語畫說要加速吃麪,心裡發慌,趕忙道:“慢點吃,別噎着。”隨即又對着二人道:“我去買點甜品給你們。”

也不等二人回答,便急急忙忙的衝了出去。

“咦,我看手機上說‘河畔青蕪堤上柳’這首詞是馮延巳的《鵲踏枝》。”柳夏將手機屏幕對着樑釀強晃了晃,“還好我嚴謹用手機搜了下,不然還真被你誤導了。”

看着在眼前晃盪的屏幕,有這麼一瞬,樑釀強還真懵了,他不會真記錯了吧,好在腦瓜子一轉把原委又想了出來。

樑釀強一笑:“這是歷史性遺留問題,這首詞既收進了馮延巳《陽春集》,又被收進了《歐陽文忠公近體樂府》。不過,署名爲馮延巳的是《鵲踏枝》,署名爲歐陽修的是《蝶戀花》。究竟是誰創作的這首詞,我也不知道。”

“還有這回事?”柳夏不信,繼續用着他的手機搜索起來,搜索結果確實佐證了樑釀強的說法。見到徐青蕪很認真的看着樑釀強,似乎對他有幾分分欣賞,心下當即不平起來,不由道:“既然不知道誰是作者,應當將兩人都說出來,省的誤導別人,樑釀強同學這點做的不夠好啊。”

說到後頭柳夏也自覺自己的刺意太明顯,不由故作輕鬆的笑了起來,說罷還探出身子伸出手拍了拍樑釀強的肩膀。

樑釀強心中有憤,被這般挑釁,當即也顧不了這麼多,只是平常的回了句,“作者是兩人不是周知的麼?你不知道?”

柳夏打了兩句哈哈沒再說話。

樑釀強環視四周,嗯,他好像地圖炮了。萬一女神也不知道怎麼辦?他這不是把徐青蕪給說進去了麼,暗咒自己只知泄憤也不怕閃了舌頭。

趕忙補救道:“雖說是同一首詞,但是《蝶戀花》和《鵲踏枝》還是有區別的。《蝶戀花》第一句是‘誰道閒情拋棄久’,而《鵲踏枝》是‘拋擲久’。而且這兩句第一首是問號,第二首是句號。還有後面《蝶戀花》是‘獨立小橋風滿袖’,《鵲踏枝》是‘獨立小樓’。反正也已經分不清作者了,我就當《蝶戀花》是歐陽修的,《鵲踏枝》是馮延巳的。而我更喜歡‘獨立小橋’,我引的其實是《蝶戀花》中的,所以說歐陽修的《蝶戀花》也沒錯。”

“你引的又不是不同的部分,誰知道你引的是哪首。”柳夏道。

“我不是開頭就說了是歐陽修的《蝶戀花》嗎?”樑釀強攤手反問。

柳夏噎住,看向徐青蕪:“你的名字,你說?”

“樑釀強基本上已經說清楚了,不過,認爲是馮延巳所作的人更多些。其實我也和他一樣,把這首詞剝離成了兩首詞,當作是兩人作的。”徐青蕪回。

被徐青蕪點名誇獎,樑釀強心裡樂開了花,若是長了條尾巴,此刻怕是就已經翹到天上去了。

既然女神喜歡聽,他便也繼續說:“認爲這首詞是歐陽修作的學者基本上的看法都是認爲歐陽修的詞比起馮延巳要更婉約含蓄些,而這首詞比較柔,還有就是李清照曾說過她酷愛歐陽修的“庭院深深深幾許”這一句。而認爲是馮延巳所作的學者則是從情感上來考慮的,他們認爲馮延巳作品流露的情緒常常帶有一種哀傷美的味道,而歐陽修的詞傷悲中卻往往會帶有一種樂觀的感覺。這兩點十分不同。再就是還有一些記載更偏向馮延巳,比如《陽春集》成書似乎要更早一些。所以有不少學者是站馮延巳這邊。”

衆人都沉默着,只有樑釀強一人在說着,讓他生出了他仿若在開講座的錯覺。可說完後又無一人接話,他不由又心生了幾分緊張,怕大家都覺得他是個跳樑小醜。當然此處的大家其實是特指徐青蕪一人而已。

“你好厲害。”連成峻小聲讚道。

對上連成峻那帶着幾分傾慕的目光,樑釀強心中一喜,但憂慮感依舊未完全放下,畢竟他實在是太好哄騙。連成峻的的讚美就像假/鈔,看起來挺令人愉悅的,實則在流通中作不了數。

樑釀強輕咳了兩聲,“拙見,有不同看法,你們可以說。”

任君這時提着一堆甜品回來了,他生怕林語畫立即要走,只想靠些吃食挽留一二。見林語畫自然而然的將東西分給徐青蕪並且吃了起來,舒下一口氣之餘又洋洋自得他抓住了女生的軟肋。他不知道,女生若是堅決起來,什麼都作不了數。除了她們自身無甚旁的能夠輕易改變她們,除非本身便是說說而已。

49.第四十九章28.第二十八章53.第五十三章7.第七章44.第四十四章52.第五十二章49.第四十九章24.第二十四章15.第十五章19.第十九章48.第四十八章45.第四十五章21.第二十一章29.第二十九章9.第九章18.第十八章23.第二十三章36.第三十六章5.第五章18.第十八章35.第三十五章19.第十九章16.第十六章9.第九章39.第三十九章39.第三十九章21.第二十一章20.第二十章37.第三十七章53.第五十三章35.第三十五章8.第八章40.第四十章10.第十章9.第九章27.第二十七章3.第三章13.第十三章2.第二章43.第四十三章47.第四十七章12.第十二章4.第四章37.第三十七章52.第五十二章10.第十章46.第四十六章6.第六章34.第三十四章9.第九章40.第四十章6.第六章23.第二十三章30.第三十章1.第一章2.第二章4.第四章35.第三十五章42.第四十二章14.第十四章31.第三十一章21.第二十一章38.第三十八章48.第四十八章34.第三十四章12.第十二章19.第十九章53.第五十三章44.第四十四章37.第三十七章29.第二十九章34.第三十四章13.第十三章34.第三十四章21.第二十一章42.第四十二章47.第四十七章21.第二十一章22.第二十二章37.第三十七章32.第三十二章20.第二十章30.第三十章28.第二十八章36.第三十六章4.第四章41.第四十一章6.第六章53.第五十三章49.第四十九章51.第五十一章30.第三十章45.第四十五章51.第五十一章14.第十四章20.第二十章13.第十三章